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沈熹渾身都汗津津的，他緩慢地撐著身子半坐起來，平復著顫抖的喘息，去看裴南山。

    裴南山剛從他身體里退出來，鬢發都汗濕了，他隨手攏了衣袍，也沒去洗洗，垂眸坐在床邊，不知道在想什么。

    沈熹眨了眨眼睛，視線因為水漬有些模糊，他自己抬手抹了把，又伸手把被褥扯過來蓋住了自己。

    后xue緩慢地收縮著，沈熹臉頰潮紅，感覺到jingye和他自己身體里分泌的水液混在一起順著xue口流出來，大約是太多了，有種微妙的、失禁一般的感覺。

    裴南山扭過頭來看他，目光柔和，又有種莫名的堅定，他說：“阿熹，我有話要對你說?！?/br>
    沈熹仿佛察覺到什么，輕輕一抿唇，他聲音都有些啞，低聲問：“什么？”

    裴南山認真道：“阿熹，我想過許久了，我們現在這樣，一直下去也是不行的……我想和你在一起?！?/br>
    沈熹有種想要逃避的欲望，他顧左右而言其他，說：“師尊……我們、我們現在不就在一起嗎？”

    裴南山輕輕嘆息，伸手抬起他的臉，帶著一點無奈的意味，說：“阿熹，你知道我的意思，不要裝傻，我喜歡你，我要和你在一起，不是師徒，也不是什么隨隨便便的關系，我是說，我要和你結為道侶……那么，你愿意嗎？”

    沈熹：“可是師尊，我、我……”

    裴南山親了一下他的額頭，與他對視：“阿熹，你也喜歡我，對不對？既然你我彼此喜歡，為什么不答應呢？”

    沈熹看著他的眼睛，那眼里滿滿當當的，只有一個他。

    ……

    沈熹慢慢的，輕輕地，在裴南山的唇角親了一下。

    “我愿意的，”他說，“我喜歡你?！?/br>
    裴南山笑了。

    兩人仿佛都沒有發現，窗外一閃而過一道身影。

    沈熹還是有些擔憂，他覷著裴南山的臉色，難為情，又有些小心翼翼地問：“師尊……可是我、我跟別人……”

    裴南山知道他要說什么，手指點在他唇上，止了話音：“阿熹，這不是你的錯，你安心就好，我會替你，殺了那魔頭?！?/br>
    他話音里有種森然的冷意，沈熹敏銳地察覺到了，忍不住抬眼看了看裴南山，覺得他似乎有哪里跟從前不同了。

    ——

    沈熹這一日心情很好，又剛好晌午了也不見云祁來找他，他便想著禮尚往來地去看看云祁，卻發現云祁一夜未歸。

    他沒找著人，自然就打算走，不料正好和剛回來的云祁打了個照面。

    前一夜下了場大雨，裴南山和沈熹相擁而眠，倒沒覺得這雨如何，但云祁是實打實在外邊淋了一夜，衣服濕了又干，也沒換，皺皺巴巴的，整個人都寫著“形容狼狽”四個大字。

    “你怎么了？嗯？”沈熹有些擔心，也有些好奇，“你去哪兒了？”

    云祁還有些恍惚，他這些日子天天要纏著沈熹，現在忽然一見他竟有些想要躲開，他垂眸避開沈熹的目光，含糊道：“出去走了走……師兄，你怎么過來了？”

    沈熹還沒覺出他不對勁，伸手去拉他，嘴里說著：“你回來了正好，快進屋里，洗漱一番換件衣服吧……我這里有一件高興事兒，正要與你說呢?！?/br>
    云祁覺得自己大約知道他要說什么，根本就不想聽，卻無法拒絕沈熹伸過來的手，被他握住手腕拉進了屋子里。

    “洗漱不著急，”云祁沒心思洗什么漱，徑直跟著沈熹坐下，看著他亮晶晶的眼睛，配合著問，“什么事??？”

    “是這樣，師尊說他要……”沈熹沖他一笑，正要開口，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轉而一蹙眉，話音生生止住，“唉，罷了，這件事到底還沒徹底定下來，要不然，還是待塵埃落定那一日，我再與你說吧?！?/br>
    云祁心里更確定是什么事了，面上勉強勾出的笑意一時沒忍住，變成了一個苦笑，他有些低落地說：“沒關系?！?/br>
    沈熹卻以為他是因為不能立馬得知這件事而低落，給他倒了杯水，說：“其實你不用著急的，畢竟是師尊嘛，這件事應該很快就會定下來的，到時候都不必我來與你說，你就會知道了?！?/br>
    云祁心里更苦了：“我不著急……”

    他覺得自己一時無法面對沈熹，便起身道：“我去……換件衣服?！?/br>
    “好?！?/br>
    沈熹還在外間坐著等他，云祁卻第一次生出了不想見他、想要逃避的想法，他慢吞吞脫著外袍，恨不得時間過得再慢一些。

    他得上天垂憐，得以重獲一世機緣，自然是欣喜萬分，想要補全心中遺憾，這些日子日日纏著沈熹，仗著師弟的身份親近他，想達成心中所愿，可……

    可他從沒有想現在這么清楚地意識到，他想要的，未必就是沈熹想要的。

    是啊，沈熹對裴南山的心思，誰又看不明白呢？上一世他們沒有結為道侶，可這一世，他們心意相通，更已經對彼此許下承諾，哪里又是自己能插足進去的？

    云祁苦澀地想，沈熹必定是高興地不得了的。

    還有裴南山，他們的這位師尊，那樣人物，有他在，又怎么會叫他隨隨便便就靠近窗邊，還能剛好看見他們互訴衷腸的橋段？不過是，看出了他動的心思，為了叫他死心罷了。

    其實，這樣也不錯，畢竟沈熹真心喜歡，也真心高興。

    云祁披上一件新的衣袍，想著，這樣很好了，他日后只求能遠遠看著他，看他過得好，過得舒心歡喜，也很好了。

    沈熹等了一會兒，似乎覺得有些無聊，叫他：“你好了沒有??？”

    云祁深吸了口氣，壓抑住自己心中的郁氣，轉身笑道：“好了好了，師兄是不是等急了？”

    沈熹一挑眉：“是啊，你要怎么著？”

    云祁笑了一聲，似乎拿他沒辦法：“我親自下廚，給師兄賠罪，好不好？”

    也給師兄，賀喜。

    “那還差不多，”沈熹眼睛一亮，“我喜歡你做的吃食，只是你是我師弟，自然也不好叫你專為我做，不過既然是……咳咳，賠罪嘛，也就無妨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