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晚以后，林恕開始接紀豈然下班。他想讓他一下班就看到自己，直到他不再害怕回家時看不到他。

    并且他喜歡紀豈然看到他時的模樣。

    林恕第一天來時，紀豈然從醫院大門走出來，看到他，突然睜大了眼睛，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隨后他笑了出來，露出整齊的牙齒，眼睛里聚集起快樂的浪花。他向他快步走來，整個人好像在發光。

    林恕張開手臂。

    他懷疑自己以前不僅傻可能還有點瞎。紀豈然每次看到他時的眼神、向他走來時的肢體動作，那些比擁抱還要溫暖的微笑、比最美味的棉花糖還要松軟甜蜜的溫柔對待，明明都是最最直白的表達。

    “怎么這時候來了？”紀豈然握住林恕的手。

    “來接你啊?！绷炙】粗难劬?，忍不住撫摸他的臉：“以后只要有時間都來接你下班好不好？”

    “好?！奔o豈然抱住林恕。

    林恕吻他的頭發：“不擔心被你同事看到？”

    “有一點?！奔o豈然抬起頭看著林恕笑：“但我想你了?！?/br>
    “啊……”林恕假作痛苦狀捂著胸口：“然然要是每天都這么好這么可愛，我肯定活不長了，一不小心就幸福死了?！?/br>
    紀豈然滿臉的緊張立刻被笑意取代，他按按林恕的胸口：“別亂說?！?/br>
    “我也好想你?！绷炙⌒乜跐q得滿滿的：“然然今天也喜歡我嗎？”

    “喜歡?！奔o豈然用力點頭。

    林恕吻住他的嘴唇。

    紀豈然逐漸習慣了這樣每天都有林恕的生活。早上在對方懷里醒來，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他。下班時懷著期待的心情走出辦公室，走下階梯，笑著迎向他。他們用平淡無奇卻無比甜蜜的每一天一點一點踐行那個關乎永遠的承諾。

    林恕或開車，或步行。他們有時會一起出去吃飯，有時林恕會先讓阿姨提前去家里做飯，等他們牽著手走回去剛好趕上飯菜上桌。

    偶爾林恕會制造一些小驚喜。

    比如有一天紀豈然打開車門，看到座位上放著三大束花。

    “今天路過花店時順便買的?！绷炙〖傺b不在意。

    “送我的嗎？”

    “不然呢?！绷炙“鸦ㄍ崎_，讓紀豈然坐進來：“追人的時候不都要送花嗎？都沒認真追過你，現在補上。要不要，不要我丟出去了……”

    “要?！奔o豈然笑著湊過去親他：“但一束就夠了?！?/br>
    “花店老板推薦了三種，不知道選哪個，就都要了?！?/br>
    有時紀豈然覺得林恕浪漫得有些過分。

    只因為前晚聊天時他提了一句小時候喜歡一只熊貓公仔沒舍得買。

    第二天下班回到家，整張床上擠滿了大大小小的熊貓公仔。當晚，紀豈然感覺像是被一群熊貓圍觀著zuoai，迷迷糊糊中他覺得自己也變成了一只柔軟的熊貓，被他最愛的那根竹筍一次次送上高潮。

    有時也會鬧點小別扭。

    比如這天，林恕走到時，剛好看到紀豈然出來。

    紀豈然看到林恕，立刻露出笑容，他回頭對一起出來的人道別，轉身朝向林恕的方向。

    旁邊的男人卻叫住了他。紀豈然停下腳步，又和他說了幾句話。最后那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兩人道別，分頭走開。

    紀豈然走到林恕面前。

    林恕沒有像往常一樣張開手臂抱住他，而是學著剛才那人的動作拍了拍他的肩膀，扭頭走了。

    “林恕……”紀豈然連忙跟上。

    林恕繼續向前走。

    “你怎么了？”紀豈然追問。

    林恕走得不快，感覺紀豈然離自己遠了就刻意放慢腳步，只是不肯說話。

    紀豈然停了下，解釋道：“那個人是我在醫學院時就認識的師兄。和我說今天會議上的事?！?/br>
    他解釋完，也不再說話。安靜地跟在林恕旁邊。

    一直走到家附近的路口，穿過人行道之前，林恕伸手握住了紀豈然。

    走到路對面。

    紀豈然歪頭看著林?。骸安簧鷼饬?？”

    “生氣。但總得給你個爭取原諒的機會?！?/br>
    紀豈然笑了：“不要生氣了。只是同事，不喜歡他?！?/br>
    “那喜歡誰？”

    “你?！?/br>
    “我是誰？”

    紀豈然又笑：“是我喜歡的人，只喜歡這一個?！?/br>
    “這還差不多?！绷炙“阉г趹牙?。

    “還生氣嗎？”

    “不生氣了?！?/br>
    “真的？”

    “嗯?！?/br>
    “可是你都不親親我?！?/br>
    林恕非常努力地控制，還是笑了出來：“真麻煩?！彼洁熘亲∷?，直到紀豈然推他才肯結束這個吻。

    說了不生氣，但這晚zuoai時林恕還是特別黏人。

    天氣已經不太熱了，紀豈然卻還是因為被抱著太緊出了好多汗，胸口遍布被吮出的紅痕。

    床腳僅剩的那只熊貓公仔也被踢下了床。林恕背上留下了不少紀豈然高潮時抓出的印子。

    兩具汗涔涔的身體緊緊抱在一起，下體仍然保持著插入的狀態。

    “然然?！?/br>
    “嗯……”

    “我今天不是生氣，是……”林恕低下頭，不看紀豈然的眼睛：“是……吃醋，我知道你和那個人沒什么，但看到別人碰你就是不舒服……”

    紀豈然捧住他的臉。

    “我是不是挺沒勁挺煩人的？”林恕把臉貼在紀豈然手心：“我還每天都問你是不是喜歡我，你會不會覺得煩……”

    “不煩?！奔o豈然搖搖頭：“我喜歡你，也喜歡你問我?！?/br>
    “真的？”

    “真的。你可以反復向我確認，多少次都可以?！奔o豈然把他垂下來的額發撥開一點：“并且我感覺每一天都比前一天更喜歡你，每天喜歡的程度都不一樣，當然可以每天問?！?/br>
    林恕低下頭吻他，吻得極其輕柔，無比繾綣。

    喜歡上一個人，決定和一個人在一起對林恕來說如同一場冒險。不，這比冒險還要艱難。冒險是熱愛冒險的人懷著好奇、期待和興奮開啟的旅程，而林恕要踏上的是他恐懼了多年躲避了多年的一條路。他有太多要克服的東西，他需要不斷鼓起勇氣，他總覺得自己太過笨拙，總擔心自己做得不夠好。

    可是，幸好他喜歡上的是紀豈然。紀豈然從不催促他、評判他、要求他，他總是及時回應、坦誠表達、慷慨給予，他一遍遍地告訴林恕我喜歡你，好像他們之間林恕不需要做任何事，只要被他喜歡著就可以。他看到他就那么快樂，好像笨拙又膽小的他是一個多么了不起的愛人。幸好有紀豈然，他多么幸運能擁有他。

    吻到唇舌發酸，林恕貼著紀豈然的嘴唇來回磨蹭。

    “然然，我好喜歡你?！?/br>
    紀豈然睜大眼睛，眼圈微微漲紅。

    林恕這才意識到，他還從來沒有對紀豈然說過喜歡。

    他問了他好多次，在心里說了幾千幾萬遍，但還從來沒有親口告訴他。

    “啊……我是不是很笨，哎呀，我笨死了?！绷炙±⒕蔚氐拖骂^，不斷吻他：“我在心里說了好多遍，就以為自己已經說過了。我喜歡你，好喜歡你……”

    紀豈然鼻子一酸。

    他知道林恕喜歡他。林恕看著他的眼神和每一次重復的詢問都是表達、都在不斷證實這件事。這喜歡足夠明確，他以為他不需要非得從他嘴里聽到?？墒?，真的聽到的感覺原來仍是不一樣的。林恕說喜歡他，曾經不知道喜歡是什么、也不打算去喜歡誰的他終于親口說出喜歡他。這種確定的歡喜讓他的心酸脹難言，紀豈然感覺自己像被水打濕的棉花，整個人沉沉地墜在他身上，開心地失去了力氣。

    “對不起，現在才說?！?/br>
    “不許說對不起?！奔o豈然拉低他的頭抱住他。

    “好，不說對不起了。那我說喜歡你，特別喜歡，非常喜歡，喜歡得不得了。在我意識到喜歡上你之前就喜歡你了?？赡艿谝淮慰吹侥憔拖矚g上你了……”

    紀豈然笑了。

    “笑什么，不相信嗎？”林恕捏捏他的鼻子：“好吧，第一次見你確實只想睡你，但總要有點喜歡才會想睡的吧?！?/br>
    “嗯?！奔o豈然表示同意。

    “嘖，同意的這么干脆，怎么感覺是說中你的心事了，一開始就只想睡我對不對……”

    紀豈然被他說得一直笑。

    “還笑？承不承認當初只是覬覦我的rou體？”

    “承認?！奔o豈然的手從林恕的后背滑到他的腰，又去撫摸他壓在自己雙腿間的屁股：“身材太好了……”

    “饞吧你就?！绷炙∏宕嗟赜H他一下：“光身材好嗎？”

    “長得也好看?！?/br>
    “就這些？”

    “嗯……技術也好，每次和你zuoai都特別舒服……啊……”

    林恕往里頂了一下：“還有嗎？”

    “還有……還是個好老師……”

    林恕抱著紀豈然翻了個身，讓他趴在自己身上，他分開腿顛弄他。

    “還有，哪里都很好……嗯……全世界最好……”射在后xue里的jingye隨著咕嘰咕嘰的水聲被roubang不斷被帶出來，又被紀豈然的屁股碾開，沾滿林恕下身，令rou體摩擦的聲音變得更加黏膩。

    “然然不能覺得我樣樣好，你得挑我的毛病，覺得我哪里做得不好了就要說，想要我怎么做也要說。還有……你也得吃我的醋，規定我只對你好，只能喜歡你一個?！?/br>
    “好……”紀豈然趴在林恕身上擺動屁股，主動吞吃roubang。

    “如果我做了讓你不高興的事，你得和我吵架，但不能吵太久，要馬上和好……”

    “啊……還要吵架？”

    “昂，我看別人談戀愛都這樣……”

    紀豈然停下動作，撲哧一聲笑了。

    “又笑什么？”

    紀豈然窩在林恕脖子里笑個不停。

    林恕福至心靈，突然明白了紀豈然為什么笑，他抿起嘴也跟著笑，但仍在追問：“說，到底笑什么？”

    紀豈然抬起頭，眼睛亮晶晶地，整張臉也跟著發亮。

    “快說?！绷炙∧竽笏哪橆a，非要他親口說出來。

    “你說我們在談戀愛……”

    “傻瓜?！绷炙⌒χ踝∷哪槪骸拔覀儺斎皇窃谡剳賽哿?，愿意和我談戀愛嗎？”

    “愿意?！?/br>
    “乖?！绷炙”ё∷?。

    “林恕?！?/br>
    “嗯？”

    “談戀愛真好?！?/br>
    林恕被他可愛得心都顫了，他忍不住輕輕揉搓他抑制不住笑意的臉：“嗯，和然然談戀愛真好?！?/br>
    “那……”紀豈然有些不好意思，磨蹭了一會兒才接著說：“那我……以后是你的……是什么？”

    “老婆?！?/br>
    紀豈然愣住。意料之外卻又不能說完全不合理的答案，讓他同意也不是，拒絕也不是。

    他想了下，還是低著頭糾正林?。骸笆悄信笥??！?/br>
    “哦……是男朋友啊?！绷炙」首骰腥淮笪?。

    紀豈然咬著下唇，臉更紅了。

    “別咬自己?！绷炙∮檬种改﹃南麓?，紀豈然咬住了他的手指，用舌頭裹住。

    “男朋友這么可愛，是要迷死我嗎？”林恕扶住他的腰，重新顛弄著cao他：“我下面漲得難受，要吃男朋友xiaoxue里的rou，男朋友快喂喂我……”

    紀豈然抬起屁股配合著林恕的上頂taonong著體內的roubang，讓它深深插入自己。

    “男朋友好熱好緊?！?/br>
    “男朋友好會吃……”

    “男朋友，閉嘴……”紀豈然俯下身吻住林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