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家唯一的繼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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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暑天,一走一過一身汗。 林愿租的房子是個老小區,房東樓下的空調制冷效果不好,他又從商場買了個小風扇,對著吹。 日頭正毒,殷懷策躺在沙發上閉著眼睛休息,林愿則坐在他跟前的茶幾上備課。他的手臂前天上午剛拆了線,林愿時不時要轉身查看一下,以免他睡相不好壓到碰到。 還有兩天就要開學了,林愿盤算著這兩天趕緊結束手頭工作,然后帶他出去好好玩玩,買幾件衣服和學習用品,當做開學禮物。 很久以前,在mama還沒再婚的時候她也會在開學的前一天為自己買一樣東西,或是衣服,或是文具,雖然不是多貴重的東西,但至少這種儀式感,會讓他很期待開學。 這兩天殷懷策明顯有些心不在焉,經常會對著手機出神。林愿猜想他或許是對越來越近的開學日有些恐懼,畢竟他正遭受著霸凌。 這也是個問題,既然殷懷策的家長指望不上,那就從霸凌者入手,只不過到那時肯定免不了又要麻煩劉老師。林愿嘆了口氣,扶著額頭揉了揉太陽xue。 殷懷策悄悄睜開眼睛,望著林愿并不寬闊地瘦削背影發呆。林愿猜得不錯,他確實為開學而焦慮,究其原因卻并非由于校園暴力。 開學后就要住校了,就沒辦法每天每天都跟林老師在一起了。 他垂眼看向自己的手臂。為什么好這么快呢。 第二天一大早,林愿把殷懷策從家里拉了出來。殷懷策表現得興致缺缺,比起買東西,他更希望能和林愿待在家里,畢竟這樣的日子過一天少一天,他這輩子能稱得上美好的回憶也會少一點。 每一秒能和林老師度過的時光,都應當被珍藏。 林愿拉著他走進一家男裝店,想給他買一件像樣的外套和褲子,等會兒再帶他去理個發。挺高的大小伙子整天邋里邋遢地,頭發長得蓋住眼睛,死氣沉沉的,一點都不陽光。殷懷策則由著他打扮,任他拿著衣服比量,手腳都不知道該怎么擺放。 今天的一切對于殷懷策來說都是新奇的。他的衣服除了校服以外都是養母隨便買來給他的,從來沒有一個人像林愿這樣,會為他挑選款式,選擇合適他的碼數和舒服的材質。 他在試衣間里將臉貼在柔軟的面料上,胸口熱熱的。 買好衣服,林愿看了下時間,決定先去吃飯。這邊商場新開了一家火鍋據說還不錯,林愿沒什么朋友,他自己也懶得專門過來,這次正好和殷懷策嘗嘗。 他們乘坐電梯準備去樓上一層,從對向電梯遇到兩個穿著一身板正西裝的男人。大夏天穿得這么周正,實在有點太過扎眼,林愿沒忍住多看了兩眼。 誰知剛上來,殷懷策卻說不想吃了,只想快點回家吃林愿煮的面條。他被殷懷策半推著往前走,很是急促。林愿只當他是存了想替自己省錢的心思,實在推拒不過他,便回了家。 剛到家,殷懷策放下東西便說要出門一趟:“快開學了,我得回家拿點東西?!?/br> 林愿不放心,想陪他一起去,殷懷策趕緊把他按在沙發上:“老師您先休息休息吧,我的東西不多,不會累到手的,最多半小時就回來了,你等會兒做飯吧,我確實有點餓了,想回家就吃飯,可以嗎?” 林愿抬頭看著他,隨后點點頭,輕聲道:“那你注意安全,早點回來?!?/br> 闔上門,殷懷策沒有立刻下樓。 他在樓道里安靜地坐著。這個小區沒有電梯,上樓下樓的人從他身邊踩著泥土匆匆走過,灰塵漫步,他也不甚在意,盯著腳面出神,直到手機響了又響,他扭頭深深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接通了電話。 “在xx咖啡屋見面吧,我十分鐘以后到?!?/br> 故意在路上拖延了一點時間,殷懷策推開咖啡廳玻璃門的時候那人已經到了,似乎等得有些不耐煩,正頻頻舉手看表。他徑直走到對方面前坐下,單刀直入道:“有什么事現在就說吧,我只有三十分鐘時間?!?/br> 對面是個三十來歲的年輕人,這人西裝筆挺,梳著整齊的背頭,看起來非常精神。他挑了挑眉,面前的少年和他有過幾次會面,留給他最深的印象就是陰郁寡言,不敢抬頭看人,這次見他似乎有什么地方變了。 “是你殷總讓我來的?!彼?,“我讓小孫聯系了你很多次,但是都沒有得到你的回復。聽他說你不住你養母那兒了,怎么了?為什么搬出來了?” 殷懷策抬眼看他:“如果只是想問這個,那你完全可以去問她?!币髴巡卟皇呛芟朐谕馊嗣媲胺Q呼那人mama,“說重點吧,我時間不多?!?/br> “好吧,好吧,我說重點?!蹦侨溯p笑:“最近殷家發生的事你應該都知道了,你爺爺最近在處理凱旋的喪事,抽不出時間來見你,你又不肯接我的電話,所以我只能來找你了?!?/br> 殷懷策盯著他一句話都不說,那人看他這樣,輕咳一聲,放下抱在胸前的雙臂撐住桌子,用下巴抵住雙拳,拉進和殷懷策之前的距離:“你知道殷總的用意。你這么聰明,應該早就猜到了。凱旋死了,殷家唯一的繼承人,變成了你?!?/br> 這句話說完,他微微抬起下巴,勾起一邊嘴角,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仿佛殷家的繼承人不是殷懷策,而是他本人。 殷懷策卻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他道:“哦,那我能走了嗎?”說好了老師給他煮面,回去晚了就坨了。 沒有得到意料之中的反應,那人有一瞬間的錯愕,他愣了一下,趕緊拉住他:“我沒跟你開玩笑!”這句話調子有些高,惹得許多人回頭來看。他拽了拽西裝下擺,又坐好。這孩子恐怕是在跟他拿喬呢,覺得自己搖身一變成了殷家的太子,有恃無恐了。也是,落入民間的王子再不濟也是皇帝的兒子,只要是人多少都會有點暴發戶心態,樂衷于看原來瞧不起自己的人轉頭對自己點頭哈腰。以后這位就是自己未來的新東家,可不能再對他用原來那一套了。 無非就是以后對他的態度好一點,罷了,成大事的人,不拘這些。 他調整了一下表情,“你是不是怪你爺爺沒親自過來?他這兩天事情太多,一邊是凱旋的后事,一邊又是公司里的事,實在抽不出來身。不過沒關系,這兩天我陪著你把手續辦一下,明天咱們就回去——當然了,你現在戶口還在你養母那兒,不過這個好說,這都是小事。呃,你看你最近,有什么想要的想玩的,都可以,都跟我說,我帶你去?!?/br> 平時對著殷懷策趾高氣揚慣了,即便是決意要對他好點也不是一時能轉變得過來,所以語氣顯得很奇怪,謙卑中又透著一絲不羈。 那人不知道在殷懷策眼中自己儼然已經成了一個小丑,殷懷策不想再聽他絮絮叨叨,索性出聲打算他:“我沒有打算要回去,更不想做什么殷家的繼承人?!?/br> 他站起身來,對著對面愣住的人冷聲道:“等年齡夠了我回去改名字,以后我和殷家沒有半點關系。我不想再見到你,更不想見殷家的人,替我轉告他,趁著還有時間,要么去領養一個,要么,如果身體可以的話再要一個,不用指望我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