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初顯
【師兄!你等會別攔我,攔我你們這輩子都沒有世子妃呢!】 在門被推開的那一刻,蕭祈月看了一眼林子笙,低聲道, “寧遠,去看著司瀾,他在隔壁?!?/br> 林子笙聽到蕭祈月的吩咐,看到蕭祈月蹙眉的神情立刻領會了他的意思,雖然他還沒明白為什么司瀾在這里,但他立刻起身,轉身走到門口,正好門從外面推開, 看到門口站在兩名丫鬟身后,用輕紗覆面的女子,林子笙客氣的將門打開,沖著門外的女子道, “請?!?/br> 洛女沖著林子笙福了福身,邁步走入室內,女子走路之時,腳上環佩叮當做響,聲音脆耳動聽,又有一股幽香襲來,再看那身姿曼妙,輕紗蔽體,林子笙的眸光閃了閃,一抹精光乍現。 林子笙收回視線,將門帶上,沖著門口的婢女道,“我家主子不喜外人叨擾,爾等先行退下,如有需要我會喚你們?!?/br> 那些婢女聽了話,連忙福身退下。 他們剛走,隔壁的門就打開了,司瀾一看到站在門口的林子笙,臉上就生出了笑意,只是這笑意似乎不太友好... 林子笙怕司瀾攪事,趕緊走過去把他推回了屋里,一看到屋里還有周暮云,臉上笑意頓起, “二位這是?獵艷來的?” 【哪是獵艷!林先生您跟先生這才是閑情逸致吧】 閑情逸致?這小子腦子里就不能有點兒正常東西?蕭祈月輕搖了下頭,就聽鈴聲響起,鈴聲的主人已行至跟前。 “小女洛,見過陛下?!?/br> 蕭祈月抬眼看向洛女,無意與之周旋,便道, “你這化名起的不錯,你母親可知道你背著她在做什么?” 蕭祈月的聲音不輕不重,但落入人耳中,仍有一股冰霜雪意的涼薄。 洛女雖面紗覆面,但露在面紗之外的眼睛卻如秋水般甚是多情,她從入室開始,視線就一直落在蕭祈月的身上,目光癡迷,眼波含情。 “陛下問個死人做什么,她與您百般為難,您還留她性命,那是陛下仁義!可她不計好壞,欲連同賊人與您為難,我自然不能坐視不管?!?/br> “所以你就殺了你母親,獲取了清遙閣的掌控權,還騙司瀾說,你母親未歸?”語氣是疑問句,但蕭祈月的心里是肯定句。 上次他來此地,就沒有見到清遙閣閣主,雖然閣主因為舊事對他意見頗深,但不會無緣無故挑撥他跟司瀾的關系,所以他當天看到司瀾的反應,心里就有疑惑,便開始向閣中遞消息,結果消息遞不進來,又遍尋不到清遙閣閣主的下落,他便知道清遙閣主定是出事了。 只是沒想到。 蕭祈月眸色微深, 沒想到閣主竟是被她親生女兒所害。 洛女望著迎著蕭祈月不滿的目光,坦然笑道,“聽聞陛下的皇位是手刃親父得來的,那么我想要得到清遙閣的掌管權,手刃親母有何不對?” 這是在跟他炫耀嗎?蕭祈月望著面前的女孩兒,神色漸冷。 “你故意挑撥司瀾跟孤的關系,意欲何為?你著人扣下偷盜玉璽的人目的,又是為何?!?/br> 自然是為了。 洛女望著端坐在桌前的男子,望著那人堪比神邸一般的絕色容貌,眼底癡迷之情更深, 她道, “當家柳家出事,我正好在外祖家過夜,若不是您恰巧出現救我一命,我只怕早就隨外祖一家下了黃泉!” “世人皆說月帝陛下無情無心,我卻不覺得,您何該是這天底下最好的人,不該被那些世人如此誤會?!?/br> “您饒了我母親,她卻和那些想要推翻您的人聯手,推舉司瀾上位,我看不慣!我打聽過我那位表哥,他是有能力,可那又怎樣?您把他接回來,結果我只是告訴他,當年他母親是被人下了藥才跟您發生了一些事,他便滿臉憤恨!等我告訴他,她母親懷了他之后還被先帝圈養了三年之后,他已經恨不得立刻提劍去與您拼命!” “我的陛下啊,他恨您!他根本不值得您為他鋪路?!?/br> “我那位表哥天生反骨,他永遠不會記得你的好的!” 蕭祈月坐在桌前未動,但眼底的神色已然與看死人無異, 難怪那日重逢之時司瀾會說出弒父二字,原來是因為面前女子把他母親被先帝圈禁的事情告訴了他。 蕭祈月一時竟有些恍然。 他是恨司瀾的母親,恨她不該趁他毫無反抗之力時親近他,但她后來因為他而牽連,被蕭遠藏了三年,遭受無妄之災,也是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 蕭祈月的確是親手殺了那個女人,恨她也是事實,這一點他永遠虧欠司瀾,無可厚非。 他望著面前的女子,輕聲道, “他是什么樣的人,不需要你來告訴我?!?/br> 蕭祈月雙目冰冷,望著洛女道, “你既劫了人,便把帝璽交出來?!?/br> 洛女見蕭祈月根本不為他的話所動,索性摘了面紗,面紗之下的面容,眉含遠黛,目如秋水,一張櫻唇如朱似露,面色白如凝脂,那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極有風情,這等姿容,就算當年柳家大小姐在世都有可能望塵莫及! 世人皆說柳家出才女,舉世無雙,那是天生的帝后命格!當年柳云莧若不是與司家定了親,那邊是下一任儲君當仁不讓的帝后人選,而現在站在蕭祈月面前的柳玉嫻, 要相貌有相貌,要手段有手段,若不是柳家已倒,柳玉嫻也該是名冠京華的世家才女。 就算她今日混跡風塵,想要求娶她的名門公子也不在少數,可她一顆心都掛在了別人身上,哪里在看的下別人! 輕紗掀落,一具玲瓏有致,宛如白璧無瑕的酮體便赤身裸體在蕭祈月眼前,她緩緩走進蕭祈月,一舉一動皆是風情, 就這樣一個人間尤物,放到外面不知要迷死多少人,可蕭祈月眼底半分情念也無,在柳玉嫻即將靠近他的時候,柳玉嫻的脖子上被一只手牢牢扼住了喉嚨,他看著柳玉嫻道, “孤的眼里,沒有僥幸和罪責輕重?!?/br> “只有生死?!?/br> “你若把人交出來,孤可以饒你一死,你若不交,孤便讓你同你母親一個下場?!?/br> 蕭祈月的手勁很重,掐的柳玉嫻幾乎喘不上氣,可她仍舊貪婪的用她赤裸的身體貼上了蕭祈月,她能感覺到蕭祈月對她是下了殺心的,可她不怕! 她看著蕭祈月道, “您要帝璽...無非是為了他...可他若得了天下...定不會輕易放過您....” “好在今日湊巧...不僅您來了..我那位好表哥也到了...” “陛下...我會替您解決所有對您來說有隱患的存在....” 蕭祈月聽了柳玉嫻的話,這才反應過來他的耳邊已經有一會兒沒有聽到隔壁交談的聲音,蕭祈月心頭一跳,眼底一抹猩紅乍現, “你把他們怎么呢?” 柳玉嫻不顧喉間疼痛,哈哈笑出了聲,即使疼痛已然讓她的面部幾近猙獰,柳玉嫻仍道, “我叫人領著他去了一個地方,說那里有她母親的遺物,表哥他不是一直都想弄清楚他母親是為什么死的嗎?” “我叫人給他下了當年先帝給我姨母下的藥,讓他親自體驗一次...” 親自體驗...先帝不做人,整天鉆研一些腌臜的東西,他知道自己不會從,便用那些東西折磨別人。 柳云莧因為跟他有過關系,便被那個瘋子用各種手段玩過幾次。 他不知道柳玉嫻究竟從哪里搞到的這些東西,但他清楚,若是讓司瀾親自體驗,等他知道他母親曾經經歷過的事情,只怕會痛不欲生... 蕭祈月不敢想! “凌天!”隨著他的聲落,一陣破空聲響起,一身黑衣的凌天破窗而來,凌天跪在蕭祈月身前,沉聲道, “陛下?!?/br> 蕭祈月的一雙鳳眸之中隱隱有紅光閃動,妖異的瞳光猶如修羅一般,泛著無邊殺意。 他看著柳玉嫻,聲音極冷, “找不出司瀾,孤要這里所有人陪葬!” 柳玉嫻瞳孔一縮,不可置信道, “這里有無辜人!” 蕭祈月勾起唇角,那張宛若神邸一般的面容上全沒有慈悲之意,只有令人敬畏的生殺予奪之權。 “司瀾今日若發生什么事?!?/br> “你這地方也不必留了?!?/br> 蕭祈月留下清遙閣,看的是柳家的面子,但倘若他的底線被不知死活的人觸犯,那這里,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柳玉嫻望著蕭祈月眉宇間的冷意,這才像是反應過來自己到底做了一件什么事! 所有人對于月帝的敬畏都來自于他繼位之時做出的殘暴之舉,但他繼位以后,卻沒做過任何慘無人道之事, 若他今日因為司瀾,而遷怒清遙閣所有人,這后果就算是柳玉嫻,她也不敢輕易承擔。 柳玉嫻趕緊爬起,她想要撲到蕭祈月腳下,卻被凌天一腳踢開,這是不可能讓他近蕭祈月的身,柳玉嫻連忙求饒道, “陛下!我說!我告訴您!您饒過其他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