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累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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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下了雪,第二天早上地上就堆了厚厚的一層,方逢至把家里的舊圍巾拿裹在脖子上才往別墅走。 到別墅的時候見付柏啟正在和院子里逗狗玩,見自己開門進去,就朝這邊走過來。隔著一米的距離,方逢至就感受到付柏啟的信息素攀附上來了,他的腳步頓了下。 付柏啟現在總是無意識地釋放信息素,緊緊地附在自己身上,很黏糊。方逢至向來都喜歡這個味道,但他仍是縮了縮脖子,把自己的小半張臉都捂在圍巾里。 他抬頭望了眼付柏啟的表情,那人依舊是冷冷清清的,和信息素割裂開了一樣,完全不像信息素這么黏糊。 或許只是生病之后養成的習慣,信息素總無意識地湊上來。 但下一秒,付柏啟卻突然湊上來,臉幾乎快要貼到他的圍巾上。 方逢至只露出眼睛的模樣莫名讓人覺得可愛,而且他一整晚沒聞到他的甘菊味,忍不住想湊上去嗅幾下。 但方逢至卻是嚇了一跳,急忙往后退了幾步。 付柏啟微微皺了皺眉,似乎是對方逢至的疏遠感到不滿,卻沒有說話,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轉身回了別墅。身邊的那條狗原本還待在方逢至腳步轉悠,見付柏啟回去,汪汪叫了幾聲跟他離開了。 方逢至一動不動地站了會兒,雙腳像是被釘在原地。剛才付柏啟看他那一眼,晦澀昏暗,讓他不得不多想。 直到外面的冷吹得他手腳發冷,方逢至才渾身僵硬地走進別墅,瞬間就暖和下來。 付柏啟不知道哪里去了,其他人似乎也不在,現在樓下就只有自己和那條跟著付柏啟的狗。 方逢至換了鞋,把圍巾拿下來,左右不知道該干什么,只好坐到沙發上,那條親近人的小狗湊到自己腳邊,方逢至順手摸摸他的頭。卻順眼瞟到放在一旁的相冊。是攤開的,朝上的那一頁是付柏啟爺爺和奶奶在老房子時候的照片,但上面除了他的爺爺奶奶,還有一個人。 熟悉的木質香突然又攀上來了,邊上的位置塌陷了一塊,“這是你小時候吧?!?/br> “......” “嗯?!碑嬅嫔系哪泻撌遣恍⌒娜腌R的,在一個小角落里。比起現在,臉頰上rourou的,沒有現在這么清瘦,但從眉眼間并不難看出這是小時候的方逢至。 “那年我回去,我們是不是見過?” Omega一動不動,沒有說話,也沒有一點反應,好像并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付柏啟皺了皺眉,漂亮的眼睛里閃過煩悶,他緊緊地盯著方逢至的頭頂。但很快眉頭就松展開,“爺爺說你那時候很喜歡我?!彼麤]想到方逢至是真的對自己有感覺,那時候方逢至還沒分化,不可能是信息素的影響,更不是因為自己家庭的原因。 不知道緣由,付柏啟因此莫名感到愉快。 他看到方逢至頓了一下,接著說,“爺爺還說你總是問我什么時候還會回去?!?/br> 方逢至終于抬起頭望向付柏啟,眼睛閃爍得厲害,“別說了?!辈恢朗羌钡眠€是什么,他的臉頰有些發紅,“都是過去的事了?!?/br> 方逢至絲毫沒有當年的悸動了,尤其是從當事人口中聽見當年的那些事情,只會讓他覺得自己的那些幼稚的愛可笑又讓人難堪。 但付柏啟似乎并不明白這個道理,他的眼睛黏在方逢至上移不開了,Omega的眼睛有些發亮,他看到方逢至的眼皮上的那顆痣,以前看了不覺得怎么,現在看見卻覺得心癢癢。 “過去?”周邊的屬于Alpha的信息素徒然攀升,“那你過去是不是還親過我?”他嗓音顯得這話帶了些清冽的笑意,方逢至一愣,直直地望著付柏啟的臉。 他難得見付柏啟這么笑。 平時都是冷冷清清的一張臉,現在唇角微微上挑著,比平日還要漂亮,但眼里有那種讓方逢至惶恐害怕的感情愈發明顯了。 方逢至一動不敢動。 他覺得自己像在買東西,有一件很喜歡的東西遲遲買不到,于是在選購時買了另一樣心滿意足的東西準備離開,這時候選購員卻硬拉著你去買原來的那件商品,告訴你那件東西有多適合你。 可是現在你已經買了自己最想要的了。 付柏啟的信息素團團地裹著他。木質香,因為信息素匹配的原因,方逢至覺得被這股信息素包圍著很舒服,很愉悅。 付柏啟對于他來說確實是最合適的,方逢至喜歡了他這么多年,還是難得一遇的命定之番?,F在,他開始向自己示好,索求自己的愛。 兩人湊得很近,Alpha此刻正在慢慢地靠近方逢至。 有人說命定之番就是天注定的緣分。 當付柏啟濕熱的呼吸撲打在方逢至的臉上時,方逢至才猛地驚醒付柏啟想要做什么,他瞪著眼睛使勁把付柏啟推開了。 他和別人不一樣,他只會把所有的愛給一個人。 所以他現在不需要那件“最合適”。所以更不想和他有任何牽扯。他剛才短暫地被付柏啟的信息素蠱惑了,但很快就清醒過來,他直直地盯著Alpha開口,“你現在這么做是因為信息素嗎?” 付柏啟的任何感情都會讓他產生負擔,他想徹底斷的干凈,最好對方能像之前那樣不帶一絲感情,最好只是信息素的影響。但付柏啟的回答卻讓他失望。 他說“不是?!?/br> 方逢至緊緊地皺起了眉,他現在已經不要付柏啟的感情了,卻硬要塞給他,只會讓人覺得煩躁麻煩,“你別這樣?!?/br> 他無厘頭的話讓付柏啟臉上的笑瞬間沉下去。 方逢至裝作沒看見,接著開口,“你不是想要離婚嗎?”方逢至提醒他,想要重新提起付柏啟的決心。 “你不是說討厭我的信息素,說我讓你提不起興趣?!彼粗腥嗣嫔絹碓匠?,已經快到發怒的邊緣了,但他卻不管不顧,“你還讓白幀、你的初戀來找我的,是不是?”兩人的身份像是互換了,曾經付柏啟覺得方逢至是負擔,而現在付柏啟的感情卻成了方逢至累贅,他一點也不想要。 付柏啟皺著眉,臉色變得慘白,那時候確實是看不上方逢至的,但現在他都已經想好跟方逢至過下去了,方逢至突然又提起之前那些破事來,心里有種說不上來的不悅。 然后卻又聽見方逢至說出讓他更加不適的話。 “我現在同意了,不,我上個月就同意了,你忘記了嗎?” 雖然答應了付柏啟的父親,但他現在卻忍不住了,他看著付柏啟的臉,“年后你的身體應該就好得差不多了,我們就可以把離婚的事辦了?!闭f完,他不再等付柏啟的回答,像只是通知他這件事一樣,轉身就想離開,可卻被人抓住手臂扯了回去。 付柏啟臉上的笑意早就消失殆盡了,他氣得想要做出點什么不好的事,死死地盯著方逢至,“不行?!庇X得Omega隨心所欲得可笑,之前讓他離婚他不離,現在自己不想離婚了,又跟自己對這干。 “什么?” “我說離婚,不行?!?/br> 手臂被Alpha抓得很緊,方逢至心里突突跳了幾下,有種不好的預感,隨后就聽到付柏啟的質問,“你在外面找人了?” 付柏啟眼神發沉,周邊的信息素變得壓抑危險。方逢至后脊發涼,他果然是察覺了,面上裝作困惑憤怒的模樣,使勁甩開付柏啟的手,“你在說什么?”邊說著,一邊逃一樣往樓上跑。 原以為方逢至說的離婚不過賭氣,沒想到是真有這種想法。怪不得之前對自己這么溫順,巴不得時刻黏著自己,現在卻避怕得不行。 付柏啟咬咬牙,嘴里不知道為什么有股血腥味。 方逢至到衛生間里用冷水使勁搓了把臉,面無表情地盯著鏡子。 付柏啟現在這樣,想離婚是很難的了。 之后幾天,方逢至總是躲著付柏啟,生怕和他碰上面。 距新年越來越近,付家的人慢慢從城里回來。 新年的頭一晚,付家的人基本都到齊了。方逢至其實不太喜歡和他家里人聚在一起,付家的親戚之間關系都不錯,而方逢至在里面總像外人一樣被排斥出去。 尤其是年輕一輩,付柏啟的堂弟堂妹就很不喜歡自己。因為還是十幾歲的孩子,很崇拜自己優秀的哥哥,不知道怎么地,就對自己產生了敵意。 前幾年回來這邊沒少被他們說些難聽的話。 因為這段時間自己總不和付柏啟待在一塊兒,或許是沒有信息素安撫,付柏啟看上去十分虛弱,原本就白的臉現在更是蒼白得不像話。 付柏啟的母親想要責備方逢至沒照顧好人,又怕他甩脾氣直接走了,只好忍下這口氣,讓付柏啟的父親去和方逢至說。方逢至這人吃軟不吃硬,所以也不好對長輩說什么狠話,答應他多照顧付柏啟。 但年輕孩子不知道這些,見到付柏啟臉色差成這樣,理所應當地怪罪在方逢至頭上。 趁著客廳里只有方逢至,付柏啟的堂妹突然坐到他身邊,笑瞇瞇地開口,“你的信息素不能安撫到哥哥嗎?”她嘲笑一樣看著方逢至,“因為還沒有被標記?” 女孩身邊突然竄出一個人來,付柏啟的堂弟,“如果我是你,早就收拾東西走人啦......怎......” “付彥?!?/br> 被叫的男孩頓了下,轉過身看到身后的付柏啟乖乖地叫他,“哥哥?!?/br> Alpha面無表情地看著自己的弟弟meimei,表情很冷淡,“別亂說話?!?/br> 說完又看向方逢至,“別和他們計較?!?/br> 方逢至眨了眨眼,他想起之前付柏啟的父親聽到孩子們戲弄自己時也是這么說的。他莫名嘆了口氣,當他準備離開的時候才發現,原來自己之前受了這么多委屈。 “連你的弟弟meimei都想我收拾東西走人?!?/br> “你說我該怎么辦?!?/br> 付柏啟的表情瞬間變得難看,原本還在一旁竊喜的兩個孩子更是沒想到方逢至會說出這種話,但又想著付柏啟應該不會計較,正準備看方逢至難堪,就聽到一聲冷得像冰一樣的聲音—— “道歉?!?/br> 倆人都愣了下,抬起頭,見付柏啟正沉沉地看著他們,“跟他道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