5
后來張員外急匆匆地趕來,抱著張夫人就是一頓哭,邊哭邊保證一定遣散了那幾個男寵,兩年之內就和張夫人生一堆大胖小子。夫人悲痛欲絕地扇了他一巴掌,掩著面離開了。張員外頂著個大巴掌印子向我們道了聲歉,就急忙去追張夫人了。 在場的各位也算是明白了,張夫人來此并非是想要求子,而是為了引出張員外啊。 杳紛在張員外走后,卻道:“他是妖?!?/br> “什么妖?”我大驚。 “你是說張員外還是張夫人?”師兄皺眉。 “你怎么知道?”師父嚇得開始發抖。 杳紛道:“我能看出張員外是一只蛇妖?!?/br> “啊那沒事?!睅熜謳煾负臀叶妓闪丝跉?,異口同聲道。 杳紛的臉上寫滿了疑惑:“你們不怕蛇妖?” “黃鼠狼精這種臭氣熏天的才可怕吧?!睅熜值?。 “老鼠精這種毀壞財物偷盜東西的更可怕啊?!睅煾感挠杏嗉?。 “狐貍精這種妖里妖氣會吸人元陽的才可怕吧?!蔽艺f道。 “當然了,不是特指你,畢竟你只吸師兄的精氣?!蔽液ε妈眉娬`會,又趕緊補充道。 杳紛理了理袖子道:“誰跟你計較。你們真是有潔癖又吝嗇的色狼?!?/br> “什么?有潔癖/吝嗇/色狼明明是他!”我和師兄師父互相指認。杳紛嘆了口氣:“多少都沾點吧?!?/br> 一頓插科打諢之后,師兄反應過來:“為什么這個世上會有妖精?” 杳紛不可思議地問道:“你們現在才想起來這個問題?”他指著自己,說:“你們看到我的時候難道沒想過這個嗎?” 我突然想起了初見杳紛時的場面,那時他還是一個有口音的小狐貍。 “所以為什么你的口音比張員外的還要重?“我問他。 “叼你!要你管!” 兩個月之后,張員外給我寺發來喜帖,說是張夫人懷有兩個月的身孕了,請我們去喝喜酒。師父拿著手中的燙金喜帖嘖嘖稱贊:“光是懷孕就發喜帖大肆宴請,假以時日喜得麟兒還不知道有多隆重呢?!?/br> 師兄瞥了眼喜帖,又繼續剝著手中的青豆。 “徒兒啊,明日就隨師父一起去員外府上道賀吧?!睅煾笎芤獾卣f道。 師兄冷著張俊臉:“沒興趣?!辫眉娐犝f師兄不想去,也在去和不去之間猶豫。我一把攬過杳紛的肩,道:“一起吧,杳紛。愛情的真諦不是陪伴?!?/br> “那是什么?”杳紛問我。 “是離別?!?/br> 第二天早上賀禮都拿好準備出門了,結果師父被門檻絆了個大馬趴,腿瘸了不說,還鼻青臉腫的。我只好和杳紛兩人代表師父去員外府上慶賀了。 員外府里面甚是熱鬧,賓客一個個地上前向員外及夫人送上祝福和賀禮。 “恭喜員外和員外夫人啊?!辫眉姲讯Y物送了上去。 員外臉色僵住了,我知道他肯定是沒聽懂。很自然地,張員外又切換成一副笑瞇瞇的樣子,問杳紛:“敢問小兄弟哪里人士???” 杳紛答道:“南方人士?!比缓笠粋€字也聽不懂的張員外臭著臉請我們入了坐。 待宴會散后,張員外邀我小住幾日,盛情難卻,我便勉為其難地同意了。 張員外偷偷地將我拉到假山后問道:“小師父,你那小寵,是如何化為人形的?”我警惕地看著張員外。 “不不不,我沒別的意思?!睆垎T外連連擺手,“那小寵年紀尚輕,強行化形怕是有害而無益?!?/br> 我有些好奇:“他多少歲?rou質可還鮮嫩?” 張員外怕是被我的話給嚇住了,他慌慌張張地cao著一口方言道:“我也不曉得咧,大,大概有個兩伯多歲(我也不知道,大概有兩百多歲)……小,小師父還吃妖么?” “也不是?!蔽也缓靡馑嫉匦π?,“主要是對這種有口音的妖的口感很有興趣?!?/br> 張員外用字正腔圓的官話回道:“原來如此?!?/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