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中旬，天氣逐漸轉涼，進入了秋初。

    雖然悶熱中夾著涼意，但程湛依舊感覺心里灰悶悶的，得不到一絲一毫緩解，他投身于工作暫時忘記了苦惱。

    整整一個月，程湛不是在醫院就是去醫院的路上，只為了照顧昏迷不醒的人，也希望昏迷不醒的人能立刻睜眼。

    高河公司仍有人不服程湛的做法，背后議論紛紛，諒是程湛根本都不在乎，否決了一些看起來毫無作為的策劃書。

    一個月以來，程湛忙得喘不上氣，早上需要到事務所，下午需要到高河公司，晚上需要去醫院，反反復復。

    也托付了任盈盈關于肇事者的訴訟案件，自己忙碌之中還需要學習經營之道，所有人都讓他別太過逼自己了。

    “程律，這個人可真逗，沒錢請律師還賴上我們了，說的好聽是想比比我們事務所睡的本領最高，說的難聽是想白嫖?！比斡爸S笑著，鄙夷不屑的把趙廣的請求無視了。

    程湛整理資料合并，看了眼壁鐘算著時間，“不必理他，我們要把賠償損失都補回來?！?/br>
    任盈盈道了聲好，看著訴訟日期快到了不免還有些緊張，自從上次獨自一人代理案件之后也有了經驗，但她也是個女生，也會害怕。

    對于法院的一切既又害怕又喜歡，喜歡那一種肅靜莊嚴。

    還沒午飯時間林隅就來了電話，程湛已經二十小時沒進食了，胃漸漸不適，他用盡全力壓下不適，簡單喝了口水就出發。

    抵達高河公司，林隅簡直恨不得抓著程湛投食，若是老板醒來了肯定會責怪他照顧不擋，因此減薪。

    要知道他物色了許多家公司，沒有一家能比高河的工資高，如果不是為了工資，他也不想伺候脾氣差的要死的老板了。

    經常會讓他加班，還把他當成貼身小秘似的，早些年還被誤會過。

    “嫂子你這樣我會被砍頭的??！”林隅剛買的午餐好沒吃上一口就主動獻殷給了程湛，“牛rou面吃不？”

    肚子不合時宜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程湛羞著脖子躲開了林隅意味深長的眼神，“你吃，處理好事情我就吃飯?！?/br>
    林隅非常有責任心的讓出午餐，他記得程湛自帶胃病，可容不得馬虎，“您吃吧，我不餓?！蔽遗履銜炦^去。

    拒絕進食，胃病突犯，程湛忍著那股酸疼處理完文件，聞到林隅吃得津津有味，他疼得更明顯了。

    腦子里一片鳴笛，紅色警報遍野，堅持完最后一個文件就直接倒下了。

    醒來之后下意識的會望著右邊看，以往那都會有個人陪在他身邊，氣他不懂得照顧好自己，氣他疼了不說。

    如今那個人他好想念啊。

    ＊

    秋初降臨的那天是個大晚上，申市氣溫驟降，仿佛來到了寒冬，大風刮過的時候會滲入肌膚的刺骨隱隱約約發疼，像是密密麻麻的小針孔刺著他。

    許是時間將近凌晨，大街上空蕩蕩的沒什么人，只有孤獨的路燈照應著他，他懷著滿身疲憊走進了一家便利店，魔性的歡迎光臨讓他回到了過去。

    提了十幾瓶礦泉水結賬，他目光挪到了收銀人員的手臂上，可惜手臂纖細，他的期望毀滅了，他多希望這一刻回到十幾年前。

    他們認識但并不熟悉的日子。

    “你要買這個嗎？看你看了好久了?！笔浙y人員咀嚼著口香糖，含糊不清說這話，吹了個泡泡撐到極限便破了。

    程湛脖子羞紅的挪開眼神，拿了好幾盒最大碼安全套，語氣冷冷道：“結賬?！钡劝⒀苄褋硪欢ㄒ?，先買來預備。

    收銀人員輕佻戲謔，“我看你用這個碼不對，你這身材和手掌沒理由那么大。建議你買普通碼是吧?！?/br>
    “……”程湛認真端詳了掌心，確實他的掌心比郜衍還小，但人家的話嚴重傷了他自尊心，男生哪哪都比，尤其是物件的大小不能輸。

    程湛在多拿幾盒普通尺碼的安全套，瞥見潤滑油順便買了一支，“有沒有可能不是我用？”

    收銀人員也是見識多了，知道潤滑油的作用，吹了口哨調侃著，“那你也太性福了吧！怎么樣？爽不爽？”

    從未對外人說過任何床上之事的程湛這一刻想挖個洞埋進去，太羞恥，現在年輕人怎么能在大庭廣眾之下聊這個呢？

    而且郜衍的技術是真的不錯，每一次都能讓他高潮，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太費時間，太費腰了。

    可惜這樣的技術，不知道還需要熬多久才能重新體驗，他渴望肌膚溫度交疊在一起，融合于水火之中。

    他沒有回應收銀人員的話，硬著頭皮別過了頭看向別處，收銀人員也沒有繼續調戲他的想法，最后還附送了性趣用品。

    本想退還的，收銀人員直接來了句：“保證讓你爽翻天！你看我們這兒斜對面，那間就是性趣用品店，你可以多逛逛?！?/br>
    程湛神色自若記下了那家紅色張揚的店面，付了錢匆匆離去，仿佛待在這兒就是塊兒燙腳的地方。

    提著水和一些私人用品回到了醫院，日復一日的替郜衍按摩四肢以防僵硬，手的力道剛剛好，是人家推薦他特意去學的。

    那片神秘的三角區域很是安靜，幫忙清理身體的時候扶著軟綿綿的物件擦拭干凈，腦子里總會浮現收銀人員的話，拋之不去。

    他不由之主的慢慢上下移動裹在外層的皮膚，試圖喚醒沉睡中道匍匐大物，后知后覺他扇了自己一掌，輕微的疼痛清醒了不少。

    怎么能對一個昏迷不醒的人做出這種不道德的事情呢，以前沒郜衍在的那些年也沒那么強烈的欲望，今天到底怎么了。

    還好郜衍沒有醒過來的跡象，不然他真的會當場逃跑。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怔了怔心神為郜衍繼續清潔身體。

    不知為何眼皮一直跳動，心臟撲通撲通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就像是今晚會發生什么大事情一樣，格外緊張。

    而且今天他的欲望很強大，他總算能體會到郜衍想做不能做的感受了，明明人在眼前卻不能碰，真是糟心。

    病房內很是安靜，手機鈴聲突兀響起，是蘇允的視頻來電。

    接了視頻之后，屏幕出現一張粉嫩的娃娃小臉，程煊戎甜甜的喊了一聲爸爸，緊接著把鏡頭設置后置攝像頭，一路小跑，跑回了房間。

    他們寄托在祁家，陳美美女士很喜歡兩位小朋友，把他們照顧的很好，程湛也不擔心自己會對兩位小朋友疏忽。

    “爸爸你看！我畫畫得了第一名！”

    視頻內一張彩色畫畫墜入眼底，是一家四口的模樣，長得最高的人穿著西裝是郜衍，紅色彩筆把郜衍畫的很兇。

    孩子們也把郜衍當成家長之一了，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吧。

    “真棒?！背陶空Z氣略微夸張夸贊著小朋友，手上的動作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感覺，再一次要把大物復蘇才甘心：“你畫的很好看，對畫畫有興趣是嗎？”

    不知道是天意還是巧合，郜衍和程煊戎明明沒有任何半點血緣關系，卻似乎遺傳到了繪畫天賦。

    “有！我看過二爸爸的畫！我想和二爸爸學學！你讓二爸爸趕緊醒過來好嗎？”程煊戎語氣高昂，后半句突然委屈悶悶道。

    看來是天意了，他也想要郜衍醒過來啊，可是人家可能太久沒休息好了，需要多點時間好好休息，有一天睡累了肯定會醒來的。

    在他遲鈍是知覺中，大物悄然無聲的蘇醒，握著的大物在觸感之下刺激到了神經性，熾熱支配了欲望。

    “好，煊戎你會和二爸爸一樣成為有名的畫家的?！背陶磕抗鉁厝峥粗歉币患宜目?，他想起了郜衍曾經為他們畫的兩口人一貓的畫，很是溫馨。

    視頻中的小人兒笑得很開心，炫耀完自己的畫之后把手機交給了jiejie，jiejie懶洋洋懨懨的趴在床上，一副精神耗盡的感覺。

    “爸爸，我要住校！程煊戎就是個過動兒，我每天被他折磨得半死了！”

    蘇允投來投訴的目光，隔壁的程煊戎大聲反駁：“陳奶奶都說我這是好動！是活力的象征！jiejie你只會欺負我，一定是看我年紀小不懂才欺負我！”

    程湛勾起唇角輕笑，“小允長大了，是時候要有獨立空間了。不過凡事遇事記得說，爸爸永遠站在你這邊?！?/br>
    “那肯定！”蘇允學著大人的語氣哼了一聲，可別提有多傲慢了。

    待他回過神來看，掌心大物已經蠢蠢欲動，握在手心像是燙手的山芋，神經線率先做出了反應，放開了手。

    掛斷視頻，他沒注意沉睡中的人，只想得要如何把這個大物消下去，想了半宿還是決定了幫忙口，畢竟是自己惹出來的貨。

    病床夠寬敞，程湛趴在上面與郜衍十指相扣，扶著大物輕舔，近在眼前的大物真的好像塞進后面，也好想享受快感。

    霎時間，手指的力度加重了不少，大物變得更猙獰了，他聽見耳邊傳來一句沙啞且沉悶的聲音，“老婆，你這個驚喜我很喜歡，但我渴了?！?/br>
    話音里裹挾在呼吸蓋子內，那道聲音讓程湛下意識的以為自己幻聽了，但是聲音又傳過來，“媽的，給我水?！?/br>
    那聲音幾乎是隱忍著，手臂青筋暴起，程湛才意識到不對勁，抬起臉微怔片刻，舔了舔唇角，眼中包含著無數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