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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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嘉晗沒有回答,但他的態度已經足夠說明一切了。 顧真重新坐回椅子上,問道:“是死了嗎?” 景嘉晗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在童年的時候遇到你,你是孤身一人的,弟弟和父母都不在身邊,后來我也問過,你說弟弟很小就失蹤了?!?/br> 聞言顧真如墜冰窖。 他回溯時間不無想改變末世的意圖,結果一系列行動,竟然導致顧涵小小年紀失蹤了。 在亂世中的失蹤基本等于死亡。 景嘉晗顯然也知道這一點,他寬慰道:“也許顧涵從小覺醒了異能……想做一番別的事業去了?!闭f到這里,他補充了一句,“我的養母也在我小時候失蹤了,所以從童年,少年,到現在,我們都是相互扶持著的,感情很深厚?!?/br> 顧真隨便應了一聲,仍舊沉浸在親弟弟生死不明的情緒中。 景嘉晗看到顧真冷淡的反應自然心里不好受,但還是起身倒了一杯水推過去,溫和道:“我先給你上藥吧,你身上好多外傷?!?/br> 對顧真來說,現在的景嘉晗實在算不得熟人,要脫了衣服上藥心理上那關過不去,他推辭道:“不用了,睡一覺就好了,都是皮rou傷?!?/br> 他實在心里翻攪郁結,沒心思再和議會長交談,直接坐到床上裹了被子就預備睡過去。 卻沒想到身后一個溫熱的軀體貼了過來,景嘉晗竟然也脫了衣服爬上床,自身后抱緊他,輕聲細氣安慰道:“我會用盡我的努力尋找顧涵的,你也不要太擔心,在你的記憶中他這樣強大,不會輕易遇害的……” 經歷了這些天的折騰,顧真是真的累了,想著景嘉晗蠻可憐的,新婚的對象換了一個全新的經歷,和他一點也不親近了,就也沒再多抗拒,直接閉眼睡過去了。 在半夢半醒間,他恍惚聽見景嘉晗的聲音,一向穩重平靜的話語帶上了幾分狂熱和喜悅: ——“……我好高興,這次一定不會再搞砸……你不會再恨我……” 顧真發覺自己站在一個礦坑旁,在意識到這是一個夢后,開始思索這是預知夢能力回來了,還是單純的夢境。 他實在不喜歡這個夢,但幾次努力醒來也沒成功,只好百無聊賴地在礦坑邊閑逛起來。 對面是西北指揮所,也是上次看到人影斷頭的地方,他嫌晦氣,不肯過去,舉目眺望,看到旁邊是療養院,就往療養院走去了。 他不能理解在末世朝不保夕的情況下,尤其指揮所的成員基本都是身體健康的年輕人,為什么要新建一個療養院,難道這樣早就為老年生活準備了? 待到走到門診大廳時,疑惑更盛了,這所療養院看起來和醫院沒什么區別,并非和普通療養院一樣,以單獨住宿區域為主,以診療為輔,只在旁邊有一棟矮小平房,顯示為住院區。 他再看了一眼候診大廳的科室指引。 分別為: 神經內科 精神康復科 兒童精神病科 中西醫結合治療科 藥物依賴治療科 心身疾病科 心理治療與咨詢科 顧真一時難以置信,揉了揉眼睛,再看了一眼。 這些科室的設置也太過……專門化?與其說是療養院,不如說是精神衛生中心。 他很快又想到,迷信的人多有忌諱,為了防止諱疾忌醫或是說出去不好聽,確實有精神衛生中心隱晦地稱自己為療養院,實際做的是治療精神疾病的項目。 西北指揮所一共才多少人,竟然需要專門的精神衛生中心? 剛想到這里,顧真忽然聽到背后傳來悉悉索索聲,一個藥瓶隨之滾落到自己面前。 藥瓶上貼著標簽“利培酮”,他只能大概猜到這是治療精神分裂癥的常用藥。 從玻璃藥瓶的弧形反光可以隱約看到背后站著一個人形。 顧真瞬間毛骨悚然,更是不敢回頭,提起精神疾步朝前跑,預備沿著樓梯往二樓去。 然而在他還未來得及邁上臺階時,忽然感覺濕潤溫暖的鼻息自身后擦過耳畔。 ——“終于找到你了?!?/br> 跟著話語一同縈繞上來的還有濕軟粘膩的觸感。 無數溫熱濕滑的條狀物自身后生出,沿著腳踝一路向上纏繞,限制住顧真的行動。顧真全身都被牢牢纏住,幾乎無法動作,也無法回頭,只能看到困住他的桎梏應當是有生命的,表面遍布似脈搏一般跳動的青筋,有些像深海丑陋生物的肢體殘部,又近似攀緣的藤蔓,還有一種隱約的血腥味浮動在鼻端。 rou條越勒越緊,幾乎陷入皮rou中,顧真也一陣陣的暈眩,幾乎窒息過去。 在生死邊緣,他恍惚仿佛見到面前出現了熟悉的面孔,面容白/皙俊秀,睫毛長而濃密,光看外表是個漂亮英俊的年輕人,只是比上一回見他瘦削了許多,臉頰也越發凹陷,再沒有那種養尊處優的嬌氣。 纖長的手指搭上了顧真臉側,不知為何指頭的觸感也和那些丑陋濕滑的rou條極為相似,仿佛只是那些古怪的物體披上了人類的外衣。 指尖先是在他嘴唇上摩挲一番,而后強硬地撐開牙關,不由分說探入口腔翻攪,挾著舌頭玩弄。 顧真想用力咬下去,卻使不出力氣,只能喘著粗氣無助地被眼前的青年戲耍,心里越發恐慌。 ——何黎沒有死,似乎還比之前更多出了其他惡心的異能,越發強大了,甚至還能將他困在夢境中。 正在顧真因為盡自己可能小幅挪動躲閃時,何黎忽然沉下臉,怒道:“多事?!?/br> 下一瞬間濕熱的rou條與何黎都消失了,他睜開眼,瞧見景嘉晗正擔心地看著自己,見顧真醒來才松了一口氣,說:“我看你做了噩夢很難受,就搖醒你了,不會怪我吧?!?/br> 顧真搖了搖頭,正要道謝,忽然覺得眼前的場景也十分不妙。 當下景嘉晗已經脫了衣服全身赤裸地坐在柔軟的被褥中,而自己身上的衣服也被解得敞開,只剩半件衣服掛在臂彎上。 景嘉晗那張稱得上月貌花容的臉上浮現灼灼桃紅,大概是近似害羞和情/欲之間的神色:“我看你……做噩夢時一直冒冷汗,就幫你解開衣服了,你會生氣嗎?” 顧真自然只能說沒生氣,低頭又把衣服套了回去。 景嘉晗看了一會,忽然說:“我們已經領證了,你不用害羞的?!?/br> 面對此情此景,顧真覺得有必要和議會長說清楚,于是耐心道:“我只有之前的記憶,在我經歷中只和你見過一面,咱們和陌生人也差不多,還是保持一些距離對彼此都好?!彼D了頓,覺得剛才的話未免過于絕情,又放軟了語氣,“也許我們可以當做這回是重新認識一下,未來再考慮相處模式?!?/br> 議會長垂下眼簾,鴉羽般濃黑的睫毛遮住了視線,顧真看不清他的眼神,只能聽到一句極低又不情愿的應聲。 景嘉晗沒有失落太久,很快穿了衣服起身打開柜子,給顧真倒了一杯牛奶,又拿面包片抹上沙拉醬,切了午餐rou夾在中間充作三明治,動作優美嫻熟,頗有幾分貌婉心嫻、蘭心蕙性。 他做完一切后將早餐放在小桌上,支起來安置在床沿,一切都十分熟練,像是日常會預備兩人份早餐的模樣,轉頭看著顧真,殷切又溫柔:“要不要先吃一點,等會兒我出去再給你帶水果回來?!?/br> 不知為何,顧真從他的眼里看出了幾分討好的意味,很快覺得荒謬,議會長為什么需要討好自己。他只好平平地道了一聲謝,先喝了一口牛奶,然后食不甘味地開始吃三明治。 景嘉晗也坐在他身邊開始慢慢咀嚼,動作溫雅含蓄。 吃完后,景嘉晗溫和開口:“你身上還有很多傷,先休息幾天我再帶你出去好不好?” 顧真皺眉道:“為什么?我也需要了解現在的情況。到底這個世界被改變成了什么樣,難道只靠你上下嘴皮子一碰,我什么都信了嗎?” 聞言景嘉晗臉色一下子煞白了,又像是受傷,又像是難過一般,嘴唇動了動,因為容色極好越顯出一種楚楚可憐:“你把我想得這樣壞嗎?” 顧真沒說話,心里也有些后悔,話說太重了,但要他承認錯誤也實在很難,只好閉口不語。 景嘉晗勉強笑了笑,像是寬慰一般:“沒關系的,你這次是重新認識我了,你以后會知道我才是對你最好,最愛你的……”他伸手撫摸顧真臉頰,冰涼的指頭落在幾處紅腫淤痕上,輕聲細語道,“你是我的……伴侶,他們見到你身上這樣多外傷,會懷疑你……在婚姻中沒有什么地位,我不想你被人看低……” 聽到這里,顧真也明白過來,內疚越甚,捉著景嘉晗的手道:“是我太多疑了,沒替你著想?!?/br> 景嘉晗搖了搖頭,臉上回了一些血色,容色越盛:“沒事的,我這樣愛你,你說我一些什么話,我都不會生氣?!彼^續道,“我受委屈沒什么,不想讓你受氣?!?/br> 顧真因為這份過于沉重的感情心里越發惶恐,他立刻道:“沒事,那你先去辦公吧,我在……在家里休息幾天,等傷痕消了再出門?!?/br> 聞言景嘉晗發自內心地笑了,如春半桃花,溫聲軟語道:“嗯,你在家里好好休息?!彼言捳Z的重音放在了家里兩個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