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三只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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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三只蝴蝶 牧野英夫又回到了陸軍醫院,外界的時間已經過了一年,然而這里卻仿佛只過去一個月的時間,或許是海島上的另外一種人生占據了一定的時間,反正這里的日期過得相當慢,第一次夢中,這里就是夏末,而現在不過是入秋,牧野英夫身為重傷員入院,到現在還沒有出院。 醫院的環境優雅,氛圍相當安閑,假如不是存在隱憂,牧野英夫幾乎要把這里當做是療養院,他現在的身體已經好了許多,能夠做一定的活動,不必每天都只是待在病房里,因此牧野英夫空閑的時候,便拄了一根拐杖,到外面走一走。 十月初的天氣,漸漸變得涼爽,薔薇已經凋謝,但是從不知什么地方搬來了幾盆菊花,就放在庭院的角落,金燦燦的,開得不錯,牧野英夫很喜歡去欣賞。 看著那些花瓣修長的花朵,牧野英夫一時之間想到的不是皇室,不是步槍上的菊花徽章,而是秋天真美好啊,這自然界的秋啊,是一種不同于夏的風物,盛夏是熱烈的,而秋則變得平靜,氣溫降了下來,讓人不再煩躁,氣候是很舒適的,非常清爽,秋天的花也別有一種燦爛,是一種清澈的明亮,明媚地映照著周圍的環境,是一種閑雅的氣息。 牧野英夫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坐在旁邊的椅子上,開始看自己前幾天借來的書,是那一本,從前本來沒有興趣的,忽然間卻想要看一看。 牧野英夫當初是從戰場直接送到醫院,后面雖然行李包裹送了過來,但那里面的兩本書都已經讀過幾遍,到了這里,傷勢好轉以后,他很想讀一讀書,以便打發時間,總是聊天或者打牌,實在有些無聊,人還是應該填充一下自己的精神,于是他就向同伴們借書來讀。 有一個叫做高橋的戰友,借給他一本,牧野英夫翻了一下,沒有太大的興趣,不是因為東鄉大將是海軍元帥,而自己隸屬陸軍,事實上無論海軍還是陸軍,都是大日本皇軍,應該有這種團結一體的觀念,不應該存在小團體,像是那種一定要區分“他們”和“我們”,是十分狹隘的思想,只有沒知識的人才會搞這種對立,牧野英夫只是以為,讀那些偉大人物的傳記,其實就好像讀悼文,都是只會書寫傳記主人光輝的那一方面,對于他們有缺陷的一面則略去不提。 東鄉大將當然是已經故去,但即使當代人物的傳記,人還健在,也是一樣,或者說更加需要如此,畢竟當事人還存在于世,倘若完全真實,本人讀到之后,會有怎樣的感想呢?可能難免讓人感覺不是很開心吧。 所以雖然欽佩東鄉大將和乃木希典大將那樣的人,也很想像他們那樣,堅定執著,任何時候都保持冷靜頑強的態度,和堅貞的信仰,完成自己人生的修煉,不過這一本傳記,自己還是不讀了吧,從中未必能夠吸收多少有用的內容,而且這本傳記的基調,與自己此時的心情也不是很合。 于是牧野英夫便無聊地將那本書還給了高橋,偏巧土屋剛剛讀完了,將這本書借給了自己,牧野英夫便開始讀這本書。 勃朗特三姐妹都是很有才華的人,牧野英夫從前讀過她們大姐的,就代入了自己的人生,簡·愛結束學校生涯,出來謀生的經歷,讓他想到了自己在工廠里做工的日子,雖然社長和夫人都是很不錯的人,但是不景氣啊,讓人的生活特別的清苦,牧野英夫深刻地感受到了大時代的影響,作為個人雖然努力掙扎,然而能發生的改變是有限的,自己并不是怎樣具有天才的人物,所以難以期待奇跡的出現。 勃朗特姐妹耀目的才華,讓牧野英夫想到了樋口一葉,那是日本近代文學的驕傲,兩邊有共通之處,都是出身于貧寒的家庭,壽命都很短暫,而且在那個時代,女人想要從事文學,是非常困難的,事實上女人要做一些什么事情都難,這種情形到現在也不能說是有了很大的改變,不過為了支援戰爭,自從形勢緊張,倒是據說有許多女人走出家門了;而兩邊不太一樣的地方是,樋口一葉只是一個人成為作家,勃朗特家族是姐妹三個都寫書出版,這邊是一個,那邊是三個,就格外的不同尋常。 而現在,自己要看一看艾米莉·勃朗特的這一本。 真的是充滿了狂暴激烈的情緒,即使經歷過戰場的自己,一時也有些接受不了,唯一感覺有趣的就是小林惇,“他在仲夏時分也一定要生個火;約瑟夫的煙斗也是毒藥;而且他一定總要有糖果細點,總要有牛奶,永遠是牛奶——也從來不管別人在冬天多受苦;而他就坐在那兒,裹著他的皮大氅坐在火爐邊他的椅子上。爐臺上擺著些面包、水,或別的能一點點吸著吃的飲料?!?/br> 這部讀起來有些吃力,完全不像其她那樣,很流暢就可以讀完了,讀著很輕松,這本自己讀得偏慢,不過就是這一段感覺很放松,一溜就過去了,感覺非常的可樂,模糊地想起一個人,雖然兩者并不完全相像,其實可以說是有本質的區別,讀到現在為止,唯一的喜劇色彩就是這個小林惇,雖然其實也挺慘,身體虛弱,會早死。 牧野英夫坐在那里,讀了一個下午的書,到傍晚的時候,將書揣在口袋里,便去餐廳吃飯,他現在的身體已經可以去餐廳,不必請護士將飯送到病房里來了,牧野英夫喜歡在餐廳里吃飯,除了重傷不能動的人,多數戰友都是在這里吃飯,十分熱鬧,說說笑笑,讓人的心情非常明朗,此時他盤起腿坐在榻榻米上,等待護士們將飯送過來。 說到榻榻米,這又是極具日本風味的東西,在支那,日本人到達什么地方,就會把這種草席帶到那里,將支那的房屋盡力改造成日本式,坐在榻榻米上,就仿佛回到了日本,雖然支那東南部這樣濕熱多雨的氣候,其實不太適合使用榻榻米,容易發霉,但是故鄉的情意啊,總是難以淡忘,所以還是要用。 不多時,一群護士就把飯菜送了上來,永恒的米飯和味噌湯,配菜在醬蘿卜之外,還有燉菜和天婦羅,真是豐盛的菜肴,晚餐比起早餐,質料會厚重一些。 于是牧野英夫就又看到了護士橘君,只覺得恍惚如同夢幻,自己與她,似乎是久未相見了。 從黃昏到黑夜這一段時間,也是很愉快地就過去了,病房里的電燈光線明亮,牧野英夫換了一本雜志來看,那是他用這個月的薪金買來的,住在醫院里,也照樣有工資,存折上的數字增加了,多了三十塊,如此悠閑的生活,又可以按時拿到薪金,讓牧野英夫真想一直住在醫院里了,當然這是一個玩笑,不過存款增加,確實讓他感覺開心,打算這幾天就匯款回家里,另外用五十錢買了一本,此時便坐在病床上,自己讀完之后,要用這本書和高橋交換。 住在醫院里的這一段時間,自己有許多時間讀書,雜志和報紙也是寶貴的,讀這些東西,可以讓自己與文明接近,晚飯之后,還取出鋼筆和信紙,給家里寫信,然而字寫得很糟糕,有幾個常用的漢字竟然忘記該怎樣寫,就讓人感慨,無論怎樣先進的軍隊,在戰爭中太過長久,都會向蠻荒退化,自己眼看就要退化成一個文盲,于是寫了一半的信便暫時丟在那里,以后有空再寫吧,自己終究不是一個有堅定信念的人,無法完整地做成一件事,稍有困難便退縮了。 牧野英夫讀著這一本雜志,一直到熄燈,房間里的燈沒有了光亮,房間里黑黢黢的,他便躺下來睡了,睡到半夜里,身上又發生異常,他醒來一看,果然是橘的臉懸在上方,幽幽的,如同鬼影,而自己的身體已經赤裸裸展開在那里,毫無防御的下體之中,進出著橘的性器。 如同以往一樣,牧野英夫既不能喊叫,也不能掙扎,只能痛苦地忍受這種被迫的肛交,整個病房都如同懸浮在深沉而又詭異的夢境之中,一直到外面的天空微微開始發白,橘才終于從他身體里退出,整理好衣著,又給牧野英夫穿好衣服,然后悄悄地離開。 牧野英夫實在無法再忍耐,當周圍重新復蘇,世界活了過來,他沖到院長辦公室說:“橘護士是狐貍精!” 院長放下筆,抬頭看了看他,向外面招呼道:“快來啊,這個人精神失常,叫衛兵過來!” 不多時幾個士兵涌進來,將正揪著院長領口的牧野英夫抓住,帶了出去。 夢到這里便中斷了,牧野英夫又昏昏沉沉地睡了一陣,清晨醒來,便坐在那里發呆。 孟月清解開他嘴里的手帕,笑著問:“怎么了?又夢到了什么?” 牧野英夫詳細地給他講自己的夢,當然略去了后面那段沒有提,只說到熄燈休息那里,最后牧野英夫悵惘地說:“有的時候,我真的不知道哪一個世界是真實的,哪一個又是虛幻的,當我置身其中的時候,都是那樣真實,然而我來到另一個世界,又覺得前面那個世界是夢,到現在我已經有些分不清,究竟哪里才是我真正存在的?!?/br> 孟月清笑道:“這就是中國一個很古老的哲學故事,‘莊周夢蝶’?!?/br> 于是孟月清便給他簡單講述一邊莊周與蝴蝶的故事,最后笑道:“你比莊周還要厲害,是三只蝴蝶,到處飛來飛去,互相串戲?!?/br> 真厲害了,盜夢空間。 牧野英夫望著他:然而我還是最希望能夠留在陸軍醫院的夢里,無論如何,那里是最正常的地方了,當然是相對而言。 剛剛討論了一個哲理課題,兩個人之間一時縈繞著一種文化氣息,仿佛是可以進行靈魂溝通的樣子,于是牧野英夫便說:“孟君,我們都是人……” 孟月清笑著就將手帕又勒回他的嘴里,然后將牧野英夫按倒,便將堅硬挺立的yinjing插入進去,剛好是晨勃狀態,不用費心醞釀情緒。 牧野英夫頓時感覺特別悲涼,孟月清這個樣子,是拒絕和自己進行交流啊,就好像“異教徒”的存在對于基督教徒來講,是不必去理解,不必當做同類的, 孟月清也把自己當做是“異類”,一個異化的物種,所以他根本不想與自己有任何思想與情感的交流,完全拒絕溝通,這就是最大的敵對與漠視,而自己所期待的,也難以發生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