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保護自己喜歡的人是每個男人的本能反應
柯寧沒想到解游會在這個時候出差,畢竟他幾乎要以為解游這種恨不得二十四小時盯著他的人,再也不會在不帶著他的情況下離開帝都一步。 解游看著他,“我很快就會回來,最多三天,你會乖的,對嗎?”他說不清自己在期待什么,他有迫切要去做的事,但如果柯寧挽留他一句,哪怕撒嬌地說一句舍不得,他就再也不會去追查了。 看著男人緊皺的眉頭和明顯的不舍,柯寧感到不解,他明明一點都放不下自己,為什么還要去出差。 難道以解游現在的地位還有人能強迫他做不愿意的事嗎? 但其實他對原因并不關心,自然一句多余的話都不會問,“好的。我會乖的,叔叔?!?/br> 這樣地乖巧聽話,一如他承諾過的會當一個懂事的小情人,絕不會過問解游的私事。 解游更加沉默。 解游靠在床頭,看著柯寧那張漂亮的臉蛋,馬上是周末,柯寧會去青年政治家的會場,會有更多的人保護他,他離開兩天并不會出問題。 柯寧已經睡著了,頭枕在他的腰側,側臉貼著他的肌rou,呼出的熱氣打在結實的腹肌上,讓人陣陣發麻,換做平時,解游早就按捺不住了。 可現在卻有更復雜的情緒縈繞在心間。 解游可以猜到柯寧勾引霍澤浩和辛左的原因,小孩一個人在吃人不吐骨頭的帝國第一學院實在是舉步維艱。 那紀深呢?他正式去接觸紀深的時間點,解游已經來到他身邊了。 他用的是需要紀深給他提供資源的幌子,這個理由實在是立不住腳。解游是未來的校長啊,在學校的所有事情,有什么是他不能滿足柯寧的?用得著他冠冕堂皇地接觸紀深。 可那時解游信了,只當柯寧不愿意接受他的討好,因此他禁止柯寧勾引紀深,卻沒去想更深的原因。 記得柯寧在紀家被他打得屄xue爛熟,電得抽搐潮噴的時候,仍哭著狡辯他根本不知道紀深和他是什么關系。 柯寧見過紀母,不可能認不出紀深。 所以說,柯寧就是因為解游來了,才故意去接近紀深的。 刻意地報復他,把紀家和解家攪得一團糟,甥舅相看兩厭。 只是解游甚至不明白,就算是他在說錯了話,但最后鬧著要分手,主動離開他身邊的明明是柯寧。 重逢時,柯寧反倒要報復他?這小孩未免太不講道理了。 柯寧動了一下,嘴里含糊地呢喃著,似乎不滿意這個睡覺的姿勢。 解游順勢躺下,把人抱進了懷里,他得去一趟芝島,弄明白當年究竟是怎么回事。 帝國雨季將至,日漸灼熱的空氣里布滿風雨欲來的壓抑。 柯寧在青年政治家的會場時,眼皮一直跳,不祥的預感越發強烈,直覺告訴他有大事要發生。 這種預感在他剛進行完精彩的演講,在雷鳴般的掌聲中走進后臺,卻被幾個穿著帝國制服的調查員攔住時變為了現實。 調查員禮貌又冷漠,“您好,我們是帝國保密處,想向您了解一些事情?!?/br> 趁著解游不在一直粘著他的紀深當即就要過來,卻在看到他們身上的制服時皺了皺眉,強壓下了把人搶回來的沖動,但還是跟著這群人坐在了一個可以見到柯寧的位置。 帝國官員執行任務,柯寧身邊的人被暫時清場也是情有可原,可當看見這些調查員一個接一個找借口暫時離去,簡直把柯寧徹底暴露在危險中時,紀深當即上去不顧阻撓地帶走了柯寧。 要馬上離開這里,他們故意把柯寧帶來,肯定安排了人過來。 柯寧也發現了不對勁,跟著紀深,小臉嚇得發白。紀深打了個電話,他們的人離過來卻還有一段距離。 宴會廳正在致辭,后臺一眼看去一個人都沒有,此時這種寂靜卻如洪水猛獸般讓人不安。 “別怕,跟著我?!奔o深小聲哄他,他牽著柯寧的手快步走著,他的身材不像霍澤浩那樣純男性的高大英挺,卻能給人安全感。 “會開車嗎?” 柯寧點了點頭。 “停車場肯定也有人,但不會太多。我攔住他們,你開車走?!?/br> “那你呢?”柯寧雖然對他沒什么好感,但也覺得不能拋下他一個人離開。 “我不要緊,我身后有紀家和解家,他們不敢拿我怎么樣?!彼麤]說的是帝國第一學院和帝國保密處向來不和,指使者能讓保密處打頭陣先引開他們的人,只怕是他們的政敵,敢接他們生意的,只能是亡命之徒,不會把紀深的身份放在心上。 柯寧只得點了點頭。 紀深的計劃在停車場被槍指著時化為了泡影,他想拖住讓柯寧先走,卻沒想到這群人膽大包天到敢將槍帶進會場。 “這小白臉又是誰?”持槍人看向紀深,滿身匪氣,一看就是亡命徒,“不是說綁的是個平民嗎?” “不管他,把目標帶走?!睘槭椎氖疽馐窒聞邮?,紀深卻把柯寧死死地護在身后,柯寧掙扎得也兇,一時鬧出了不小的動靜。 “草!你他媽想死?”那人的槍直接指在了紀深頭頂,暴喝道,“給老子滾開!” 紀深喘著粗氣看他,把柯寧護在懷里的動作卻沒有絲毫放松。他并沒有提及自己的身份,這個情況留不住柯寧,只想和他一起被帶走,“你敢在這里開槍,鬧出來的事只怕你主子連壓都不敢壓?!?/br> “草!”槍托狠狠在紀深額角砸了幾下,這些人不敢開槍,能出現在這里的人幾乎全是貴族。 鮮紅的血沿著紀深那張白皙的皮膚流下,那張向來漂亮的臉此時可怖得如同厲鬼,他咬著牙連一聲都沒有叫,抓著柯寧的手硬是不放。 “媽的,把他一起帶走!” 紀深是被那些人爭論的聲音吵醒的。他們身處一個廢舊的倉庫,額角的血跡已經迷了眼睛,他卻無暇去管,一邊聽著那些人講話,一邊去看柯寧的情況。 好在柯寧已經醒了,看起來沒受什么傷,安靜地靠在他身邊。 紀深示意他不要說話,仔細聽著外面的爭執。 正在說話的顯然是雇主派來的人,此時滿臉怒容,“事先把人抓回來給我們,我們支付剩下的報酬,現在把人扣著不給我們了是怎么回事?!” “給啊,怎么不給?”為首的亡命徒哈哈大笑,“得加錢!你們騙老子去綁那些貴族眼里的寶貝疙瘩就算了,現老子把紀家少爺一起綁來了,那點錢可打發不了我們?!?/br> 那人臉色難看至極,“我們可沒叫你綁紀深?!逼矫窠壛艘簿徒壛?,用完處理掉就是,現在把紀深一起綁了,根本無法善了。 “綁都綁了,你加錢就是了,兩個一起給你?!蓖雒叫Φ脻M不在乎,“你要是不敢要這個大少爺,就繼續加錢,我們幫你把他處理了?!?/br> 那人最終扔下一句‘會向上級請示’就怒氣沖沖地走了。 紀深安撫著柯寧,仿佛根本沒聽見自己要被處理的消息。 亡命徒理都不理已經清醒的紀深和柯寧,絲毫沒有要掩飾的意思,“好啊,本來想要到錢就殺了那平民,現在還綁了個金疙瘩,老子發了!” 他看向手下,“把路線規劃好,拿到錢我們就走?!?/br> “老大……”手下顯然剛知道自己綁了誰,嚇得連說話都結巴,“我們綁了紀深,那紀家和解家……” “你以為現在把他放回去,這事就能當沒發生?還是只綁一個平民,那些貴族就不會殺我們滅口?我就沒想過把人給他們,今晚拿到錢就殺了那累贅?!?/br> “現在更好,這貴族身上能撈不少錢,殺一個也是殺,殺兩個他們還得謝謝老子讓他們做了對亡命鴛鴦?!?/br> 他臉色頗有些惡狠狠的意味,“一群過河拆橋的破貴族還真以為老子會替他們辦事,等老子拿到錢一個活口都不留?!?/br> 紀深臉色平靜,顯然早就料到是這種結果。 柯寧看了他一眼,想問他那你為什么還跟我一起被綁? 紀深卻誤會了他的意思,以為他害怕,“別怕,紀家對這種事有非??斓姆磻獧C制,事情沒他們說的那么簡單?!?/br> 柯寧眨了眨眼,數不清這是紀深今天對他說的第幾句別怕了。 他看向紀深額角濃重的血跡,抬手替他擦了擦“疼嗎?”槍托狠狠砸在他頭上,沉重的鈍響聽著都疼,可紀深卻絲毫不愿意松手。 紀深居然還笑得出來,“心疼我?” 柯寧瞪他一眼,眼神卻很復雜,聲音里帶著迷茫,“你明知道會這樣,怎么還跟著我一起被綁了???” 紀深忍不住抬手遮住他的眼睛,“別這樣驚訝地看著我,會讓我覺得自己像個笑話?!?/br> “保護自己喜歡的人,不是每個男人的本能反應嗎?還是說,其實你根本一點都不信我是真的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