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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里警惕,可身體實在疲倦得厲害,挪了幾步坐在收拾過的真皮沙發上,越發覺出褲子濕漉漉的。 顧真檢查了一圈門窗是緊鎖的,把消防通道鐵門也拿矮柜抵住了,忍著羞意脫下褲子,果然內褲上浸潤的都是血。 他從行軍包里拿出傷藥和繃帶,咬了咬牙,直接摳了一塊藥膏抵在xue/口抹開,忍受細微裂傷傳來的刺痛,用指頭送進藥膏細細抹開化在內壁里,然后才換了一條干凈的褲子,將染了血的褲子折疊包裹好放回行軍包里。 做完這一切他才松了口氣,預備躺在沙發小憩片刻。 剛抬起頭,就看到壁爐邊有個紅衣女孩直直地看著他,也不知道剛才上藥的場面看了多久。 顧真臉都綠了,丟人還在其次,他剛才分明檢查過門窗,小女孩又是怎么出現的。 女孩倒是一點也不覺得尷尬,眼珠轉動越顯容色天然,伸手打開了電熱壁爐的開關,瞬時墻上融起一團火光,室內也熱了起來。 接下來又打開了地上的顯示器和紅白機的開關,拿著一個手柄,顯示出十分嫻熟的模樣。 女孩拍了拍地上的另一個手柄,轉頭看他,暗示十分明顯。 顧真愣了會兒,搖頭道:“我很累了,你玩吧?!?/br> 聽到這個回答,女孩臉上露出顯而易見的失望,手柄隨之摔落在地上。 人也憑空消失在房間內。 難道是因為顧真剛才不應當說這句回答? 顧真疲倦得厲害,開了暖爐后屋內實在舒服暖和,估摸著對方也沒有傷害他的意思,披上了外衣直接倒在沙發上就睡死過去了。 大概是白天見到了黃油餅干,也可能潛意識里擔心弟弟一口氣吃完了食物后餓壞了自殘,顧真睡夢里見到了被鎖在地下室的顧涵,正目眥欲裂斥罵道:“——我就知道,你這個賤人,強盜,會把什么都從我身邊奪走,我的朋友,我的自由,我的能力……” 那些憤恨、恐懼、提防的眼神延續從年幼至今。 在殷指揮官揭露出顧涵從孩提時代就覺醒了共情異能,并在流浪生涯中善加利用這件事后;顧真在夢中忽然融會貫通,明白了顧涵對自己長久以來恐懼和憤怒的理由。 或許預知夢的能力也極早就成為他的第二異能。 ——顧涵大概很小的時候就夢見了被自己奪走異能、被囚禁的那一日,一直擔心那一日會變成現實,所以一直對自己疏遠而厭惡。 饒是如此,顧涵依舊和他鮮少分開,他們作為彼此的倚靠度過了十余年。 直到他喪失理智,惡魔亞種特征初現端倪那日為止。 這個人仿佛再也不是自己的弟弟,只是一個兇惡貪婪的野獸,在靠近清洗身體的時候幾次險些咬斷了自己喉管。 更后來,發覺自己具有掠奪的異能后,顧真原本只是想嘗試從惡魔亞種身上奪走變異特征——身邊實在沒有活著的直立人亞種可以作為實驗對象,他那時候已經因為照料一個喪失理智的惡魔身心俱疲,寧愿自己變成惡魔亞種也好過互相折磨。 結果弄巧成拙,奪走了顧涵的預知夢能力。 他是罪有應得的,顧涵這樣長久以來一直恨他是應該的。 全怪自己不夠強大,在高涼城避難所地位也遠談不上說一不二,無法公開有個惡魔亞種弟弟的事實,只能日復一日將他囚禁在沒有窗戶,沒有陽光的狹小地下室內。 現在變了,殷辰皓死了,他可以順理成章接管對方的勢力,只要顧涵乖覺聽話一些,少說一些惡毒的絮語,他可以將親弟弟安置在一個至少擁有通透窗戶和陽光的地方,吩咐一個聾啞人每天送新鮮帶血的rou食給他,再也不用忍受那些精神折磨。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顧真半夢半醒想著。 忽然夢里警鈴大作。 他依稀想起門診大廳的廣播: “……空襲警報時間, 明天早上8點……” 預言家為什么要特意留下這一段,難道又是掠鳥亞種襲擊? 顧真猛然驚醒,借著月光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腕表,時間是7點差2分。 早在掠奪了滕子薇的異能后就喪失預言夢能力的他在這個瞬間心頭涌上了恐懼的預感。 一定有一件事他疏漏了,才會影影綽綽這樣不安。 顧真來不及深思下去,抹了一把臉,收拾完行李,把半自動手槍別在腰間,在出門離開回頭看了一眼。 那個原本消失的紅衣女孩站在靠近壁爐的角落,靜靜看他。 顧真不敢再回頭,直接沿著消防通道快步下樓。 直到他踏上高速公路,才有閑暇看了一眼腕表,時間剛過去了20分鐘,距離8點還有大約40分鐘。 或許是因為占有顧涵的預知異能長達3年,或許是出于生物的本能,他有預感繼續留在醫院的結局會比死亡還可怖。 顧真在接下來的路上不敢再稍作停留,連一口水也來不及喝,總算在天黑透之前步行到了避難所哨所附近。 他低頭看了一眼腕表,7點,在秋天來說是安全時間范疇內。 哨所的士兵是個眼熟的,也認識這位避難所的實權者,跟顧真簡單對了暗號就放行了。 顧真不放心,詢問了避難所近況,年輕的士兵一一回答了,和他們離開之前差不多,不過這次任務出動了所有的精神動力變異者,原本的特定崗位人力不足,修筑防御工事進度拖延了,大家都在盼著一行人回來。 說到這里,還不滿17歲的小士兵醒悟過來怎么只有顧真一個人回來了,又不敢多問,只好眼巴巴等顧真接話回答。 顧真沒有順著對方的意愿,說了一聲謝謝,就提著行李朝避難所內走去。 到了避難所內第二道崗哨,眼熟顧真的哨兵就更多了。 顧真囑咐其中一個去通知后勤部長陸康平召集人預備開會,又吩咐另一個身量高個頭壯實的,去采買生牛rou直接送到自己的住所。 他打算在會議上直接公開殷指揮官的死訊,之后再順理成章接收他的勢力,未來顧涵再也不用龜縮在地下室了,總歸要給親弟弟舒適一些的后半輩子。 顧真安排了行程,遠途回來預備先去收拾外表,再對那處上一遍藥,等哨兵采買的生牛rou到了,再去喂食惡魔種。 度過了這段兵荒馬亂,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他在殷指揮官麾下忍耐了3年有余,現在總算熬出頭了。 顧真一面想,一面朝著山坡棚屋高處走去,走到一半心里浮現些許疑惑,小勤務兵應當得了消息,怎么現在還沒有和以前一樣殷勤過來接他。 雖然離開之前就預備調離這個小勤務兵,但被怠慢的感覺總之也不是非常妙。 走在山坡路上的時候,又遇見不少同僚,大家和以往一樣隨口打了招呼,顧真轉頭繼續朝著棚屋走去。 不知為何,他心里越發不安,仿佛遺漏了一樁重要的事,又像是發覺了一個奇怪的疏漏,一時無法說清楚。 在即將推門而入的時候,他忽有所得,逐漸明白過來奇怪的疏漏是什么。 所有人都沒有對他回程的路稍做延誤,他離開了幾日,就算是出于好奇也該有人上來拉著他寒暄追問,或是下屬申報事件,或是有文件也需要他簽署。 可是至今為止每個人就算對他的問好也只是最基礎的詞匯,仿佛阻礙他稍晚回來1分鐘都是罪惡一般。 想到這里,他回過頭,那些原本打完招呼就該繼續前往不同崗位的同僚們,也不約而同轉頭看他,一動不動,視線凝在了顧真身上。 顧真再也顧不得同僚該有的表面禮儀,直接抽出半自動手槍上膛,四把蝴蝶刀浮在半空護佑住身體周遭。 正在劍拔弩張時,身后傳來吱呀一聲,門被從內打開了。 從蝴蝶刀的反光中隱約可見站在門內的是個容貌百般難描的青年男子,身著白襯衫和休閑褲,打扮整潔漂亮。 他內心巨震,隱約有了猜測可又難以置信,幾番張口想問話,又不敢回頭。 最后還是對方先笑吟吟地和他打了招呼:“哥哥,你回來啦?” 顧真仍是不敢轉頭,他難以想象對方是怎么脫困的,既然清醒過來的半年內都還只能被鎖在地下,說明共情的作用范疇是有限的,或者顧涵是單純因為忌憚掠奪的異能只好蟄伏,待到自己離開才大展身手? 現在粗略數來,被他控制的人應該至少有數十個,難道顧涵的共情竟然能cao縱這樣多人。 ——應該遠遠不止,這一路上遇見的少說幾百人,都沒對自己回家的路稍做阻礙,全數被顧涵控制了? 還是說整座城市都在顧涵的掌握之下。 這個親弟弟到底能力強到了什么份上。 或許是等的不耐煩了,看哥哥一直沒轉身,顧涵又帶著笑開口:“外面多冷,哥哥回家坐坐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