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 一秒
Hera造成的短路導致婚房電力系統暫時癱瘓。 嗅到插座焦糊味的年糕溜溜地跑到自主切換安全斷電模式的Hera身邊,抬起生著rou墊的爪子拍了一動不動的巨蛇好幾下。 三人于整片昏暗中對峙十余秒,顧問野率先撤回落在辜三川脊背的視線。 他抬臂脫了沾染薄汗的黑T恤,月光順著極具壓迫感的腹肌胸肌一點點滾落,直至隱沒于人魚線和褲腰邊緣的交界。 “你們繼續?!鳖檰栆皬男欣畲锓鲆话词镁?,“未婚夫,樓上臥室的浴室先借我用用。我和我老婆裝修房子的時候想玩一點情趣,所以就只留了那一間?!?/br> 冷氣既停。 晏翾抱緊皮膚guntang,拼命在他頸間找地方藏臉的辜三川:“不行。我給你錢,你滾出去住?!?/br> “那多浪費啊。我保證不看不管不問你們倆還不行嗎?”顧問野語氣古怪,“你有潔癖?應該沒有吧。有潔癖的人怎么會和一條不敢見人的小狗親嘴上床?” 聞言,辜三川悄悄含住晏翾耳朵,舌尖堵了堵他耳垂的耳釘小孔。 晏翾咽下喉間輕喘。 他一把掐住辜三川的腰側。那里rou緊得厲害,逼著晏翾用盡全力。 顧問野對此似乎毫無察覺。他隨手把臟T恤平鋪在晏翾座位對面的另一組沙發靠背上。 “行了,今晚我就睡沙發。天亮之后再收拾我老婆以前常住的地下室。否則這一年半載的,要我去哪住?!?/br> 沒等晏翾開口,顧問野目不斜視,三步并作兩步上了樓。 客廳重新恢復適合繼續接吻的寧靜,腳步聲和心跳聲咚咚地響。血腥味的信息素如辜三川所料,開始慢慢擴散。 直到聽見辜三川唇間漸起的水聲,晏翾瞥了一眼那件黑T恤,才輕輕拍了拍辜三川的屁股:“是天熱?還是alpha的味道把你燒熟了?你簡直像一只淋透雨的小狗?!?/br> 辜三川跨坐在晏翾大腿上。他咬住被自己舔濕的晏翾的耳廓,啞聲道:“只是像嗎?” 辜三川抬起臉,微微皺眉,問晏翾: “難道你不喜歡小狗嗎?真的不喜歡嗎?” 停電的房子里那么黑,辜三川的眼睛卻很亮。 似乎晏翾失去的那顆眼珠,丟棄的那枚鉆戒,偷來的那些時光,都通通嵌進了辜三川的骨骼。 “而且…怎么就不能是我又想你了?!?/br> 辜三川松開按住腳踝槍柄的手,兩指搭在晏翾唇邊細致描繪。 “不要對自己沒信心啊。翾翾?!?/br> 沒大沒小的辜三川尤其喜歡接吻時晏翾靈活的舌,也尤其喜歡這樣稱呼自己戶籍關系上的“收養者”。 晏翾回避了辜三川真正想要得到答案的問題。 他發覺辜三川半勃的性器正頂著自己。 同樣不太好過的晏翾拍了拍辜三川的臉:“攢著。等你最新一次體檢結果出來…我餓不了你?!?/br> 晏翾的手剝落辜三川的襯衫,他自然而然地撫上辜三川包容的胸膛,平和的鎖骨,溫順的咽喉。他用拇指和食指捏住omega后頸,拇指沿著瘦硬的椎骨摩挲若干個來回,又稍稍施力按壓腺體邊緣。 晏翾一邊撫摸辜三川的胸口,一邊認真地說:“不止一次想割了你的腺體,配貴腐酒吃掉?!?/br> 晏翾捏了捏辜三川硬立的乳尖,漫不經心道: “……偶爾也想像個alpha一樣,知道你究竟是什么味道的?!?/br> 仿佛一頭抖雪的狼,辜三川打了個冷顫。 辜三川緩緩地眨了一下眼睛:“你希望我是什么味道的,我就是什么味道的?!?/br> 晏翾動作一滯。 “晏翾,你明知道。我愿意滿足你的希望。不可能是因為信息素,更不只是因為你對我有恩?!?/br> 辜三川似乎抬頭看了一眼客廳和二樓樓梯的交界處。 “何況,哪怕有百分之百的契合度這樣的天意,都抵消不了我一絲一毫的不愿意?!彼痛姑寄?,輕聲對晏翾說,“如果…非要我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我寧可死?!?/br> 這種想法,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大概是孟朗故意潑了對他言辭輕薄的晏翾一身酒,顧尋壑和他的omega父親軟硬兼施地要求孟朗去小會客室給晏翾下跪道歉。 當時顧問野沖著一聲不吭的孟朗發了火,拎著他離開晚宴會場,把孟朗反鎖進自己車里,一個人怒氣沖沖地返回宴會廳。 孟朗獨自待在車里,看著與他無關的繁華世界,有那么一秒鐘極度渴望回到任何一次曾與死神正面對決的瞬間。孟朗想要放棄對顧問野的執念,開開心心地迎接死亡。 但十分鐘后,顧問野返回車上,原本平整熨貼的晚禮服膝蓋處起了幾道深深的褶皺。 “我爸讓你跪你就跪?!你不是只聽我的話嗎?!系好安全帶,看我回家怎么收拾你?!?/br> 或許是因為辜三川太重了,抱著他的晏翾有些喘不過氣。 像抓緊扼住自己喉嚨的繩索那樣,像收緊無聲無色無蹤影的空氣那樣,晏翾摟緊辜三川的身體。 這一刻,晏翾終于承認,他再也無法計算出眼前人的話中有幾分應付,有幾分真心。 晏翾抬頭親了一下辜三川的酒窩:“嗯?!?/br> 他心甘情愿地咬住了他的餌鉤。 哪怕下一秒,他就要把他開膛破腹,蠶食殆盡。 晏翾也要用自己惡劣的rou填滿辜三川的胃,用有毒的骨卡住他的咽喉,獨占辜三川的話語和熱情。 晏翾又張口,示意他允許辜三川的指尖探入。 “既然你說想我,說我比百分之百的契合度更吸引你,說你愿意滿足我的所有希望,那就自己來拿,來證明給我看,來滿足我?!?/br> 辜三川專注地看了晏翾一會兒,笑了笑:“嗯,我知道了?!?/br> 貪心的蛇。 因此在真實的下一秒,晏翾撿起襯衫蓋在辜三川頭頂,他托住辜三川兩條大腿,抱著人上樓。 正巧,他們與下樓的顧問野相遇。 無論過了多少年,有過多少次,當面褻瀆的快感總讓晏翾興奮,盡管那興奮是冷感的,私密的。 儼然變成這怪異家庭中的寄居者,顧問野視線與身體同時避讓那匆匆的兩人和一雙腳步。 英俊至極的alpha站在樓梯拐角的陰影中,左手洗漱包中的柄與瓶,剩余的電池、芯片與元器件被他攥得四分五裂。 ——小朗,你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 ——野哥的味道就是我的味道啊……喂,別走啊,臉紅什么啊。 顧問野幾乎要站不穩,仿佛下一秒就再一次向晏翾跪地道歉。 而真實的下一秒,那一秒,只有一秒。 顧問野右手偷偷握住孟朗的小腿,盡管它此刻掛在晏翾腰間。 第二秒,像捏爆一顆汁水豐沛的小柚子,顧問野用力捏了捏孟朗的腳踝。 第三秒,他們擦肩而過。 顧問野忽然露出一個邪戾的笑容。 他無聲地告知孟朗: “都回家了??次以趺词帐澳??!?/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