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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三修記在線閱讀 - 番外 虎年16 出獄

番外 虎年16 出獄

    姚逍“出獄”當天,走出那扇門,陸伯達和陸知了就在生活區門外迎接。

    陸伯達和弟弟簡單說說日常,對于一對雙生子來說,他們的身體距離仍然過近,不用特地看那邊,他也知道姚逍必然很不愉快。

    他父親淡定地掏出本書看。

    父親的師弟蘇語比預計的遲到了一小會兒。

    姚逍把一封信塞給他:“可以走了么?”

    “當然可以?!碧K語問:“你的傷情,再生丹有點兒用么?”

    陸叔遠替他回答:“沒有用。他用過太多次?;蛘哒f,再生丹的發明者拿他做藥人,才發明了再生丹?!?/br>
    陸伯達沒料到陸叔遠會說這個,他必然是故意告訴在場所有人,這樣蘇語、明琴不可能再去找姚逍麻煩了。

    而且,他從弟弟的微表情明白了一切的緣起。

    姚逍就是從炒菜鍋里跳出來的將死河蝦、蒸籠里快蒸熟的河蟹、被拆了所有網的斷腿蜘蛛……

    怪不得……

    父親問了一句:“你服用了各個版本的再生丹多少次?”

    姚逍漠然道:“記不清了?!?/br>
    父親行文禮:“我只代表自己,不代表天下所有因為再生丹而得救的人,謝謝你?!?/br>
    蘇語行文禮。

    姚逍走出去,沒有回禮。

    陸伯達用過一次,不是一般的痛楚,再生丹等于救了自己一命。搶了他弟弟的男人估計用了不下百次。他在他身后行了文禮。

    他弟弟,不出意料地大步追了上去。

    蘇語和父親說了幾句,先告辭。

    陸知了合上書,和他對看了一眼,都明白彼此的擔憂。

    把陸叔遠托付給一個他才認識不到一個月的男人是一回事,那個男人是人體實驗的幸存者就是另外一個回事。

    藥人的遭遇固然值得同情,但和他陷入熱戀繼而一起生活的,是他的寶貝弟弟/兒子。

    陸知了書放回儲物戒,握住他的手:“他很可能活不了太久?!钡茏械綍r候怎么辦?

    陸伯達回想起深海中姚逍的一身傷痕,還擔心另外一個方面:“他有堆成山的心理問題?!彼呢瑝舾悴缓檬瞧駷橹棺睢爸亍钡?,他委實不想看見。

    兩人再擔心也是無用,認識了一百多年,陸叔遠一旦認定一件事,他的固執根本不是常人可以理解的。在暗戀他哥卻假裝喜歡父親這事兒上,他更是達到了一定的境界。

    陸伯達抱抱父親,安慰地親了親眼角:“他們會留在望山海?!?/br>
    不管是騙、哄、激將、逼迫,還是色誘,他弟必然會這么做。

    乾坤大陸十九洲,最好的醫修出自東蕪洲紅門,她們占據的紅湖人口不算多,病例不夠豐富。因此紅門女醫修們日常行醫練級散落各方,望山海是她們最愛盤踞的地方之一,離家近且病例多。有些人甚至會專程乘坐洲際云舟到望山??床?。

    陸知了抬頭吻了吻他的唇,貼著他問:“如果我邀請他們住下,對你來說……”會不會太難受?

    陸伯達一想到要和姚逍同一屋檐下,看著他和弟弟親親我我,很有可能還得燒飯給他們吃,真是恨不得沒來此處。然而他真的放心一個心理問題嚴重的盅修跟他弟單獨在外租房么。望山海房價貴租金也不便宜,他們要留錢看病、日常開銷、養盅和養特殊植物,日子輕松不了。

    輕松不了的日子,他過去百年已經過得太多。還拖著他弟一起過。

    思來想去,兩頭頭疼。

    哎,真是上輩子欠了這個混賬東西。

    他沒奈何地回吻,指尖在父親眼角摩挲:“你的房子,你說了算?!?/br>
    美人醉售賣的硬件利潤,陸知了、蘇語、寧遠舟團隊分獲一定的活股。

    日前,第一筆分紅已經打給陸知了。因為數額不小,他生平第一次領到了專屬靈石卡,和陸伯達簡單商量了一下,又和房東下了盤棋,簽約買下租住的這四層小樓。

    其實他們不久就能搬到修研所即將新建的免費福利房,但這個房子離新山海書店近,且周圍生活便利,一應俱全,陸知了窩了一陣就有些難舍這個窩。何況他手上就從沒有過這么多錢,花掉一大筆,只剩下一些,還心安一些。

    然而,這只是第一個月的分紅而已。美人醉的銷量還有很大的增長空間。

    可以說,陸知了買書買得窮了大半輩子,在一眼看得到的未來,他再也不必為錢和書放哪里發愁。

    陸知了側一側臉在兒子手掌上貼著,不看他,低聲說:“陪我去過戶好不好?”

    望山海房地產交易中心,人每天都很多,過戶手續也要辦理一陣子,他兩百多歲了,卻無法一個人去這個地方。在兒子面前承認這一點,尤其這個兒子18歲起就走遍了十九洲,這讓他有點抬不起頭,雖然他知道陸伯達絕不會嘲笑他這一點。

    陸伯達讀著他的表情、聲音、脈搏、呼吸……他的升級六感和入夢的體會讓他徹底知道,陸知了必然被什么摧毀過,才有這樣的心理問題。而不是他曾經寄希望過的天生的。

    他唯獨不能去看他的夢,無論他有多想看。

    他不開口,就去私自窺探他的夢,和傷口,是褻瀆,是自以為是,是不尊重。

    他先是他的兒子,后來是他的情人,陸知了從前沒有告訴他,今后也不太可能。

    他只會一個人去承擔那些“重量”,如同之前的兩百多年,如同他看到的很多人,這讓他說不出的疼痛。

    要是小混蛋在就好了,他會直接撒嬌打岔:“金主爸爸,包養我吧?!?/br>
    現在只有他在場,他怕再多想,要在面色上顯出來,只能臉貼著他臉,故作輕松道:“好啊。父親回頭要獎勵我?!?/br>
    陸知了不知道他心中的九曲十八彎,盤算了一些,選取能接受的告訴他兩個,讓他選。

    自打肛裂被蘇語提醒過關注美人醉這方面的科普號,他就當做填補自身知識圖譜的盲點空白,悉心研究了乾坤歷有史以來的同性戀研究、文化史、心理學和各種體位做法玩具等,做了四玉玨筆記和二十八張思維導圖,現寫兩本書也沒有問題。

    三個姓陸的人當中,陸知了看上去最不像,但他才是那個可以解鎖最多男同新花樣的人。

    陸伯達覺著總有一天要告訴陸知了,他每次抬頭看著他,建議新花樣還附送注意事項的樣子,唇齒間吐露出那些人體部位學名和動詞形容詞,他有多學術多認真,就有多可口多誘人,讓人特別想cao。

    他從17歲起就幻想過cao到他濕身,從不知欲望的臉和身體沾滿jingye,再cao到他失聲,那雙琥珀色眼眸帶著水汽騎著他yinjing嗚咽。又或者在家里任何一個平面上,被他的父親cao干,cao到肛口合不攏帶著肛塞堵著jingye去上體修課……

    就是他完全想不到,一百年后,他怎么幻想,竟然還沒有他父親的性知識庫儲備多花樣新。書籍是不斷進步的階梯。天堂應該是藏書閣的模樣。

    知識就是力量。想要多硬就多硬,想要多有力就多有力。

    他大大方方兩個都選,在他手心勾了勾,就想多看他一點為難的樣子。

    陸知了抿抿嘴,難得不上套:“你不會舍得讓我這么累?!被蛘哒f他以前上套,也有哄哄兒子開心的意思在內。

    他多線程處理,沒忘記前事,拉著兒子往外走:“弟仔他們要走遠了,快趕上吧?!?/br>
    陸叔遠不愧姓陸,壓根沒走出多遠,似乎黏黏糊糊三言兩語就搞定了姚逍,且小拇指跟姚逍的小拇指綁定了一小截落地云。

    落地云是紅色的。某種程度上,真是直白得沒眼看。

    陸伯達曾經看過陸叔遠整理的姚逍殺人做法、細節特點等,初印象如此冷硬危險的一個男人,近距離看蒼白虛弱著也仍然充滿威脅性的一個男人,現在聽之任之肯讓他這樣做。

    他和陸知了毫不掩飾地看著兩人指間的“紅線”,這個男人也硬著頭皮僵著臉讓他們打量。

    哎,這只能是他如此喜愛他。

    就這樣上靈艇,勢必要被全船人明里暗里圍觀一路。

    而他長著一樣的臉,和父親,這兩個都睡過他弟的人,就坐在旁邊。

    妖生就怕對比。

    人生如此艱難。

    他想著想著,走到了曾耽擱過9分鐘的琵琶島出入口。

    防護陣法邊緣,出入口由精心搭配符文維持的鮮花綠植組成綠色長廊。走過這長廊,合歡宗的值守者就在一頭,靠著識別靈器,驗證游客手上預約島上建筑和時間的入門玉玨。再往前不遠,就是渡口,可乘坐來回望山海的靈艇。

    陸伯達第一次來,是受蘇語邀請的陸知了的家屬,整座島對他們一行人開放一日游玩,壓根沒驗過。

    第二次來,姚小園負責和值守者交涉,最后值守者用自己的值守玉玨給他驗證,讓他通過綠廊走進防護陣法。

    因此他好奇地看了一眼正在驗證的男子手上拿著的玉玨。就看見識別靈器閃著紅光,發出警示音。該男子遂開始跟值守者高聲吵架,他旁邊站著的女修估計是他道侶,來度蜜月的,很是難堪地站在一旁。

    要上島的,但凡沒有急事,要離島的,靈艇還有20多分鐘出發,眾人不著痕跡三三兩兩聚在這長廊不遠處。

    畢竟,妖生和人生都需要八卦。

    在這紛繁cao蛋的修真世界里,大家一般都保持一定距離圍觀八卦,可進可退,珍愛生命。

    入門玉玨顯示的是明天。該男子堅持表示是代理社或合歡宗搞錯,他約的就是今天,要今天上島?,F場的值守者沒權限,就讓島上的負責人來,島上的負責人不能同意,明宗主或兩個兔兒爺來也行。聽上去口氣和臉面都挺大。

    陸伯達不知道,陸叔遠一眼認出那個男子是公孫守,中洲西京千云頂餐廳那個以大冒險之名,強迫他初吻的人。他有仇當場報地讓他四十天后陽痿。

    公孫守15歲起就夜夜笙歌,不入歡場尋醫問藥一年多,怎么包得住這個秘密,后來聽說找到神醫,又治了一年多治好了。這段頂著周邊眾人皆知的陽痿經歷,估計讓他更加偏執和晦暗了。

    他18歲時人模狗樣,聲量特意不高,模仿著身邊師長的權威感,欺壓人時慢聲慢語,現在吵起架來又高又尖又死擺乾坤宗高徒的架子,透著內里虛弱。他旁邊的道侶聽著聽著,咬著唇,顯然覺得丟人之至,又不敢攔下他。

    陸叔遠對他不感興趣,牽著姚逍的紅線,就要從他身邊施施然經過。

    相隔七八步,公孫守吵架中途,注意力也不由被這么囂張地系著紅線的兩個兔兒爺吸引了一瞬。然后他認出了這個導致他終生恥辱的最大嫌疑人。

    經過神醫的分析,他必定是吃下了什么藥粉毒物之類,排除了和狐朋狗友們一起用餐的日子,他入口什么東西時在身邊且有嫌疑報復他的就剩下三個,一個植修,一個丹修,一個醫修。

    丹修和醫修已經被他找人滅了一個、嚴刑逼供廢了一個,就剩下這個植修。他查到他在乾坤宗旁聽了兩年,可惜他治好回來,一個個排除嫌疑到最后,這個妖族侍酒已經離開中洲,下落不明。

    卻在隔了這么多年后碰見了他。蒼天有眼。他是絕對不會忘記這張臉。

    他脫口而出:“是你!”

    剛想拔劍襲擊他,就發現還有一張一模一樣的臉。愣了一愣。

    四人中,三人戰斗經驗和戰斗意識豐富。只有陸知了身為劍修這輩子就沒對人拔過劍。

    陸伯達護著陸知了,姚逍和陸叔遠系著紅線也沒耽誤他們差不多同時,在公孫守剛有殺念之時,就已經退到了安全距離,也就是看八卦的人群中。

    人群們以這兩方人為圓心,自覺又撤離了些,有幾人已掏出了留影石和美人醉,看出要有流血事件。

    陸叔遠先聲奪人,對著還在辨認兄弟兩個哪一個是的公孫守說:“這位道友,我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你那么重的殺氣,何苦來哉?琵琶島這邊很快會給你個交代,再等等就是了?!?/br>
    公孫守直覺就是這個說話的,雖然他和多年前那個順服的妖族侍酒氣韻上大不一樣。他想大聲指責這個賤妖,礙于不能直白地在眾人面前說陸叔遠究竟對他做了什么,很是憋悶,一手指著他,一手拔出劍:“你做了什么,你心里清楚?!?/br>
    有鑒于他剛剛對明宗主男同戀情的鄙視,一口一個兔兒爺,有鑒于陸叔遠和姚逍兩個男同明擺著恩愛系著紅線,有鑒于他身邊還有個女修道侶來度蜜月卻搞錯日期,恐同即深柜,北齊洲的名言,周圍人的目光,頓時含義深刻許多。

    公孫守在這樣的目光包圍下,不可能毫無所覺,他氣得要死,狂吼道:“誰跟這只搖屁股的賤妖有關系,你們瞎了眼么?”

    陸叔遠在眾人眼皮子底下再搞點東西搞死他也不帶什么心理障礙和技術難度,他是殺人的熟練工,但是怎么說呢,他確實不想讓在場三個他睡過和睡過他的男人,知道他初吻葬送在這么個貨色身上。

    因此他確實很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大不了私下里再劃個道兒。

    他抱一抱拳,死不認賬:“這位道友,我到底哪里犯到你了,你可以再斟酌斟酌。你看,天下這么大,不排除有其他人跟我面貌身形相像,能修飾相貌的手法也起碼有個三四十種,我對你沒有印象,是不是你認錯人了呢?”

    他抱一抱拳的時候,落地云牽扯過去,姚逍就乖乖把手湊近他讓他牽過去,他說一句話多久,姚逍的手就在他手臂邊吊著多久,面無表情地。

    他就是不肯讓紅線斷掉或解開。也是個癡人。

    陸叔遠說著說著就發現他的小動作,覺得大哥真是可愛得不得了,一說完,頂著他哥和周圍人看狗男男的目光,旁若無人吻了吻他系著紅線的小拇指。然后拉著他的手十指相扣不放,就在那里笑,一副深陷愛河,不知飛來橫禍是哪般的無辜樣。

    眾人看他如此渾不在意公孫守,公孫守之前也搞錯過日期,萬一真的搞錯人呢?就有人出聲勸他,算了算了。

    顛倒黑白莫過于此,公孫守氣得簡直要厥過去。道侶岳見珊看著局勢變化,暗示他,對面三個出竅一個比一個能打的樣子,那個元嬰劍修看上去也深藏不露,他們這邊一個元嬰一個筑基,好漢不吃眼前虧,回頭再說。

    公孫守知道這道理有理,這里不是中洲西京,他仰賴的師長都不在身邊,對方四人能來琵琶島,修為財富兩樣都可以。

    他就是氣不過。在腦海里面把眼前人從強吻到先jian后殺到大卸八塊。

    然后他被臉非常相像的那個兄弟冷冷地看了一眼。冷到了骨頭縫里。

    他一個激靈,全身上下雞皮疙瘩起來,預感到極大的傷害性可能,決定蜜月期聽聽道侶的話,也無妨。女人么,總要哄哄的。

    他抱拳,表示認錯了。然后轉身跟琵琶島值守者繼續理論。

    實際上卻感覺到那個男人的目光還在他背上。

    “哥……”陸叔遠一手系著紅線牽著姚逍的手,一手拉他哥,示意他靈艇差不多能走了,別看了。

    陸伯達回過頭,看著他,眼中神色難明,他認出了強吻的地點是千云頂餐廳,那很可能真的發生了,而且是為了等他不能鬧大也不能當場辭職,他的弟弟就只能先被那個垃圾吻。這樣他不知道的事兒還有么?他在心中自問。那個垃圾還因為他弟的報復,殺了一個重傷一個,又活蹦亂跳這么多年,期間八成也沒少害人。

    他忽然體會到了陸叔遠一直以來體會到的,有些人確實該死。

    一旦跟他弟弟有關,他就再也無法視而不見泰然處之。

    視線下移,他看到他弟和姚逍握著的手和紅線,他轉頭看陸知了。陸知了看出了他現在心情極度不好,默默地把手給他。他本來低調之至,絕無可能在公眾場合握著陸伯達的手。

    陸伯達握著他,緊了一下,平復呼吸,放開,走在前面,走向渡口。

    他坐在靈艇上,腦子里面排殺人預案。陸知了坐在他旁邊,一只手支著下巴看著海面,一只手就擱在座椅上,離他的大腿和大腿上的手那么近。他還是想握住他。

    陸伯達從預案中回過神,風法輕輕地在父親的手背上撫摸過。

    陸知了仍然看著海面,他脖子間的如意劍,像一條真正靈活的暗綠色小蛇,從他的脖子溜下去,藏在衣服里,滑過他的rutou,滑過他的肚皮,滑到座椅上,翻越陸伯達的大腿,系上他的手腕。劍延展伸長,一圈又一圈,蜿蜒而上。陸伯達的整條手臂被這把如綠蟒般的軟劍纏住,不松不緊不壓迫。

    他卻第一次強烈感覺到了陸知了對他的占有欲。

    可惜,現在什么都不能做。

    他用風法繞著父親脖子一周,從他喉結的輕顫來看,他感覺到了這個無形的項圈或頸鏈,只維持了一秒,立刻消散。即使是無形的,陸伯達也舍不得他這樣子被多標記占有一秒。

    陸知了被圈了一秒后,綠蟒慢慢地在陸伯達手臂上游走,感受他的肌理和脈搏,多呆了一會兒,才原路返回,回到陸知了脖子間,繼續安靜地做個裝飾。

    至于陸叔遠和姚逍,兩人系著紅線,手牽著手,靈艇全程都如膠似漆擠在一起。

    過了14天,渡過蜜月期的公孫守,乘坐洲際云舟回程,他死于云舟高級套房的浴室浴缸中,手腕上有明顯傷口,血液從那里流淌到水中。怎么看怎么像自殺,但是這不可能。他才渡完蜜月,自殺個什么。一個元嬰期的修真者,死于割腕。簡直是個嘲諷。

    但是無論怎么查,當時浴室就他一個人。也沒有術法的跡象或打斗痕跡。云舟是封閉空間,沒有誰能突破云舟的防護陣法上舟殺人。乾坤宗聞訊,硬是讓云舟上眾人在中洲??颗挪榱艘槐?,也沒找到什么。??苛艘蝗蘸?,云舟再度起航。

    公孫守的道侶岳見珊想過會不會是那個男人?

    她靈根資質3級,不過是個小世家用來聯絡大宗門的道具。這些天公孫守在床上特別粗暴,拿她發泄怒火和憋屈,還硬要她愉快地演出高潮。她想過道具日子難熬,沒想到這么難熬,所以她當然什么也沒有提。

    被退回世家一個多月,寡居日子也難熬,她忽然收到一張云舟船票,優柔寡斷了兩天,還是在船票的最后期限登上了去西金洲的云舟。

    沙漠、戰亂、她價值低,小世家不可能特地跨洲去尋找她,意思意思問了一下目的地,作罷。

    以她的修為和資質,在沙漠、戰亂中如何存活,如何活得更好,不得而知。

    重要的是,她選擇了奔向自由。

    一個女人的自由,或輕于鴻毛,或重于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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