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

    林淼也不管自己的衣服會被沾染上血了，拍著王思琪的背將她摟進自己的懷里。

    “那你現在回來是有什么事情要做嗎？”

    總覺得鬼魂應該不會這么隨意的出現，張岫朗覺得她會出現一定是有什么緣由，由于所有人的目光都匯集在王思琪的身上也就沒有發現張岫朗的一點不對勁。

    “哼”

    少女吸著鼻涕，她用手搓著自己的眼睛，應該開始發紅，只是她看上去很是心平氣和，沒有那么多的埋怨亦或是憤恨，所以她看上去也和其他惡鬼的模樣不大相同。

    “我就是，”

    說著這話，因為有著愧疚，所以她扣著自己的指甲，顯得有些不好意思。

    “我想在和我爸媽說幾句話，我好舍不得他們，養我這么大，我還想要和我朋友說我要把我最珍貴的寶貝給她，明明已經很早就給她準備好了生日禮物，但是沒有辦法親手交給她了，”

    所以的愿望聽起來都只是小事，或許也是因為她年紀的關系，她也想不到更深遠的報仇，只是想要再靠近自己親近的人。

    “放心吧，既然相逢就是緣分，我們會幫你的，而且這種事情本就不該存在”

    張岫朗安撫著少女他的話中帶著強烈的嫌惡，這也是林淼的本心，扶著羸弱的少女進到自己的房間，不知道鬼需不需要休息。

    “所以，這件事你們有什么想法嗎？”

    看著兩邊的男人，他們都沒有說話，張岫朗一時也拿不準主意，舔舐自己的嘴唇，才發現干涸得嚇人。

    “只能說這件事不太好處理，”

    堯褚握著張岫朗的手，舔舐著自己的唇瓣，直到張岫朗看過來才繼續和他補充。

    “雖然我們四大家族并沒有表面那么的和諧，但是在最開始的時候我們的先輩用血煞簽訂了互不干涉協約，所以這是牧家的事情，我們并不好插手，”

    雖然不知道以前的人為什么想到了這個協約，但是現在的問題是，只要血液關系都是會被制約，而且四個家族的利益互相纏繞，也沒有那么簡單可以出手。

    “所以這件事只能讓同樣都知情的局外人來處理，”

    感覺到目光都匯集到自己的身上，張岫朗也有些茫然，雖然他很想幫助，只是，好像他確實是最佳的人選，再過不了多久林淼大學也要開學了，自然沒有辦法插手中學的事情。

    “我……”

    還有疑問沒有說出口，聶興戈的電話也打了過來，張岫朗覺得應該都是為了同一件事。

    “喂？”

    那邊的聲音應該是在行走，所以帶著凌冽的風聲，顯得有些嘈雜。

    “張岫朗，你在家吧，我有點事情要和你商量一下，”

    他應該已經停止了走路，同時敲門的聲音不僅在電話之中也出現在了他的門口，所以這個電話只是一個通知。

    聶興戈走進來，看著沙發上的血跡，沒有任何的錯愕，找了一個干凈的位置坐下。

    “所以事情你們應該都知道了吧？”

    “關于學校里面一位少女被侵犯死亡的事情？”

    張岫朗這樣說著，只是聶興戈搖頭，張岫朗的心一沉，那么這件事比他想的要來的棘手。

    “不是一位，”因為趕到這邊聶興戈有些熱，所以他將自己的到脖子的扣子給解開，同樣能夠稍微緩解一下自己的煩悶。

    “是從十幾年前陸陸續續的就有，你知道清河中學是我們市的重點學校，每年都會因為學習壓力或者是其他什么原因而出現自殺的學生，一般上報都是這樣，”

    將包中的資料拿出來，就算是聶興戈也有些不好交代，所以他的喉結滾動，放在桌子上向張岫朗的方向推動。

    一張張照片基本都是關于最近這一年自殺身亡學生的體檢報告，雖然沒有幾張卻也顯得有些沉重。

    基本每一位在身前都受到過侵犯，大致可以判斷和他們的自殺相隔時間并不算長，而且不僅是女生，大概五份資料只有兩個是女孩，其中就包括了還在家里的王思琪。

    比起女生，男生被侵犯的概率正在逐年提升，畢竟法律的漏洞誰都喜歡鉆，特別是這種對于法律稍微理解的人。

    “這些只是冰山一角，剩下的被有權勢的人塞了錢，大多只是在學生口中流傳并沒有傳出來，而且尸檢也必須得到家長的同意，錢一到位，直接將自己親生孩子拉去火化的都有，”

    張岫朗低著頭，他的手用力握緊資料，因此都有些發顫，被身邊的堯褚察覺出了異常。

    “朗哥，張岫朗，你沒事吧？”

    握著他的手比起之前完全就是冰涼的，他固執的沒有抬頭，只是渾身都開始顫抖，甚至聽見他牙齒撞擊在一起的聲音。

    將人抱在自己的懷里，三個男人都圍上來了，張岫朗的頭被有些強制的抬起，瞳孔渙散，用力咬著自己的下唇，甚至已經咬出血。

    “張岫朗，”

    意識到有些不妙，聶興戈不知道他究竟怎么了，只是現在需要快一點將人給喚醒，堯褚將人抱得更緊，張岫朗已經變得渾身冰涼，有一點將死的模樣。

    用手掐著張岫朗的人中，這個時候也顧不上爭鋒相對，將自己的舌尖咬破，聶興戈吻住張岫朗，將自己的血灌進去，強烈的血腥味在張岫朗口中蔓延。

    “咳咳，”

    終于清醒過來，張岫朗將所有人全部推開，他跪倒在地上，扣著自己的喉嚨，卻什么都沒有吐出來，他的一只手撐著桌子，強制干嘔的感覺并不好受，但是他卻感覺到了無比的惡心。

    伸手揉搓自己的臉，將差點落下的眼淚擦去，誰都能夠看出他突然的疲乏。

    “不好意思，我剛剛在想些事情，興戈你繼續說吧，我稍微緩一緩，”

    三人神色各異，但是能讓張岫朗變成這番模樣，那就是和這件事件本身有關，所以他曾經被侵犯過。

    這才發現對他的了解有多么的淺薄，忍不住握緊自己的拳頭，張岫朗出現的時候一直表現的都是貼心和溫柔，那么他的這種溫暖是在經歷過無比的痛苦的一種偽裝嗎？

    將人拉進自己的懷抱之中，堯褚親吻著張岫朗的脖頸，好在他并沒有排斥，只是從一開始的渾身肌rou緊繃，再到放松。

    仇珉臣拉過他的手和自己十指緊扣，想要用自己將他的體溫中的冰涼給驅散。

    “要不還是算了，”

    這也算是一種二次創傷，一般人經受都不會好過，而且他是張岫朗，聶興戈覺得自己也會很難過。

    “喂喂，別把我想得有多么的脆弱，那些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再說了我的情況和他們不一樣，我雖然能夠感同身受，但是總歸那三個人并沒有得手，”

    直接將自己的曾經漫不經心的說出來，高三的時候曾經被三位曾經的朋友綁架，差點被他的侵犯，只是最后被解救，或許是年代有些久遠，張岫朗想不起究竟是誰救了他，就只記得一句話。

    “你要記得這都不是你的錯，所以不要有任何的難過自責，以后總會有人更加勇敢的走向你的，用他的溫暖驅散這些難堪，振作起來吧，用更加燦然的人生來照亮這短暫的黑暗，”

    搖著頭，張岫朗用力握緊自己的手，也同樣夾緊了仇珉臣的手指。

    “所以總要給我一個機會拯救一下要如我一般墮入深淵的人，所以你就說吧，”

    張岫朗朝聶興戈眨著眼表示自己真的沒有什么關系，有錯的從來都不是他，而是那些做錯事情的人，雖然暫時沒有辦法和自己的過去和解，張岫朗也從來都不會怪罪自己。

    “嗯，相信這兩位也給你交代了我們四個家族的關系，所以這件事我們不好直接出手，所以，我給你搞了一個暫時的假老師的身份，讓你可以進到學校，”

    “這個學校的現任校長對于學校的管制很嚴格，所以能不能進這個學校還是要靠你的實力，但是到學校之后，”

    “我可以陪張岫朗，”

    仇珉臣忍不住開口，雖然不能直接插手但是給予一點幫助卻沒有什么問題。

    再說他們家族除了最有名活躍在電視上的那些人，其他人被保護得很嚴密，大多知道是什么獸型，但是對于幻化成人的長相就不大了解。

    就像這一次，若不是因為張岫朗，那么仇珉臣根本也不會讓堯褚和聶興戈知道他的模樣，也只有算是竹馬的牧隗知道。

    “你，”

    上下掃視仇珉臣，他確實長相十分的顯小，如果是自己的高中生怕也沒有人會懷疑，聶興戈點點頭，倒是認同了這件事。

    那學校并沒有這么的安全，起碼和牧季宸脫不了關系，就憑他這樣的人能夠進入學校教書這件事本來就很是奇怪。

    “不過，我還有一個疑問，牧季宸去學校是只有這一次還是之前也會，畢竟他好像特別在意王思琪的生日，六月二十二號，”

    想到王思琪講述的時候的一件比較突兀的點，一般了解學生的話，會特別是詢問一個人的生日嗎？

    “六月二十二號？”

    聶興戈翻動資料，這是他之前沒有注意到的事情，另外一個女生雖然不是這個時間卻也很是相近，而相較起來，男生更加趨于另外一個日期。

    “這件事確實來的怪異，我到時候回去再了解一下，那這件事大致就這樣敲定，張岫朗你就準備一下吧，他們學校也快要開學了，”

    聶興戈站起來，張岫朗也從堯褚的懷里站起來，他將人送到門口。

    原本背對他的男人突然轉身，將張岫朗給抱住，手拍著他的后背，像是在安撫。

    “張岫朗，我也說不出什么來，我只是想要和你說，以后都有我，所以沒有關系的，以前的事情無論你怎么想，以后都是會不一樣的，相信我？”

    火熱都是呼吸打在脖頸，張岫朗輕笑一聲，感覺渾身都是暖洋洋的，所以他用力回抱住聶興戈。

    “當然相信你了，畢竟我們什么關系？”

    聶興戈手臂更加用力，卻不舍得弄疼張岫朗，他的肌rou繃緊卻顯得更加小心翼翼起來。

    “今天就算了，你這話我可給你記著，”聶興戈的聲音變得低沉沙啞，“下次在床上在一起算回來，”也終于將人給放開，否則聶興戈覺得自己會有些不想離開。

    忍不住喉結滾動，張岫朗手扶著門框，看著男人的背影，他揮動手，笑起來帶著些戲謔。

    “那我就等著了，下次一點了，”

    原本的陰郁被驅散了不少，過去就是過去，做人總該昂首挺胸目視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