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淅淅瀝瀝下了一夜的雨,在他們相擁入眠后才逐漸轉停。 第二天一早,管家來敲門時,兩個人已經洗漱完畢,一前一后站在衣帽間的鏡子前,陸郡從背后擁著聶斐然,躬下一點身子,下巴支在他肩膀上,眼神十分專注,非要幫他一顆顆系襯衣的扣子。 因為還沒完全搬過來,衣柜里掛的依然只是陸郡的衣服,聶斐然帶過來褲子在行李箱里放得太久,褲線給壓歪了,被傭人臨時拿去熨,所以只來得及先整理上衣。 而他本人顯然還沒能從前夜的打擊中完全恢復過來,不知是否還在胡思亂想,或者沒有睡好,從早晨醒來情緒便有些低落,讓陸郡感到些許擔心。 睡衣換下,聶斐然微微袒露胸膛,不過陸郡的目光還算收斂——有溫度,卻又不帶著過分的情欲,只是用干燥溫暖的手掌慢慢撫過愛人平坦的小腹,溫柔繾綣,手指停留在腰下幾公分處,反復游走,輕輕摩挲。 ——那里有一條十厘米不到的淡紫色手術疤痕,看上去恢復得不錯,但環繞四周的,是原本光潔彈性的皮膚被最大程度撐開后留下的永久性膨脹紋。 不會讓人覺得恐怖會丑陋,只是放在聶斐然身上,透出一種神圣又破碎的美感。 這是他們第一次在燈下做這件事,也是陸郡第一次被準觸碰此處。 他的愛人用自己的骨血滋養新的生命,而他們的寶寶曾經在這里生長。 一切殘忍而直觀,生育這件事本身是對孕體的極大挑戰,陸郡難以想象眼前這把細瘦的腰是如何撐起整個孕期,遑論聶斐然整個人,從rou體到精神,到處都布滿了這種遭受摧殘的痕跡。 他比任何人都理解聶斐然突然的情緒失控。 陸郡的擁抱很踏實,聶斐然享受被熟悉的味道四面環繞,默而無言地靠在他懷里,看著鏡子里的一對親密的人,其實也是在重新審視自己。 總想說點什么。 躲閃半天,陸郡鼓起勇氣同他對視一眼,卻擺出一副忍著眼淚的樣子。 總不能每次都扮演被哄的角色,聶斐然知道他在情緒泛濫,轉過身,故意揉亂愛人的頭發,抿了抿唇,“警告你,看就看,別煽情啊,不然待會兒還出不門了?!?/br> “行?!?/br> 陸郡單手摟著他,仰了仰下巴,深吸一口氣,試著轉換情緒,笑著吻了吻他臉頰,爽快答應:“今天不惹你難過,帶你散散心。" 他指了指旁邊掛著的衣服,轉身在自己衣柜里翻找,“要穿我的嗎?你帶那件有些薄了,凜園那邊風大?!?/br> 聶斐然看了一眼衣架撐著的薄絨吸煙外套,搖頭,“你的衣服肩太寬了,我撐不起來,等會兒再翻翻,我記得箱子里還有一件厚的?!?/br> - 中午要出門,既然決定閉口不談昨天的事,兩個人便達成一致似的,轉而討論起今天要見的人。 是一周前便報備過的私人約會,對方是陸郡真正一起穿開襠褲長大的朋友,認識時間甚至長過陽霖,聶斐然聽過名號,但記憶又不是很清晰。 陸郡近幾年一直在重新梳理自己的私人交際圈,拋棄了一些烏煙瘴氣的聯系,對意義不大應酬則能推則推,只為了多勻一些時間陪伴女兒。 當然,他也真的想好好做點事。 所以原則上,能讓他攜家人出席的場合并不多。 "我見過嗎?"聶斐然問。 "應該沒有,他去Z國后就跟國內聯系徹底斷了,我們結婚時也沒來,跟我的話,也就一年見一面的樣子。" 聶斐然好奇道:"就他們一家?" "嗯,帶著孩子,只敘敘舊,別的不聊。" "那挺好,筠筠可以認識新的小伙伴了。" 叩叩—— 聶斐然話音未落,外面傳來幾下規律的敲門聲。 "我去吧。" 陸郡以為是傭人來送褲子,對著鏡子抓了一下被聶斐然嚯嚯過的頭發,走出衣帽間幾步后,又折返,尤為謹慎地把門掩上了。 沒多久,門外傳來女兒的軟軟的聲音—— “Daddy,爸爸呢?爸爸是不是睡懶覺了?” "爸爸在換衣服,先跟阿姨下樓吃早餐好嗎?爸爸馬上下去陪你。" 聲音斷斷續續,聶斐然豎起耳朵,聽到陸郡把女兒抱起來溫柔地哄著,父女倆低聲說著話走開了。 他深深舒了口氣,不知怎么回事,心也跟著融化了一般,沒有剛起床時那么堵得難受了。 陸郡很快回來,臂間搭著熨好的褲子,直直遞給他,然后手臂環著他輕輕搖晃,用剛才哄小朋友一樣的語氣開玩笑:"今天得學著自己穿褲子了,怎么辦呀然然?要不要Daddy幫你?" 聶斐然受不了他沒正經的樣,耳根都是癢的,肩膀往后重重抵了他一下,"你少來,我牙都酥了。" 從起床開始,兩個人已經在衣帽間黏糊了小半天,聶斐然也想看看女兒,所以快速換好,習慣性地抬手幫陸郡翻了翻領口,然后不等他,自己先溜下了樓。 - 因為聚會約的地方途徑璟市,所以一家人吃了早餐后出發,順路探望了父母,在那里解決午飯,讓小朋友在外婆家小睡一會兒后,下午兩點抵達了城東的凜園。 這樣一家人齊齊整整地在周末出去玩,印象中好像還是第一次,聶筠從起床便處于興奮中,加上剛剛充滿電,所以到了地方后想聶斐然抓都抓不住。 小姑娘什么都好奇,兩條扎好的小辮跑得松散,玩了好一會兒才從旁邊果園里頂著一頭樹葉和蜘蛛網回來了。 因為包了場,所以四下空蕩,就他們一家,陸郡接到電話后去門口接人,安排他們坐在湖邊的遮陽蓬下,吩咐侍應生上了一桌精致的下午茶。 而聶筠聽說有新朋友,便沒有動點心架頂上那塊漂亮的草莓乳酪蛋糕,只是用銀質的小叉子吃了底層的不起眼的鵝油蛋卷,很乖地表示要學會分享和謙讓。 不知是不是最近幾個月接收的愛足夠多,小家伙的性格越來越開朗,讓聶斐然欣慰又無奈,好不容易把她薅進懷里,一點點摘她辮子上的枯樹葉,摘完又抽了紙巾出來,把她白色球鞋上的一圈泥漬給擦了。 雖然陸郡強調過是老朋友聚會,但他還是不想在外人面前顯得他們這對父母過于心大了。 "寶貝,聽爸爸說,先別亂跑了好不好?喝口果汁,等周叔叔來,打個招呼,這是禮貌。" "周叔叔還有多久來?" "五到十分鐘,不會很久。" "好久呀……" 小猴子的世界,靜坐一分鐘抵過隨意活動一年。 但聶筠還是安靜下來,乖乖喝了一口果汁,然后跟所有這個年紀的孩子一樣,坐不定五分鐘便開始精力無處發泄地轉椅子玩。 過了一會兒,小姑娘終于被草地上幾只覓食中的鴿子吸引,杵著小臉蛋專心觀察起來,時不時提出幾個聶斐然需要掏出手機搜索才能回答的專業問題。 - 沒多久,陸郡和一個身高相仿的男人從遠處走過來,再往后,隔著十米不到,是幾個穿著全套行頭的保鏢。 聶斐然見怪不怪,第一眼留意到的,是陸郡右邊臂彎里坐著一個穿藍色背帶褲的小男孩,而走在他旁邊的男人,似乎就是小朋友的爸爸,也是今天陸郡要見的人。 聶斐然牽著聶筠起身,迎著對面的人走過去,有陸郡在中間介紹,互相握手寒暄。 而對方很隨和,雖然看上去架勢挺唬人,但不端什么架子,兩個孩子也很快親近起來。 被陸郡抱著的小寶貝小名叫安安,才兩歲不到,一身糯米rou,能說會道,聰明又可愛,只是走路還不穩,需要大人陪伴輔助。 聶筠自告奮勇,充當起了臨時照顧的角色,牽著小朋友跌跌撞撞地去吃蛋糕。 聶斐然不放心,不過陸郡先開口,關照道:"讓人看著點兒,別摔了。" 男人倒不介意,擺擺手,"不礙事,小孩子哪有不摔跤的,沒那么嬌氣。" - 半天沒見孩子mama,聶斐然有些奇怪,不過出于禮貌,也沒有當面表示出好奇。 喝了一會兒茶,阿姨們牽著孩子們去遠處的沙坑挖泥鰍,三個大人則得了閑,移步旁邊的垂釣區,邊釣魚邊繼續聊天消磨時間。 交談間,聶斐然感到對方和陸郡關系確實不一般,不過談話很有分寸,雖然沒感到兩人在避嫌什么,但實際上說的都不是要緊事。 他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在場的原因。 或者這樣的聚會本就如此。 而等男人去換桿時,聶斐然終于可以掏出剛才收到的名片仔細看—— 「 叡英生物 周亦珒 」 名片用的是環保紙,設計排版非常簡單,不是慣常收到那種,甚至職級和電話也沒有寫,就只有公司,姓名,郵箱地址而已,翻過背面是一片空白。 叡英…… 聶斐然總覺得這家公司似曾相識。 陸郡魚竿支好,看他發呆,幽幽開口,"他家做醫療的,你們公司兒童健康手表那個項目,有監測或者集采方面的疑問可以咨詢他。" 聶斐然思路中斷,不過受他點撥,醍醐灌頂一般,雙目發光地看了他一眼。 ——這個確實是他們之前一直在頭痛的問題。 公司新研發的產品,雖然最終審批跟他們部門關系不大,但廣告法針對醫療器械的條條框框可就太多了,且每年都在更新,不事先了解清楚便沒辦法開展。 先前聊天時他說了一嘴,陸郡就記住了。 "先別激動啊,他不常在國內,幫不幫得上還兩說,我就現在想起來,順帶給你提供個參考。" "你不怕我……?" 想起以前的糟糕回憶,聶斐然猶豫了片刻,小聲問道。 "怕你什么?"陸郡底氣十足,仗著遮陽傘寬大,偷偷親他額頭,反問道:"那你會嗎?" "如果只是咨詢一下,完全沒問題,又不違規,"聶斐然實話實說,"何況這種級別的線索可遇不可求。" "不錯,聶總監開竅了。" 聶斐然盯著湖面上一動不動的魚漂,又看了看對岸形單影只的男人,問道:"你不是說他們一家嗎?" 聞言,陸郡也陷入沉思,"我也奇怪來著,但他說孩子mama有事。" 聯想到對方常駐Z國,聶斐然咋舌,"不至于吧,那么小的孩子,他一個人特地帶回來還挺折騰的。" 這句話是無心說的,但也不經意戳中了陸郡心里那點虧欠感。 帶孩子確實辛苦,加上長途飛行就更甚。管你什么艙位,幾乎三分之二的時間都得用于安慰在氣壓變化下不適啼哭的嬰兒。 當然,也許周亦珒不用不愁這個,但聶斐然不一樣,女兒剛出生那幾年,他沒辦法,為工作,為生計,自己帶著聶筠飛過很多次,其中艱難只有他自己知道。 好像今天聊天總是同前段時間差點什么,不能完全怪昨晚,但又絕對脫不開干系。 "好了,你說的來散心,想那多累不累?我話都不敢說了,"聶斐然拍拍陸郡的背,大方安排道:"勞你再去制作一點魚餌。" - 之后就主要是陸郡和周亦珒在聊,聶斐然很少插話,聽他們講了點小時候發生的事,更多是談各自的孩子,也問了聶斐然的情況,生意方面的話題反倒一個也沒涉及。 好像搞得本末倒置,原本是朋友小聚,最后玩得最開心的反而是不諳世事的孩子,泥鰍挖完又去摘小西紅柿,而三個大人說釣魚,釣了兩個小時,上鉤的全是指寬的小魚苗苗,看都不夠看的。 "可能這就是無聊的中年人生活吧。" 三人碰杯,說到這個,不約而同發出感嘆,然后十分有共鳴一般地苦笑。 - 晚上吃的菜里,幾道清炒時蔬都是小朋友們自己在菜地拔的,因為幾個大人沒什么收獲,所以廚房見怪不怪,一網兜下去撈了幾條大的來湊數。 上桌后,對正中那缽令人食指大動的奶白魚湯,大家心知肚明,看破不說破。 可能自己付出了勞動的東西吃著最香,聶筠破天荒地主動提出要求,嘗了一口平時絕對看都不會看的紫蘇包五花rou,并且咽下去后沒有吐出來。 而安安則很典型是吃飯不香的那類小朋友,吃飯如上刑,對著滿滿一桌菜,筷子指哪個都說不要,頭搖得像撥浪鼓,要么在兒童座椅上無所事事地扭來扭去,要么讓保姆拿調羹追著跑,飯粒撒得到處是。 趁大人不注意,又爬到椅子上玩起了轉桌,被周亦珒輕聲批評了好幾句才止住。 小朋友通常喜歡模仿同齡人,過了一會兒,許是看旁邊的jiejie吃東西,安安才效仿,朝爸爸做出張口等喂的動作,奶豆腐似的小臉,露出一點粉紅的舌根,下巴上還掛著一串亮晶晶的口水。 糯米條似胖乎乎的手指,著急地指著裝紫蘇葉的盤子—— "爸爸,要,要,rourou?。?/br> 周亦珒回答:"那個是硬的,安安的乳牙咬不動。" "就要……安安就要。" 小胖胖聽懂了,好失望的樣子,抱著小小的手臂,嘟嘟囔囔地噘起嘴,只顧生氣。 聶斐然不算天生喜歡小孩子的人,只因為自己帶過寶寶,所以還是覺得小寶貝好可愛,尤其聽陸郡說他mama不在身邊,所以心中難免有些憐愛,伸手把他抱到自己膝蓋上,用口水兜給他擦擦嘴角,逗著:"安安,rourou不好吃,叔叔喂你這個好不好?" 他用熱毛巾擦干凈手,撕了一小塊菜心的嫩葉,從阿姨伸遞來的輔食碗里舀了一勺軟乎的rou汁土豆泥,馬上制作出一個欺騙型的迷你菜包。 小朋友不認生,哭鬧不停其實是想吸引大人關注,所以喂過去就吃,胃口不錯的樣子,又因為嘴巴小,所以吃貓飯似的,分五口才吃完,開心得搖頭晃腦。 "安安要說什么?"對兒子這樣,周亦珒有些無奈,握著筷子教他:"說謝謝叔叔。" 安安扭扭捏捏,臉蛋害羞地靠著聶斐然的手臂—— "叔叔棒棒……" 好一招反客為主,三個大人朗聲笑起來,陸郡順嘴調侃周亦珒兩句后,轉向聶斐然腿上的小朋友: "不如趁今天認認人,安安多個小jiejie,下次回國讓爸爸帶你來叔叔家里玩好不好?" 這就是句客氣話,但另一邊,聶筠不干了,從陸郡旁邊的椅子跑下去,貼住聶斐然,緊緊抱著他另一邊手臂往后拖,對安安說—— "不行,是我的爸爸,你去找你爸爸。" 小朋友在一起待長了,不吵架反而才奇怪了,聶斐然摟過女兒,溫聲提醒道:"筠筠,不可以這樣對小朋友,謙讓和分享——" 聶筠今天也有點小脾氣,看到爸爸對其他小朋友好,心理不平衡了,下午掛在嘴上的美德忘得一干二凈,翻臉如翻書,嘟起嘴,"就不,是我的爸爸?。?/br> "壞壞??!哼?。?/br> 安安當然掙不過她,rou嘟嘟的小臉變得通紅,吃虧在話說不清,所以扯開嗓子開始大哭,"我要mama,嗚嗚,mama——" 場面突然混亂,一片雞飛狗跳,兩個孩子賽著聲地哭,陸郡趕緊伸手隔在中間阻止矛盾升級。 周亦珒微微皺著眉起身,把兒子接過去,不管他小手小腳亂踢亂打,棉花包一樣抱著出了包廂。 "不要你,嗚嗚……壞爸爸?。?/br> 走廊上傳來幼童細長的啼哭聲,哭得好傷心,過了一會兒才逐漸遠了。 而聶斐然和陸郡面面相覷,好不尷尬,把同樣掛著眼淚的女兒抱到兩個人中間的位置坐好,安慰開導一陣后,陸郡出去找周亦珒,聶斐然則摟著女兒,開始了緊急家庭教育。 - 包廂外,陸郡找到周亦珒時,孩子已經被保姆抱走去哄,高大的男人站在一棵芭蕉樹下,有些落寞地吸著煙。 "怎么回事?"但這份上,陸郡再遲鈍也看明白了,懶得客套,"就我們倆,你說實話。" "什么?" "孩子mama。" 周亦珒輕輕瞇起眼,夾起手中的煙猛吸一口,然后狠狠地把煙頭摁滅在石階上,回答—— "跑了。" - 這場聚會后,生活又安靜了一段日子。 雖然還在嘗試,但關系正在逐漸回歸理性,所以陸郡沒有像之前那么寸步不離的守著,聶斐然進一步他才進一步,一切以營造舒適放松的關系為出發點,盡量不那么冒失。 其實只要不倒退,維持現狀對他已是彌足珍貴,他無所謂等。 而兒童手表的項目,聶斐然沒有浪費陸郡的好心,虛心求教,聯系周亦珒后得到了很寶貴的幫助。 前期準備充分,在正式進入籌劃階段后壓力便陡然小了很多,所以初案得到了總部的特別肯定,算是小有收獲。 一系列事情,他是真的在接受陸郡的一切,也在努力改變自己。 雖然陸郡總安慰他不著急,但越是這樣他便越希望自己早點克服心理障礙。 不是為了做,只是為了確認他真的有被愛人的無私與付出治好。 可能兩個人都愛得太徹底了,總是下意識互相維護,這一階段的相處難免伴隨心態上的反復,還有面對愛人時難以克制的自卑。 畢竟問題可以被解決,傷痛卻只能依靠時間撫平。 大概他們情況特別,一直都是這樣,很多時候需要那么一點契機,或者有第三者提點他們一下,推他們一把,好過兩個人相愛卻遲遲捅破不了最后一層窗戶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