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著就好。

    林恕想讓紀豈然趴著。他不想只握住他的腰、他的屁股cao他。他想把他壓在身下，覆在他身上，抱著他，進入他。他想完完全全地貼著他的身體，觸摸他身體的每一道弧線，親吻他，感受自己的cao弄帶給他的每一個反應。

    他又咬住了紀豈然的后頸。rou食動物叼取獵物拖回洞xue的那種咬法，但他咬得很輕。紀豈然的呼吸離他太近，他怕他疼。

    他扳過他的臉吻他。手掌伸到紀豈然身下揉搓他的胸、他的肚子，向下搓弄他的性器。然后撐起他的屁股，他想要cao得更深。

    他們疊在一起，除了林恕在紀豈然屁股里瘋狂聳動的下身，其他部位幾乎是嚴絲合縫地貼合著。

    紀豈然手向后伸，去觸碰壓在自己身上的林恕。林恕cao得太快太猛，他總是抓不住他。

    “林恕……”他叫林恕的名字。

    林恕把他的手按在床上，他們十指緊扣，越握越緊。

    林恕下身更加瘋狂地撞擊著紀豈然的屁股。

    紀豈然隨著林恕的撞擊呻吟著喘息著，他絲毫沒有壓抑，盡情表達自己的快樂。他把兩人交握著的手拉近，把林恕的無名指含在嘴里舔。

    “這么喜歡舔？手指好吃還是下面好吃？”

    “都不錯?！奔o豈然歪著頭笑。

    林恕把紀豈然抱了起來，讓他坐在自己大腿上。他環住他的腰，一邊舔他的耳朵，一邊cao他。

    “只是不錯嗎？”林恕邊舔邊貼著他耳朵說話。

    紀豈然覺得癢，偏著頭躲。林恕咬住他的耳垂，把他拉回來。

    “摟住我脖子?！绷炙≌f。

    紀豈然努力扭轉上身，左手勾住林恕的脖子。

    林恕偏過臉磨蹭他的手臂內側，他看到紀豈然手臂內側靠近腋窩的地方也有那些白色的痕跡。林恕皺起眉頭，沒有說話，把他抱得更緊，每一下都cao得又重又深。

    林恕快射的時候，紀豈然已經被干得滿面潮紅，腿軟得撐不住自己的身體，他抓緊林恕，屁股顫抖著，在喘息和呻吟的間隙對林恕說：“射給我?！?/br>
    “想吃？”林恕又去咬他。

    “剛才我還……啊……沒吃你的……”

    “下次吧?！?/br>
    林恕想射在紀豈然嘴里，想讓紀豈然吃他的jingye，但他突然更想讓他欠他一回。紀豈然最講究有來有往公平公正，讓他欠自己，他便可以理直氣壯的要求下次，再下次。

    林恕打定主意做一個敬業的債主，認真記賬，定期催收。收賬時還可以無恥地強買強賣，想辦法再放一筆出去。有來有回，直到……直到什么時候呢？直到……他和紀豈然的關系結……不，這些以后再說，先管好眼前的事。

    林恕快速頂cao了幾下，射了出來。

    他慢慢放松手臂，和紀豈然一起倒在了床上。

    他壓在紀豈然身上，抱著他沒有動。

    紀豈然累壞了，扶著林恕一只手閉著眼休息。他終于平復了呼吸。拍了拍林?。骸澳阆瘸鋈?，會流出來……”

    “一定要戴套是怕被我染上病嗎？我都說了不找別人了，體檢也早給你……”林恕說出口，才發覺自己的語氣聽上去有些委屈。戴套又安全又方便清理，自己以前也都會主動戴，這是瞎委屈什么呢。他閉了嘴。

    紀豈然摸了摸林恕的臉：“不是因為你。是肛交本身容易感染疾病?！?/br>
    這會兒倒惜命起來了。那為什么平時對自己那么不好。那些白色的疤痕又是怎么回事？

    林恕退出紀豈然的身體，把弄臟的安全套丟進床邊的垃圾桶。

    紀豈然翻過身，伸手扶住林恕的手臂，想要抱他。林恕沒有動。

    “什么人啊，cao完人就不管了。抱我?！奔o豈然學林恕剛才說話。

    林恕捏他的嘴：“嘴巴厲害得很，不光口得好，學話也一流?！彼鸺o豈然坐下，讓他靠在自己身上。

    “我口得好嗎？”紀豈然笑著問林恕。

    “不是好，是太好了。koujiao天才。也就是我定力強，不然早射你一嘴了?！?/br>
    紀豈然拍了他一下：“是你教的好?！?/br>
    林恕抓住紀豈然的性器：“剛才硬得還可以。應該不是從小就……是后來才這樣的吧？”

    紀豈然笑了笑，視線轉向另一邊。

    他夠過床頭柜上那張快要滑下去的紙。

    林恕伸手去奪：“別看?！?/br>
    紀豈然停下動作，但沒有把紙還給林恕。他看著林?。骸熬涂匆谎?，可以嗎？”

    “看吧?！绷炙]辦法。

    紀豈然展開看了一眼。收起來遞給林恕。

    林恕笑了。說一眼還真只看一眼。他捏住紀豈然的下巴在他嘴上親了一口：“看吧看吧，也沒什么好看的?！?/br>
    紀豈然重新把紙展開，手指停在那團不成形的輪廓上：“是我嗎？”

    “嗯。不會畫?！?/br>
    紀豈然又看著被涂抹了的小教堂的素描：“很會畫。很好看。還有嗎？”

    “最下面那個抽屜里?！绷炙∷砷_紀豈然，走到外面拿了兩瓶salve的礦泉水，把其中一瓶遞給紀豈然。

    紀豈然接過水，眼睛仍停留在從抽屜里取出來的那疊紙上。

    原來林恕不只是在畫那些樓，那些塔，那些漂亮的建筑和街道。他還畫了很多建筑的平面、立面、剖面圖和構造詳圖。有大小尺寸，有房間布置，有墻柱位置以及門窗類型的那種。

    紀豈然翻看著。

    “我看不懂?！奔o豈然抬起頭：“但看起來很厲害。你是做建筑設計的嗎？

    “不是。也不厲害。你沒看出來嗎，我什么都不做，就是個不學無術的混混，最擅長吃喝玩樂。不然哪來的時間天天找你zuoai?！?/br>
    紀豈然笑著踢了踢他：“你很好。就算是混混也是個很好的混混?！?/br>
    林恕有些不自在：“哪好了，你是不是看誰都挺好……”

    他拿過紀豈然手里的水瓶幫他把蓋子擰開。坐到他旁邊。

    “才不是?！奔o豈然摸了摸林恕的臉：“是林恕很好?！彼舆^水，喝了一口，放在旁邊。

    “我喜歡這張?！奔o豈然說。

    林恕把他攬在懷里，下巴擱在他肩上低著頭看。

    是他畫的倫敦一個街道的一角。右邊是那段時間他常去的咖啡店，左邊遠處是磚結構的城墻，左上角能看到鐘樓的一角。路上有著裝時尚的行人，有拿著相機的游客，有賣氣球的小販，還有一只窩在店門口睡覺的小狗。

    以后帶你去。

    林恕差點脫口而出。

    “這是在哪里？我meimei大學畢業那年我帶她去英國玩，在倫敦看到過這樣的街道，不過那里很多街道都差不多，我記不太清了……”

    “什么時候？”

    “前年夏天?！?/br>
    林恕扳過紀豈然的臉深深吻他。倫敦大街上每天走過很多很多的人，那三年他走過很多地方，停留過那么多街道，見過那么多人，他從未覺得那些日子那些相遇有什么稀奇。但原來他有可能在兩年之前就和紀豈然同時走過同一條街道。他覺得欣喜，卻又說不清為何會欣喜。

    紀豈然被吻得快要喘不過氣，他伸手揉林恕的耳朵。林恕激靈了一下，松開了他。

    紀豈然笑著在他耳朵上親了一下。林恕的耳朵像一個開關，他可以扭開撩起他身上的火，也可以通過輕撫讓他平靜下來。很可愛。

    林恕夠過旁邊的筆，塞到紀豈然手里：“看了我那么多東西，也還我一個?！?/br>
    “我不會畫畫?！?/br>
    “隨便什么都可以?！?/br>
    “我只會畫小動物，小時候為了哄meimei學的。主要是畫鴨子……”

    林恕捏了一下紀豈然的腰。

    紀豈然笑起來：“是真的小鴨子?！?/br>
    他拉過一張空白的紙，低下頭認真地畫。

    先畫個2，添上三橫，再畫上眼睛和嘴巴，用弧線連在一起。

    是嚴格按照兒歌的畫法。

    眼睛不小心點偏了。鴨子成了個斜眼。

    畫完后，紀豈然自己都笑了。

    “丑死了?！绷炙〗舆^筆，把眼睛涂正一點，又在下面添了三道水波：“還會畫什么動物？再畫一個?！?/br>
    紀豈然畫了一只兔子。林恕抓著他的手在兔牙下面畫了根胡蘿卜。

    紀豈然又畫了一只公雞，整體形狀和剛才的鴨子差不多，只有雞冠和掃帚一樣的尾巴可以勉強辨識種類。林恕握住他的手在稀疏的掃把上多添了幾筆。

    紀豈然很乖，絞盡腦汁貢獻畢生所學，只是越畫越不成樣。魚長了個厚嘴唇，老虎的身體比例和貓差不多，大象胖得像豬。林恕盡力幫他改得像樣一點，同時不斷地親他，親他的脖子，耳朵，臉頰。親得停不下來。

    林恕突然想起小時候他曾跟著母親念過的一句詩。那個愛詩愛畫的女人給他讀過的無數詩詞中的一句。

    林恕握著紀豈然的手在紙上寫。

    紀豈然不知道他要寫什么，手只能順著林恕的力道走。字寫得大小不一歪歪扭扭。

    他們一起圈上最后的句號。

    紀豈然輕聲讀出來：“他出一對雞，我出一個鵝，閑快活?！?/br>
    “好有趣?！奔o豈然說。

    林恕看著他，覺得很快活。

    不知道是誰先放了下筆，不知道是誰先抱住了誰，誰又先親吻了誰。不知道是roubang先插進了后xue，還是xiaoxue主動吞吃下怒漲的性器。他們又開始zuoai。在床上翻滾著，交纏著，碰撞著，融合著?；蚶`綣，或激烈，又繾綣又激烈。

    他們像動物一樣交歡。那張由兩人一起畫滿了動物的紙輕輕飄落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