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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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笙中考前夕,出了一場車禍,斷了一條腿…… 他躺在病床上看著自己被裹著石膏被吊起的那條右腿,突然恨自己不爭氣哭了,明明和溫景陽的承諾就在眼前,他卻知道,自己又不能應允了…… 剛進南城一中的時候,他就攬著他的脖子,在他耳邊說,沒事,就算初中不在一起,我高中肯定和你在一個學?!?/br> 可是現在,斷了一條腿的他,拿什么和溫景陽念同一個學?!?/br> 南城市最好的高中每年的都會有體育特招的資格,選拔優秀的體育生進南城一中,而溫景陽早在初二那年,就因為成績優異加競賽表現提前就被內定了…… 如果他沒有斷了那條腿的話,說不定,他真的能和溫景陽去同一個學校了…… 他這么想著,忽然一下猛得哭了出來,哪里還顧得上什么男兒有淚也不輕彈,他只知道,斷腿可太疼了,自己之前那么辛苦的訓練到頭來全白費了…… 余笙哭得越發起勁,溫景陽在病床前站在,暗暗低著頭,默默哭著…… “對……對……對~不起……” 當余笙聽到從溫景陽的嘴里說出這三個字時,他一時間高興的差點從床上跳下去,要不是這斷腿被吊著,他此刻肯定高興的撲在溫景陽的身上…… “你說話了,小陽,你說話了!” 這一句夾雜著哭聲還有略微口音的對不起溫景陽的口中說了出來,他一下突然又有些心疼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個他…… 因為常年不說話,他的說話能力已經有些退步,只能簡簡單單的說幾個音調不標準的字,這個自從父親去世就將自己一切都鎖在一個小小的盒子里的溫景陽,終于因為自己的一場車禍,說話了…… 余笙明白,他就是溫景陽的鑰匙…… 溫景陽哭的愈發厲害,一邊哭著一邊不停重復著讀對不起三個字…… 余笙看著他這幅模樣,有些惱了,他不喜歡溫景陽在自己面前小心翼翼,委曲求全的模樣,他應該驕傲,應該自然的歡笑…… “溫景陽,你沒錯你道什么歉!” 他忽然脫口而出,對他兇了起來…… 余笙不喜歡這樣的溫景陽,活得小心翼翼又謹慎自微。他喜歡他笑,他覺得溫景陽笑起來和他的名字一樣,像太陽,他希望他一直像太陽,不過印象中,他很少見溫景陽笑,多數時,他總是面無表情的發著呆,直到自己叫突然拍了拍他肩膀,他會回頭朝自己笑一笑…… “是……是因為……我~你~要……救……我……” 溫景陽啜泣著,結結巴巴一個字一個往外蹦著,如果不是因為自己,余笙他根本就不會出事…… 他看著溫景陽哭得滿臉通紅,忍不住心疼起來。 “不是你,不是因為你……” 不知道為什么,那個時候的余笙已經想要為溫景陽承擔一切,他不像再看他這樣一副委曲求全的模樣,他要他永遠做一個太陽…… 從醫院出院后,余笙不出意外的錯過了體育生選拔考試,憑著他不太出彩的文化課成績,進了本地一所資質平平的高中……他本以為溫景陽會順利得進入南城市最好的高中,可是,他沒想到在學校新學期的新生開學典禮上,溫景陽作為優秀學生站在了主席臺上…… 兩個月以來,溫景陽每天都和他在一起,余笙會慢慢教他說話,一個字一個字的糾正他讀音,一句話一句話的幫他練習…… 可是,關于他要和自己上同一個學校的事情,溫景陽一個字都沒有同他提過…… 好不容易等典禮結束,余笙壓著怒氣將人群中如眾星捧月一般的溫景陽拉到了一邊。 “溫景陽,你在干什么?!誰讓你到這兒來的!”他生氣拽著他的胳膊,拉著他去辦公室。 “你給我去和他們說清楚!你不該來這兒,這根本就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他這話一說出口,后知后覺一般自己的話有些過分,余笙心虛的抬眼見看了一眼溫景陽,他的臉色陰郁,原本因為看見余笙臉上掛著的笑一瞬間消失殆盡。 “那什么~是……我該來的……的~地方……”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應該去更好的學校,你如果跟我一樣在這里,會耽誤你的……” “我……不……覺得……耽誤……” 余笙一下火氣上腦,他知道溫景陽的脾氣有多倔,表面看起來那樣一個溫文爾雅的人,實際上要強的厲害…… “你不聽我的話,是不是,你應該去更好的地方,擁有更多的機會,不必要和我一樣浪費在這里,如果你是因為我救了你,為了你斷了一條腿,所以才留在這里,我告訴你,大可不必,我不需要,收起你的好心……” 溫景陽站到他對面,紅著眼眶望著他:“我……就是想……” 余笙看著他,無奈的語氣里夾雜他佯裝的狠心:“溫景陽,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他說話時心里不自覺的抽緊,背著手在身后牢牢的握拳,他怕不這樣,他會沒有勇氣欺騙溫景陽。 “其實告訴你吧,你以為我真的很想跟你一個學校么?都是騙你的,我最會騙人了,你看我把你騙的團團轉……”說到這兒,他狠狠掐了下虎口。 “你以為我是真的樂意和你在一起么?我早就對你厭倦了,好不容易上高中,進了一所新學校,我當然要多交一些新朋友,不要和你這個連話都說不清楚的人在一起,這樣,會連累我也會被嘲笑的……” 他忽然停了下來,俯身在他耳邊:“誰想和你做朋友啊,你這個傻子……” 余笙說完,整個人一下仿佛無法呼吸一般,他狠狠掐著自己,生怕一個不注意,就會摔在溫景陽面前。 他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溫景陽站到原地,怔怔看著余笙逐漸消失的背影,那個時候的他們不會知道,只是這樣的一番話,卻讓他們隔了足足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