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共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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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考的那天我才看見許映川出現在教室,他的臉上有幾處青紫的傷口,連創可貼都蓋不住,嚇得我以為他是不是被人揍了一頓,但他的臉色很平靜,收拾完桌上的東西就拿起筆袋去了考場。班上的同學也悄悄地打量他的傷口,卻又像習以為常一樣緘口不言。 許映川發生了什么事?我來不及多想,進了考場就把這個問題拋到了腦后。 考試持續了三天,我們從早考到晚,全身心都被榨干到一滴不剩,好在年級主任寬宏大量,大手一揮,把周四上午的課換成給我們放教育性電影,全級都在歡呼。 班上的人沒有到齊,大部分老師都去開會了,負責組織紀律的是戴著副無框眼鏡的班長,這時我才注意到許映川也不在。有人從小賣部買了一堆零食回來,估計是打算看電影的時候享受一番。 許映川這時候去哪兒了呢?我悄悄看了眼講臺電腦屏幕的文件夾,發現那些外國電影都是我看過的,放心地溜出了教室。 好幾個同年級的學生在走廊、cao場上晃悠,他們應該也是對電影不感興趣才出來的。 我對學校的構造還不算熟悉,在好幾個建筑樓繞了一圈,成功地把自己繞迷路了。環顧一周都沒有看到眼熟的建筑,我認命地貼著圍墻走,這個學校真的很大,之前從教室走到飯堂再走到宿舍,我以為這樣就已經把學校走了一半了,沒想到那還只是一部分。 學校種了很多花花草草,就連偏僻的角落也栽了好幾叢不知道名字的花卉,凹凸不平的泥地捧著一汪小小的水洼,密密的青苔成了生機盎然的底色。我好奇這些花的名字,卻也害怕蜂蝶也和我一樣被花朵吸引,振動翅膀出現在我眼前,所以我只是欣賞了一會兒就走開了。 我不擅長應付昆蟲,在金朝彥面前我已經不知道因為這個毛病出了多少次糗,雖然每次金朝彥都會因為我的反應笑得很開心,但我還是希望自己能改掉這個弱點,那種被嚇到撲在金朝彥懷里哭的經歷真的不想再有了! 想到以前的糗事,我的步子無意識地加快了些,直到經過一面圍墻我才猛地停下。 我轉過身抬頭定睛一看,語氣不可思議,“許映川?你在干什么?” 口中的許映川還是那副黑短袖套襯衫的打扮,他不知道用的什么方法翻上的圍墻,現在已經半邊身子坐在了那截高高的水泥瓷磚砌成的圍墻上。 他這是打算翻墻離校嗎?他出去做什么?難道是打架? 結合他第一天早上的傷痕,我更加篤信許映川這人有兩副面孔,他一定是平日里裝成三好學生,然后背地里拉幫結派勒索圍毆學生的偽君子,沒想到吧!今天居然被我抓到了把柄! 金朝彥是對的,這家伙果然有問題! 自認為許映川今天要在我手里栽跟頭,于是我努力做出鎮定的樣子,直視他的眼睛,“許映川,在校時間翻墻出校是違紀行為,你這樣我會向老師告發你的?!?/br> 可對方聽了卻只是皺了下眉,他看了我一眼,又兀自低頭看了看外面的圍墻下方,好像在找什么落腳點,我正要出聲,他忽然把頭轉了過來,說,“林路冉?!?/br> ???他還知道我的名字? “把手給我?!?/br> 什……?他在干什么?自己違紀不好好知錯就改還要拉人下水? 我感覺我正直的人格遭到了赤裸裸的侮辱! 下一秒許映川說,“有老師來了,你不上來我就說你是共犯?!?/br> 我立刻兩只手抓住許映川伸過來的手不放,他的表情好像閃過一絲無語,但很快就把我拉了上來,接著我因為慣性,直接把人從圍墻上撲了下去。 天旋地轉,我的哀嚎還來不及沖破喉嚨,許映川在這時就像武林高手附身了一樣單手撈住我的腰,以電光火石的速度調整了下姿勢,帶著小雞崽似的我啪嗒一聲安全落地。 劫后余生的我摸了摸差點停止的心跳,忽然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老師來了你怎么不直接跳下去?拉上我干什么?” 許映川的眼神輕飄飄地落在我身上,說出的話欠揍得令人發指,“現在我們就是共犯了?!?/br> “……” 我還在咬牙切齒,他越過我朝一個方向走去,我在他身后問,“你要去哪兒?” “百貨超市?!?/br> “你去那里干什么?學校里沒有你要買的東西嗎?” “嗯?!彼唵螒寺?。 我又問,“那你要買什么?” 他不說話了。 我納悶地跟著他,走進人來人往的百貨大樓時,猛地注意到我們還穿著顯眼的校服,要是我們出來不小心被發現怎么辦。 可許映川好像毫不在意這種事一樣,大搖大擺地站上升降電梯,寬闊的肩背挺拔得像山巔的蒼松,他這么無所謂的樣子,我也漸漸跟著不去在意了。 我跟著他在商場里七繞八繞的,眼睛都要暈了,最后終于在一欄裝著貓糧的貨架前停了下來。 “你養貓了嗎?”我問。 “沒有?!彼谂谱游寤ò碎T的貓糧上挑揀了幾秒,隨后拎出一袋,看樣子是選好了。 “那你買了自己吃?” “……你吃過貓糧?”他反問。 “怎么可能?!蔽曳磻^來他的話中話,憤憤地閉上嘴。 許映川買完貓糧就準備原路返回學校,我以為他要帶著那包貓糧回教室,但他下一步就拐進了學校附近的一條巷子里,我好奇地跟著他往里走了會兒,巷子很窄很偏僻,他停下腳步,動手把貓糧拆封。 我左顧右盼,正在想這里哪里有貓,接著就見他很大方地抓了把貓糧撒在地上,他撒了兩個來回,滿地都是褐色的貓糧顆粒,我連忙阻止他,生怕等會兒有人經過問誰家寵物在滿地拉屎。 “你在干嘛?”我被他無厘頭的行為震撼到控制不住語氣。 可許映川的表情居然還很疑惑,“這附近有貓,我給他準備食物?!?/br> 我崩潰,“你怎么不等他出來親自喂他?我還以為你這是在喂魚喂雞呢!” “他怕我?!?/br> “那你找個碗裝著放在一邊也可以嘛!” 許映川說這附近有小偷連路邊的盤子都偷。 我不敢置信,“還有這種事?” 天啊,那要窮成什么樣家里連盤子都沒有???我憐憫地捂住嘴。 但現在可不是同情別人的時候,我一把奪過許映川手里的貓糧,鄭重告訴他隨地扔貓糧也是亂扔垃圾的行為。 他聽了這話,點點頭,問我打算怎么做。 我感覺自己像主動攬活干的冤大頭,“你說這兒有貓,在哪兒呢?我怎么沒看到?” 正說著,我一抬頭,直直地跟躲在墻壁上方的水泥板夾縫里的碩大貓臉打了個照面。 “許映川?!蔽也淮_定地開口,“你想喂的那只貓,他肥嗎?” …… 當那只胖得跟豬一樣的三花貓埋頭認真吃著我手里的貓糧時,我還有些恍若隔世,什么流浪貓過得跟家養的一樣滋潤? 許映川點點頭,“他長大了很多?!?/br> 我陷入自我懷疑,這是長大?這根本就是變異了吧?! 這么胖的貓還需要許映川來喂? 我折好貓糧的封口,示意這只胖貓不能再吃了,然后就看著那只貓眼睛濕潤地盯著我,尾巴撓著我的手腕發嗲。 我擺擺手,“不行,你要減肥?!?/br> 他不依不饒地喵喵叫。 我兩手捂住他賣萌的小腦袋,也不管他聽不聽得懂,試圖威脅,“再變胖你就會像撐大的氣球一樣炸成貓咪rou醬的,知道不?” 像是感受到了我的狠心,他哀怨地看了我一眼,接著沒有一點留戀地鉆進一個管道離開了。 我立刻把剩下的貓糧塞給許映川,想死的心都有了——我不僅跟著他溜出學校,現在還幫著他喂貓?金朝彥知道了該不會要說我被人賣了還替人數錢吧? “走吧?;厝チ??!痹S映川說。 我的心情還懊惱著,沉默地跟了上去,走了一段距離,在一次偶然的抬頭,我才發現許映川好像在笑。 不過那是一道微乎其微的笑意,因為看得不真切,所以我又認真地盯了好一會兒,許映川那雙幽黑的眼睛猛地朝我看過來。 極淺的笑意消失了,他又變成了波瀾不驚的模樣。 許映川說,“林路冉,你怎么那么喜歡偷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