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點，終于把戲全都拍完之后，路漫疲憊地洗了個澡，直挺挺地摔在床上。鄭柯心疼地給他按摩手腳，“導演也真是的，哪有開機第一天就急著連拍好幾場的，趕進度也不能這么趕啊?！?/br>
    路漫困倦得不想說話，作為一個普普通通的大學生，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和演藝圈沾邊，更沒有想過自己要在副本里拍電視劇。

    鄭柯給路漫按摩片刻后，發現路漫睡著了，連忙給他蓋上被子，將空調溫度調到最適宜的溫度，關了燈悄悄合上門。

    鄭柯剛走不久，浴室的門忽然打開了，男人踏著漆黑的夜色，徑直走到床邊。

    借著微弱的夜燈，他伸出手碰了碰路漫的臉頰，把人翻過來摟進懷里，在那唇瓣上碰了碰。

    男人自言自語道，“今天被累到了吧?！?/br>
    床頭柜上放著一張鐳射糖果紙，里面的糖果已經被吃掉。男人勾了勾唇，溫柔地撫摸懷中人的臉，“寶貝好乖啊?！?/br>
    路漫沉睡著，不能回應他。

    抱著路漫睡下，蓋上被子，男人低聲說，“沒關系，寶貝累了可以一直睡，沒有人能打擾你?！?/br>
    路漫依附在男人懷里，呼吸綿長。

    ＊

    路漫揉了揉困倦的眼睛，瞇著眼坐起。鄭柯給他端來兩個大饅頭和一杯果汁，說，“千真萬確，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現在場務、編劇、導演、副導演……一夜之間突然上吐下瀉，還是顧老師一大早起來跑步的時候發現的。已經打了120，不知道情況怎么樣?！?/br>
    “怎么會這樣？”路漫皺眉，掀開被子，“我們去看看?！?/br>
    “不用了老大，導演說他沒事，就是有點脫水，讓你們別折騰了，好好對劇本，他很快就回來?！编嵖抡f，“真是奇了怪了，怎么就他們幾個突然不舒服呢？難道是水土不服？”

    路漫聽著聽著，感覺眼皮越來越重，他點了點頭，突然清醒。

    不對，這種狀態不對。

    他怎么會這么困，剛剛鄭柯來叫他的時候，險些沒有醒過來。

    路漫想要努力打起精神，可身體越來越沉重，無論如何也睜不開，他想叫鄭柯，啟唇就倒了下去。

    鄭柯嘀嘀咕咕了半天，抬頭就見路漫睡著了，訝異片刻，“老大真的太累了嗎……？”

    不過由于今天暫時無法開機，鄭柯也沒打擾路漫，把路漫的身體扳正蓋了被子，關上燈之后悄悄離開。

    昏暗室內，路漫一個人躺在床上，看起來就是普通睡眠的模樣，世界上路漫的精神是清醒的。

    他能感知到周圍的一切，甚至可以聽到聲音，卻無法使自己的身體動起來。路漫冷靜下來，忽然聽到耳邊傳來沙沙的聲音。

    一步一步，像踩著水、合著泥漿拍打在地面，有什么沉重的東西在地上拖行。路漫的精神高度緊繃，無法確定來者，他現在無法動彈，沒有自保的能力。

    滴答滴答，沙沙嗒嗒，布料摩擦的聲音攀爬至床邊，路漫聽到一道尖銳低沉的聲音。

    “你……為什么要闖入這里……？”

    “為什么要來打擾我們的安寢……你是何居心……”

    “滾開、滾開、滾開……滾出……城……！”

    腥味一瞬間濃郁起來，那東西發出似人的尖叫，兩只被浸泡得發脹發白的手掐住路漫的脖頸。而就在這一瞬間，路漫突然睜開眼，往床邊一翻轉身就飛出一腳，直把那不知名的東西踹飛出去。

    路漫打開燈，這才發現自己的房間從門口到床上拖著濕痕。那東西毛發長而凌亂，濕漉漉地往下滴著水，渾身皮膚發脹慘白，對著路漫齜牙咧嘴。

    “龍……竟然是龍……”

    “為什么會有龍……好香的龍崽味，想吃……想吃……”

    甩甩冒出來的龍尾，路漫扭扭手腕，走上前揪住水鬼模樣的男人照著臉就是狠狠一拳，水鬼痛叫一聲，腦袋鑲嵌進墻壁半個頭，充滿怒意地睜大一雙腫泡眼。

    “竟敢……！吃……吃了你……吃……??！”

    路漫面無表情半蹲下身，冷靜地又給了他一拳，隨后抓著他的前額發往墻壁猛砸三下，直把水鬼砸得嗷嗷求饒。

    “別……打了……要死了……”

    路漫收回手，隨意地甩了甩上面的水漬，“為什么要來襲擊我？”

    水鬼算是怕了他，老老實實地回答，“驅趕……外來者……守護家園……”

    外來者，是說片場的人嗎？

    路漫說，“公路上那些意外事件，都是你們做的？”

    水鬼說，“不讓……外來者……闖入……趕走……”

    這么看來，女演員說得沒錯。這個古城確實有鬼，而之所以接二連三地發生意外，都是鬼怪做的，目的就是為了將他們趕出去。

    路漫皺眉說，“導演他們嘔吐腹瀉，我莫名昏睡，也是你們做的？”

    水鬼說，“睡……？不是……只想……驅趕，不會留下……”

    路漫明白了，意思是導演們的急病是因為鬼怪想要趕他們出去，鬼怪只有這個目的。至于路漫為什么會睡著，鬼怪們并不知道。他們不想有人留下來，路漫睡著了不就等于留下來了嗎？鬼怪不會做這種事。

    那么最后一個問題。

    路漫說，“為什么要襲擊我？”

    鬼怪指著他的龍角說，“香……崽子，想嘗……”

    路漫沉默片刻，舉起水鬼拎到窗口警告，“不是什么都可以隨便嘗的，知道了嗎？再有下次直接打死?！?/br>
    水鬼低著頭瑟瑟發抖，“三……三樓……高……”

    路漫冷靜道：“你都死了害怕什么高？”

    水鬼恍然大悟，“對哦?！?/br>
    路漫手一松，無情地關上門，徒留窗外發出凄慘的尖叫和淤泥落地的啪嗒聲。

    處理了水鬼，方才的困倦再次襲來，路漫暈暈乎乎地扶著墻坐到床上，想要摸手機叫鄭柯來，身后卻被人一把抱住，眼睛也被一條黑色布條困住，熟悉的氣息傳來。敏感的龍角被濕熱的舌頭舔舐，尾巴也習慣性地纏在男人手臂上。

    男人低低一笑，“寶貝好熱情?！?/br>
    路漫臉一紅，就要從他懷里掙脫，男人抱著他壓在床上，從龍尾巴尖擼到尾巴根，路漫瞬間軟了身子，難耐地抿唇。

    男人抱著他笑，“怎么開著門，墻壁破了，地板也濕了？”

    路漫抖著嗓音問，“你怎么進來的？”

    他記得自從出意外之后，導演叫人加強了守衛，除了持有工作證的工作人員以外，沒有經過核實的人一概禁止入內。

    男人一手摸進他的褲子，繞到身后摸尾巴根，低低地笑著，“寶貝，我那么愛你，肯定有辦法混進來啊。嗯～幾天不見，寶貝想我了嗎？”

    男人極其熟練地揉捏著龍尾巴，敏感的根部帶來過電般的感受，龍尾難耐地甩動，路漫抖著手想要扣住男人的手，“嗚……你別……”

    尾巴尖尖討好地纏上男人的手，人如果此時摘下布條，那雙眼一定是羞憤的、盈潤的、含著水汽，又羞又惱地瞪過來，臉頰飛紅。

    男人不僅沒有停下，反而抓住尾巴根變本加厲地擼動起來，路漫發出難耐的喘息，伸手要扯下眼睛上蒙著的布條，卻被男人用什么東西捆住，綁著固定在床頭。男人低聲笑道，“不行哦寶貝，現在還不能看?！?/br>
    路漫悶哼一聲，雙腿顫抖酥軟，男人的手已經從尾巴根擼到了臀縫間，曖昧地在xue眼打轉。龍角再次被舔弄，指尖抵著龍角尖尖摩挲，路漫被刺激得快要哭出來。見狀男人終于滿意了，俯下身想吻他的唇。此時路漫快速挺身，雙腿絞住男人的脖頸，借著超強的腰部力量和腿部力量旋身一摔，男人就被輕飄飄地壓制在他的身下。

    路漫喘著氣，雙手還被束縛在床頭，雙腿卡著男人的脖子，坐在男人的身上，龍尾巴繞到前方意圖解開手上的束縛。

    男人悶笑起來，路漫此時身體沒什么力氣，聽到男人笑，尾巴突然失了智地退回來，尖尖乖巧地貼在男人臉上蹭蹭。

    路漫：“……”可惡這個尾巴怎么不聽使喚。

    男人見狀笑得更大聲，路漫羞憤交加，“不許笑！”

    下一秒路漫也被輕飄飄地放倒，男人伏身壓在他身上，環住他的腰身，摩挲可愛的尾巴尖，笑容怎么也停不下來，“寶貝，你好可愛啊?！?/br>
    路漫本人對此表示極度不屑，尾巴卻興奮地抖著尖尖，在男人指尖蹭蹭。

    路漫：“……”

    路漫：“：）”這種尾巴，不要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