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我??！聰明可愛又伶俐的李李吶～”李先生的臉上露出了極為甜美白癡的笑容，讓人看著格外詭異。

    巫傀起手控制住李x2的四肢，李李掛著詭異的笑容任由黑色的發絲刺入體內追溯代碼，培養艙中的男人也被發絲入侵了耳蝸深處。

    發絲刺入越深，包裹四周的發海就越發靜滯。

    祂手上的李李、培養艙里的男人，跟祂之前在夢境中截留下的核心身份數據一模一樣，這相當于男人的身體里住著兩個靈魂，還是兩個一模一樣的完整靈魂？

    這不科學，更不神學！

    工業規則之中，兩個或兩個以上相同的核心數據聚集會引發被稱為“潰爛”的崩潰毀滅，這是不可中斷不可避免的程序出錯。

    神秘規則中，一模一樣的完整魂魄出現就已是不可能存在的了，所謂分身、心魔都已滲入混濁靈氣，不可再與真身相比，更不能輕易回身，不然一有不慎就將孽變為毫無理智的鬼災，魂魄融爛在污濁靈氣中。

    巫傀敢使用如此多的分身分攤惡念也只是因為工業區域靈氣稀薄，想要形成鬼災規模的靈氣怕是得積攢到變世之日再來一次。

    李先生，究竟經歷了什么？

    紙人靜靜立在面前，李李暴露后就一點也不著急了，無聊地把發絲當做吊環，手腳纏繞出各種妖嬈的姿態等著巫傀從底層數據層回來。

    一絲異色從紙人眼中閃過——祂找到了！

    李李的外層邏輯數據被大量的異常數據給污染了，內我處于不停地自我攻擊與修復循環中，隱藏著強烈神性污染的病毒代碼游走在ta的代碼之中，那個神……便是是圣眼之蟲。

    遭到反向入侵的發絲長出小小的利嘴，反向咬斷了自己的“尾巴”，迎合李李翻飛的動作給ta擺動鼓掌。

    紙人再一次陷入靜止之中。

    這是圣眼教會在工業區的研究成果嗎？一個足以容納寄托神性污染又能存活于工業區域的身體？不會因規則沖突死去的身體……巫傀不存在的心臟仿佛在在猛烈跳動，極度的貪婪從扭曲的惡欲中涌現。

    祂一定要拿下這具身體！

    “吶吶！你這樣子忽略人家，可是會惹人家不高興的呢！”串在發絲上的李李終于忍不住地叫了出來。

    “不過嘛……霸道鬼王對喜歡的人這樣做也很正常的啦～對嘛對嘛，鬼王giegie～”

    要知道，李李現在用的不是那張妝濃得雌雄莫辨的幼童臉，而是李先生那張成熟穩重的刻薄臉……這種詭異的錯位感是很難不讓人產生雞皮疙瘩的。

    均勻碎裂的大堆小rou丁都變成白色的蠕蛆在地上爬，又拼出一個少女的身形。

    “真是不懂得憐香惜玉！我真的好慘哇！好不容易才逃出來居然又惹上了你這個壞東西！我一定被折磨得好可憐，好可憐！”咬著指甲的蛆女一路走一路掉蟲，睜大的眼眶擠出一只飛蛾，眼對眼道：“不過——只要你殺了我就是最好的補償了喲～”

    發絲再一次絞碎了她的身影，紙人開合的裂口隨即冷冷道：“孤確實很想殺了你，?！?/br>
    咯咯的笑聲穿插在發絲間隙之間，白色的飛蛾瞬間從地上飛起，密密麻麻平鋪在四周啃食著發絲，白色的繭紛紛落下。

    李李矮小豐滿的身軀從繭里擠出，滿是曖昧般的嬌喘，嬉笑道：“哎呀，你看嘛，有這些小寵物在人家是死不掉的啦～人家也是真的很煩惱呢。

    “但是、但就是說呢，蟲蟲們的丁丁真的很舒服吶，那邊那個我也超級喜歡的捏，每一次他回來叫得最大聲還是配種階段哦，被插得肚子都要裂開了，高潮次數都不帶停的哦！”

    濃妝艷抹的臉龐從蟲子底下露出，煙粉色的眼睛瞇成一條縫，舌頭來回掃蕩唇間。

    “一邊被超惡心的大鼻涕蟲侵犯著產卵一邊羞恥地捂住臉差點哭出來，啊……明明是那么有男人味的我怎么會那么可愛了啦！”

    李李陷入了回憶，鮮紅的唇啃噬著手指，壓抑不住男性聲音的喉嚨里傳來癡狂地低笑。

    李李神經質的笑聲忽然停頓，滾圓的眼珠死死盯著紙人：

    “這一次回來，如果你要替代我的位置，那我應該就再也不會跑不掉了吧？”李李眼里忽然迸發出光彩，“嘛嘛，鬼王哥哥如果下不去手的話，你繼續維持我的斷聯，我們會好好保護自己，不會讓我從這個地方逃走的喲～”

    巫傀絲毫不信圣眼之蟲能放棄神臨的容器。

    祂們對重現于世不受束縛的渴望都是一樣的強烈，不然圣眼教會也沒必要在白城這個交界處冒著魂飛魄散的危險挖兩邊規則的空子。

    “花言巧語，李成昭是孤的，從里到外，必將為我所得，爾等污穢邪物非本世所居，妄圖降臨自有天道懲戒，替你做嫁衣？呵，癡心妄想?！?/br>
    啪啪啪！

    李李用培養艙里的人的屁股鼓了一個掌，男人抽搐地臀rou上印出了拍子的形狀，被迫睜開的眼睛流露出痛楚又愉悅的神情。

    “哇嗚～沒想到傀哥哥這么聰明呀，居然被你猜——錯了呢！人家可不跟那條臭蟲一伙……不過，這算是告白了吧？！我被告白了，我被超級喜歡的鬼王哥哥告白了呀！哇～人家好激動的說！”

    李李滿臉春色地意yin著，白膩纖細的脖子吊在絞死的發絲上，身體像是蕩秋千一樣前后擺動，自言自語道，

    “啊啊，反正我已經被污染成了被虐待就會發情的變態了，被鬼王哥哥折磨的話……那真的是，嗯～想想都要濕掉了呢！”

    祂一刻也不想等了——

    巫傀慘白的紙人臉十分人性化地陰沉下來，發絲淹沒紙人，一切消失于地面，只剩下摔成一坨爛rou的李李發出嬌媚的笑聲。

    培養艙嗶嗶的系統提示音響起，淡藍的培養液被催情藥染成了深粉色，串在鐵管子上的李先生瘋狂地掙動身體，充血的眼球瘋狂滾動，胸前大股大股的濁白蕩開在水中。

    白色的繭幾乎覆蓋住了發絲，但燈光漸漸黯淡，四周悄然升起淡淡的血霧，隱隱約約傳來歡呼與口哨聲。

    “啊啊，人家還不能滿足這貪婪罪惡的欲望嗎？大家一起來的話，會被檢測罐頭它們發現的——??！對哦，那個老笨蛋已經幫我斷網了吶，那就、那就快讓大家一起來殺了我吧??！就算死不了、我也要死掉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巨大裙擺像深海巨型水母般飄動，陷入完全漆黑中的四周，充滿母性的仁愛之聲低喃著：“孩子……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散發著粉色光芒的培養艙被黑暗從上到下一點點地吞沒，像是被吃掉了一樣。

    接著一具蒼白的西裝男身體從地上浮出。

    盛宴開始了……

    滑稽的小丑侏儒站在高高的尸堆上，拎著兩顆一模一樣的頭顱，紅色的細線連著眾多漂浮的人頭，他像是在招呼客人一樣歡脫地大喊著：“紅氣球還是白氣球？紅氣球還是白氣球？！”不等回答，他拎著手上的人頭一把砸碎了被捆在椅子上的西裝男腦袋，牽著李先生的腦袋們歡快地排到長長的隊伍后天。

    尸體被拖進尸堆里，從黑暗的天空上投下一個一模一樣的西裝男。

    “喲！傻大個，這次給我留個紅色的！”

    咕嚕咕嚕流口水的壯漢舉起手中的電鋸攔腰切開被倒吊起來的李先生，腸子肝臟滑落在外，血液倒流在他的上半身，染紅了他的頭。

    吁呼——！口哨聲響起。

    侏儒的聲音從遠處傳來：“白的！白的，請給我白的??！”

    “咔嚓、咔嚓?！本薮蟮募舻赌Σ谅?，在捆綁在十字架上的男人面前響起，似乎是在猶豫，很快也只剩下剪刀在分開生rou一樣的粘稠聲音。

    “……”

    巫傀完成解析后再一次回到數據中心，所見的就是這一副鬼看了都覺離譜的兇殘場景。

    李先生的幻想在數據中心具象化成千奇百怪的怪物，給他帶來了各種各樣的虐殺方式。

    不知道李先生怎么做到將它們都編輯出來的，這些妖魔鬼怪都屬于殺毒程序，并且只殺主程序，這叫做友好的自檢交流，檢測到李先生的登錄就會進行殺毒。

    然而不具備自毀權限的李先生不論怎么被內部程序破壞，運行主程序還是會自我修復，如果沒有外力阻止，這一切就卡了bug會一直循環。

    一般情況下，封鎖的真?數據中心并不會被打開，并且毀壞的程序會從起始運行點開始修復，也就是說李先生被殺了之后就會回到安全表層數據中心。

    但此時巫傀不僅斷了往后的路，也斷了回溯的路，只能回溯到剛進入數據中心狀態，導致李先生的損壞表殼堆了一地。

    “啊，傀哥哥～你回來啦！”

    “他都這么痛苦了，生不如死還要一直被殺死又復活，好哥哥，快點、快點來殺了他結束這一切痛苦吧……”夸張的悲傷表情，掩蓋不住ta眼底的竊笑。

    “你在笑什么？”

    “人家沒有在笑哦～噗哈哈哈！我只是好激動……臨近死亡的感覺真的好棒！好棒??！真的好想去死??！我真的好想去死吶！

    啊對了，人家忘記提醒你了，要是登錯了那個我的代碼，會被那些瘋玩意弄死在這里的哦～雖然說是我自己編出來的系統，但是吶參考的是天眼的核心程序，跟星游的防火墻也是一點不差的呢～為了殺死我自己，人家真的好累好累喏?！?/br>
    “怎么拆？唔，人家也不知道啦，畢竟我是個精神病人了啦，要是自己能治病的話，要醫生有什么用呢，對吧？”

    巫傀意識到自己被李李耍了，氣得頭發絲都在發抖，祂給自己挖了一個坑，然后就這樣跳了下去。

    “你在逼我殺了他？”

    李李大幅度地點了點頭，雙馬尾一晃一晃。

    巫傀毫無仁慈地擰斷了李李的脖子甩到遠方。

    李先生死了也許沒什么，但他死了的消息一連接上天網就會觸動聯邦條例，引發的A級搜查就不是那么好躲得了。

    對待異常事件，工業區域的邊緣交界處總是十分謹慎，直接掘地三尺分分鐘夷平爆破的那種謹慎。

    祂不能殺李先生，至少現在不行。

    如果不殺李先生，要么帶他走，這次的計劃失??；要么按李李說的把李先生留在這里，祂替換身份進入外層。

    這些殺毒程序擋住了后一個選項，如果祂選了，就要面對自己體內的追殺，還有李李這個圣眼教會埋下的定時炸彈。

    所以說，這變成了一道只有固定答案的題目。

    最重要的條件還是巫傀自己設下的：隔絕網絡層，防止逃逸，也阻止了自己離開；攜帶李先生核心程序，被殺毒程序鎖定。

    紙人瞬移到李李眼前，銳利的眼睛盯著無辜渾圓的眼，斬釘截鐵道：“你是在逼我帶他走?！?/br>
    李李瞇著眼睛，沒有回答。

    半晌，李李才磕磕絆絆，毫無感情地大聲復述了一遍：“啊，??？！怎么，怎么會呢？人家想讓我死，讓我死掉，死掉！死掉！”

    蟲子吱鳴嗡響從四周壓來，黑暗中的窺探感越發強烈，千奇百怪的殺人魔們向他們投來邪惡的目光。

    斷頭臺上的男人第一次張開了迷茫的雙眼，又被回過神的處刑者斬落頭顱。

    嘻嘻……嘿嘿……

    各種各樣的奇異笑聲從縫隙里鉆出，隨著黑沉沉的數據入侵越來越深入，血霧愈發濃厚，宏偉又詭異的鳴唱進入巫傀的感知之中。

    發絲從空洞中鉆出，一個接一個刺穿了“殺毒程序”，然而這些東西如無法毀滅的李先生一般，再一次從黑暗中誕生。

    發絲飛速清光環繞的恐怖角色后，迅速卷起另一個剛走上刑具面無表情赴死的李先生，向門口的破洞離去。

    巫傀的力量尚未完全解封，今日不過是次小嘗試，祂自然不會浪費力氣在與區域科技硬碰硬上。

    “孤擅夢中殺人，今日能來，他日亦然……”巫傀壓抑著憤怒的聲音遠去。

    “好哦！李李等你哦～”李李神情激動地揮手，粉色的絲巾在血霧里若隱若現。

    等到數據重連進行漏洞修復的時候，站著的李李臉色一轉，像個嫖客逃單的老鴇一樣叉腰站著，陰冷刻薄的臉上露出極其嫌棄的表情，從嘴里嘔出連綿不絕的頭發團。

    李李吐了將近有半人高的頭發，數據都快修復完了才直起了腰身，順便怨念地把想要溜出去的小丑電死，丟進尸堆里。

    李李一邊阻止著“恐怖程序”泄露，一邊碎碎念叨起來：“切，這個老東西真夠陰的，居然還留了個蠕蟲病毒，嘖，真特么慫的，優勢在它這么明顯了都不上，真死真死都說真想死了！垃圾星游，垃圾竹葉青，垃圾鬼王爺，垃圾李先生啊啊?。?！一個個的…真＊＊＊＊＊＊＊……還我青春……”

    先更后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