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飯量與“好事”

    費爾曼提切斯與席昂又回歸了帳篷、篝火與森林。初春時節的森林稍有綠意，綠葉懶洋洋地生長著，林間的草地也只是初綻新色，唯有無名的黃紫色小花勤快地探出頭來，向森林的訪客打了聲招呼。

    奈何兩位訪客心思重重，壓根沒有在意那一抹或黃或藍或紫的熱情，無名的小花蔫蔫地開謝，在幾日間變成了青澀的草實。

    被青澀果實之契約聯系起來的一人一精靈正處在一種擰巴的狀態中，費爾曼提切斯有好幾次想在做飯的時候加進吐真劑，問清楚精靈到底怎么想的，然后他又需要努力地把這個念頭掐滅，這導致黑魔法師為他人做飯的樂趣大打折扣。而精靈——誰知道精靈怎么想的，自那趟遺跡之行后，他的身體已經恢復了不少，明明可以直接生啃果子，但他還是準時出現在湯鍋旁，他現在堪稱好胃口，一頓飯吃得比魔法師還多。

    有一天，黑魔法師看著低頭喝湯的精靈，終于問出了心里的疑問:“很好喝嗎？”好喝到讓你放棄種族習慣，頓頓來鍋前報到？

    頭快埋進碗里的精靈——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在這種情況下維持喝湯不出聲的禮節——將碗拿遠了一點，回道:“好喝?！?/br>
    隨后他又想了想，補上一句:“魔力很濃郁?！?/br>
    聽到精靈的回答，魔法師以為自己高超的做飯技能俘虜了精靈的胃，心情隨之上揚，選擇性遺忘了精靈并不重口腹之欲這個客觀事實。至于精靈的那句“魔力很濃郁”，魔法師當成了一種對他廚藝的夸贊，他選擇的都是高魔素食材，想要保存其魔力，甚至在調配中激發更高的魔力，是很需要技巧的。

    這是他們近三天內最有效的交流，盡管還是雙方都會錯意的悲傷故事。

    魔法師依舊在移動，速度相比之前慢了許多，也許一天才能走上幾里，他對此的說辭是“精靈的身體不適合通過傳送陣”以及“精靈需要休息”，而自由活動時間大大延長的精靈翻過半個山頭，為魔法師獵來一只人面巨梟。

    對此，魔法師唯有微笑面對，盡管在精靈看來他笑的仿佛嘴角在抽筋。

    那只惡禽成了傍晚間魔法師的烤翅，它身上能吃的部位不多，只有翅中部位在經過處理后可以供人類食用，并且費爾曼提切斯帶著情緒的刀法大開大合，浪費了不少邊角料。

    精靈在一旁眼巴巴地等他的湯。在炮制翅膀的費爾曼提切斯頂著精靈的視線將翅中正反翻烤了三次，還是敗下陣來，他認命地搬出早就煮好的青菜湯。然后他看一眼埋頭苦喝的精靈，再看一眼手中的烤翅，恍惚中生出自己在養獵犬的錯覺。

    這只恢復力驚人的精靈已經能拖著被改造的身軀在自己魔法半徑里浪，甚至手癢打了個獵，還把兩人高的獵物拖回來喂自己，做完這一切后還能如此自然地蹭飯吃，魔法師心情十分復雜。他這輩子救濟過的高等魔法生物難以計數，能擺出“雖然我很行，但我還要蹭飯”姿態的只此一家。

    精靈族中會有飯桶嗎？帶著這個難解的謎題，費爾曼提切斯翻遍了隨身攜帶的微型圖書館，依舊未能得到答案。他打算在下次會議上詢問其他種族，重視“同氣連枝”的精靈在外界留下的信息還是太少了。

    精靈飯量的觀察進行了兩天后，魔法師無意中撞破了精靈的“好事”。

    那天他們駐扎在山谷邊上，精靈又十分自覺地溜出去了，魔法師支好帳篷，決定去山谷腹地補充一些魔藥儲備。他在向陽面找到銀絲抱丹、攀附花，在向陰面收獲了冰心、鎮戈天，正當他打算前往池沼周圍搜尋金魚草時，他敏銳的五感從風中捕捉到一絲不同尋常的聲音。

    那是一聲滿足的喟嘆，夾雜著細微的輕哼聲。魔法師本來用雙腳走路，這時卻悄悄用上了浮空術和消音咒，他輕輕“飄”到一顆大樹后，用“超視”觀察起情況。

    不出所料，那個聲音的主人他認識，正是精靈，但他做的事情卻超出了魔法師的想象——他在自瀆。

    魔法師瞪大眼睛看著這一切，紅暈猛地爬上了他的臉。

    渾然不知的精靈依舊在用五指姑娘伺候那個玩意，他的yinjing在把玩中已經挺立，卻遲遲不發，不死心的精靈正在水中跟它做最后的抗衡。

    ——要插入才能釋放，這涉及改造的根本，沒那么容易解決。魔法師在心里默默評判道。

    “嗯……哈……還是……不行！”精靈兩手交替而作，在努力了一番之后，只能羞憤地承認這點。自擼、揉胸、搓蛋和搔按會陰都試過了，接下來只能……他抬手發射了一個風刃，削下一根樹枝。

    費爾曼提切斯心里突然有種不妙的預感。

    只見精靈將樹枝削成短棍狀，他選擇了伏地撅臀的姿勢，一手扒著屁股，一手將它慢慢送進xue口，流滿yin液的xue口毫無阻礙地吃下了它。精靈紅著眼睛，握住棍子頂端來回抽插，手法堪稱粗暴。

    “嗯、啊——啊啊啊??！”精靈約摸是覺得四下無人，呻吟毫不顧忌地從唇齒間傾瀉而出。他的前端很快射了一次。

    見狀，魔法師嘴角一抽。精靈的持久力也是個亟待解決的難題，不插射不了，一插就很容易被捅射，體液和魔力的丟失量都高于當初預期。但魔法師的身下隨著精靈逐漸高昂的聲音開始發燙，這讓他不能專心思考。

    精靈很快從股間抽出了短棍，往日他自己自慰時往往要做兩三次，不知為何，今天射了一次后，他的第六感讓他很想立即趕回營地。

    精靈隨手把沾滿腸液的短棍丟到地上，冷冷地對它說道:“索蘭特，你也不過如此?！?/br>
    正在大樹后偷窺的魔法師，于頭頂緩緩冒出了一個“？”。

    緊接著，他“看”到精靈抬手一道魔法，將短棍劈得灰飛煙滅。有那么一瞬間，魔法師覺得兩腿間涼颼颼的。

    “你會付出代價的?！本`微抬下巴，高傲地宣布。

    精靈隨后將搭在一旁樹枝上的衣服一件件穿好，甚至回到水邊照了照自己，將衣服的褶皺抹平，最后他揉搓著自己的臉，將眉目調整成魔法師熟悉的乖順樣貌，這才施施然地走開。

    費爾曼提切斯全程施展著最高級的隱形術，一動不動，他本人也確實呆若木雞。這次意外相遇帶給了他太多沖擊，他第一次直觀地接觸到精靈的另一面——自由不羈的一面。

    他突然發現了席昂與斯黛拉忒婭的相似之處，甚至從中窺見生命母樹這位遠古神話生物脾性的一角。

    自然女神在上，我的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