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被摩擦得有些干，方斁指尖的溫度透過那一小塊脆弱的皮膚源源不斷地涌進我的四肢百骸，我腦子里糊成一團漿糊，只剩下方斁低啞的嗓音。

    半晌，我下意識地伸舌舔了一下發干的嘴唇，卻猛地碰到方斁干燥的指尖，整個人立馬燙著了似的后退幾步，手邊的酒杯被我收回的手帶離，掉在地上碎了滿地。

    我慌忙想去撿起地上的碎玻璃，卻被方斁抓住手腕，“別動?！?/br>
    我不做聲，愣愣地點了點頭，乖乖地站著不動了。

    酒杯摔碎的聲音混進音樂聲里，倒是沒有太多人注意到，老板剛巧走過，皺著眉問我怎么這么不小心。

    “哥，有掃把嗎？”方斁拉著我站到一邊，帶著一臉歉意地問老板。

    “有，在試衣間旁邊的儲物間里，我這里通知清潔工來，你們先站邊上去，小心別碰著了?！?/br>
    方斁又拉著我站遠一點，“謝謝哥?！?/br>
    老板嗯了一聲，摸出傳呼機通知了清潔工來。

    “對不起，老板……那個杯子算在我工資里吧?！蔽揖执俚卮炅舜晔种?，一片混沌的大腦這才回過神來。

    一通鬧劇下來，我和方斁誰也沒再提剛剛的事兒，方斁坐在一邊繼續看我調酒，目光始終不帶掩飾地落在我身上。

    凌晨三點的城市燈火通明，霓虹燈在不遠處閃爍，將天空染得斑斕，街道里的酒吧很熱鬧，人們在夜晚釋放自己狂熱的內心，路邊的小吃攤坐無虛席，香味順著流動的空氣四處飄散，出了酒吧方斁拉著我上了一輛黑色的轎車。

    司機恭敬地喊了一聲“少爺”，方斁淡淡地應了一聲，從后座摸了一瓶牛奶給我。

    “餓嗎？墊墊肚子？”

    “謝、謝謝?！蔽医舆^牛奶摩擦兩下，低著頭有些局促地道謝，方斁摸了一把我的腦袋，“不用說謝，好朋友說謝太見外了，不是嗎？”

    牛奶是剛熱過的，拿在手里還有些燙，像方斁guntang的手心，我又摩擦了兩下牛奶杯，心也跟著燙起來。

    車子很快在一棟很豪華的房子前停下來，我站在原地差點愣住。

    這個房子至少有我的小白屋二十個那么大。

    進門的庭院種滿了紅色的薔薇，鵝卵石小道一直延伸到正門口，房檐上掛了幾盞古色古香的燈。

    我一路都愣神地跟在方斁身后，連呼吸聲都放輕了，生怕自己的出現破壞這里的一切。

    “都收拾好了嗎？”

    “回復少爺，已經按您的吩咐清理過一遍了?！贝┲餮b的中年男人恭敬地鞠了鞠身，帶著鏈條的金邊眼鏡略微透出幾分儒雅來。

    我這才注意到大打開的窗戶和空氣里若有若無的清潔劑味道。

    “棲，要泡澡嗎？”方斁晃了晃從剛才就一直拉著我的手，我回過神，沒聽清楚他到底說了什么。

    “??？”

    “去泡澡嗎？”方斁耐心地又問了一遍，勾起來的唇角顯出幾分愉悅來。

    我紅著臉點點頭，用另一只冰涼的手捧住臉降溫。

    雖然沒有泡過澡，平時也只是草草解決，但我還是忍不住想要嘗試這些對于我來說非常新奇的東西。

    我努力壓住眼里的艷羨，生怕自己過于顯露，顯出點不合群來。

    方斁很自然地拉著我進了浴室，浴室里的早已被水霧溢滿，方斁關上門，背對著我脫下了衣服。

    不知是不是水蒸氣太燙的原因，我全身跟著一起被燙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