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預知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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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突如其來的暴雨中,所有人都在忙著把沖鋒衣扎緊袖口,翻出防雨布披在身上,沒有人注意到顧真和林池。 顧真忽然心里有模糊的預示,紙條的主人想靠這句話取信于自己。 為什么會需要讓自己相信他?難道這個人有求于我?顧真心里正在激烈沖撞,但是為了讓兩人在眾人里不會過于突出,他依舊照著別人的樣子從背包里找出防雨布裹在自己和林池身上。 林池雖然是天使亞種,身上還是暖融融的,緊貼著顧真仰起頭,小聲說:“紙上寫著什么呀?” 顧真沒有立即回答,盡量溫和地問林池:“你把剩下的部件給我看看?!?/br> 假如對方第一步是展現力量,第二步就該展露目的了。 果然,底座上有一行銘文。 “豈不知我們要審判天使么? ——多林哥前書6:3” 這是圣經中的摘句,末世前各種思想和流派百花齊放,出現在音樂盒上有摘句也很正常,只是當自己身邊恰好有一個天使亞種時,這句話就多了別的意味。 “豈不知我們要審判天使么?” 夢中林池拖行著數公里的翅膀,囫圇吞吃自己的景象再次浮現在腦海里。 他明白過來,紙條的主人也想要殺死林池。 對方的預言能力一定比自己強了許多,才能跨越幾十年留下指示,準確地預見現在的情形,恩威并施地勸誘自己搶先殺害天使亞種。 林池不識字,不知道他的內心巨震,只是仰頭看他,眼里是全然的依賴,說:“我好喜歡下雨啊?!?/br> 顧真一時沒反應過來,說了一聲:“什么?” 林池雪白漂亮的臉上是天真而直接的快樂,說:“下雨能和你這樣親近?!彼挚戳祟櫿媸稚系陌艘艉袣埡?,問道:“上面寫了什么呀?!?/br> 這時候怎么能說實話?顧真只好盡量編造說:“寫著生日快樂的話,這大概是別人收到的生日禮物吧?!?/br> 林池迷惘的說了一聲哦。 顧真趁機把東西直接都丟在了地上,只留下水晶摩天輪擺件塞回到他手里。 林池拿著摩天輪,又問道:“生日快樂是什么?生日禮物是什么?” 這個問題較之前的要輕松許多,顧真一邊攬著他朝前走,一邊若無其事地說:“生日一般指一個人出生的日子,也指一個人的出生日紀念日。通常他的親朋好友為了增進情誼,傳達愛意,會送物件給他,這就是生日禮物了?!彼麆偛疟簧衩氐念A言者勸誘共同對付天使亞種,面對當事人還是有些心虛,難得多話起來,問說:“你生日是什么時候?!?/br> 林池似乎在琢磨什么,很快回答說:“今天!我今天生日的?!?/br> 顧真愣了會兒:“還挺巧的?!?/br> 林池用力點了點頭,期冀地問道:“那我能有一份生日禮物嗎?” 顧真思索起來,身上沒有珍稀的物件,最值錢的只有一把使用年限已久的美國魯格手槍,這是防身用的自然不能送人,也不能空口許諾等回城后送禮物,這回能不能活命回去也不一定。 在他還猶豫不決時,林池似乎等不耐煩了,直接踮起腳尖在他脖頸上重重咬了一口,恰巧落在動脈附近,再重幾分怕是就要咬穿血管了。 命脈在他人唇齒底下,顧真不敢大幅動作,只能低聲斥責:“你這是做什么?趕緊松開?!?/br> 天使亞種一點也不肯聽話,犬齒在皮膚上碾壓摩挲,濕潤粗糙的舌苔來回刮過皮膚,如此尤嫌不足,攀著顧真肩膀,用力吮咬起那塊薄弱的皮膚,喉嚨深處發出咕嚕聲。 兩個人被罩在防雨布下,加上鋪天蓋地的暴雨砸落在地上,自顧不暇,誰都沒有注意他們成了這樣危險的情態。 顧真只覺涼意從脊背攀爬上后腦,夢里無數利齒刺入rou/體的痛苦仿佛正在重演,天使亞種就像咂摸一塊最鮮美的嫩rou一般品嘗他的脖頸,脈搏在皮膚下突突直跳。 “林池!”泥人還有三分氣,顧真怒火上來,加重語氣斥聲,“你在做什么?!”他只盼林池還不至于此刻就展露原型食人,畢竟核電站還沒到,殷辰皓和他一定還需要眾人協助才能完成目的。 天使亞種悶悶地嗚咽一聲,又用力吮/吸了幾口才肯唇舌離開脖頸處,留下一片濕漉漉的涎水和淤痕。 他湊近到顧真耳畔,濕熱氣息噴在耳垂上:“好香啊。你當我生日禮物好嗎?” 顧真臉色都變了,盡力維持平靜道:“你瘋了吧?!彼桨l信了夢境三分,連同神秘的預言者也無形中成為了他的盟友。 “我沒有,”林池反駁說,又湊近嗅了嗅,“你好香啊,一定很好吃?!?/br> “夠了!”顧真鐵青著臉,直接將防雨布裹在林池身上,冒著雨戴上沖鋒衣的兜帽,沖過去和隊友們匯合,仿佛被甩在身后的是洪水猛獸一般。 林池愣在當地,仿佛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被這樣厭惡一般,他可憐兮兮再次跟了上去,想貼近顧真,但只得到了對方冷漠的眼神和疏離的態度。 顧真現在只想早些得到神秘的預言者下一步的指示。 對方雖然必然和自己所圖不同,但能確定的是他有殺死天使的方式,也許會在旅程的下一步隨時給予提示。 眾人在急雨中趕路,誰也沒注意到天使亞種和顧真之間暗潮洶涌,高速公路雖然多年沒有維護,水泥地面大多破碎了,但至少是一條坦途。 當到達高速公路服務區時,已經傍晚了,考慮到大家淋雨后可能失溫,殷指揮官下令就在服務區安營扎寨休息,做進一步調整。 大家聽令來到餐廳大堂,挪了桌子湊成板床,又生火聚在一起烤干衣服。殷指揮官看了地圖,和眾人說預計明天下午能到達核電站,比預期的晚一點,今天都好好休息,明天還有硬仗要打;又點了幾個人分上下夜巡邏,防止有亞種敵襲。 在這個開放的環境中,最難纏的是有成群結隊社群習慣的亞種,譬如豺狼和野狗。 進化后的野狗無論是在體型還是迅捷方面都是普通人難以抵御的,甚至有進化出特異能力的亞種,智力方面和人類不遑多讓。 殷指揮官帶出來的都是精神動力系,也是最適合作戰的異能者,對上成群結隊的亞種只要數量相當就不會發怵,巡邏不過是為了求穩妥。 顧真的變異不適合作戰,因此沒有被編制進巡邏隊伍,得以直接休息到天明,只是林池總是貼在身旁試圖和他說話,十分吵擾,他花了許多時間才能安穩睡過去。 也許是因為一路上四面楚歌,面臨許多危險,也許是因為得到了來自更優秀和強大預言者的訊息,今晚他做了一個預知夢。 夢里他走在一個空曠的學校內。 外墻上掛著各種名人的頭像名言,早已褪色到辨別不清了。 樓梯坍塌了一半,吊頂天花板也掉落壓在課桌椅上。 顧真環顧四周,空無一人。 唯有頂樓的廣播室發出規律的女聲。 “——空襲警報,請市民立即疏散;情況緊急,所有師生請立即離開——” 空襲警報? 他抬頭看了一眼灰蒙蒙的天空,隨時仿佛會降落雷暴雨,這并不是適合空襲打擊特定目標的天氣。 帶著懷疑,他踏上樓梯,朝著廣播室走去。 廣播室的門半掩著,他很順利就推開了,從門口的角度可以看到房間正中是一張桌子,桌上放著學校常用的廣播設備。 桌子前坐著一個人,面容恰巧被話筒和顯示器擋住,依稀可見是個長發瘦削的身形。 是女人嗎?顧真想。 他又走近了一步,忽然覺出不對。 這張桌子沒有抽屜,也沒有擋板,空蕩蕩可以看到桌下對面的內容。 桌下只看到一張空蕩蕩的椅子,播音員本應該穩穩坐在椅子上,自然垂下雙腿,可是椅子上空無一物。 ——簡直就像這個播音員只有上身,像擺件一樣被放在桌上一樣。 只有上身的人又怎么能活? 他猛然抬頭看向播音設備,播音員也似乎覺察了他的視線,隨之抬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