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盡一切往上爬的姿態總是不好看的
五星級酒店內,一個年輕男子鬼鬼祟祟地出現在走廊里,四下張望,確定沒有人看見后,才深吸一口氣,掏出被手汗浸濕的房卡,對準門上的電磁感應區。 只聽嘀的一聲,門開了,男子往褲子上擦了擦手汗,轉開門把手。 厚重的木門徐徐打開,里面沒有一絲光亮,黑漆漆的好似藏有什么怪獸能將人吞噬,又像是裝有神秘寶藏,令人想要一探究竟。 男子緊張地咽了口口水,一想到要是被貴人看上了,他就能得到力捧成為一線明星,咬了咬牙,剛要邁開步子進去,卻在這時,一只手從背后襲來,不偏不倚地搭上了他的肩膀。 身體不自覺地僵住,以為被當場抓包了,年輕男子一瞬間腦海里閃過無數個念頭,緩緩轉動僵硬的脖子,“傅……傅總?!钡鹊娇辞鍋砣耸钦l,男子愣住,脫口而出:“怎么是你……唔……” 話沒說完,身后的男人一把捂住他的嘴,不容他反抗,三下五除二把人拽拖到了隔壁的套房。 砰。 門被關上,走廊昏黃的光線隨即被隔絕在外。 應崢找來事先準備好的麻繩,將男子的兩手捆在背后,然后又慢條斯理地把麻繩纏上他的腿,從大腿到小腿纏好幾圈,直接把人捆成了蠶蛹。 這過程中,年輕男子一直在用各種難聽的字眼咒罵他,應崢充耳不聞,確定對方掙脫不了不會壞他好事,他才撿起男子掙扎時掉在地上的房卡,蹲在對方面前,堪稱溫柔地用房卡拍了拍那張氣紅的臉,“謝了?!?/br> 都是在一個圈里混的人精,男子馬上反應過來應崢的目的,口不擇言道:“應崢,你也不撒潑尿照照自己,年紀那么大了,長得也就那樣,你覺得傅總能看上你嗎?我勸你識相的話趕緊把我放開,等我紅了,看在咱倆同一公司的份上,說不定我能幫你一把?!?/br> 像是聽到了好笑的笑話,應崢“呵”地笑了,“是嗎?” 男子本來很氣憤,看到應崢笑了,臉上有一瞬的失神。 其實他說了假話,應崢長得很好看,西方人的骨相加上東方人的皮相,劍眉星目,鼻梁高挺如刀削,嘴唇略薄唇形優美,即使在俊男美女無數的娛樂圈,這張臉也稱得上數一數二,再加上187的個頭,優越的頭身比,條件實在是太好了。 只可惜,應崢已經二十八歲了,年齡不占優勢,又不是科班出身沒人脈沒背景,長得再好沒人捧還是白搭,混了這么多年成了反派專業戶。 雖然不缺戲拍,但人設太差,為了不喧賓奪主,還要給主角讓妝,戲里的服裝造型都一言難盡,觀眾入戲跑到他微博底下把他罵的狗血淋頭,能紅才怪。 應崢自己也很清楚這一點,所以才想最后搏一把,又因為身體比較特殊,不能隨隨便便找金主,畢竟這個圈子就這么小,要是金主人品不行把他的秘密抖落出去,一傳十十傳百,饒是應崢臉皮再厚,也受不了被人當成畸形怪胎指指點點。 而傅青嶼,以應崢對他的了解,應該不屑這么做,他這才把心思動到了傅青嶼身上。 也不浪費時間了,應崢扶著膝蓋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尹思霖,“等我忙完了,我再過來幫你解開?!?/br> 說完,他拿著房卡轉身,走了沒幾步,身后傳來尹思霖拔高的尖利的聲音:“應崢,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像什么,你他媽就是條狗,為了上位不擇手段到這個地步,連臉都不要了,我還以為你跟我是不一樣的,沒想到你……” 后面尹思霖說了什么,應崢沒聽清,也沒興趣聽,他已經踏出房門,把門關上了。 對于尹思霖那些難聽的謾罵,應崢并不生氣,一個一無所有生活在底層的人,拼盡一切想要往上爬的姿態總歸是不好看的,等他功成名就了,當然可以云淡風輕,甚至善良地對待每一個人,但現在的他還做不到。 因為他站得還不夠高。 晚上十點,傅青嶼應酬完回來,下榻到助理幫他訂好的酒店,換上干凈的一次性拖鞋,拐去浴室洗了個澡。 溫熱的水流嘩啦啦澆下,洗去了一身的疲憊跟倦懶,傅青嶼洗完澡出來,靠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邊抱著筆記本電腦處理公事,一邊打電話,電腦屏幕的光投射在他的臉上,照出一張精致到沒有瑕疵的臉。 他的皮膚是沒有一絲毛孔的冷白色,眼睛狹長透著銳氣,鼻梁高挺帶節,從眉骨到山根再到鼻梁的線條優美得好似最頂級的工匠精心雕刻而成,他的嘴唇花瓣一樣嫣紅飽滿,上面綴著一顆小小的精巧的唇珠,好似沾著露珠的玫瑰,讓人忍不住想要一親芳澤。 過分精致的五官,配上棱角分明又不失柔和的臉型輪廓,不會給人女氣的感覺,相反有種高冷矜驕的氣質,貴氣逼人。 白玉般修長好看的手指輕敲著鍵盤,傅青嶼薄唇輕啟,用干凈清冽的聲線交代助理接下來的工作。 正在專心辦公的他,并沒有察覺到豪華大床上有一團隆起。 應崢悄然躺在親膚質地的棉質床單上,身上蓋著輕軟的被子,渾身上下只穿了一條內褲,還是緊身三角內褲,此時細滑的布料微微陷進了某條隱秘的縫里,勒得下身又癢又麻。 應崢不適地皺眉,把手伸到腿間,捏著布料往外拉,等不那么難受了,才很輕很輕地呼出一口氣。 為了讓自己被吃,應崢提前把自己洗干凈,不管是女xue、屁眼還是jiba都抹上沐浴露洗了好幾遍,確保沒有一絲異味,還準備了安全套跟潤滑液。 別看他心機重,手段老道,輕輕松松就搶走了尹思霖上位的機會,但陪睡這種事對他來說真是第一次,說不緊張是假的,尤其陪睡對象還是小時候就認識的傅青嶼。 想想他是真賤。 九歲那年,七歲的傅青嶼輕飄飄一句話,就決定了他的命運,現在他想紅,想出演由傅青嶼投資的S級耽美劇,還是下賤地爬上傅青嶼的床,想靠身體讓傅青嶼給他一個機會。 這部耽美劇,圈內一致很看好,只要長相不差演技不差,誰拍誰火,不少人盯著這塊蛋糕呢,其中不乏已經紅過的藝人也想要下海,借此翻紅。 應崢在這些人中是最沒有競爭力的一個。 他最初踏入娛樂圈,就是想要掙錢,入行七年,雖然不紅,但是戲沒少拍,錢沒少掙,手頭也有了不少積蓄,但人的欲望是沒有止境的,有了錢,他又想要名,想要大紅大紫,萬眾矚目。 最好能紅過那人。 那個虛偽假惺惺運氣又好到爆,輕而易舉就能得到他想要的一切的人。 漫無邊際地想著,應崢一時忘了他還等著傅青嶼“臨幸”,直到腳步聲由遠及近,遲疑地停在床側,應崢才回過神,主動掀開罩住臉的被子,在傅青嶼冰冷的能刺破皮膚的目光下,調整了一下面部表情,露出一個討好的略帶諂媚的微笑。 “傅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