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相互許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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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畔徐徐清風,林岱正倚著石頭,手洗著骯臟的被子,上流的魚蝦順勢游來,林岱看著有些慎得慌,伸出手便想要驅逐它們。 顯然林岱有些累,一晚兩次,現在狼狽不堪,不過他要趁姥姥回來之前收拾好這一堆爛攤子,林谷慈不懂事可以,但林岱作為哥哥不能放縱。 冰涼的河水沁潤著他的肌膚,那白皙透亮的手腕中間一抹擦傷,顯得格外嬌羞,為之增添了一副楚楚可憐的尤人目光。 這時背后伸出一只環抱著他,林谷慈蒙著他的眼睛,輕輕說道:“猜猜我是誰?” 林岱道:“別鬧,假期還有兩天了,我…教授交代的任務還沒完成?!?/br> 林谷慈有些不怎么開心,抿著嘴說道:“哥,那你親我一口?!?/br> 話落之間林岱別過臉,朝著他的臉頰輕吻一口,僅僅一秒之間便被林谷慈捏著下巴吻上唇。 嫣紅似櫻桃的唇還是偏腫的,畢竟昨晚戰況激烈,所以現在林谷慈啃咬著他的嘴唇有些吃痛,可他也不是那么不管不顧。 鼻尖抵著鼻尖摩擦,林谷慈的睫毛蹭著林岱的臉,使他有些癢癢的,吻過之后林谷慈戀戀不舍,竟然給林岱的嘴角咬破了,瞬間出了血。 他伸著手指將血液涂抹均勻,毫無血色的唇沾了一抹,瞬間變得有神。 “我發現是我錯了,我哥哪都好,腿長,腰好,長得好,口技好,你說為什么以前我就那么討厭你呢?原諒我吧哥哥?!绷止却仁稚爝M水里,閉著眼享受著微風輕撫。 林岱深呼吸一下,鳳眸撇了他一眼,接著繼續搓洗手中的衣物,突然他的腦海中還有一些斷斷續續的問題,倍感疑惑。 看著林谷慈在自己身邊,他慢慢開口問道:“哪個死去的女孩,他找到兇手了嗎?” 林谷慈睜開眼,空氣感到窒息,林岱最怕這個時候,這是他內心中的恐懼,他的眼神閃躲不敢抬頭與林谷慈對視。 林谷慈輕聲細語的反問道:“哥,你不相信我嗎?你是不是還在懷疑是我呢?” “沒有,只是聽到一些不好的傳聞,我想知道最后的兇手,反正那不是你對吧?”林岱說出這句話,半分是寐著良心的,畢竟他是真的懷疑自己的親弟弟。 “不,哈哈哈哈哈…不是我,哥你相信我了?”或許是這恐怖的笑聲嚇得林岱懷疑自我,左右兩邊不敢相信。 林谷慈大膽的攀上他的肩,手上的水還沒有干透,一雙冰涼的手撫摸著林岱的脖頸,涼的發慌,林岱的心跳加快,不停的搓洗著衣服的正反面。 “哥,別誤會,真的不是我,那女孩和我也只是交易,我們在一起純屬利益關系,至于他的兇手沒找到?!?/br> 林岱首次看到他這么認真的回答問題,他信了,也許這次告訴自己的是真的。 林岱道:“我信你,一直都信你?!?/br> 洗完衣物后,林谷慈搶著給他提桶,“哥,謝謝你,你真好?!?/br> 林岱只是笑了笑,苦澀都嘴角難得的笑容,“回家吧,陪我一起去鎮上了解這邊的習俗?!?/br> “好?!?/br> 竹葉沙沙,從中飄下來一片,林岱的手原本捏著緊,但忽然松來了,一只手伸著去拉林谷慈,一條小路,他們十指相扣走完一程。 …… 迎著烈陽,林岱帶著一把小傘,林谷慈給他帶著筆記本,當他們繼續走回之前相遇的地方。 林岱認真的觀察地方的景色,材質,以及風俗文化,期間可能有些乏味,林谷慈坐在地上,臉上沾了一些灰塵,像只小花貓一般。 但這時候的他卻很乖,林岱一愣神到是迷住了,伸手想要觸碰又縮回了,怕是會打擾到他的休息,林岱拿著工作的一臺相機,吞了一口唾沫,對著快門按下拍了一張。 成型的照片捏著自己的手心,那小小的一張照片上面,是林岱第一次見他這么乖,這么毫無防備的坐在地上休息。 林岱收回目光,表面毫無表情,但內心早已經心亂如麻,確切的說林谷慈亂了他的心。 可笑,愛上了自己最恨的人。 林谷慈醒來緩緩站起身,看著哥哥還在自己的身邊,前所未有的安心感襲來,他開口道:“哥,你無不無聊啊,我唱歌給你聽吧,你…還沒聽我唱歌過呢?!?/br> 林岱恍然想起他還有一個愛好,林谷慈喜歡唱歌。 苦笑堪言,那年夏天他抱著一把吉他,坐在別墅的花園內,楓葉紅火落在地上,一聲接著一聲清脆悅耳聲音響起。 那是從林谷慈嘴里唱出來的,林岱只是站著角落靜靜的聽聞,小心翼翼的看著他。 但好景不長,林谷慈的吉他被林寒延搶走了,兩個人站著對峙,你一言我一語,看著看著他爭吵不過,竟然一把將他的父親推倒在地。 他想跑過去,但又遲疑了,林寒延罵道:“天天學這些東西有什么用,以后我的家產公司你能繼承嗎!” “爸,你的遺產公司我可不想接手,給林岱吧,實在不行再找一個私生子來繼承?!绷止却让镆曈謶猩?。 這給林寒延氣的不輕,揚起手給他扇了一耳光,“以后再讓我看到你搞這些沒用的東西,一輩子你就待這里別出去了?!?/br> “行啊,我等你管我到死,反正總比和那些下賤貨待在一起要好?!?/br> 這句話聽的他有些頭疼,但林寒延道:“下賤貨,都是老子不分先后cao出來的,你又說誰下賤呢?何況林岱已經搬了過來,這別墅你和你哥各一半,這是沒得說!” 林谷慈暴跳如雷,惡聲道:“滾,這是我的房子,你沒爭得我的同意,林岱要是敢住進來,我遲早弄死他?!?/br> 林寒延道:“他是你哥!” “哈哈哈哈哈…我哥,我沒哥哥,我從來只有我一個人,我林谷慈說到做到!誰弄死誰拭目以待?!?/br> 躲在墻角的林岱聽完這一切,他原本不相信一個小孩子會搞這些惡作劇,放這么狠毒的話,但這個人換做林谷慈,那想必他說的十有八九是真的。 林岱也沒想過要什么大房子住,單比上學這邊路快些,原小區沒通車,上學自己得早起走半小時,他也不是嫌早,小區對面有一塊墳山,晚上放學晚,走夜路總一些聲響,難免害怕。 不過聽到這些,走夜路又有什么好怕的。 林谷慈的手在林岱面前晃了晃,一臉茫然的問道:“哥,在想什么呢?” 林岱回過神,看著他真摯的面孔說道:“沒,不是要唱歌嗎?唱吧,我想聽?!?/br> 林谷慈:“哈,也沒個樂器,清唱可能會不適應,但哥哥不會嫌棄我的對吧?” “當然不會?!?/br> 林谷慈嘴角笑成一條線縫,看著林岱緩緩張著嘴開始道:“聽,風的呼喚叮嚀…看,迷人的笑眸…你是屬于我的禮物…” 林岱轉過身,雙眼布滿淚水,那一臉笑容,唱歌的聲音卻如此悲傷,林岱抬頭不想讓自己的淚水掉落在地。 林谷慈聲音斷續之后,開口慢慢道:“哥,你知道我為什么要執著藝考嗎?” 林岱愿聞其詳,捧著筆記本頓了頓,“為什么?” “當然完全的胡鬧,在很多年前,我也有一群朋友,我和他們無話不說,組成了一個樂隊,可能小有名氣,我和他們的夢想便是一同走上舞臺?!闭f完之后林谷慈哭了。 “然后,不幸的一個好友患上了胃癌晚期,他死了…這是我第一次體會到死亡原來離我那么近,因為一個人的死去,我們散了…每個人都散了,我得完成他們的夢想,也直死去的好友?!?/br> 林岱看著他的,拉住他的肩膀,將林谷慈攬到自己的懷里,“別難過,你會實現自己的夢想的?!?/br> 林谷慈抬頭在他的懷里蹭了蹭,哭腔說道:“哥哥,那你會一直陪著我的對嗎?” “對,我會一直陪在你的身邊?!?/br> “那拉鉤,不要騙我…” 林岱顯然有些慌神,伸著手指與他勾上,總有一些直覺覺得這次他肯定知道一些什么,離去的事情太快了。 林岱想要在晚云鎮與他結束這慌亂的關系,趁著一次他們永不相見。 晚云鎮中心也有一些活動,林岱與他牽著手走了進去觀望,兩個人的身高是周圍人的杠桿,他們兩個是真的高,基因一樣的人,長得也差不多。 事實也如此,比起兩口子,更像一對親兄弟,但這話林谷慈不愛聽,一口一個哥,每次叫他都帶有需求,這些字眼縈繞心頭。 不過很快面前的景象打破了僵局,一片小小的泥池子很多人圍成一片,林岱站在哪里觀望者,不久來開始詢問他們正在做的事情。 “哎,你們是外地的吧,這是往年最熱鬧的時候,泥塘里面有藕有魚,都是自己種的,大家都可以下去抓,但是抓多少帶走多少!” 林岱道:“可是,這不會虧本嗎?” “不會,這算一個景點,也是給游客們的福利,因為有這個活動在,每年的這一天都熱鬧非凡呢!” 林岱點點頭,捏著相機拍下一張,站在圍欄上面突然手一滑,手中的相機竟直接摔進泥里。 他臉部抽搐,不敢言心在滴血,林谷慈看著了,“哥,你等著我去給你撿上來?!?/br> 話音剛落,林岱開口:“下面都是泥,你也想要變成泥人嗎?” “哥,你說什么?”林谷慈已經一腳踏進泥巴里面,幸好他脫了鞋子,否則那一雙價值不斐鞋子定變成泥球。 林岱焦急的站在上面躲著腳,大聲道:“我說,你快上來!泥里面萬一有玻璃碎子怎么辦?別人都穿著靴子防護,你這傷著腳怎么辦!” “哥,傷著腳你背我,這個相機對你很重要,我一定要撿到?!?/br> 林谷慈艱難的在泥地里面抬起腳,手在泥地里面摸索,一看手上有什么東西在動,他立馬拿了出來,一條很大的鯉魚。 林岱看了過去,“那是魚,我的相機還在泥里面?!?/br> 林谷慈問道:“哥,你要魚嗎?” 林岱笑著呼了一口氣,寵溺的說道:“拿著吧,你喜歡的話,我給你做?!?/br> “謝謝哥?!?/br> 說完林谷慈在泥地的走路都變快了,拿著一條魚和相機,朝著林岱走了過去,纖細的手變得腫脹,一手黢黑的泥巴,林岱有些抵觸,“你洗洗吧,太臟了?!?/br> 大魚和相機放到岸上,林岱盯著他,“我剛洗的衣服…” 林谷慈低著頭像個做錯事情的孩子,默默說道:“對不起,哥…我又弄臟了?!?/br> 林岱欲言又止,“沒關系,這件丟了吧,穿我的?!?/br> 林谷慈欣喜若狂,恨不得自己剛剛應該玩瘋一點,拿著相機問道:“哥,這里面有你拍的照片,現在全是泥巴怎么辦呢?” “防水的,你和它一起洗干凈?!?/br> “不,才不要和相機一起洗,我想和你一起洗?!闭f完林谷慈朝著林岱撲了過來。 一手的泥給林岱的衣服上面擦的到處都是,林岱道:“林谷慈!你這給我弄的,和我自己下泥地摸相機不是一碼事嗎!你混蛋??!” “哈哈哈哈…哥,你像一只炸了毛的花貓,好久沒有看你這么笑了,多笑笑好嗎?” 顯然林岱被氣的笑,捏著了他的臉,“我們回家,給你做好吃的?!?/br> 林谷慈饒有興致的說道,“哥,比起美食,我覺得你更加可口呢?!?/br> …… 夏夜蟬鳴,他們同坐在樹下,天氣燥熱,林谷慈扇著小扇,林岱倚靠著他,確切的說坐在他的懷里,林谷慈扇著風,輕聲給他唱歌。 今夜天空沒有月亮,一片無際夜空繁星閃爍,他們點亮著自己,沿著山頭流星滑落,林谷慈閉著眼對著星星許愿。 “希望我哥每一天每一年都能快樂,希望我們永遠好好的?!痹S愿完之后他朝著林岱額頭低吻。 這個愿望只有陪在他們隨便的星星知道,他一個從來不在乎世俗的人,如今卻陪在自己最愛的人,抱著她看著他,聆聽著他的呼吸。 林岱醒來便看著他,兩個人不約而同的笑著,“我聽到了,我想我們應該會的?!?/br> 林谷慈道:“哥,我愛你啊…高考結束,告訴家人好嗎?反正也只有我們了?!?/br> “這次我聽你的?!?/br> 落葉紛飛,他們擁吻,隔著夏風熱忱相戀,絲毫不在乎世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