皂塊賣了錢/帶林秋去冬獵先挑匹自己的馬吧/一時忘形騎馬跑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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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大早來到灶房,幾大罐泡好的草灰水已經擺在灶臺上了。赫連稷匆匆跟來,一見少年躍躍欲試的模樣,立刻緊張地警告:“林秋,動口不動手!” 君子遠庖廚,云林秋本也打算這輩子再不碰火,咧嘴干笑了兩聲,躲到赫連稷身后以示配合,指揮道:“先把草灰水濾出來吧?!?/br> 赫連稷派了兩人,一人熬羊油一人濾草灰水,云林秋實在不想再聞那味兒,交代過該怎么做后便躲回氈房里。 氈房中因擺了香料變得異香撲鼻,一直呆在其間還不覺得,真出去一趟才更覺出香來。云林秋喜歡這些細致東西,盤腿而坐擺弄起來,按昨晚自己預想過的搭配挑出些干玫瑰花苞,又找了白芷與杜若,將后二者用小石臼搗成粉,帶著回到灶房。 有了第一次的經驗,待羊油在鍋中降到不那般guntang的溫度,云林秋才叫人將草灰水倒入攪拌,羊油與草灰水果然開始產生反應,逐漸變得濃稠乳白,再趁這時加入搗好的白芷杜若粉,當皂液充分混合完全變濁時,才是能入模的時候。 那烤全羊木盤如今已徹底淪為制皂模子,云林秋先在盤底撒上干玫瑰花苞,讓赫連稷澆滿皂液,末了再在面上撒一層花苞,看花苞緩緩浸入皂液中逐漸凝固,才終于算是完成了。 整個過程順利得出乎意料,云林秋拍拍手,下意識倚在男人肩頭舒了口氣,一轉頭才發現灶房門口不是何時擠滿了人,都在向屋里好奇張望,連扎吉也跑了來,看那盤玫瑰皂液伸手便要摸,被赫連稷一把拎開。 “熬的什么,這么香!”那日松在人群里高聲問了句。 赫連稷與族人大聲解釋了一番,眾人議論紛紛地散去,只剩那日松吊兒郎當地站在原地,笑嘻嘻地問:“這么好的東西,要是能多做些,各族的貴族小姐肯定搶著要,銀子掙得可不比去劫商隊少呀!” “凝好了再說!”赫連稷看看云林秋征求意見,見少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便也不再多問,示意那日松一起將凝好的兩盤皂搬回帳中,完事嬉笑著把人趕走。 “那日松倒是上心這個?!痹屏智镄⌒囊硪淼卮亮舜烈呀洶肽谠碇械幕ò?,突然念叨了句。 “我們族里他鬼點子最多?!焙者B稷不置可否地笑笑,默默從身后望著他秀氣的耳廓,似乎有預感對方會說什么。 “赫連,如果真能賣的話,就讓那日松去賣來試試?”云林秋沒回頭,聲音卻傳了過來。 “好,聽你的?!焙者B稷坐到他身旁,看到少年嘴角也是帶笑的。 帳中儼然成了個小作坊,地上擺著香料皂模,也還算井井有條。 云林秋留了心,將今日制皂的用料、配方比例等等一一寫下,平整的夾進那本中。 赫連稷將凝透的皂均等切好,照云林秋所說的攤開晾在地上,就這么又放了兩日。 新制的皂塊既能起泡還又香又漂亮,比昔年在江南買的皂團子更好,云林秋許久沒這般興奮過,連拉著赫連稷的手蹦了好一陣,直到被人打橫抱起轉了兩圈,才驚叫著連連喊停。 “族里宰了羊,羊油還有許多,不如多做些,都拉到布和去賣了吧?!倍杖唛L,族人除了掃雪喂牲口偶爾打獵,基本無事可做,若能利用這段日子增加營收是再好不過的。赫連稷換了個姿勢,托屁股抱著他,毫不避諱地在族中轉了一圈,把任務分配下去。 接下來便是全族制皂,有人專燒草灰濾灰水,有人專撿洗羊油,有人專管熬制,有人專切割脫模,十個灶臺一半都用來熬羊油混皂液。 香料金貴,用來出售的皂塊香料減半,云林秋依舊親自把關香料配比,又接著配了幾種香型,再仔細整理記錄了下來,妥妥帖帖地夾在書中。 一時間,整個狼夷部族都彌漫在皂塊的馨香中。 那日松自告奮勇拉著一車皂塊去布和賣,沒想大半日便回來了,卸了馬,丟給赫連稷一包銀子,一臉志得意滿:“按云哥兒說的50文一塊賣的,進了城車還沒停穩,就被幾個人搶著都要了,一分沒少?!?/br> “聚財童子竟來我們族里了!”赫連稷把大包銀子往云林秋眼前一攤,朗聲笑道:“拿出十兩,給小財神打套項圈鐲子,從今往后銀光閃閃的,好不好?” “這可不能瞎說!要折壽的...”云林秋粗略估摸這銀子足有二三百兩銀子,心情也正是大好的時候,忽然聽赫連稷這么說,趕緊嚇得連連擺手。 “折也是折我的壽,折下的都給林秋拿去?!焙者B稷一番話說得顛三倒四,猛地一躬身把人扛上肩頭,隨手扔給那日松一碇銀子就要走,卻被人喚住了。 “還有個正事兒,路上聽來的?!蹦侨账沙^領使了個眼色,引著人往離族中氈房更遠的地方走了一段,顧忌地瞄了云林秋一眼,在得到赫連稷”但說無妨”的示意下,才驀然正色道:“勃兒金赤正謀劃進犯中原朝廷,現正四處籠絡,想必到了冬獵時就要明示了?!?/br> 扛在肩上的小子打了個寒噤,小小的反應毫無保留地傳導下來,赫連稷臉上看不出波瀾,點點頭令道:“待會兒調弓備箭,準備冬獵吧?!?/br> “行!”那日松爽快地點點頭,像是什么要緊事都沒有的樣子,就聽赫連稷又道:“還有,阿庫勢今年不去了?!?/br> 那日松定住大長腿,頗意外地問:“那換誰?” 赫連稷掂了掂肩上的人:“帶他?!?/br> “帶云哥兒去?”那日松更詫異了,咧開的嘴角弧度越來越往上翹。 “我不去也行的!...”云林秋窘迫透頂,生怕對方有意義,撐著赫連稷頭頂慌忙要推脫。哪知話音未落,那日松已經哈哈大笑起來,拍手叫好:“那可就太有意思了!云哥兒去肯定比阿庫勢去好玩兒!” 說完邁開大長腿,一路往自家帳中跑去了。 云林秋愣愣看著那日松的背影,過了半晌才悶悶道:“我在他心中竟這般好笑么?” 赫連稷眉眼浮上層笑意,一手拎著沉甸甸包袱,先回帳中放了銀子,沖肩上的小子道:“走,帶你挑匹馬去?!?/br> 冬日雪下難以覓食,馬匹大多停在馬廄里大吃糧草,好將一個夏天跑瘦的膘補回來。赫連稷到了馬廄前才將人放下,牽起男孩捂不熱的小手,領他走進這個從來沒進過的地方。 木梁干草搭就的棚子里,一匹匹毛色各異的駿馬正悠哉悠哉地嚼著草料,各個膘肥體壯,看著個頭都比漢地的馬高大些。 “你們的馬也跟你們的人似的...”云林秋有感而發,目光好奇地越過一匹匹馬兒,忽然停在了一匹純白的馬上,說不出話來了。 “想要那匹?”赫連稷隨他目光看去,也覺得白馬配俊人兒最登對,這便要上去拉開門柵。 云林秋拽了拽他的衣角,喃喃問道:“珍珠長大后,是不是就會變成這個樣子...?” 赫連稷明白了他的心思,捏著人黯然神傷的小臉抬起來,認真道:“珍珠是矮馬,其實年紀已經不小了?!?/br> 云林秋眼眶蒙了層水霧,嘆息的聲音微微發顫,又問:“扎吉現在有自己的馬了么?” “他不肯要,也不想騎馬,過段時間再說吧?!边@是個該記住的教訓,赫連稷本沒打算挑哄人的話說,只是看他可憐巴巴的模樣,還是補充了句:“忠馬為護主而死,死后就會變成神駒,一躍千里,我們馬上諸族都這么說?!?/br> 小馬珍珠是他心中過不去的坎,云林秋知道他在安慰自己,神色黯然地上前想去摸那匹駿美的白馬。 白馬并不乖順,噴著響鼻連連甩頭,前蹄還踢踏了幾下,云林秋嚇得退了兩步,撫著胸口呼了口長氣道:“它好像不喜歡我...” “馬和人一樣,都有各自的性子,”赫連稷把他護在懷里,帶他往馬圈更深處走去,邊走邊說:“我給你挑一匹性子好的,性子烈的馭不住,到時連馬都欺負你?!?/br> 云林秋對馬一竅不通,剛又被嚇了一通,自然全無主意,老老實實被男人牽著走,幾步后就停了下來,赫連稷指指一匹黑白相間的馬兒,揚揚下巴:“試試它吧?!?/br> 眼前是匹油光水滑的馬兒,鬃毛又垂又順,黑白花色十分奇特,在馬群里最醒目的就是它。 赫連稷打開馬廄門,引著云林秋站在馬兒跟前,放低了聲調,緩緩道:“先摸摸它?!?/br> 云林秋大氣不敢出,學著赫連稷的動作,小心翼翼從馬鼻子向上輕輕摸到馬兒頭頂,這匹馬兒竟也十分配合,像被摸得舒服了,微微低下頭來,甚至親昵地和云林秋對了對鼻子。 這便說明馬與主人對上了脾氣,赫連稷一手一個,把人兒和馬兒的腦袋都揉了,笑著作引薦:“它叫烏麥,是個姑娘,年紀也不大,正是認主最好的時候?!?/br> “原來是姑娘,難怪這樣溫馴...”馬兒的眼睛水潤溫柔,云林秋眼底也閃著光,禁不住對這匹黑白花馬輕聲低喚,猶如與情人私語般曖昧而溫柔:“烏麥...你可真漂亮...” 少年的聲音多情得叫人骨頭發酥,赫連稷喉頭一緊,壓下那股恨不能將人就地正法的非份沖動,酸溜溜道:“什么時候林秋也能像這般對我說話?” “今天與馬兒比,明天再與小犬比?”云林秋心情好,瞥人的小白眼也是帶笑的,帶著少有的頑皮勁兒,看得男人更是心猿意馬。 赫連稷清清喉嚨,從欄柵上取來籠頭,不輕不重地用那皮帶子往人屁股上抽了一記,語氣霸道起來:“過來,哥哥教你給它套籠頭?!?/br> 皮帶抽在厚皮褲上自然不疼,可卻有特殊的曖昧意味,云林秋氣呼呼地捂著身后瞪他,還下意識四周看了看,生怕馬廄里還藏著旁人似的。 “只有馬兒看你挨揍了,沒有人?!焙者B稷沒忍住笑,抓著人胳膊拉到跟前,再沒和他耍渾,舉起龍頭邊給烏麥套上,邊一步步解釋:“站在它身側,左手拿鼻羈,右手扶馬頭,將鼻羈穿過馬鼻子再向上抬...” “記住,你越猶豫它便越難受,按著法子套,手下別遲疑?!焙者B稷演示了一遍,再摘了讓云林秋自己來。 云林秋雙手發顫,接過馬籠頭深深吸了口氣,雖不甚熟稔,卻也三兩下套好了。 “你自己將它牽出來?!焙者B稷臉上滿是“學生好多虧先生教得好”的自豪,打開廄門,順道將自己的棗紅駿馬也套好牽了出來。 “它又叫什么?”云林秋摸摸騎過許多次的棗紅駿馬,這才發現自己還不知它的名字。 “他叫赭石,我從十歲就騎著他?!焙者B稷像待兄弟般拍拍赭石的馬背,一手牽馬一手牽著少年人的小手,看他輕手輕腳的笨拙模樣,露出一口大白牙,笑道:“放心牽,你這點力氣還疼不著它?!?/br> 出了馬廄,赫連稷先一步飛身上馬,一改平日里對待心上人的謹慎妥帖,沖云林秋一揚頭,喝令道:“上馬?!?/br> 云林秋第一次在沒人牽馬的情況下自己上馬,本還猶豫著不敢上來,抬眼一看赫連稷那副不容置喙的嚴厲模樣,心中忌憚又有些不服氣,回憶起平日上馬的動作,暗暗給自己鼓了鼓勁,踩著腳踏腿一跨,竟也穩穩坐在了馬鞍上。 世間之事向來如此,一旦慌怕畏難便肯定成不了。云林秋這下自己上了馬,發覺竟也無甚難的,加上烏麥順從又通人性,膽子立刻大了起來。 “跑!”赫連稷簡短地喝令,一拍馬屁股,赭石便小跑了起來。 云林秋有樣學樣,只用手拍打了一下,烏麥也輕快起步,像是跟著赭石一般,一直不遠不近地跑著。 世間男子皆有策馬江湖之夢,云林秋雖不喜舞刀弄劍,卻在馬背上漸入佳境,不知不覺放松韁繩,在這廣袤的雪國上奔馳起來,耳際雖寒風凜冽,卻從未有過如此暢快之感。 “云林秋!收韁!”男人的喝令聲在身后響起,云林秋猛地回過神來,只見前方不知何時出現了一片積雪的灌木,瞬間慌亂起來。 “別慌!右手慢慢收韁!”赫連稷縱馬很快趕上,超過烏麥半個馬身,慢慢將這放肆的臭小子阻停,臉色黑得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