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滄海難為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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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后,餐廳里還帶著潮氣。案上供了尊財神,跟前的果盤里壘滿了水果。桌面被擦得光滑發亮,歲月在上面刻下一道道黑漆漆的劃痕,木凳拼接處的夾縫里,藏著不知沉寂多少年的塵土。 現蒸的點心一屜一屜地呈上來,柏松鶴招呼點單,回頭時見姚飛羽熟練地用滾水燙了碗筷茶杯,不多不少,正好是兩人份:“我還以為你會不適應這種地方?!?/br> “什么叫這種地方?我覺得挺好啊,”姚飛羽夾起蝦餃,面皮剔透水嫩,里面隱隱透出一團橘色的蝦rou:“你不會以為我什么苦都沒吃過吧?家里出事的時候,我還在瑞士。我爸給我打電話,什么都不說,就讓我快回來。我背了個包,連房子都沒退,回來才發現家里討債的人都快排到馬路上了?!?/br> “何凡騫幫你還的債?”柏松鶴呷了口茶,一邊想著什么時候去找牙醫洗牙,喝茶太多的話,茶漬容易讓牙齒變得暗沉。 “不全是,”姚飛羽搖了搖頭,一口咬住蝦餃,蝦rou鮮嫩,湯汁四溢。他一臉滿足:“再怎么說家里也還有底子,還有國外的親戚幫忙,舊首飾古董藏品什么的都賣了,窟窿才勉強補住。但是維持以前的水準是不可能的了?!?/br> 柏松鶴約莫可以想象當時姚飛羽家里有多艱難。姚飛羽睡著后,他去搜了搜,姚飛羽家里以前是金融巨頭,破產的事足足登上一整周的港城本地報紙頭條。一夜之間從空中花園隕落到凡間,他受到的心理壓力可想而知,至于后來和何凡騫…… 落難的王子吃東西并不細嚼慢咽,但舉手投足仍彰示良好的教養。似乎知道柏松鶴在想什么,他咽下最后一口湯,微笑著直直對上柏松鶴的眼睛:“為了達到目的,總要付出些什么?!?/br> 這時風鈴滴溜溜地響起,來人掀起門簾,環顧四周:“咦,柏老板?” “黃經理,”柏松鶴打了個招呼:“拼桌嗎?” 來人赫然是那天閬苑的黃經理。 “行啊?!秉S經理一臉云淡風輕,視線移到姚飛羽身上:“這位是……” “老板,買單?!币︼w羽掏出手帕擦嘴,嘟起唇在柏松鶴面頰上親了一下,對他一臉無辜地眨了眨眼:“我先走了,謝謝柏老板的款待,這頓我請?!?/br> “交男朋友了?”姚飛羽走后,黃經理調侃道。 柏松鶴笑了笑:“怎么會?!?/br> 吃完早飯,柏松鶴回到店里,發現柜臺上多了一件快遞。 “這是……” “剛剛來了個郵遞員,他說趕著送下一個,我就先替您簽收了?!钡陠T正在掃門口的積水,忙不迭解釋道。 “哦,謝謝?!卑厮生Q撕開包裝,一張質地較硬的紙從里面飄了出來。 店員瞄了眼柏松鶴略顯凌亂的頭發,開始找話題:“您昨天沒回去???” 柏松鶴嗯了一聲,手中的邀請函以鴉青為底色,佛八寶中寶傘、蓮花、寶瓶、法螺的紋樣羅列其中,古樸且莊重。 “尊敬的柏松鶴先生,誠邀您蒞臨七月十六日,由港城基金會發起主辦、明薈珠寶承辦的慈善拍賣會……” 店員繼續說道:“這兩天雨下的也太大了,我早上來上班,聽人說南邊有個小區,那水深的,都能劃船了?!?/br> 柏松鶴心不在焉地聽著,視線定格到邀請函右下角的幾個字“地址:魏園?!?/br> 早上一般沒什么生意,柏松鶴隨便翻著姚飛羽留下的畫冊,其中一幅畫中少婦金發雪膚,身著一襲雪青立領長衫,唇涂丹朱、拈花含笑,背景卻涂滿了冰冷陰郁的雀藍色。 “……”這張畫的感染力極強,柏松鶴覺得自己也被創作者所要表達的情緒帶著低落起來。他站起身來,走到后院,逗了一會兒畫眉,接著給何凡騫打了個電話。 “什么事?” 隔著聽筒,柏松鶴都能聽出對方今天的低氣壓。始作俑者面不改色:“下個月2號,魏園有一場慈善拍賣,你去嗎?” 何凡騫那邊窸窸窣窣的,過了半分鐘才繼續回話:“既然是在我老婆娘家辦的,我怎么可能不去?!?/br> “那正好,他手機號碼多少?” “怎么,你沒要到?” “你也太小瞧他對你的忠貞了,”知道他在譏諷自己第一次出馬就鎩羽而歸,柏松鶴換了個角度為自己開脫:“我看他對你癡心的很?!?/br> 何凡騫的目光在辦公室里逡巡著,最終停留在桌上的結婚照:魏亭那時候還挽著長發,一臉羞澀,他擁著魏亭笑得意氣風發,任誰都要夸一句郎才女貌。 他沉默了一會,接著流利地報上一串數字。 “何總,的人已經來了,現在在候客室——”助理小李匆匆敲響辦公室的門。 “知道了,讓他們直接過來吧?!闭砗眯木w,何凡騫戴上公式化的表情,等待新一天工作的來臨。 “月經都正常嗎?” “……正常?!?/br> “你丈夫插進了多少?” 檢查室內,醫生正詳細詢問著床上病人的病史。 哪怕知道這是必要的診療過程,在被問到這種問題時,魏亭被迫回憶了昨天夜晚的痛苦,這無疑是對他精神上的第二次羞辱。 更何況,何凡騫的二姐,何凡喬,就站在他身旁。 他遮住了眼睛,逃避似的偏過頭,似乎這樣所有傷害就不復存在了,聲音顫抖:“大概一個……guitou吧?!?/br> 感同身受一般,何凡喬也焦慮地踱起步來。她看著醫生戴上無菌手套,左手扶著魏亭的yinjing,右手持蘸了碘伏的棉球,自上而下擦拭血糊糊的陰部,魏亭的小腿都在止不住的戰栗,震得腳蹬哐哐作響。 窺陰器在日光下劃過冰冷的寒光,像出鞘的劍,又像……想象這金屬器具將如何入侵他的體內,她終于看不下去了:“我在床簾外面等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