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放生圣騎士公益活動(bushi)
我在小樹林里走來走去,走來走去。走到累了,干脆癱在觸手里,讓觸手在地上像多足生物一樣走…然后繼續走來走去。 觸手倒是不會累。 我走來走去,心在滴血,蒂娜一開始還在陪我散步和聊天,后來受不了我這副怨夫般的樣子,毫不客氣地跑了,只剩下我在這里為阿奇柏德逃離魔王城提供條件。 事情的起因是我看見勇者了,頭上頂著犄角發箍混進附近城鎮的勇者和她的同伴,真想狠狠地扒開(物理)看看守城門的惡魔腦子里都是什么。 惡魔不一定有角,有角的一定是惡魔? 勇者一行人的目的顯然意見就是搶婚(劃掉)搶我老婆(劃掉)救出阿奇柏德,我挎著一張觸手怪逼臉當下就想個給他們表演一個魔王拋鉛球,一觸手把他們砸回教廷去。 ……但阿奇柏德是怎么想的呢? 他已經被我抓走的夠久了,傷已經差不多好全了。這段時間在魔王城堡里過的也飽受觸手的凌♂辱、不是,魔植的侮辱……他肯定會想回到人類的世界吧。 魔王城原本長年只有我和蒂娜兩魔,我們都跑空了,現在那就只剩下阿奇柏德了,城堡建在懸崖邊上,三邊都是斷崖,勇者要來肯定從那個方向,阿奇柏德如果想要逃走肯定能第一時間和他們相遇然后會和。 嗚。有點后悔。 我不耐煩地絞著觸手,總覺得強忍著不回城堡的每一秒都可能讓阿奇柏德逃跑成功,但這分明又是我期望的……本來我的目的就是這個嘛。 啊…如果對方走掉就好了,如果對方不要出現在我面前就好了。 好奇怪,只要想想他,就覺得呼吸被奪走一樣,就覺得心臟跳動失控一樣,就好像我剛剛作為魔王誕生時那樣。 “王啊,請您早下決斷?!?/br> 雖然蒂娜走了,但其實我還不是一個人在這里散步,因為有個突然跑過來的屬下正在喋喋不休,比當年我老師教導我時還能叨叨。 我沒有反駁他的每一句話,唉,因為完全沒辦法反駁嘛。 再說我也不是那種,會因為別人說了不好聽的實話就用觸手把他輪起來變成大擺錘的人哦,我很善良的,雖然現在有點暴躁。 “那只是您的命定之人,請您務必不要被命運的絲線迷惑?!?/br> 況且我們都認識一千來年了,他雖然現在滿口都是我不愛聽和更不愛聽的話,多少都能算我的“朋友”了,或許。 “請您在一切不可挽回之前,殺了他吧?!?/br> “說完了嗎?”我問,這其實不是個問題,只是為了向他傳達“你可閉嘴叭”的意思。 命運,我心想,廢話,我是被迷昏了頭,又不是腦袋離家出走,命運想算計我多少回了,我能察覺不到命運cao縱的痕跡? 倒是苦口婆心的叨叨精——涅爾伯格,自從腦袋上長出一對巨大的山羊角,簡直就像是把腦子都抽干用來供養角了一樣,難以想象這居然是我們魔界最優秀的黑巫和預言師。 他一定預知到了什么,否則不會踏出銀塔一步,還鼓起勇氣走到我面前——我向前一步,惡趣味地做了個撩開這位舊友的巫師帽的動作,黑巫瞬間嚇的后退了一步,把帽檐下拉要蓋住整張臉,像是要把自己縮成個蘑菇。 笑死,現在后知后覺又想躲我了,哦我的光明神吶,看看這小子想跑又想繼續留下來逼逼賴賴的樣子。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涅爾?!蔽铱戳丝错旑^上的人工太陽來判斷時間,最多再忍半個鐘頭,半個鐘頭后回去看看,如果阿奇柏德還沒跑掉,我就……改天再讓他跑。 “我愛他,涅爾,”我將我按在自己的心口,感受那種奇異的搏動,倘若這是命運,那簡直是我得到的唯一一種饋贈,“他讓我感覺自己在活著?!?/br> “……”黑巫沉默下來,不知道在想什么。我向前一步,他倒是反應很大的倒退了好幾步,讓我不禁扶額∶“至于嗎涅爾,你對別人也不這樣啊?!?/br> “我無顏面見您?!?/br> “可是我不在意,涅爾,你也應該一樣,比起過去,還是看重當下和未來更讓人感到愉快?!蔽曳催^來試圖給他灌雞湯,卻讓他看起來像被揍了一拳般踉蹌著又后退了一步。 “……我無顏面見您?!彼÷晣肃橹貜偷?。 行叭,不見就不見,我又不是不知道你長啥樣。我不再試圖靠近他了,免得他不小心把自己的角扎進樹干里拔不出來。 ……提前十分鐘回去看看也沒關系吧。 我不管,我是魔王,魔王就是不守信用的! 于是我心安理得地往回沖,并于城堡門口和正從里面走出來的勇者小隊撞了個face to face,他們開門差點把門砸我臉上。 感謝有觸手擋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