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真傻:知足常樂;另辟蹊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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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朗是個很懂得知足常樂的人。 穿越怎么了?上輩子沒媽現在有了,還多仨兄弟。 沒人怎么了?阿金小銀都那么通人性,大家一起四處闖蕩,跟自助游差不多嘛。 條件艱苦怎么了?多少人想穿越都穿不了呢,異世的好風景是上輩子的他做夢都夢不到的,打獵也特別刺激。 他擅長自我調節,把這十幾年過得充實又自在,起初偶爾會想想見到人了怎么辦,后來就不再想了。 他有阿金,有小銀,說不定哪天還能找回大黑和狼媽,就算要他現在回人類社會,他也舍不得它們,鐵定十天里九天半住野外。 他以為自己不在乎,他以為自己一點都不孤單。 他從來不把自己的脆弱顯露出來,習慣了跟狼兄弟們眼神交流之后,更是日漸失去說話的興趣。 要不是怕自己語言功能衰退,他甚至可能幾月幾年都只說些簡短的指示語。 凌朗以為自己活了兩輩子,已經足夠堅強。 但他騙到小銀的點頭之后才突然發現,自己強撐那么多年不過因為無人能聽他訴苦。 目之所及沒誰能跟他交流,縱使有千言萬語又怎么說得出口? 小銀點頭點得很滑稽,小銀果然對他有不該存在的念頭,小銀居然聰明到這種程度,小銀…… 小銀居然瞞他到現在。 凌朗一直哭一直哭,好像要把十幾年的委屈一股腦倒出來,阿金的強上都沒有再想,滿腦子只剩一句話—— 它們瞞著我,一直瞞著我。 小銀跟在他身后,時不時張嘴去扯他裹在身上的蛇皮,希望能引來他的注意,扯了幾回竟扯掉了整張蛇皮。 它嚇了一跳,連忙觀察凌朗臉色,卻見凌朗看也不看一眼。 它茫然又無措,下意識繼續跟,跑出一段路又扭頭回去叼起蛇皮褥子,沒敢再湊上去。 怎么了,到底是怎么了? 狼不明白。 它從凌朗身上學到了很多東西,比如人比狼怕冷,人難受了會哭,人要隔三岔五吃草吃果子,人喜歡用各種味道的調料做熟食。 它還知道奔跑時怎樣的速度能讓凌朗坐得更舒服,獵物的哪個部位凌朗最喜歡,凌朗的各種細微表情分別代表了什么意思,無師自通地學會了揣摩人心。 但這次無論它怎么看,都只看出凌朗在傷心,造成這結果的原因它毫無頭緒。 到底怎么回事?是傷口疼嗎?是生病了嗎?是怪它們不聽話?是因為它想跟他交配? 小銀撒嬌賣乖耍小聰明被發現是常事,那時凌朗總會戳著它的腦袋笑罵:二傻子,又裝可憐,下次不信你了! 現在,它努力作出認錯的樣子,想叫凌朗知道它下次不會了,可每次都原諒它的那個人卻毫無反應,像是從此不會再多看它一眼。 小銀眼睛里不知不覺盈了滿眶眼淚,自己都沒察覺到,只顧亦步亦趨跟著凌朗,想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如果真是因為交配,那它以后再也不這樣了。 它以后乖乖的,哪怕不能再睡洞里也沒關系,只要沒毛的兄弟不再哭就好。 只要他不傷心就好。 阿金叼著果子順氣味找過來的時候,凌朗已經沒再哭出聲了,他的眼淚靜悄悄,無聲無息地跟委屈一起往外流。 喜悅猛地一收,阿金看向小銀,示意這個愛撒嬌的家伙趕快哄人。 小銀彷徨極了,不知自己該做些什么,眼睛落到阿金口中朱果上,更是慌得六神無主,連忙撲了過去。 不行,不行不行,現在不能用這個! 阿金以為它要搶東西,趕緊往凌朗身邊跑,等這東西進了老婆的肚子,誰想搶也搶不走。 可老婆怎么不接? 果子味道不錯,吃下去再交配就不容易疼,還容易生崽崽,雖說它不覺得雄性老婆能下崽,但萬一呢? 阿金身上還在滴血,舊傷口被破開新傷口又添許多,兩天兩場超出能力之外的戰斗讓它虛弱得很,全憑對美好未來的期待硬撐著。 老婆別哭了,快接朱果,可不能把這個也讓給那個愛撒嬌的! 老婆?老婆老婆老婆? 阿金左避右躲開小銀的飛撲,最后實在煩得不行,把果子往地上一放,按住小銀就揍。 揍了還沒十下它就發現情況不對,或者說它終于發現了情況不太對——怎么幼弟任由它揍,絲毫不反抗,還一個勁兒流眼淚? 再想想它家老婆,也是眼圈通紅哭了很久的樣子。 金眸的銀狼很不安,還有點煩躁。 它不是只多愁善感的狼,眼淚在它眼里是幼弟撒嬌賣乖的工具,出現在人族臉上卻讓它胸口發悶,恨不得再找些厲害的獵物打一架。 都在哭什么,難道它不在的時候有人欺負它們了? 可是附近沒有厲害妖獸的氣味啊。 思來想去,阿金覺得這件事并不算十分重要,讓老婆趕緊吃朱果才最重要。 它會讓老婆舒服的,到時候或許就不哭了。 趁小銀不備,阿金叼起朱果就跑,麻溜追上凌朗,把果子往凌朗手里塞,塞不進去又試圖直接喂,一邊走一邊把果子貼凌朗嘴邊。 凌朗抬手將朱紅的果子打飛,“有完沒完?都給我滾?。?!” 阿金愣住,整只狼呈現出大寫的懵逼。 咋回事啊,怎么又讓它滾? 它到底做錯了什么? 它哪兒又錯了? 小銀已追了過來,急急地告訴它現在不行,阿金更加迷茫,不明白老婆在氣什么,為何現在不行。 期待已久的交配無法進行,阿金后知后覺地感受到身體不適,疲憊感提醒它應該就地休息,趕快煉化昨天和今日入腹的兩顆妖珠。 它頹唐地去把朱果撿回來,緊跟在凌朗身后。 不能停,不能現在煉化妖珠,否則再醒來老婆就跑遠了,說不定交配要被幼弟搶先。 在它眼里,上次沒泄出元精的交配并不能算數。 它不肯放棄,拖著沉重的身體時不時湊過去,想試試有沒有哪次能把朱果送出去,好讓它完成正經的交配。 凌朗心煩意亂,吼道:“沒聽懂嗎?我讓你們滾!全都滾?。?!” 滾是不可能滾的,這輩子都不可能。 但余光里幼弟已經停下腳步,像是不準備再跟上來。 真蠢,阿金漫不經心地想:滾又不止一個意思。 它稍微往前跑了一段,忽然躺下,腰腹發力滾了半圈,又半圈,再半圈…… 這不是撒嬌賣乖,阿金勸自己:這是哄老婆開心! 老婆開心了才愿意吃朱果。 凌朗微怔,想說什么卻又沒說出來,側過臉不肯看阿金,抿著唇生悶氣。 但他腦子里終于不止是刷屏的“它們瞞著我”,轉而克制不住地跳出新的五個字。 這只是真傻,凌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