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又有一個美人要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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奕瑾和江承硯回到府里時,袍子上都沾著泥土和一些青綠色的草汁。 他身上還有強烈的,屬于江承硯的氣味。 廉貞是在回來的路上接到他們的時候就早已知道他們做了什么。 這會兒顏錚看見他們,忍不住多看了江承硯一眼。 李清卓看江承硯的眼神特別羨慕。 江承硯耳根紅了,說了句:“臣先回房?!鞭D身腳步匆匆走了。 這是害羞了。 奕瑾倒坦然。 他做了獸皇后,早就有了幾乎毫無隱私的覺悟。 這還是好的,沒在宮里,宮里還有起居注官呢。 玉米收了之后,很快就要開始冬播,冬播完了,就要過年了。 奕瑾原本說的是,等看看玉米的收成后就會回京城。 但現在看也看完了,他還是沒說回宮的事兒。 廉貞竟也沒催奕瑾。 奕瑾覺得有點兒意外,又還挺滿意廉貞這態度。 上次奕瑾認出來的芝麻一直沒種下去,因為過了播種時間,江承硯倒用異能種出了不少,在奕瑾指點下,廚子炸出了芝麻油,磨出了芝麻醬。 奕瑾之前一直在陳縣沒回來,也沒能第一時間吃到芝麻醬。 今天終于能吃了。 早餐主食是熱干面,芝麻醬的味道實在太香,奕瑾都忍不住多吃了些。 其他幾個人也都比平時吃得要多。 江承硯心中已經在想著明年開春要推廣種植芝麻,這是能榨油的油料作物,非常經濟價值。 吃過早飯后,奕瑾把自己弄出來的香皂、牙刷和炭筆拿出來獻寶,給大家每人都分了一些,叫匠人新做出來的更加細膩的紙也都分了些。 分完東西,顏錚要走了。 他要去荊州府那些還沒有修路的縣城督導縣令修路。 其實奕瑾覺得顏錚不用親自去的,給那些縣令下道命令就行,給個完成期限,到時候直接去檢查,誰沒好好修路,年終考評就給最次。 優秀的自然有獎金發,最次的就沒獎金了,還會在同事面前丟臉。 萬一沒有銀子修路,就向商戶們“借”銀嘛,每家修上一段功德路,借出去銀子不吃虧。 要知道,想致富,先修路。 這個道理可是經過實踐檢驗出來的真理。 顏錚卻是認為他既然人都到了荊州,荊州又是第一個修水泥路的州,他一定要親自盯著才能放心,而且各縣要造水泥廠,水泥配方是顏錚弄出來的,他去指導必定是最好的。 奕瑾便也不攔了,送顏錚上馬車。 臨上車前,顏錚攬住奕瑾的腰,低頭吻了吻他。 奕瑾說:“早去早回,等你回來過年?!?/br> 廉貞把自己分得的香皂、牙刷等自己留了一份,其余還有三份叫蒼鷹帶回了京城。 而江承硯則是寫了一封書信,連帶一套香皂牙刷,炭筆和白紙,讓自己的信使送去給了林疏寒。 京城,皇宮,青龍宮。 謝孟章手里拿著薄薄的信,飛快掃過信里的內容。 看完信后,他的視線落在書案上擺著的幾樣東西上。 乳白色的香皂,竹木制的牙刷,細長的炭筆,一疊潔白光滑的紙,還有一只陶罐,里面裝的是芝麻醬。 左巖嶼興致勃勃地拿起香皂聞了聞,這塊香皂是一個可愛的貓爪形狀,帶著淡淡的蓮花香氣。 “喂喂!”左巖嶼催謝孟章,“信里寫什么了?這些都是什么?這個香香的東西是吃的嗎?” 謝孟章把信遞給左巖嶼。 左巖嶼一拿到信,就先驚呼:“哇!這白白的是紙嗎?紙怎么可以做得這么白?還這么光滑!好細膩!咦咦?這個白色的叫‘香皂’,是胰子嗎?也太好聞了!還有炭筆,牙刷!芝麻醬!可以拌面條吃?” “陛下怎么還收了一只小貓?!什么貓能有我好看嗎?!啊啊啊,還沒臨幸他?那還好那還好?!?/br> 左巖嶼一邊看信,一邊就念了出來,看完了信,也沒在意奕瑾新收的小貓,他轉身把信交給沈意檀,拿起香皂就要去試。 “啊,等一下……” 左巖嶼四下瞧瞧,走到窗臺旁,伸手到花盆里面摸了一把泥,然后叫人端了水進來。 他用香皂洗了手,舉著兩只手大聲說:“真的洗的好干凈??!比胰子好多了,還這么白這么香!” 隨后又道:“叫御膳房做點面條來,快點,我要吃信里說的熱干面!” 宮人急匆匆去了。 謝孟章則是拿起一支炭筆。 這炭筆自然不是光禿禿的黑色柳條了,而是在外面卷了一層層的紙,這樣不會弄臟手,也更好握筆,并且筆尖都已經削好了,可以直接寫字。 謝孟章拿著筆在潔白的紙上隨意劃了幾道線,照信里說的握筆姿勢,很快就掌握了方法,一開始他寫字不太順暢,還有些歪歪扭扭,不過慢慢的,他就寫得越來越流暢。 沈意檀在一旁看著,點頭道:“這筆到是很方便,出門在外可隨身攜帶,不像毛筆,還得蘸墨汁?!?/br> 另一邊,左巖嶼正在試牙刷,滿嘴的牙粉,把嘴巴弄得白白的。 左巖嶼吐出漱口水,擦干凈嘴唇,捏著牙刷說:“廉貞送來三份,正好咱們一人一份,這支我都用過了,就算是我的了?!?/br> 謝孟章自是不置可否。 御膳房的內侍端了三碗面條進來,左巖嶼也沒讓他們弄芝麻醬,自己拿了筷子親自上手,芝麻醬一遇到熱騰騰的面條,那香味兒猛地爆開來,香得人不住流口水,立在一旁的宮人內侍們都忍不住偷偷咽了咽。 左巖嶼迫不及待地吃了一口,眼睛馬上亮了,“好吃!” 謝孟章一個眼神,他身邊的內侍便趕緊上前去,按左巖嶼的方法又拌了兩碗熱干面,分別端給謝孟章和沈意檀。 他們倆人動作優雅,即使是吃著面條也顯得矜貴無比,左巖嶼和他們一比簡直不像個世家子弟。 謝孟章只嘗了兩口就放下筷子,拿起炭筆在白紙上寫下“芝麻”兩個字。 …… 豫州。 林疏寒也在幾天之后收到了江承硯的信。 豫州府城,林府。 管家懷里抱著一包東西,匆匆走入書房。 “主子,江側君來信,隨信來的還有些小物件?!?/br> 林疏寒正伏案寫著什么,聞言停下筆,伸出手,管家便恭敬把信遞過去。 拿到信紙,林疏寒先是“咦”了一聲,把這白紙正反看了幾遍,摸了摸,才開始看信。 看完信,他讓管家把帶來的包裹打開,拿起香皂仔細看了,叫人打水來。 林疏寒試了香皂,又把玩了一下牙刷、炭筆,最后也嘗了一下芝麻醬拌的熱干面。 末了,林疏寒開口自語一句:“只是自用,暴殄天物?!?/br> 林管家是個精明人,跟在林疏寒身邊十多年,立馬就明白自家主子的意思。 這幾樣都是好東西,就該用來賣了賺錢,只是自己用,太浪費了。 主子沒別的愛好,就愛賺錢,生意也做得好。 林疏寒當年被先皇“發配”,實際上是他故意的。 他原本是戶部尚書,司掌國家財政,后來先皇太過分,林疏寒不想在京里受那個氣,故意惹怒先皇,被先皇貶謫到豫州。 林疏寒被貶后,謝孟章的父親謝溢才上位。 林疏寒到了豫州,深知先皇不會管他,于是便隱姓埋名,偽裝成一個綢緞商人,做起了生意,優哉游哉地做了個富家翁。 除了身體日漸虛弱,他沒覺得在豫州有什么不好的。 林疏寒原也做好了自己遲早油盡燈枯的準備,就沒想著再回京城。 但他沒料到,前幾個月,先皇駕崩,新的獸皇登基了。 林疏寒家在京城,新皇登基后,家中自有家人告訴他這事兒。 他也知道了先皇駕崩的秘聞。 先皇是被謝孟章毒死的。 知道此事時,林疏寒愣了好久。 他是打心底佩服謝孟章的。 誰都不敢想,更不敢做的事,謝孟章做了。 從新皇出京開始,林疏寒就一直在關注著新皇。 京里來信說,貪狼、獨角獸、螭吻的雕像都亮了。 也即是說,皇上臨幸了他們三個。 林疏寒心中忍不住升起了期待。 他放在荊州那邊的下屬,也來信說皇上仁善,與三位側君的感情都很好。 林疏寒便越發沉不住氣了。 既然有活命的希望,誰都不愿意就這么死了。 而且…… 林疏寒又看了一眼桌上的幾樣東西。 叫他看著這幾樣能賺大錢的東西,偏偏不拿去掙錢,他心里憋悶。 林疏寒抬頭對管家說:“收拾行李,去荊州府?!?/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