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穆后續,be,不喜歡看的朋友慎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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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一次殺死了他的妻子。 他那個陪伴了他數十年的妻子。 說實在的,他打心眼里認為,他的妻子無可挑剔。 他的妻子沉默、溫柔、忠誠,善于cao持家務和一切事宜。 第一次殺死妻子,是因為他喝了酒,他的妻子把他的酒瓶奪走,他執起水果刀的激情殺人。當然,妻子沒有死,只是落下了重傷。 他問妻子,你為什么不躲? 妻子回答,我的生命都是主人給的,主人想要隨時可以拿走。 他沉默了,他看著手中的鮮血,覺得自己像是真的殺死了對方。 這一次,是他殺死妻子的第九十二次。 他麻木的看著妻子在床上倒下,身后鮮血淋漓,卻還強忍著疼痛,他閉上眼吻了妻子的唇。 下一秒,他睜開眼,習以為常地看著妻子從廚房走出來,端著一碗粥對他說話。 主人,該吃晚飯了。 明明他自己嘴唇因為失血過多而泛白,可對方仍然只想著自己。 他知道,他又一次回來了。 在第一次殺死妻子時,他酒醒了,他看著手里的刀、身上的血液、以及呼吸微弱的妻子,他顫抖著抱起妻子,說不上是悔恨更多,還是恐懼更多。 他是復雜的。 他輕輕吻上了妻子的唇。 下一秒,他便眼睜睜看著剛才還渾身浴血倒在他懷里的妻子從外面走進來,說,主人,我打聽到了,路漫同學確實在學生會工作。 他忽視了妻子略微失落的眼神,拿起外套就往外走。 他的妻子第二次死亡,是被他忽視而死的。 之后的第三次、第四次……第十次…… 第十七次。 妻子依舊站在他的身后,沉默,忠誠地守護著他。 他終于明白了什么。 他的心里終于形成了一個可怕的念頭—— 就算“殺死”妻子,他也不會“死去”。 所以他不再恐慌、不再[失去]。 從那以后,他“殺死”妻子的理由千奇百怪。 可能是妻子在床上過于沉默。 可能是妻子提出不要再靠近路漫了,不值得。 可能是他發現妻子從未對他笑過。 也可能是…… 沒有理由。 血紅色浸染了整個房屋,任何地方都染上了妻子的血液。 一盅血,每天一盅。 他冷眼旁觀,置身事外。 他俯下身,吻了妻子。 陣法散發著詭異的血光。 他知道,就算他殺了妻子,妻子依然[活著]。 他擁有妻子的全部,包括死亡。 這一次,妻子依然站在他身后,他是忠誠的犬。 每當看到這樣的妻子,他就忍不住地想,不夠,還想要更多。 他是被妻子寵壞的狗。 妻子知道,他的主人已經殺了他九十二次。 骨扇碎裂,血液濺射,被大力推到另一邊,他只來得及看到妻子最后的眼神。 那是多么絕望、多么悲傷的眼神。令他膽寒,一如當初他第一次追求路漫的時候。 在路漫那里吃了癟,回到家,他控制不住怒火,就著門口將妻子一番凌辱。那是一場全然不帶愛欲的、粗暴的行徑。 他能聽到妻子強忍的痛呼。 可那又怎么樣?對方是自己最忠誠的狗,不論自己做什么對方都不會離開的。 他摟著妻子的腰身,想。 他是被慣壞的狗。 他哼著歌,將妻子打橫抱起,溫柔地放在床上,用溫水浸染的毛巾愛憐地拭去妻子身上的血液。 他為妻子換上了潔白的棉質睡衣,支著下巴,欣賞他的妻子。 妻子仿佛睡著了,他的容顏恬靜、淡然,眉頭緊鎖,帶著不安。 他最喜歡這么看著妻子。 不可否認,他的妻子并不是那種常規的好看。但在他眼中,有種無法言喻的美。 全心全意的忠誠,那是妻子給予他的最美好的東西。 越是美麗,越是想破壞。 反正,他的妻子永遠不會離開他。 他笑了笑,那么溫柔,那么殘忍,他是被慣壞的犬。 他親吻妻子的唇。 他想起那天,他心情不佳,逼迫妻子為他做飯,妻子向來對廚藝不敏感,因cao作不當被油燙了好幾個包,又險些割破了手。他靠在門邊不停地笑,覺得十分有趣。 他坐在了餐桌前,面前是幾道家常菜,沒有多么精致,沒有那么昂貴,但無一不是他愛吃的。 溫暖。 妻子放下碗筷,為他盛了一碗湯,在燈光下,妻子是那么的美麗。 他不知怎么的,竟然甩開了一桌的飯菜,殘忍地指責對方,眼睜睜看著對方的眼神從期待變成沉寂。 他想,他也許是個神經病吧,否則為什么會這么喜怒無常? 妻子沉默地收拾了殘局,他問妻子,是否會無法忍受而離開他。妻子每一次都如此堅定的回答,不會離開主人,他會永遠陪伴主人。 他覺得很可笑,他殺死九十三次的人說,陪伴? 他殺死九十三次的人對他說……陪伴。 他笑著笑著,淚水滑落。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落淚。 他想,你不知道我對你做了什么。 你要是知道我對你做了什么,你一定不會再說這樣的話。 他突然很恐慌,如果有一天妻子知道了這件事,是否再也不會這樣微笑著對他說……我會陪伴你? 他很害怕,他沒來由的害怕,他想把這樣笑著說忠心的妻子永遠留下,而不是戰戰兢兢有一日,妻子會知道真相。 妻子驚訝地看著丈夫拿著水果刀,走向他 他露出一個病態的笑容,他說,既然你那么忠心,那就永遠留在我身邊吧 他不允許妻子有任何他掌控之外的事情發生。 雷光落下,恍如白晝,他伸出手想要捕捉雷光中的那道身影。 刀刃落下。 在滿目血腥中,他的臉被一雙溫熱的手捧住。 妻子臉上帶著溫柔的笑容,說,怎么會不愛你……要是不愛你,早就在你殺了我第一次就走啦…… 他震驚地看著妻子。 雷光中,那雙眼眸是那么地溫柔。 妻子給了他一個吻,一如既往的溫柔,和妻子的人一樣。 妻子口中不斷涌出鮮血,他努力露出一個微笑,竭盡全力、斷斷續續地說,對……不起……這次……真的……是……最……后一次,主人……永……別…… 妻子永遠地閉上了眼,帶著他的忠誠,他的沉默,他的委屈,他的溫柔,他的不甘,還有他……還有他的情竇初開。 血液暈紅了他漆黑的衣袍。猶記得妻子曾經說過,黑色的衣服,如果是被血漬暈染的話也不容易看出來。 而現在,黑色的衣衫上暈染了大塊大塊深色的痕跡。 他顫抖著伸出手,什么也沒摸到。 妻子真的死了。不是以往的“死”,而是真真正正的死去。 妻子……不要他了…… 而直到最后一刻他才明白,妻子最后的眼神代表著什么。 原來他之所以能被如此縱容,是因為他在被深愛著啊。 可是他都做了些什么? 一次次地消磨他們的感情,一次次將目光轉移向其他人,一次次地傷害對方…… 他再也無法接受,撕心裂肺地想要沖上前。 最后一道雷落下了。 白光之中,他看到了他的一生。 喉嚨發出小獸般的嗚咽,他最后想到的是妻子。 穆譯謙,穆譯謙,穆譯謙……穆譯謙穆譯謙穆譯謙穆譯謙穆譯謙穆譯謙穆譯謙穆譯謙穆譯謙穆譯謙穆譯謙穆譯謙穆譯謙穆譯謙穆譯謙穆譯謙穆譯謙穆譯謙穆譯謙穆譯謙穆譯謙穆譯謙穆譯謙穆譯謙??! 他驚恐、他痛苦、他崩潰。 他不能接受。 ——可是。 他回不去了。 他從此,徹徹底底地失去了那個愛他的人。 永遠失去了。 那個愛他的人。 那是他殺死妻子的九十四次。 這個數字沒能再增長了。 再也沒能增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