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0 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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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人病房中,空氣中彌漫了濃烈的消毒水的氣息,寂靜無聲,只有醫療儀器不斷的發出嘀嘀的輕響。溫暖的晨光穿過透明的玻璃,落在純白的病房中。 蔣聿洲坐在病床旁的圓椅上,上半身趴在病床邊緣,頭枕著左臂,雙眸輕闔,似乎陷入了沉睡。 他的右手擱在被褥上,手腕被一只蒼白得近乎透明的手緊緊攥住,仿佛抓住了溺水的稻草,用力得連青筋都微微突起。 陽光緩緩移動,照在蔣聿洲的臉上,投下一小片鍍金的光影。感受到光線照在眼皮上的刺激,蔣聿洲緩緩醒來,睜開雙眸,半撐起身子,感覺到身上一陣酸痛,才發覺自己趴在病床上睡了一夜。 蔣聿洲輕輕動了動手,自己的手腕還是被孟書弋攥得緊緊的,如鐵鉗般堅固。蔣聿洲垂眸看向孟書弋,眸中閃動了復雜晦澀的光。 昨晚,孟書弋的人很快就趕到了,一部分留下來收拾殘局,一部分緊急把孟書弋送到醫院。 從被抬上擔架,到準備進入手術室前,孟書弋都緊緊的攥住蔣聿洲的手,仿佛只要一松手他就會消失一般,雙眸翻涌了深刻的渴望與惶恐失去的不安,壓抑了顫抖的聲線低聲道,“蔣聿洲,你不許走,待在我身邊,我出來就要看到你,知道嗎?” 孟書弋的手下都心急如焚,恨不得趕緊把他推入手術室,但孟書弋卻無動于衷,似乎感覺不到肩膀上猙獰的傷口,偏執又熱切的緊盯住蔣聿洲,大有蔣聿洲不松口,他就不進手術室的姿態。 蔣聿洲看出來了,孟書弋就是不想他走,甚至連自己的槍傷都能不管不顧。他抿直了唇線,掰了掰孟書弋的手腕,無奈的妥協,“我答應你,我不走?!?/br> 孟書弋才緩緩松開手,但視線仍緊緊的釘在蔣聿洲身上,厲聲對手下道,“照顧好他,他讓你們做什么就做什么?!?/br> “是,少爺?!笔窒逻B忙應聲,余光小心翼翼的掠過蔣聿洲,心中忍不住揣測,這人跟少爺到底是什么關系,少爺竟然這么看重他,看這架勢,像是恨不得拿根繩子把他捆在身上,走到哪帶到哪。 蔣聿洲沒說話,靜靜的看孟書弋被推入手術室,直到手術室的門緊閉,顯示手術中的紅燈亮起,他才輕輕松了一口氣。 蔣聿洲垂下眼眸,視線落在沾滿血跡的手上,凝視了許久。他有些愣怔,懷疑自己是在做夢,遇襲,槍戰,中彈,這都是根本不可能跟他有關系的,但卻真的發生了。 蔣聿洲深吸一口氣,輕輕閉上眼,放松緊繃的神經,沉默的坐在等候區的座椅上,等待孟書弋手術出來。 思緒回攏,蔣聿洲抿了抿唇,抬起另一只手,給孟書弋拉了拉被角。孟書弋安靜的躺在純白的被褥中,臉色蒼白如雪,雙眸輕闔,漂亮得如一尊冰冷脆弱的玉石。 病房的門被輕輕推開,醫生領了人走進來,記錄下孟書弋的生命體征。 蔣聿洲抬起頭,輕聲問道,“他怎么樣?” 醫生連忙道,“孟少爺的各項生命指標都正常,中彈部位是肩部,避開了人體的重要器官,沒有造成太大的傷害,只要好好修養,很快就能恢復?!?/br> 蔣聿洲點點頭,“謝謝醫生?!?/br> 醫生愣了愣,似乎有點受寵若驚,“不會?!?/br> “蔣聿洲…”一道虛弱的聲線響起。 蔣聿洲轉過頭,就對上孟書弋的雙眸,“你醒了?” 孟書弋低低的嗯了一聲,啞聲道,“你還在,沒有走?!?/br> “嗯,我沒走?!笆Y聿洲低聲道,“身體感覺怎么樣?” 孟書弋根本不在乎肩膀的槍傷,他所有的心神都被蔣聿洲占據,為了能名正言順的把蔣聿洲留下來,他恨不得再挨兩槍子彈。 他想要蔣聿洲,想得骨頭都在發疼,心中強烈的控制欲幾乎要漫溢出來,但他卻不能,也不敢用強制的手段把人綁在身旁。 蔣聿洲對他而言是不同的。寵物可以玩過就丟,他不會去在乎寵物的感受。但蔣聿洲是他心心念念卻求而不得的夢魘,他必須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一步步的設下陷阱,以自己做餌,把人哄騙進來。 他想要他全部的愛,就不能肆無忌憚的強取豪奪。 “很不好…”孟書弋蹙起眉,聲線愈發虛弱,“蔣聿洲,我難受…” 醫生見孟書弋似乎忍受了極大的痛苦,心中直打鼓,孟少爺的各項生命指標的都是正常的,按理說應該要有所好轉的,怎么感覺看起來比昨晚還要嚴重。 蔣聿洲蹙緊了眉,抬起手把孟書弋扶起來,讓他靠在自己的身上,安撫的輕輕拍了拍他的后背,轉頭看向醫生,擔憂的低聲問道,“您不是說他的各項指標都正常嗎?但他還是很難受,怎么回事?“ 醫生正要說話,就感受到一道冰冷的視線落在他身上,他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只見孟書弋半靠在蔣聿洲身上,一手緊緊的摟住蔣聿洲的腰,一手攥住蔣聿洲的手腕,仿佛全身心都依賴蔣聿洲的姿態。 但他的雙眸卻詭譎得令人膽寒,充斥了深重的戒備與威脅,如挺立起來的毒蛇,盤踞在他的珍寶身上,吐了冰冷的蛇信子,膽敢靠近一步,就會被狠狠的撕碎。 醫生的手抖了抖,把要說出口的話咽了下去,連忙改口,“這個,大概是取出子彈的后遺癥,雖然中彈的是肩部,但還是會對身體造成一定損傷的?!?/br> 孟書弋微微勾了勾唇角,深深的看了醫生一眼,轉過頭,把臉埋入蔣聿洲的懷中,輕聲道,“蔣聿洲,我頭疼…” 蔣聿洲感覺腰被孟書弋摟得緊緊的,但沒覺得不對,只以為是他真的很難受,放輕了聲線安撫,“先躺下,不要亂動了?!?/br> 孟書弋雙手收緊,臉緊貼在蔣聿洲的腹部,癡迷的蹭了蹭,“你抱抱我…” 蔣聿洲頓了頓,片刻了才伸出手,緩緩摟住孟書弋,笨拙又生澀的輕輕拍了拍,低聲道,“這樣,好點了嗎?” 孟書弋感覺心都被浸泡在一池春水中,酥麻的顫動涌向四肢百骸,忍不住收緊環抱住蔣聿洲的手,仿佛要把他揉入骨血中。 醫生連忙低下頭,不敢再看,轉身退出去了。 孟書弋緩了好一會,才微微抬起頭,漂亮的桃花眼緊盯住蔣聿洲,眸中閃動了勢在必得的鋒芒,輕聲道,“蔣聿洲…” “嘀嘀嘀——”蔣聿洲的手機響起來。 蔣聿洲拿過手機,劃開屏幕,是輔導員發來的消息,通知他下午參加班會。 蔣聿洲抿了抿唇,低聲道,“孟書弋,我下午有個班會…” 孟書弋唇角的笑頓了頓,聲線冷了幾分,“你要走了?” 蔣聿洲垂下眼眸,視線落在孟書弋肩膀的傷口上,沉默了片刻后,低聲道,“我不去了,等你傷好一點了,我再回去?!?/br> 孟書弋雙拳緩緩攥緊,指尖深深的陷入掌心中,克制的輕聲道,聲線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幾乎有點詭異,“沒關系,你可以去?!?/br> 蔣聿洲對上孟書弋的視線,猶豫道,“你的傷…” 孟書弋輕聲道,“但你要回來?!?/br> 蔣聿洲頓了頓,想到孟書弋瘋狂的偏執,以及極端缺乏的安全感,眸中閃過無奈,低聲道,“好,我會回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