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與鮮血無異的猩紅現實
“?。。?!.......欸?” 琳猛然睜開雙眼,在自己的慘叫聲中蘇醒過來,口中噪音截然而止,閉上嘴,茫然地躺著,盯著黑漆漆的天花板。 血,黑霧,被腰斬的痛楚,高潮......... 剛才腦海中的影像實在太震撼了,他搖搖頭,好不容易才從那種瘋狂的后韻中抽離。 “那些.......是夢嗎?” 琳遲疑地自言自語著,從冰冷的地上坐起來,打量一下自己。 他身上寸縷不掛,沒有穿女仆裝也沒有穿高跟鞋,摸了幾下手腕和小腿,揉了一圈纖細白皙的腰,質感和他記憶中的一模一樣,別說被切斷的傷口了,連一絲傷痕都沒有,白嫩得就像流浪前的他,也沒有什么鮮紅或漆黑的液體。想了想,又翹起臀摸了一下自己的女性器官,緊窄而完整,也不像被碰過。 對,應該就只是夢而已。 畢竟就算是尸體之類的,縫合起來也該有點痕跡吧,琳努力用他見識不廣的腦袋思考。 他一邊想著,身體也不閑著,確定附近沒人后就立刻貼在墻壁上摸索,用各種三流技巧敲敲打打。這又不是個大地方,他一眼就看到牢房的鐵條,想必是被關起來了,不管發生了什么,以他作為多年通緝犯的經驗來說,反正趕緊逃出去就對了。 那只是噩夢罷了。 他過去也曾經被抓過,被當作奴隸囚禁過,最后都逃出來了。 這次一定也—— 咯嗒。 “剛醒來精神就這么好,真是太好了,琳?!?/br> “..........” 一模一樣的木杖敲擊聲,一模一樣的溫和語氣,一模一樣的友善話語。 恐懼感讓琳如墜冰窖,他的身體瞬間僵硬如石像,四肢幾乎結冰,凍得臉孔血色盡褪,連呼出來的鼻息都徹底凝滯了,空氣仿佛在背脊結成一片寒霜,麻木的雙腳連動彈都做不到,只是一個簡單的轉身動作,就已經徹底耗盡了琳所有的勇氣和力氣。 與噩夢中的形象分毫不差的中年男人,正手持木杖站在房間中央,薄薄的唇微笑著,饒有興趣的看著試圖逃跑的他。 那并不是噩夢。 這是現實。 “我......你......” 顫抖的下顎話都說不清,琳驚拼命想往后逃離,但后方根本無路可逃,他早就貼近墻壁,剛才摸了許久也沒摸出什么暗門。而在他驚恐之間,木杖聲已經再次響起,男人向他的方向,踏出了一步。 只要再踏出幾步,男人就會來到他面前。 如果被這個惡魔抓住的話...... 被壓下的噩夢此刻在腦海不斷涌現,無法承受的痛苦仿佛在肌膚下翻滾,精靈的臉色越發慘白,幾乎讓他扶著墻也站不住。 后面逃不了,前方就是這個恐怖的男人。 即使沒人散發任何魔力,滿臉溫和微笑,記憶中傳來的恐懼也將他壓迫得幾乎喘不過氣來。 像是當初被騎士冷笑著毆打,肺葉被鮮血浸泡的窒息痛楚。 讓人厭惡。 該死!琳眼神發狠,用力咬了一下舌頭,強迫自己從這種被狩獵者盯住的僵硬感中掙扎出來,銀眸掠過男人輕握著的木杖,竭力思考著。 既然這里沒有任何路可以出去,那唯一可能逃脫方法就是要制服這個男人。 魔法不會憑空出現,必須依賴媒介,精靈法師要施法的話,也要使用含有魔力的道具。 那根木杖說不定就是男人的媒介,就算沒有魔力的他使用不了,奪走木杖后至少對方就沒辦法施法了,琳自認以自己的敏捷與戰斗技巧,還不至于制服不了一個有點年紀的人類,又或是別的什么人形生物。 “琳?” 先生似乎沒察覺到他的悄然繃緊至極限的肌rou,毫無防備地走來,全身都是破綻。琳沒有回應,雙目緊緊盯著男人的步伐,以余光注視木杖光滑的柱體,等先生把木杖往前一拄,準備進一步靠近時,精靈猛然動了。 嗖! 拜亞精靈天生的高敏捷帶來了比風更快的速度,一瞬間琳的赤裸軀體在空中劃出一道模糊的雪白,伸出的手掌如離弦之箭般撲向木杖,常人恐怕在來得及反應前就被奪去手中物。 可惜先生并非常人。 甚至連那眼角的笑紋都未曾抖動,面容依然溫和,以一個仿佛慢動作的姿勢,向兇惡襲來的精靈抬起了木杖末端。 砰??! “呃——” 琳不可置信地張大了口,一陣似曾相識的劇痛傳來,沖刺的身體失去平衡往前跌倒,他驚恐地低下頭。 他的右腿,被不知什么物體擊中,大腿處爆裂破開,露出森森白骨。 “啊......啊啊.......” 比“夢”中真實萬分的恐怖痛楚從斷面蔓延至全身,精靈連慘叫都發不出,喉嚨間痙攣收縮,也只發出如窒息般的氣音,生理性的淚水不斷從眼角涌出,滑落蒼白臉頰。不過也許是因為這并不是第一次感受的痛楚,琳還未失去神智,掙扎片刻后死死咬著牙,試圖用殘存的左腿往前一撲。 砰! 隨著一聲巨響,他的左腿也遭受相同的待遇。 “?。。?!.........”趴在地上的琳像垂死的魚般扭動,雙腿輕易就被對方隨手打斷的現實,徹底擊潰了他好不容易提起的勇氣,他再也顧不上什么木杖了,兩只手在血泊中往后胡亂扒拉著,只想從那個怪物身邊,從那沒有一絲魔力氣息的詭異攻擊逃離。 可惜膽敢襲擊男人的他,連爬行都是奢望。 砰砰! 他僅存的雙手也被撕碎,斷裂的前臂在空中劃出弧度,摔落到琳的前方,仿佛在嘲弄他剛才那可笑的襲擊計劃。過度的驚恐讓琳幾乎僵住了,茫然地面對自己再次失去四肢,像狗一樣只能趴著的絕望境況,直到感覺后xue似乎被異物插入后,他才如夢初醒般轉過頭。 那根奇異的木杖,被男人從上方捅進他的后xue,將他的臀部稍稍抬起,讓未經人事的甬道傳來撕裂般的疼痛。 但比起這種疼痛,更恐怖的,是那能讓他肢體爆裂的攻擊。 “求......不.....要.......” 琳呆滯了片刻后發瘋般搖頭,語無倫次地哀求著,他不知道那是什么力量,但毫無疑問絕不是內臟能承受的傷害。 在恐懼和劇痛下,他的小腹一陣抽搐,痙攣中絞緊了異物的后xue鮮血四溢,yinjing激烈抖動著,尿出大量無味的黑色液體,融在遍地的鮮血中,蔓延至先生一塵不染的皮鞋下。 而先生看起來也不在意,和藹面孔上笑意依舊,話語溫和有禮。 “請冷靜下來,琳,我只是想繼續我們的談話?!?/br> “嗚....嗚......” 精靈被淚水覆蓋的眼中只有恐懼,渾身顫抖,似乎已經聽不懂男人的話了。 先生輕嘆一聲,將木杖末端往精靈體內再捅幾分,隔著內臟遙遙對準精靈的頭部,指腹摩挲杖上的鉆石。 砰! 彈藥的無形煙火,將精靈從后xue炸裂至頭顱,如雪般的白皙身軀,化為滿地不成人形的猩紅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