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蛾撲火
書迷正在閱讀:好好吃飯!、身為舔狗的我竟被黑成是海王[雙]、紈绔子弟、基因工程研究中心、從末世穿回來養崽、嬌軟美人被邪惡系統花樣玩弄的日夜、被知心哥哥睡了以后、欲仙、盛放期(校園雙性年上)、萬人迷doi指南【快穿/np】
簡直是奇恥大辱! 一番糾纏后,何凡騫余怒未消,坐在寬敞豪華的物業大廳里。物業經理親自過來,領著那個保安,又是好茶又是好煙地敬上去,點頭哈腰著向他賠禮道歉。 保安則束手束腳站在一邊,滿臉誠惶誠恐,明明是個大個子,脖子一縮一縮的像個鵪鶉。見他這慫樣,何凡騫又覺得沒趣極了。跟個不長眼的保安計較什么,又丟身份又丟涵養,于是他面色漸緩,招手說道: “你過來,我問你件事?!?/br> 保安戰戰兢兢地過去:“何總,什么事?” “就那個男的,你們怎么認識他的?” “哪個男的?”保安一個愣怔,物業經理見他不上道,而何凡騫臉色又陰沉下來,周身空氣都冷了幾分,忙不迭伸手搡了搡他:“還能是哪個,跟何先生一起的——” “哦柏先生啊,每天早上遇到會跟我們幾個搭話,慢慢就熟了。唉,其實也沒多熟……” “搭什么話?” “也沒啥,就說我們巡邏辛苦了啥的?!?/br> 何凡騫沉吟片刻,說:“他說他是業主?” “沒沒沒沒有,他沒這么說過,”保安恍然大悟,連忙甩鍋:“他就說他住湖邊那棟,開畫廊的。但他那樣子,任誰都以為是業主啊。我要是知道他是借住的,哪里敢瞎喊。何總,我真知道錯了,您大人有大量……” “行了,你走吧?!焙畏豺q不耐煩道。 “謝謝何總!” [code][/code] 何凡騫回到家,一陣涼風襲來,光線是鼠灰色的凄清,屋里亮堂堂如雪洞一般。煮飯阿姨已經離開,只有一個負責打掃的阿姨正在忙上忙下地擦窗戶。 他隨口問道:“我老婆呢?” 并不清楚這家雇主早上發生的風波,阿姨回答道:“太太這幾天在學車,剛剛才出門?!?/br> “哦。那位柏先生搬走了,等會兒別忘了好好把次臥打掃一下,沒用的東西就扔了?!?/br> “好的?!笨雌饋碓俑蓛舻牟A?,一旦少一天不擦,就會逐漸被風裹挾而來的塵粒所吞噬。阿姨開始蹲到水桶邊涮洗抹布。 她本來以為雇主很快就走,沒想到他坐到自己身后的沙發上,開始盯著自己干活。 屋里二人默然,只時不時響起擰搓抹布時水花濺落的聲音。 何凡騫給秘書打了個電話,說今天晚點到班上,然后就閉目養了會神。腦子里一直回想著這幾天在監控里看到的一切情形,盡管保安的話不能盡信,有添油加醋轉移視線的嫌疑,但柏松鶴的種種表現,哪怕他識趣地先行開溜,何凡騫心里的怒火仍越燒越旺。 要是自己再晚幾天回來,恐怕這個家在別人眼里都要改姓了! [code][/code] 一遍遍漂洗后,清亮的水里浸了沙塵,漸漸污濁起來,倒映不出任何人的影子。聽到何凡騫長長地嘆了口氣,芒刺在背一般,阿姨問道:“先生……還有別的事嗎?” “太太這幾天都在做什么?” “學車啊,天天早出晚歸的。您沒發現他最近有點黑了么?人也瘦了?!?/br> 黑了?瘦了? 何凡騫一愣,他哪里會注意到這些。懷里人的皮rou永遠都是嬌軟白膩的,全是金錢滋養出來的富貴逼人。 阿姨繼續說道:“您之前不在家的時候,太太每天早上起床吃過早飯,要么去花園里澆澆水,跟著園藝師弄弄花草,要么去書房看看書,一天也就這樣過去了?!?/br> 嫁給自己之前,魏亭在魏家過的生活他心里多少也有點數。魏家人不說虧待他,但也沒把一個早就遠離權力中心的孤兒多放心上。 因此,他從不覺得自己虧欠魏亭什么。就算自己出軌了,他依然保證了他婚后富足優越的物質生活。甚至因為自己事業如日中天,他在魏家人面前的地位跟著水漲船高,在那群富太太跟前也掙足臉面不落人后,不是嗎? 他突然起身,噔噔噔走上二樓的書房。 何宅的書房與茶室融為一體。室內整體呈薄柿色,墻上最中央是一盞圓形的山水背景燈,兩側內嵌式書架上擺滿了密密麻麻的書,都是魏亭慢慢買的,什么類型都有。 書桌上立著雀舌皺皮黃楊盆景,還有一副圍棋盤。盤上黑白棋子清亮如玉,于無聲硝煙中廝殺糾纏,盤前卻無人,只有兩盞早已涼透的剩茶。 何凡騫不會下圍棋,更看不懂這局棋其中玄妙。坐上蒲團,打開電腦,他調出監控,開始翻找自己想要的素材。 [code][/code] “……我不是要歌頌愛情,我要飛蛾一般撲滅愛的火苗?!彪S便從書架上抽出一個本子,男人念道:“這是你寫的詩?” 魏亭紅著臉,劈手奪過他手里的本子:“以前高中的時候仿寫的。太傻了……別看?!?/br> “哪有,再說了,誰還沒有過文學夢?”男人揭起自己的短:“以前大學時賺生活費——” “賺生活費?”魏亭意外地說道。 “你應該也知道藝術生有多燒錢,當家教或者兼職都是家常便飯?!?/br> “開畫廊要不少錢吧?我聽說……” “這就得虧我叔叔了。其實,我們這行看起來光鮮,但是錢是流水似的進流水似的出,不然我也不會現在才買得起房子——”說到這里,柏松鶴猛地頓住,悵然道:“……跑題了,下次再跟你說吧?!?/br>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難言之隱,魏亭體諒地點了點頭,水玉清澈的瞳仁沉在一半月影中。 “所以,我那時候偶爾會在某魚上接單幫小學生寫作文。好不容易收到金主發的獎金,你猜是什么?” “什么?” “那個小學生靠我寫的作文,得了作文比賽一等獎——” 魏亭笑了。他難得明朗地笑,彎彎的眼角似有流星劃過,驅散了所有陰霾。 柏松鶴一呆,說:“以后多笑一笑,好嗎?” 彼時何凡騫還未回來,柏松鶴經常和魏亭一起下圍棋。兩個人晚間執子對弈,盈盈柔光里,博古架上一格格玉器瓷器,或水天碧或竹月紫,濡染朦朧華庭。 窗外的飛蛾狀似雪花,對面的美人因他步步緊逼,時而蹙眉思考,時而搖擺不定,偶爾因為他的放水險勝一局,他唇色如春花,笑意嫣然勝過一室清輝。 才離開何宅半天,柏松鶴就控制不住回憶起這樁美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