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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在尢城那套公寓時,陸郡看了看時間,已經晚上十點了。 在路上時,他依照習慣給女兒打了個睡前視頻。 看上去聶斐然已經提前安慰過一輪。聶筠穿著她最喜歡的一套小獅子睡衣,把露營時用的睡袋搬到了床上,鉆在里邊看故事書,完全是自得其樂的樣子。 該說不說,陸郡竟然嗅到一股自由的氣息。 他沒阻止,只是用商量的語氣詢問:“寶貝,這樣睡熱不熱?太多層了?!?/br> “不熱,爸爸說可以,蠶寶寶就是這樣睡覺的?!?/br> 小機靈鬼,已經知道這個家到底誰說了算,所以熟練地搬出聶斐然來終結問題。 加上這個月學校布置的課外作業是養蠶,城市里找點新鮮桑葉不容易,所以家里園丁干脆移栽了幾棵桑樹在后院,可把聶筠開心壞了,所以近一周的話題都圍繞她的觀察箱展開。 陸郡忍不住牽起唇角,看女兒在鏡頭前拱來拱去,把睡袋拉鏈拉到最高,只露出了嫩乎乎的小臉蛋,而一旁的貓已經早早蜷在床頭柜上打起了呼嚕。 平日里,親人圍繞在身邊事無巨細地關心,而照顧的阿姨和家里司機傭人年紀均在三十歲以上,天性使然,對這個善良可愛的小朋友只能是寵著呵護著。 所以不難理解,偶爾碰上今天這樣的情況,小家伙傷心不過一分鐘,甚至第一想到的是寫完作業可以毫無節制地看電視,直到規定睡覺的時間。 屬于偶爾放個風,聶斐然和他當然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小朋友一天一個樣,聶斐然偶爾跟他開玩笑,說七八歲是狗都嫌的年紀,但陸郡反而覺得女兒比小時候帶著省心。 雖然偶爾淘氣,但所有的童真和好奇其實都反應出孩子內心情感富足,獲得安全感的來源主要是父母,但又不限于父母。 他覺得挺好。 而說著說著,聶筠已經開始困了—— "Daddy,你也要好好休息,爸爸說…我們一起加油…說……唔,我今天,今天……好累了……" 陸郡聽著女兒越來越不成句的囈語,輕聲哄她,"乖乖,閉上眼睛睡吧,明天放學Daddy來接你,晚安。" 聶筠沒有回應,翻了個身,摟著喜歡的玩偶,打雷都吵不醒,已經睡得香甜。 一旁的阿姨把手機拿走,檢查了一遍臥房里的溫度,退回到走廊上,跟陸郡匯報了幾句晚上的情況,然后才收了線。 那么乖的寶貝女兒,愛人還特意開車跨市來探自己的班。 陸郡在這世界上的牽掛與依靠,正通過不起眼的日常潛移默化地治愈著他—— 吃了什么,晚上宿在哪兒,睡得好不好,工作累不累,不許喝酒,頭還痛不痛,記得添衣,什么時候回家。 就是在這這樣的相互關心中,太多事情從無所謂變成了有所謂,雖然生活依舊平淡,幸福卻可隨手采擷。 夫復何求。 - 女兒那邊安排妥當,陸郡感到心中安定,但里還滿滿當當地裝著一個聶斐然。所以車到樓下,門打開,長腿一邁,直接就要上樓。 "陸總?。?/br> 身后司機放下車窗,急急沖他背影喊了一聲。 晚秋時節,夜晚的空氣沾著寒意,陸郡手抄在風衣口袋里,回頭時,頭發被灌進公寓入口的風吹得有些亂,卻驅散了他的倦意,讓他在片刻間清醒起來。 司機看他一臉疑問,微微有些窘態掛在臉上,提醒道:"您的手機,還有剛才吩咐小李打包的點心還在后面。" 陸郡在心底笑自己,快步折返回車邊,但門都懶得拉開,身子從車窗探進去,也不管純黑色的衣服是否會沾上灰塵,左手先摸到手機,右手直接伸到座位旁邊的保冷箱里,提出一只十分精致的食盒。 "謝謝。"他對司機說。 - 不過這次有些反常。 因為東西拿上以后,他并沒有轉身就走。 心情迫切是一方面,但直等送他的車消失在視野,他還停留在公寓一樓門廳前的臺階上。像一棵挺拔秀頎的樹,任由外套下擺被頑皮的風吹來扯去。 恍惚了一陣,也多待了一陣。 直到再次抬頭,他終于留意到不遠處,公共車位上低調地泊著的一輛午夜藍跑車,而后視鏡的位置懸著一只晴天娃娃吊件,跟幾周前女兒送他的幾乎一模一樣。 他沒有記車牌的習慣,可唯獨這輛,已經很熟悉了。 ——這樣他才敢確認,昨晚在電話里說想他的人確實來了。 這種心態傻得可以,可他是真的怕。 畢竟幾年前,每次在這里工作的時候,他總是借著應酬讓自己喝醉,也常常沉溺于喝醉后產生的幻覺。 而除此以外,他心里還有一個坎,是關于這間公寓。 公寓本身沒什么特別,購入時間很早,面積也不大,但要命的之處在于—— 很多家居擺設都是他按著以前聶斐然在G國那間小房子布置的。 那曾是他的第一個家。 所以大到收納柜,小到一只超市自有品牌的記憶棉枕頭,千里迢迢從海外購買搬運回來,在不知不覺中積攢和復刻著,像一種病態的收集癖,用于過渡那些撐不下去想要避世的時光。 然而今天,現在,當下這一秒。 叫冷風一吹,他才突然想起這件事。 因為搬去寰市后時常能見到,和好后他就更沒這方面需求,所以越往后,在這套公寓留宿的次數越是屈指可數,習慣成自然,時間長了就有些遲鈍。 下午接到電話時,他一心多用,只想著尢城沒有像樣的星級酒店,待外面也不如自己的地方自在舒適,全然忘了這片私密的小天地里藏著他的秘密。 也不知道聶斐然會不會發現。 雖然過往最不堪的樣子早已被看遍,但橫看豎看,這件事本身還是太羞恥了。 走到今天,他認清自己性格里無法根除的卑劣,萬萬不敢奢求什么完美愛情,更無意在愛人面前為自己立老掉牙的癡情戀舊人設。 他所有想要的,只是細水長流。 所以一一捋清楚后,陸郡承認自己腦子有點亂,把提著的東西放在臺子上,嘆了口氣,用手指搓了搓臉頰。 - 不上樓是不可能的。 家門打開后,里面亮著燈,陸郡立在玄關處,試著喚了一聲,無人應答, 他感到奇怪,換了拖鞋后走進客廳,映入眼簾的是茶幾上拆開包裝的卡帶和手柄,以及前方,電視機液晶屏顯示畫面暫停,是聶斐然學生時代沉迷過的一款沙盒游戲。 樓上浴室傳來水聲,面對眼前的景象,陸郡面頰一熱,慶幸至少不是開門就臉對臉,否則與將他剝光后置于日光下無異。 聶斐然應該是在洗澡,房間里溫度較室外略高,陸郡先把食盒放在廚房的吧臺上,轉身走到衣帽架邊將外套脫下。 而就這么小段路的距離,他又有許多新的發現。 首先他是沒時間拼完的樂高積木,被拼好了放在唱片架上,跟當年一起打包寄給他的麥當勞套餐小玩具并立。 然后是一組按年份從百貨商店購入的圣誕限定公仔,被分別罩上了透明的防塵布,整齊地排排坐,安置在柜子里側。 以上二者都不可能是打掃的阿姨會做的事。 而再往前,一瓶打開的雪莉酒,瓶口指向的地方掛著一塊軟木工作板,中心釘滿了花花綠綠的便簽,多數是他情緒崩潰時隨意提筆寫下的發泄式感想。 這件東西竟然就這么光明正大地掛在墻上,讓陸郡心里的羞恥感加倍放大, 可他駐足一看,又發現額外多出幾張,聶斐然竟然認認真真地開導他,還在結尾處歪歪扭扭地畫了一串微笑臉的火柴小人。 陸郡立在那里,眼神專注,認真,幾乎方位淪陷在聶斐然給他的溫柔里。 - 聶斐然洗完澡就聽到樓下有響動,算著時間應該是陸郡,所以頭發還沒來得及吹便從樓上走下來。 陸郡外套已經掛好,身上只剩一件薄薄的半高領羊絨線衫,貼身穿,襯得脖頸修長,肩背的位置被微微撐開,腰部又收得游刃有余,勾勒出健康美好的線條,顯得斯文英挺,仿佛量身定制。 聽到響動,陸郡下意識抬眸。 兩個人淺淺對視一眼,卻馬上敏銳地捕捉到彼此眼底壓抑的情感,什么東西便一下子燒了起來。 聶斐然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拋開今天所有經歷,就是特別想他,想聽到他的聲音,想躲進他的懷里。 想了一天一夜,連開車在路上時也沒停止,等到了這間房子就更甚,急切地想要見面,對陸郡的需要比任何時候都強烈。 而真的見到了,心又跳得連說句完整話都困難。 陸郡放下手中的東西,走到最后樓梯一級臺階前,張開手臂的同時,聶斐然已跌跌撞撞地撲進他懷里。 他摸摸聶斐然的頭,溫聲問:"怎么那么著急?我今晚可以回去的。" 聶斐然臉頰帶著酡紅,不知是浴室里蒸的還是害羞,手臂緊緊攀在他脖頸。 而陸郡聞著他身上的味道就有些失控,這一刻,好像也無所謂回答了,只是有些少見地動作粗魯,用力地把聶斐然摁在懷里,親吻著他的濕發,最后幾乎抱在自己身上。 空氣似乎停止了流動,獲得氧氣的來源只剩對方。 已經這樣,如果還瞻前顧后的話就太不男人了,所以兩個人心有靈犀一般,沒有多話,一觸即發,吻在一起就沒分開。 陸郡從聶斐然脖頸邊一點點啄上去,嘴唇貼在他動脈的皮膚上,感受著血管搏動,觸感熱烈而鮮活,仿佛愛與欲交纏,正暗涌流動。 聶斐然很難抗拒這種溫柔黏糊的吻法,耳根的溫度一路隨著愛人的吻蔓延到身體其他地方,身體也隨著愛人的動作輕顫。 他被吻得骨頭酥癢,忍不住輕啟齒關,呼出的氣息溫熱地撲在陸郡臉上。本來無意為之,卻讓陸郡短暫失去了耐心,直接省略了中間本該經過的一段路,銜住他柔軟的唇,舌尖跟著抵進去。 "呃……嗯……" 這個吻溫熱潮濕,摻著化不開的欲望,聶斐然無意識地哼了一聲,似乎兩個人都在這種你儂我儂的狀態下逐漸忘我。 陸郡本能地繼續深入,吮著他柔軟滑膩的舌,有些強勢,卻又把力度掌控在兩個人都愉悅享受的范圍內。 這一步還是稍微多用了一點時間,一方面陸郡不愿放過一秒,確實想痛痛快快地親聶斐然一次,另一方面則是發自內心珍惜他的主動營造出的氣氛。 不管這次可以做到哪里,他不想過早毀了這個難得的夜晚。 而聶斐然似乎適應良好,甚至在他試著拉開一點距離時候還追著他的嘴唇,又香又軟地壓過來,眼神充滿依賴和眷戀,讓陸郡毫無招架之力,怎么舍得輕易推開。 "寶寶,站不住就抱著我。" 過了一會兒,陸郡親著他額角,兩手很自然地托起他屁股,試探性地輕輕揉捏了兩下,又往上提了提,體貼地讓他把全部力量轉移到自己身上。 聶斐然馬上像得救一般,身體前傾,手不自覺地往下滑,滑到陸郡腰際,從衣服下擺伸進去,毫無顧忌地撫摸他的背,然后無師自通地纏緊。 "去,去沙發……" 深吻好像另一種形式的性交,情潮在身體里翻騰,同樣深入靈魂,而換氣間隙,他已經手腳酥軟,有些急促地喘著氣靠在陸郡肩頭。 陸郡悉聽尊便,低下頭,笑著用鼻尖蹭他,然后抱著他走了幾步,把他壓到了沙發上。 聶斐然穿著一看就不是自己的睡衣,過于寬大松垮,領口稍微一拽就歪向一旁,露出半個白潤的肩頭。此時仰面躺在燈光下,已經能看到淡色的乳暈,而對應的位置,睡衣被頂起了小小兩個山包,再往下就一覽無遺…… 陸郡本來要去拿吹風機,但看了這一眼后沒能走得了,仿佛魂魄都被攝走,先俯下去又愛又恨地親了一口,在聶斐然鎖骨附近留下一個明顯的吻痕。 陸郡親完直起身,好像被吊得不行了,嗓子發啞,忍了半天,終于干巴巴地說了一句—— "干嘛穿我的……衣柜里有合適的。" 沙發沒有寬到可以容納兩個人并排躺下的地步,但聶斐然不嫌擠著不舒服,抬手勾過陸郡的脖子,讓他躺下,然后側身摟著他,腿搭在他身上,自己給自己找了舒服的姿勢。 沙發下的彈簧被兩個人翻來覆去的動作折騰得咯吱響,陸郡不厭其煩地由著他擺弄,中途留意到沙發上背搭著一條毛巾,干干脆脆地扯過來給他擦了頭發。 聶斐然先享受了一會兒他的服務,然后才貼著他耳朵小聲回答剛才的問題。 "想試試,不喜歡?" "怎么不喜歡,"陸郡無奈,眼神總不自覺亂飄,所以先幫他攏了攏領口,"被你穿出情趣內衣的效果能不喜歡嗎?" 說完兩個人摟著悶悶地笑了一陣。 借小別勝新婚的光,對這個間公寓,聶斐然雖洞悉一切,卻又什么都不點破,陸郡舒了口氣,更不會去主動提起話頭。 而愛人間的親熱,內容越來越放得開,親吻也越來越不夠滿足。 陸郡眼底欲色越來越濃,喘息聲逐漸粗重,捋著聶斐然的后背,手伸進他睡褲,再次揉捏著他的屁股,故意不正經地調侃,"變大了。" "是會變大。" 聶斐然也跟著他學壞了,同樣喘得厲害,突然翻過去騎在他腰上,然后牽起他另一只手按在自己胸上,一本正經地科普—— "生過寶寶都會變大。" "?。?/br> 這次輪到陸郡需要時間緩沖。 他全身血液上涌,先僵硬了一陣,漸漸又覺出特別的味道來,因為只是隔著睡衣握著那只綿軟小巧的乳,感覺已足夠銷魂,那要是…… "唔……" 陸郡承認自己腦子里全是情色內容。 他浮想聯翩,覺得下腹仿佛滾起一團火,熱得不像話,某處硬邦邦地頂著聶斐然,亟需做點什么求得釋放。 而聶斐然開個玩笑把自己先弄得不好意思了,嘴上沒說,耳朵卻充血一樣的紅,趴下去捧著陸郡的下巴親,試圖逃避愛人帶著表白的目光,可隔著西褲,臀縫又正好摩蹭在那團已經勃起的性器上。 總歸干過嘴癮沒意思,兩個人都忍了太久,而長夜漫漫,擦邊球打完,聶斐然其實有備而來。 但直到這一刻,陸郡還沒發現什么異樣。 因為聶斐然實在蹭得他太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