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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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借口尿遁的朱曦和來到望火樓下,四處張望無人經過,便撩起袍角登上望火樓。 眼前出現只手,穩穩托起朱曦和腕臂,朱曦和抬眸從下往上看去,那人外披件玄色斗篷掩蓋里面的全身衣物,他低聲喚聲陛下,將腿腳不便的朱曦和扶到樓臺。 斗篷外帽摘下,露出此人俊秀樣貌,唇角有顆小小的小人痣,他笑瞇瞇的樣子比起那日皇宮處碰面時更加陰森。 此人正是皇帝的親信,名喚:宋紀。 朱曦和收回自己的手,抬頭望去遠方燈火闌珊處與烏青山脈,他道:“你辦的不錯,朕該賞你什么職務好呢?” 宋紀收斂笑意,鄭重說道:“這都是陛下的主意,臣未曾想過討賞,所做的不過是表忠心罷了?!?/br> 他說的不假,之前京都所傳的傳聞皆是按照朱曦和吩咐,用幾袋糧食送給乞丐,讓他們去散播那些傳聞。這次宋紀早早便聽從朱曦和吩咐先到海右,那位‘恰巧路過’的青年也是朱曦和吩咐他去辦的。 “陛下…受委屈了?!?/br> 朱曦和聽到宋紀的話,心生的不是委屈感而是赧然,尷尬輕咳一聲,抬手攏緊衣襟掩住那片痕跡,腦中思索某件事,拿出白玉令牌扔給宋紀。 朱曦和摸摸下巴,對著不解的宋紀低聲吩咐幾句話,宋紀聽罷點頭應下,說道:“定不辜負陛下所愿?!?/br> “好!待朕掌了實權,定會好好嘉賞你?!?/br> 誰不想當個高官?宋紀怕是想坐的位置高得很。朱曦和先是口頭應允,再夸贊幾句宋紀辦事穩妥,擺擺手便讓宋紀先行離開。 寒風吹來,方才站得筆直的朱曦和狂打噴嚏,受凍得直流鼻涕,哆嗦全身回到暫住的海右知府府邸,幾位侍女迎著朱曦和進到某處用膳的內堂,掀開簾子,滿室暖風習習吹來。 見那圓桌旁邊坐著的沈玄謐抬眸看了過來。 沈玄謐撩起袍角坐起身,探手從袖筒里拿出方帕,幾步上前挽袖替朱曦和擦去那清鼻涕,像是哄小孩般叫凍得手腳發麻的朱曦和醒鼻涕。 朱曦和抱怨私的低喃:“朕又不是三歲小孩?!?/br> 轉身避開沈玄謐,自己抬手奪了方帕,粗魯的擦掉口鼻的鼻涕,擦完后意識到這不是擦鼻涕用的紙,朱曦和楞了楞,拿著方帕看向身側的沈玄謐。 朱曦和遞了遞粘有清鼻涕的可憐方帕,說道:“這…你還要嗎?不要了吧…都臟了?!?/br> 沈玄謐抬起右手搭到朱曦和肩頭,勾唇露出抹笑意,右手順勢摸到冰涼的耳垂,輕輕摩挲,他垂首說道:“…要的,陛下洗洗就干凈了?!?/br> 溫熱的吐息呼到朱曦和耳后根,他覺得癢縮了縮脖子,并沒有抵觸沈玄謐的動作。朱曦和認真道:“洗是可以,但不能要了吧,都臟了,要是染病了怎么成?!?/br> 沈玄謐為難的蹙眉道:“是臟了,但這方帕對于臣來說意義重大?!?/br> 方帕在朱曦和手里成了燙手山芋,這是肯定是要扔掉的,想了想便用空著的手攥住沈玄謐衣袖,他撒嬌似的扯了扯,說道:“真的不能要了,伴伴想要什么?朕賞便是了?!?/br> “賞…?” 沈玄謐黑眸閃過抹微不可見得逞的笑意,小聲在朱曦和耳畔說道:“只需陛下動動嘴,臣便把方帕扔了?!?/br> 朱曦和想說不扔就不扔唄,反正染病的又不是我,但這上面的鼻涕是自己的,方帕又對于沈玄謐意義重大,負起責任的點了點頭。 方帕揉成一團落到桌下,朱曦和感到羞怯慢吞吞抬頭,連呼吸都變得格外慎微,對上沈玄謐戲謔的眼神,迅速的親了一口沈玄謐臉頰。 沈玄謐瞇起眼眸,他捏住朱曦和下巴,啞聲說道:“陛下…不夠…不夠?!?/br> 怎知這兩人快要親熱時,端來晚膳的侍女掀簾而入,朱曦和滿臉guntang推開沈玄謐,說道:“先用膳吧?!?/br> 沈玄謐淡淡瞥了眼掃興的侍女,后者膽怯極了,顯然是被嚇到,白著張臉差點打翻手里的佳肴。 也只是看一眼,并無為難之意。 侍女快步退出去后,朱曦和拿起筷子夾起塊鹽水鴨rou喂到沈玄謐嘴邊,他道:“伴伴,吃?!?/br> 抬起的手腕沒什么氣力,抖個不停,再不吃恐怕筷子夾的鴨rou要掉了。 朱曦和再次說道:“吃啊,快吃?!?/br> 沈玄謐像是故意般慢慢啟唇將那塊鹽水鴨rou吃進嘴里。 朱曦和那只抬起的手麻了,往日積攢已久的氣在此刻怒從膽生,氣呼呼的瞪向淺笑注視他的沈玄謐,慣是那種軟綿綿的腔調說道:“不吃便不吃,好好的個人,像那二愣子做什么?我好心伺候你,你偏生不領情,就是想欺負我!” 這手里的筷子氣得甩出去,險些甩到沈玄謐臉龐。 那番話從別人口中說出是要遭不測,但朝沈玄謐撒氣的是朱曦和,是那個交換定情信物打心底認為是同林鳥的人。 討了便宜的沈玄謐不敢再多要,拉住坐起身的朱曦和,撫過朱曦和怒然的眉梢,溫言哄道:“心肝祖宗,是是是…不氣,我是二愣子,該打該罵?!?/br> 他牽起朱曦和的手輕輕往自己臉上拍去。 哪有人會承認自己是傻子的。 朱曦和忍俊不禁抬起琵琶袖掩唇噗呲笑出聲,露出的杏目笑彎,放下琵琶袖后,又對沈玄謐俏皮的吐了吐舌頭扮起鬼臉。 兩人相顧失笑,再度坐到圓凳上用膳。 那皺巴巴揉成團的方帕孤零零被打掃的侍女掃走。 次日,處理水患的宣紙轉交到海右知府手里,如同及時雨下到干旱土地,海右知府對那位留下宣紙的神秘高人感激涕零。 海右知府仰天抹了把老淚,恭送朱曦和等人出城,所見城外游民已經持續減少中,水患應當是暫且緩解了。 朱曦和掀起車簾,便看見還未回城的海右知府面露難色的道:“陛下回去的路上請小心些,聽城中居民說附近出現了山匪?!?/br> 海右留守的兵馬不多但剿匪是綽綽有余,只需上報中央軍機處便可,這海右知府也不知是沒能力剿匪還是膽子大,活脫脫的像個傻子要到朱曦和跟前送人頭。 朱曦和道:“那你不去剿匪?” 海右知府又是長長嘆息,躬身便要請罪,朱曦和擺擺手讓他起身,聽海右知府說道:“陛下,您有所不知,這山匪狡猾得很,往地形復雜的山脈結寨。是臣等無用,還未曾探到山寨處,這才讓那群山匪禍害百姓已久?!?/br> 放下車簾,朱曦和側首看向沏茶的沈玄謐,袖筒中的手握緊成拳又松開,他有那份剿匪的心卻依然不能現在實施。 沈玄謐沏的是碧螺春,熱茶倒入茶杯里他又吹了吹,遞到朱曦和面前,他說道:“陛下…其實那方帕…” 接過茶杯的朱曦和抿了口,疑惑應道:“嗯?” 沈玄謐撩起袍角坐到朱曦和身旁,想起朱曦和朝他撒氣的表情,真像只雙腮塞滿板栗的松鼠。 沈玄謐輕輕笑了聲,搖頭道:“不,沒什么?!?/br> 方帕不過是普通物什,并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