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總是能無條件地包容表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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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歲時,覃安被父母過繼給了舅舅。彼時,舅舅的親生兒子才兩歲,見到覃安只會咯咯笑。 覃安很喜歡表弟,因為他是獨生子女,父母也總沒有時間陪他。他也不理解何為收養,只知道多了一個可愛的小弟弟。 表弟十歲時,逐漸開始疏遠覃安。覃安還沒搞清楚原因,舅舅一家就打算回到l國,讓兩個孩子在國外接受教育。 語言和文化上的差異讓覃安很難適應國外的生活。勉強念完初中后,覃安向舅舅提出了回國的請求。 舅舅起初也不愿意,但怕覃安憋出心理問題來,還是松了口,送他上了回國的飛機。 回國的前夜,表弟被舅舅、舅媽推搡著去給覃安送離別禮物。盡管表弟的態度實在稱不上熱忱,但覃安并不在意,他總是能無條件地包容表弟的各種小脾氣。 小時候就是這樣,以后也會如此。 * 2022年的除夕夜,覃安剛下班回家,就發現門口站了一個身材高挑的陌生男人。 男人背對著他,上身只穿了一件圖案夸張的飛行員夾克,呼吸時雪白的水汽便從臉頰兩側輕逸出來。 覃安想到前兩天的殺人案件,不由得有些害怕,站在樓梯上色厲內荏地喝問道:“喂,你找誰?” 男人很不耐煩地咂了下嘴,轉過身時走廊里的聲控燈卻熄滅了。他便更憤慨地狠狠跺了一下腳,仿佛要把怒氣都宣泄在這盞老舊的燈上。 燈光倏然亮起,覃安的眼神也跟著亮了起來。 “你、你,”覃安快步爬上樓梯,喜出望外地說道,“小雪?!你怎么來了?怎么不告訴哥一聲?” 被叫做小雪的男人惱羞成怒地瞪了他一眼,隨即把一只紙袋塞到他懷里,沒好氣地說道:“別用這個名字叫我?!?/br> 覃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對不起啊,小、岑雪。好久沒見到你了,我都忘了你不喜歡這個稱呼了?!?/br> 懷里的紙袋沉甸甸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東西。覃安單手托住紙袋,艱難地從口袋里掏出鑰匙開門。 岑雪見他打開防盜門后用肩膀頂住門,接著又去開里面的門,實在是有些笨手笨腳,遂伸出手去幫他把住防盜門。 兩扇門甫一打開,岑雪就打了個噴嚏。 “你是住在冰庫里嗎?為什么家里比外面還冷?” 覃安被他說得赧然,連忙從沙發后面拖出很久沒用的小太陽。過去這些年,岑雪一直住在亞利桑那州的p城,p城的氣候類似于國內的南方海島,因此他還真沒見過這種東西。 岑雪繞著小太陽轉了一圈,不明所以地問道:“這什么?電風扇?怎么沒有扇葉?不是,覃安你這過的什么日子???我爸不是每月都給你錢嗎,你怎么過得還不如隔壁那個飛葉子的嬉皮士?” 小太陽插上電后,橙黃的光芒立刻將這間小屋烘托得溫馨起來。覃安一面將他按在沙發上坐下,一面拿出一條毛毯道:“什么電風扇啊,這就是取暖器” 岑雪起初還半信半疑,直到上半身感受到一股強烈的暖意時才曉得覃安沒有誆他。不到五分鐘,小太陽就把身上的毛毯照得暖烘烘的。岑雪放棄了耐寒指數點滿的潮人形象,舒適地窩在毛茸茸的毯子里,只露出半顆栗色的腦袋。 “嘀——”廚房里的水壺發出尖銳的鳴叫聲。覃安連忙跑去灌熱水瓶,腳下的貓爪拖鞋噼里啪啦地踩過褐色的瓷磚。 岑雪歪過頭看向忙碌的覃安,一瞬間他覺得自己好像回到了他們在l國的第一個住處。那時,由于種種原因,他們暫且居住在一處共同公寓。那間公寓有些年頭了,戶型并不適合像他們這樣的家庭居住。岑雪和覃安住在一個臥室,他睡上鋪,覃安睡在下鋪。覃安總是比他醒得早,一睜眼就扒著欄桿叫上鋪的岑雪起床,給他媽省了不少心。 “喝點熱水?!瘪舶岩恢划嬛∝埖鸟R克杯推到岑雪面前。 岑雪皺了皺鼻頭,“不用了,我更喜歡喝冰美式?!?/br> 從小在國外生活似乎使岑雪完全成了一個l國人。他說著一口流利的英語,就算講普通話,也會夾雜著幾句英文俚語。而他的穿衣打扮,飲食習慣更是和覃安大相徑庭。覃安甚至懷疑岑雪是不是看不懂中文書籍。 “不行,”覃安難得用了比較強硬的語氣,直接把杯子塞到岑雪的手心,“咖啡喝多了不健康?!?/br> 岑雪剛想反駁,卻打了個噴嚏。和他冷峻的外表相反,他打噴嚏時發出了酷似小女孩的“啊秋”聲。眼睫緊緊地合在了一起,濃密的栗色卷發也跟著抖了抖。 他抽出一張紙巾,捂著鼻子看向覃安。覃安沖他笑了笑,笑容里頗有幾分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的意味。 岑雪有點兒尷尬。從他和覃安重逢的那一刻起,尷尬就如影隨形。他清了清嗓子,刻意拋出話題:“我爸讓我問你談戀愛了嗎?打算什么時候結婚?”放屁,老頭哪兒提過這事,都是他沒話找話而已。 覃安也覺得冷,自然而然地挨著岑雪坐下,又扯過一截毛毯蓋在自己的腿上。 “結婚啊……”覃安的表情顯得有些微妙,眼神似乎透過了前方的魚缸,看向了岑雪不知道的地方。 “大概是不行的吧?!?/br> 岑雪偏過頭看他,“為什么?因為你的長相還是家境?如果是后者的話,你完全不用擔心,老頭兒棺材本可厚了?!?/br> 覃安噗嗤一笑,“你覺得我長得很丑嗎?竟然還把長相列進不能結婚的理由里?!?/br> 岑雪沒吭聲。平心而論,覃安的長相屬于中上水平。他們倆畢竟有血緣關系,長相也是有些相似的。岑雪自認顏值不輸給國內的偶像,覃安雖說比他差了點,可絕說不上丑。 覃安的臉部線條并不硬朗,臉型更像是亞裔女性的鵝蛋臉。五官分開看并不出挑,拼在一起卻顯得無比和諧。整張臉算是比較柔和的長相。 在l國上學時,有個比岑雪高一年級的學姐和同伴打了賭,用一學期的塔可餅餐券賭她一周內拿下那個亞洲小子。一周過去,沒想到她不但沒拿下覃安,反倒自己先動心了。既是情竇初開的年紀,對方又是文化背景和她不同的外國人,她會把持不住倒也是情理之中。 岑雪良久沒有接觸過國內文化,一時也有點吃不準國人擇偶的審美觀。在他看來,覃安應該是個不錯的伴侶。 正在他胡思亂想的光景,覃安又開口道:“我是同性戀,結婚這事兒挺麻煩的。我誰都沒告訴,你也先別和舅舅、舅媽說?;仡^他們要是問起來,你就說我談著呢,只是人姑娘暫時不想結婚?!?/br> 岑雪有些驚訝了。他和覃安也相處了好多年,從來都沒看出來覃安有這方面的傾向。他隨即問道:“你有固定對象嗎?” 覃安微微彎了一下嘴角,神情中透露出一絲難為情,“有的。是我高中同學?!?/br> 岑雪的視線掃過這間狹小的出租屋,的確在角落里發現了一些明顯是屬于他人的物件。他凝視著衣架上那件碼數偏大的羽絨外套,繼續道:“你們倆住一起嗎?” 覃安還未出聲,門外忽然傳來了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