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陛下和青龍君的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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奕瑾早上醒來時,沈意檀已經不在了。 奕瑾坐在床上發了會兒呆。 廉貞過來伺候奕瑾起床。 奕瑾抱著腿沒動,他仰頭看了廉貞許久,看到廉貞都開始不自在了。 “怎么了,陛下?” 奕瑾說:“這宮里的人都不聽我的話?!?/br> 廉貞噗通跪下了,“陛下……” 奕瑾又說:“你是青龍宮的人,硯硯是玄武宮的,林疏寒和顏錚也都是青龍宮的?!?/br> 廉貞額角的冷汗下來了。 奕瑾懶懶嘆了口氣,“我這個獸皇,一點地位都沒有啊?!?/br> 獸皇宮中的等級結構,實際上是四宮大于獸皇,獸皇大于其他男妃。 “你看,昨天顏錚明明說,男妃不能隨便進獸皇寢宮對吧?可是晚上沈意檀就來了,他一來,你們全都嚇跑了?!?/br> 這話說的廉貞羞愧地低下頭。 奕瑾瞥一眼廉貞道:“來幫我穿衣服,我要去見謝孟章?!?/br> 謝孟章自然是在御書房。 奕瑾來時,謝孟章正在跟戶部尚書謝溢說起徐州水患。 謝孟章抬手想讓謝溢出去,奕瑾卻說:“你們先說正事,不用管朕?!?/br> 奕瑾在男妃們面前通常不自稱“朕”,都是說“我”,這樣更親密些。 有外人在時他才端起獸皇的架子。 奕瑾坐在一旁聽他們談事情。 徐州臨海,每到夏日便颶風頻繁,水患幾乎年年有,靠海那一面田地被水淹得能養魚,內陸部分卻又是容易出現旱情。 奕瑾聽謝孟章說:“水車每縣都要造,沒錢就讓鄉紳出錢,準他們給水車冠名,不作為的縣令都撤了換人,先從揚州調一批糧過去,本官捐兩千兩銀子買糧,這話傳出去,要底下那些官看著辦,徐州那邊只準送糧食藥材衣物等物資過去,不準直接給銀子,果蔬也可,本宮會讓左巖嶼多派些醫官去,防著疫病……辛苦謝大人?!?/br> 謝溢是謝孟章的父親,謝溢拱手拜了拜,“青龍君也莫要太過cao勞,臣告退?!?/br> 謝溢走了,謝孟章卻沒停歇,御書房側旁的門被打開,紛亂的噪音驟然之間沖進來。 奕瑾轉頭看去,原來那里還有一個巨大的房間,像是一間工作室,中間擺著長長的桌子,桌上堆放著各種書冊紙張,來來往往的文官們正在整理文件,滿室嘈雜,鬧哄哄的像菜市場,不斷有人展著翅膀落地,帶來新的書信。 奕瑾瞠目結舌。 怕是整個圣獸帝國,每一個角落里,每天發生的事情,都全部匯集在這里了。 奕瑾不知道他只是看見了冰山一角,這些從全國各地來的官員上奏的折子,還有其他探子打聽到的信息,還要經過內閣的篩選,分門別類整理后最終送到謝孟章這里來。 一個穿灰色衣衫的官員拿著張紙急匆匆跑進來,那房間的大門在他身后轟然關閉,也將嘈雜聲全都關在門內。 御書房恢復了安靜。 官員跪在謝孟章面前,“大人,嶺南急報!” 有幾類重大事件,是不需要經過內閣,便可越級上報的。 比如,外敵入侵。 謝孟章沉聲道:“念?!?/br> 那小官就飛快地念了紙上內容。 與圣獸帝國接壤的迪亞國攻打了嶺南,致使百姓死傷無數。 迪亞國對于圣獸帝國來說,那就是一幫未開化的野蠻人,今年迪亞國遭了旱災,沒東西吃,連樹皮都啃了,于是便把主意打到了圣獸帝國。 小官念到后來,“……迪亞人形似蜥蜴,力大無窮,兇狠殘暴,生……” 謝孟章面色變了,打斷他,“可以了,信給我?!?/br> 生什么? 生啖人rou。 謝孟章不愿奕瑾聽到這些。 謝孟章揮手讓小官下去。 他將信壓下,抬頭問奕瑾:“陛下前來所為何事?” 奕瑾面色復雜,說:“青龍君先處理正事,我——” 謝孟章說:“陛下的事情也是大事,嶺南的事,臣稍后自會和韓大人商量?!?/br> 奕瑾深吸一口氣,“你都能和韓大人商量,就不能——” 奕瑾頓了下,“我的意思是,以后有什么事,你也和我商量商量,我有什么想法,當然也會和你商量?!?/br> 他來之前就已經想得很清楚了。 獸皇宮于他來說不是樊籠。 奕瑾打算開誠布公和謝孟章談一談。 “我們合作好嗎?” “我不會像先皇那樣和你爭什么?!?/br> 爭也爭不來,何必呢? 奕瑾孤家寡人一個,在這里是無親無故,而謝孟章都做了十幾年青龍君了,那是手眼通天的人物。 跟謝孟章硬碰硬,傻子才會做這種事情。 奕瑾接著說:“我也不會胡亂插手?!?/br> 謝孟章才是最適合坐在那個位置的人。 “你看,”奕瑾拿出一張紙,紙上面是一份花名冊,類似于排班表,“后宮人太多了,我給大家安排了一下,用最快的速度幫大家好起來,就一天兩個人,一起?!?/br> “廉貞他們還有你們幾個不在這里面,我覺得那樣對你們來說不太尊重?!?/br> “暫時先這樣排,主要讓大家都好起來,先排三個月怎么樣?三個月過后有什么變動再重新安排好了,這樣比較公平?!?/br> 奕瑾說起這個,是大大方方的,當成正經事兒在談。 名單里有的男妃是兩人一起,有的是三人一起,不過三人的少些。 奕瑾覺得以自己現在的體質,應該是吃得消的,再多他就不愿意了,累。 他睡男妃們也是有享受到的,反正是互利互惠! 謝孟章看著奕瑾,眸色很深。 奕瑾看不懂他在想什么。 不過沒關系,不懂就不懂唄。 他現在就當謝孟章是個合作對象。 “你覺得怎么樣?”奕瑾問。 如果把這當做一個公司,謝孟章和其他三宮是管理者,奕瑾做技術支持,男妃們是員工。 這樣想,好像也很不錯。 謝孟章說:“臣替他們謝謝陛下?!?/br> 奕瑾就直說了:“有什么好謝的,這是我占了便宜?!?/br> 滿宮美男任他挑選,這就是獸皇的快樂! “還有,”奕瑾說,“你放心好了,我又不是先皇,不會亂殺人的?!?/br> “對了,還有一件事咱們商量一下,我想出宮,不走遠,不離開京城,去造武器,等造出來了,把那迪什么的蜥蜴人轟得他媽都不認識?!?/br> 謝孟章沒說話,眼底閃過一絲笑意。 奕瑾沒有發現,他只催促道:“好不好呀?咱們能有一點最起碼的信任嗎?反正我身邊都是你的人,你還怕我跑了?” “是迪亞,”謝孟章說,“陛下想做什么都可以,只一條,在外不要暴露身份?!?/br> 奕瑾滿意了,擺擺手說:“知道了,拜拜!” 奕瑾走了,門在他身后關上。 謝孟章挺拔的坐姿終于維持不下去,他以長袖遮擋,驟然咳出一口血來。 白之榮驚慌道:“大人!” 白之榮叫人送水進來,伺候謝孟章清理,換上干凈衣服。 謝孟章緩過來,低聲說了句:“無礙?!?/br> 白之榮說:“奴去請玄武君來——” 謝孟章:“不必?!?/br> 白之榮愁苦道:“您怎么不把陛下留下啊,陛下那么好,定然愿意幫您的……” “遲了,”謝孟章面不改色,打開一本折子,“以后別再說這種話,再去把謝大人叫來?!?/br> 謝溢才走了沒多久,就又被召去御書房,心中自然不安。 等他聽完謝孟章的話,手控制不住地顫抖起來。 謝孟章說:“父親,您今日便把阿芒送到我身邊來?!?/br> 謝溢猛地抬頭,死死盯著謝孟章,良久之后才顫聲擠出一個字:“你——” 阿芒大名謝天律,是謝孟章的親弟弟,今年剛滿十六歲,跟著京中大儒學習,頗具才名。 謝孟章又說:“我死后,不入皇陵,將我的骨灰,撒入護城河?!?/br> 白之榮跪倒在地,泣不成聲:“大人——” 謝溢眼眶發紅,“怎么能不入皇陵!” 謝孟章平靜道:“我是弒君叛逆之人,怎有資格入皇陵?更何況——” 更何況,要他死后和先皇躺在一起,他只會感到惡心。 謝孟章斂眉,“謝大人早些把阿芒送來。先看看這嶺南的急報,白之榮,宣韓易水?!?/br> 謝孟章把剛才收到的那書信遞給謝溢。 謝溢心頭哀慟,抖著手看完那急報,只覺頭暈眼花,一口郁氣堵在胸腔。 沒多久,韓易水來了,他見謝溢面色不對,便關心道:“謝大人,您怎么了?” 謝溢緩緩吐出一口濁氣,說:“沒怎么,韓大人先看嶺南急報?!?/br> 韓易水一目十行看完,看得是怒火中燒,“這幫蜥蜴人!是欺我帝國無人么!就算沒有白虎君,咱們也不是那么好欺負的!青龍君,臣韓易水請戰!” 謝孟章說:“準了?!?/br> …… 奕瑾得知韓易水要出征的消息是在第二天。 韓易水任主帥,同去的還有閻家的那個小將軍閻秋,趙家的趙羽書,倆人任副將。 彼時奕瑾正和顏錚在軍器局的兵器作坊里。 圣獸帝國軍器局下面又分甲局、弓局、箭局、雜造局等等。 可惜作坊幾乎閑置。 鐵的產量也很低,冶鐵工藝落后。 “我知道士兵們有異能,”奕瑾手里拿著一支舊的羽箭把玩,“可能覺得變化為獸型不方便用武器,但是你很快就會改觀的,魚魚,你以前不是問我是做什么工作的嗎,現在還想知道嗎?” 顏錚說:“臣自然想知道,陛下的一切臣都想知道?!?/br> 奕瑾笑道:“我是做設計的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