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仇恨,救贖,此光名為朝陽
小心翼翼的將七寶靈枝折下,放進存儲袋里,余朝陽輕輕松了口氣。一陣濕潤的癢意舔過臉頰,他笑著抱住身邊的小鹿。 “今天你又來看我呀,小家伙?!?/br> 兩對黑亮的眼睛彼此對視著,小鹿親昵的用頭拱著余朝陽,這個剛出生幾月的小生靈很黏著他。 “可惜,我馬上就要走了?!庇喑柌簧岬拿揍倘犴樀钠っ?,看著它懵懵懂懂的眼睛,心里軟乎乎的?!安贿^別擔心,只要有空,我會回來看你的?!?/br> 小鹿聽不懂余朝陽的話,它只是溫順的倚靠在人類溫暖的懷里,抖著耳朵享受他的愛撫。余朝陽自言自語著,清澈的眼睛還是帶上了離別的憂色。 在十萬大山逗留了幾日,和每一個熟悉的動物戀戀不舍的告別后,余朝陽終于踏上了前往藥王谷的路程。 這個世界版圖分的很清楚,東北是凡人民間和修仙世家云集,往南為合歡宗,凌霄宗,萬劍山和神機閣幾大宗,其間又分布著各個小宗,西南是十萬大山,層巒疊嶂,密林濃霧,從這片山區往北行則是神秘的藥王谷。 余朝陽估計大概行幾個月就能抵達目的地,一想到接下來又是一路的風餐露宿就忍不住嘆氣。 御劍而行,余朝陽新奇的看著地上被縮小的一切事物。十萬大山不虛此名,山峰重重疊疊擠在一起,又順著山脊山谷綿延,如果是徒步翻山,高大的樹木和危險的妖獸則是顯然的阻礙。 風呼呼的從耳邊擦過,他只能控制速度保持平穩飛行。 眼前似乎出現了什么。余朝陽眨眨眼睛努力想看清,越來越近,才發現是兩個人在空中打架。 兩人的身形有幾分眼熟。 凝神一看。 那不是狐貍前輩和耿忱嗎,他們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余朝陽屏息隱藏身影,停在遠處,心情復雜。 突然,他看到耿忱身體一頓,腹部被養子羽用利爪刺穿,心下一驚。隨后更危險的一幕出現,耿忱像是感受不到疼痛發瘋的沖向養子羽,詭異的黑氣籠罩著他的身體,一股不要命的氣勢。養子羽堪堪閃開,肩膀卻被黑氣侵蝕。死死捂著不停流血的肩膀,他似乎意識到不妙,靈力爆出,白光一閃,消失在原地。 耿忱似乎想要提起靈力追上去,卻因為腹部大出血的傷口,像一只脫力的老鷹,身體直直的往下墜落。 糟糕。 余朝陽朝著耿忱掉下去的方向沖去。 等找到人時,耿忱早已昏了過去。余朝陽感受著他微弱的生命氣息,有些慌亂。他不清楚那兩人之間發生了什么,只是看著眼前生命垂危的人,救人命要緊的想法填滿他的大腦。余朝陽掏出儲存袋里全部的還春丹,想要穩住他的傷勢。 耿忱身上的黑氣已經消失了,渾身是擦傷和割傷。血止不住的往外流。 余朝陽看著滿手鮮血,抖著手呼吸急促起來。 冷靜點,余朝陽。他在心底給自己打氣。 展開神識,尋找附近能避身的地方??上Ш眠\似乎總在關鍵時刻消失,周圍全是樹,密密麻麻的藤蔓纏在林間。四周一片寂靜,余朝陽不安的咽了咽口水,發現這附近沒有一只妖獸。 這是哪里? 他抬頭看向天空,卻發現古樹密集高大,遮天蔽日。 壓下心底濃重的不安,余朝陽皺眉湊近昏迷的人,用靈力一點點修復著傷口。 一分一秒流失,不知過了多久。 時間似乎到晚上了,昏暗的林間彌漫起冷意。 傷口的血已經不再流了,人還在昏迷著。 耿忱的身體不知什么時候開始發燙,他嘴唇蠕動,說著什么。余朝陽湊近仔細聽,發現他一直在重復著冷。 不加思考,他扒下耿忱破爛污濁的衣服,從儲存袋里掏出唯一的毯子將對方光裸帶傷的身體罩住。但是對方眉頭仍是死死鎖著,余朝陽想了想,小心的護住他的傷口,將人圈在自己的懷里。用自己的靈力一遍一遍安撫著懷里人。 青年十九歲的身體已經壯實了不少,骨架也抽長,褪去了少年時期的纖細。但是比起耿忱,余朝陽身形明顯是纖瘦修長的。他有些艱難的將人摟在懷里,從遠處看,卻像高大的男人壓在青年身上。 身體仿佛處在水火之中,難受的緊,耿忱意識模糊,眼前是一片漆黑。耳邊又響起了孩童的哭泣聲,婦人的尖叫聲,人們在四處逃竄?;鸸庹樟亮舜遄拥暮谝?,年幼的他被父母藏在破簍子里放在空酒缸中,他死死捂著嘴,看著發狂的妖狐刺穿母親的身體,割下父親的頭顱。血絲像蛛網一樣爬上他的皮膚,但他只是安靜的壓抑著痛苦,盯著被鮮血染紅白毛的妖獸,對方暗沉的藍眸成為他今后的噩夢。 意識被黑暗吞噬,魔氣讓他感到千蟻噬骨的疼痛。他像往常一樣任由自己被黑暗吞沒,眼里無神。 屠村的記憶一遍一遍放著,耿忱麻木的看著。這個場景已經看過很多次了,沒有人能救他們。 也沒有人能救自己。 但是,周圍場景慢慢在變淡,不尋常的變化。然后,光。 像米粒大小的光落在耿忱眼中。 光點逐漸膨脹,他無聲的看著,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痛苦仿佛被減輕了。 光里有熟悉的氣息。 這是年幼的他一直渴求的,少年的他一直尋找的,此時的他一直注視的,光。 此光名為,朝陽。 思緒如潮水般回籠,耿忱慢慢睜開眼睛,看到了不應該出現這里的人。 在一片寂寥的漆黑中,他卻清楚的看到摟著自己的人緊閉的雙眼。視線一點點描摹著眼前人,比起三年前,青年的眉宇之間多了幾分沉穩,沉睡時沒有了平日里柔和的笑容,才發現他的長相是具有冷刃般鋒利的帥氣。 無論怎樣,余朝陽都好看的發光。身體還是在發燙,耿忱忍不住蹭了蹭對方冷白的肌膚,臉頰對臉頰。 然后他才發現,余朝陽的靈力一直覆蓋在他的身體上,幫他緩慢修復破損的內臟。 難怪睡的這么沉。耿忱眼睛的焦點落在他微啟的唇rou上,咽了咽口水。理所當然的忍不住,靠前含住,用舌尖將唇rou舔的亮晶晶。輕輕的壓在青年身上,耿忱不管毯子下滑,露出自己健碩的身軀,他只顧著貪婪的加深這個吻,口水在兩人嘴巴中攪和的嘖嘖作響。身體熱度不斷上升,耿忱感覺自己要燒起來了。 在這般的動靜下,余朝陽被奇怪的濕意擾亂了睡意,他迷糊的睜眼,發現耿忱的臉龐在眼中放大,嘴里似乎有什么癢意舔過?!斑?!”想要往后卻發現身后已經抵在樹上,頭也被對方按著牢牢的,被迫的承受這個熾熱的吻。 被吻的情迷意亂,余朝陽的手不自覺的搭在耿忱的腰上。漫長的吻讓他的大腦有些缺氧,喘著氣,靈力開始在周身運轉,變得愈加濃郁。合歡宗弟子的修煉心法被耿忱發動,大量靈力的涌入讓余朝陽暈暈乎乎,舒服的像在泡溫泉。 “余朝陽,我們zuoai吧?!惫⒊辣叹G的眼睛里映著青年染上紅暈的臉龐,余朝陽烏黑清亮的眼眸泛起欲望的水汽。 “我拒絕?!北晃堑纳硢〉穆曇衾飵е潇o,此時的情況根本不適合zuoai。但這樣的回答卻激起了耿忱作為魔修的瘋狂。碧色轉為濃重的墨綠,余朝陽看不到此時他的身體正溢出黑氣,只感覺肩膀上的手突然捏緊,力氣大的讓他輕嘶一口氣。 下頜被迫抬起,暴風雨般的吻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