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顏錚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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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縣變天了。 鹽礦招人重新開工的第二天,李家人就坐不住了。 這世道亂,誰拳頭大誰就是老大。 奕瑾帶著人殺了陳施瑯,現在陳縣最大的自然就是奕瑾。 之前還有商戶被陳施瑯家一夜之間死個精光的事兒嚇怕了,想逃,但沒逃成。 在家中人心惶惶地過了幾日,發現奕瑾帶來的那一千壯士都老老實實駐扎下來,整日訓練,再沒干過別的,不像是要對付他們的模樣,商戶們的心就稍稍松下來。 又過幾日,鹽礦重新招人開工,待遇那般優厚,商戶們便知,陳縣這位新主人不是個黑心的。 陳縣的大小商戶全靠著鹽礦吃飯,以前自然是巴結陳施瑯,抱陳施瑯的大腿,陳施瑯讓商戶們在鹽礦上參了股,每年掙得銀子大家分。 那自然是陳施瑯分得大頭,其他商戶分得小頭。 現在鹽礦成了奕瑾的,商戶們著急啊。 陳縣沒什么別的特產,就一座鹽礦在這兒,沒了賣鹽的收入,他們這些商戶都要喝西北風去。 陳縣鹽在外邊有固定的客戶,之前全是陳施瑯管著,每月到了時間運鹽出去賣,現在鹽礦上不出鹽,外面那貨源也就斷了。 不過這都不是最要緊的,鹽是不愁買的。 要緊的是,陳縣這位新主人還給不給他們一口飯吃。 要是奕瑾不再讓他們參股,那鹽礦上出不出鹽,也和他們沒半個子兒的關系了。 這可不行??! 李家是第一個坐不住的。 為啥,因為他家的老對手張家家主張文進到奕瑾手下做事去了。 陳施瑯的陳家沒了,陳縣現如今的兩大商戶,就是張家和李家。 張家抱上了奕瑾的大腿,那鹽礦肯定有他家的份,李家看著能不急嗎? 鹽礦重新開工的第二天,李家就來人上門拜訪了。 李家的家主帶著他倆兒子來的,李家三郎和五郎。 奕瑾自然也沒有住客棧了,住進了張文進提供的大宅子。 這宅子共有五個院子,里面風光秀麗,還有個湖,湖里蓮花開得正好,湖上有假山涼亭,花園里種著梅樹桃樹,是用來賞景兒的。 奕瑾來時沒藏著掖著,李老板自然知道這位是個雌性。 還是個長得好看的雌性。 要說為什么大家都不清楚奕瑾的身份這件事,還是要從雕像說起。 能自動更換的雕像,只有京城皇宮外廣場上那套,以及謝孟章手上的那套小的。 其他的地方的雕像是沒有這個功能的。 帝國的九大州州府也各自有一套中型的雕像,但是不會發光,并且如果雕像換人了,宮里傳下話來,就得重新找石匠雕新的擺上去。 外面商家賣的供百姓自己放屋里拜的,也是要等京城的新樣板放出來了,才會把以前舊的銷毀,雕新的。 不過這些年因為先皇的所作所為,百姓們失去信仰,少有人參拜雕像,雕像根本賣不出去。 奕瑾來了圣獸帝國,皇宮前的雕像是換了,但他說要微服私訪,便沒有四處張揚,只有京城的百姓知道帝國換了新獸皇,還沒傳到其他州去。 李老板想著那張家家主張文進是狐族,生的一張狐媚臉,肯定是靠臉入的奕瑾的眼,便把自家長得最好看的兩個兒子帶來了。 李家三郎十四歲,五郎十二歲。 李老板見了奕瑾,先是恭敬拜了拜,接著就說起要把自家兩個兒子給奕瑾用,幫奕瑾干活。 “三郎是我親生的,是狼族,五郎他爹是貓族,這兩孩子都聰明伶俐,您把他們當下人用就成?!?/br> 雌性稀少,圣獸帝國的雄性都是共妻的,一個雌性少說也有三位丈夫。 奕瑾:“……” 別以為他不知道這李老板打著什么主意。 不就是想把這倆孩子送到他床上嗎? 他再怎么樣也不可能要這么小的孩子當妃子的。 不過奕瑾也沒拒,只道:“留著吧,跟著張文進做事,李老板放心,鹽礦上的下一批鹽出來有你家的,我這里只做總經銷、批發,你來拿貨自己運出去賣,到時候要多少斤簽個契書,不可能只給你一家,鹽價也要照我的規矩來,不能私自提價,當然了,我也不會讓你們賺不到錢?!?/br> 這就是相當于分銷商了。 李老板得了這個準信,喜笑顏開回去了,再把這好消息告訴家里。 賺得少不要緊,只要有得賺就行。 陳縣其他小商戶接連幾天也跟著約好了上門來,奕瑾也都是同樣的話,也有商戶也想送孩子過來,一共又來了四個,奕瑾都收下了,塞到張文進那兒,去干活。 要是干不好的,就直接打發了回去。 十二歲也是半個勞動力呢,都給他去干活。 顏錚也是當初被前任獸皇“流放”的男妃之一。 當時給的理由的是讓他去揚州治理河道。 顏錚一去,就再也沒回京。 廉貞寫信讓顏錚來,幸好揚州離荊州不遠,為求速度,快馬加鞭乘車十天就到了陳縣。 鹽礦旁的鹽池一個個接連砌好,就在半山坡上,里面曬著鹽鹵水,像一面面不規則的鏡子似的。 早前在陳施瑯家里抄出三百多萬兩銀子,珠寶綢緞不計其數,自然全都充公,用來建設陳縣。 鹽礦上的事情都交給張文進了,奕瑾沒什么事。 他每天就在宅子里教蘇昊識字,再聽聽張文進的匯報。 顏錚到的那天是下午。 府里廚子做了豆腐燒魚,在奕瑾指點下做了紅燒rou,不過奕瑾覺得這紅燒rou沒有醬油,總是差那么點兒味道,還有炭烤的羊排,清炒蓮藕,涼拌的木耳。 飯桌上只有三個人。 奕瑾、廉貞和顏錚。 顏錚一路風塵仆仆,到了之后先去洗澡,換了身衣服,這才來拜見奕瑾。 他穿了一身黑衣,襯得皮膚雪白,劍眉星目,氣質沉穩,有種莫名的性感。 是好看的。 奕瑾心里冒出這個念頭,下一刻就失笑。 獸皇的男妃能不好看嗎? 不好看的都不夠格進宮。 顏錚話也少,就剛剛拜見奕瑾時說了句話,一直到吃飯都再沒說過話了。 奕瑾是不習慣吃飯時氣氛沉默的,于是便跟顏錚說了他想要的水泥和升降滑輪。 “我只知道水泥的原材料是石灰石,還添了別的材料,但具體是什么還有配比之類的就不知道了,你可以多實驗,滑輪就是杠桿原理,我一會兒畫圖給你看,辛苦你了?!?/br> 顏錚停下筷子,說:“為陛下分憂,不辛苦?!?/br> 奕瑾笑說:“不用這么嚴肅啦,我又不吃人,做不出來也沒事的,不會罰你的,不信你問廉貞?!?/br> 做不出來就做土路,里面摻點石子抹平,夯結實了,一樣的能行。 滑輪做不出來,就還是老辦法,人下去井里擔鹽水。 奕瑾在糾結今晚要不要臨幸顏錚。 顏錚也和江承硯一樣被發配,只是身體還沒虛弱到當初江承硯那個地步。 不管了,為了能讓顏錚好好研究水泥,臨幸他吧。 這樣能讓他的精神力快點恢復,身體也好點兒。 一頓飯快要吃完,奕瑾便直接對顏錚說:“今晚你侍寢?!?/br> 顏錚的動作又是一頓,眼底微微顯出難以置信。 他沒想到會這么快。 自從他進宮,都蹉跎了十多年了。 他性子沉悶,不會說話,先皇一直不怎么喜歡他。 不,先皇討厭他們每一個人。 但是格外討厭顏錚。 因為顏錚不分春夏秋冬,都是一身黑色,他的龍角和魚尾也都是黑色。 先皇認為他不祥。 他只是在一次早朝上說錯了一句話惹惱了先皇,就被先皇發配出去。 顏錚去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客死他鄉的準備。 就像白虎君那樣,像宮中其他熬到油盡燈枯的男妃們那樣。 他沒想到先皇竟會突然駕崩,新皇降臨。 謝孟章毒殺先皇這件事,顏錚是不知情的。 以顏錚的性格,他知道了也不會贊成謝孟章那樣做。 謝孟章便根本沒有告訴他。 月上柳梢,顏錚敲開奕瑾的房門。 進門剎那,滿室馨香侵入顏錚鼻中,顏錚不可抑制地起了反應。 奕瑾仍是穿著薄紗的睡袍,坐在床上,顏錚繞過屏風,走到奕瑾面前。 奕瑾看到顏錚的打扮,冒出了個問號。 這男人為什么還披著件披風? 晚飯的時候不是還穿著袍子嘛,再說現在這天氣又不冷。 黑色的披風,把人裹得嚴嚴實實的。 在奕瑾的注視下,顏錚解開披風,厚重的布料落在地上,奕瑾瞪大了雙眼。 顏錚身上穿著一件黑色的透明紗袍,衣帶系得一絲不茍,可他里面什么都沒有穿,若隱若現的肌rou線條誘人至極,性感無比。 顏錚抬手解開自己的頭發,瀑布般的青絲垂落下來。 靠…… 這也太帶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