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過年的時候也是高中校慶，校長聽聞曾經的保送生回來了主張請了保送生演講，勸一勸高三莘莘學子專心學習。

    接到消息的程湛手拖著下巴扭頭，郁悶頭疼問：“你說十年了，我們的謠言還在嗎？”

    忙于工作的戀人沒有抬頭看著他，哼了一聲說：“管它在不在，我們依舊在一起不就好了嗎？而且你當時不是挺野的嗎？”

    程湛沒吱聲，眼神稍稍往曾經的校園論壇上尋找關于他們的謠言，所幸看了半小時都沒發現，他下意識松了口氣，頸肩酸疼動了動。

    眼看是孩子的放學時間，程湛領到了剛到手的駕照，摸了SUV車鑰匙接孩子去了，系好安全帶靜坐在車上忘了駕校教練說的話。

    那么逼仄的角落，轉彎就會碰壁，一邊埋怨郜衍停車不規范，一邊打電話給郜衍，等了很久才接通的。

    “阿衍，我不敢開車?！背陶堪褢Z說得理直氣壯，失手打了雙閃，亦想不起來是哪里按到了，“一起去接孩子吧?！?/br>
    郜衍伸了懶腰哭笑不得，拿了沙發椅上的外套下樓，“cao，學神原來也有不擅長的??？你好浪費錢，全都還給了駕校教練?！?/br>
    自知理虧，程湛默了默吸口氣，“人沒有十全十美，如果有就是神?！?/br>
    “哦？那我豈不是褻瀆神明了？”郜衍輕笑道，“等著，電梯沒信號?！?/br>
    郜衍進了電梯信號格瞬間衰弱，程湛因為那句褻瀆神明紅了脖子，神明與黎明誰又能逃離，化為灰燼的神明被玷污了就徹底淪陷。

    車香是淡淡的薄荷味，微弱的脈搏跳動著，電梯走出來的人健碩帥氣，越是走近越是心悸，若有心電圖肯定是凌亂的。

    十年了，還只對一個人動情。

    郜衍上了車，第一步是關掉雙閃，推動著檔位挪出了車，“看清楚了嗎？知道怎么出了嗎？”

    老實說程湛根本沒注意，他的視線停留在郜衍的側臉上，“老師教教我?！?/br>
    “我也要學費的，不過不用你交錢?！臂荛_出了停車場，霞光照耀著萬物，微微瞇起眼睛故作高深。

    程湛說：“那你要什么？”

    “rou償?！?/br>
    “……”程湛不能直視rou償兩字，感覺自己在做什么非法交易，“市場價，我這樣的一晚上也要七八百吧？”

    郜衍臉上一沉，“你為什么知道的那么清楚？”

    “我下載回小藍鳥了?！背陶炕瘟嘶问謾C，打開小藍鳥立馬出現無碼的小受被cao，怕郜衍誤會很快做出了解釋：“為了讓你不對我失去興趣，我只能學?！?/br>
    郜衍急踩剎車，后面的車鳴笛，他慢悠悠踩回油門，“媽的，刪了！老子不會對你失去興趣的，老子可以cao你到死！”

    “不刪，哪天你不要我了，我可以馬上約一個?？茨慊詈眠€是他活好?！背陶苦洁煜⑵?，隨即愣了愣不敢相信自己能說出這種話。

    “你媽個逼！程湛你不要逼我在馬路上cao你，我可不想被圍觀車震！”郜衍單手轉動方向盤，另一只手捏了程湛的大腿給予懲戒。

    程湛笑而不語，搭在寬大的手掌心上。

    車窗外的天色漸暗，屬于黑夜的生活即將來襲，抵達蘇允學校時候遲遲等不到蘇允，程湛播了老師的電話沒有接通。

    不安突襲著整個神經線，程湛下車問了一圈都沒問到蘇允在哪里。

    回撥電話的不是蘇允也不是老師，而是夏季楊的電話，他手一抖無法看透夏季楊是為了公事還是私事，就怕聽見蘇允的消息。

    他要接通的時候電話掛了，第二通電話是祁北打來的，放在之前發小們是不會無緣無故連環call。

    “喂？”

    程湛語氣沉了沉，祁北快速打斷了程湛的話直接說：“來派出所一趟，小允在這里，情緒很不穩定?！?/br>
    “發生了什么？”程湛心口發燙，急促的走回車上，明顯郜衍也知道了派出所的事情，兩人沒說什么就一起往派出所去。

    祁北頓了頓，“小允遇到jian殺犯了，還好是未遂，這得感謝她的班主任。不過小允現在一句話都不肯說，需要你溝通一下給那只羊提供證據?！?/br>
    掛斷電話，程湛懊悔自己不會開車，不然早就能接到蘇允了，就不會發生這類事情了，他把一切的過錯歸咎于自己。

    車內的溫度陡然下降，郜衍調高了空調讓程湛緩一緩情緒，“湛湛，不要愁眉苦臉，你都快長出皺紋了?！?/br>
    程湛無心對話所以沒吭聲。

    二人一路都特別安靜，郜衍知道程湛的性子所以也沒去打擾，放任程湛先對自己生悶氣。

    ＊

    公安局內，蘇允濕潤的大眼睛眨了眨，眼淚不自覺落在手背上，手緊緊攥著拳頭，全身的顫抖壓抑顯得很不正常。

    就好像一個獨立的女孩子，不想讓人擔心，所以一直隱忍。

    哭久了眼睛紅腫，蘇允一見到程湛馬上放聲哭了出來，小臉委屈地抱著程湛斷斷續續哭喘了，一句完整句子都說不上。

    程湛撫背安撫著，蹲下身子擦了擦眼淚，溫柔牽著蘇允的手說：“小允，把所有的事情、經過都老老實實告訴夏叔叔，爸爸會為你討回公道的?！?/br>
    所謂討回公道就是把jian殺犯告上法院，盡管死罪難免，但他想為所有受害人家屬得到一聲道歉。

    程湛拍拍蘇允的手指著夏季楊，見蘇允一動不動繼續說：“小允，你要知道還有很多小女孩被殺了，叔叔的工作是為受害者，爸爸的工作是為被害人家屬?！?/br>
    作為刑警，夏季楊知道未遂事情已經嘗試和蘇允交談，但是蘇允因為害怕說不出話，讓他懷疑蘇允得了心理創傷了。

    等著蘇允情緒穩定點，程湛再和老師道謝。

    年僅十二歲的蘇允表達能力不差，似乎是受到律師世家的熏陶下才如此。

    “今天羅佳麗約我放學到后門，說是要和我道歉，我肯定是接受的，大家畢竟都要小升初了，沒必要鬧的很僵硬?！碧K允聲線不自然顫抖，惶恐不安，只有牽著程湛才能安心。

    另一旁的郜衍生氣但沒轍，他要是沖上去肯定會讓夏季楊以妨礙公務的理由給趕出去了。

    蘇允接到程湛的短信后尋思著程湛也沒那么快出現，就應了羅佳麗，赴約時候才發現一切都是計劃好的。

    羅佳麗就是討厭她的人，只因為她搶了羅佳麗的第一名。

    她記得那時候校后門人很少，她沒什么防備看到羅佳麗笑著等著自己，許是小學生她沒把羅佳麗看得太重，認為同為小學生的她們很單純。

    誰知道等來的不是道歉，是一位風度翩翩的中年男人，男人一身黑在傍晚下略顯斯文。

    “這是我小叔，他潔癖很嚴重，所以帶著手套?！绷_佳麗不知為何需要和蘇允解釋手套的原因，就怕蘇允會懷疑。

    接近男人的時候腦子里一陣暈眩，受過教育的蘇允知道了意圖，她趁著還沒完全受控制的時候按下一號電話，是打給了老師。

    在外國她經常會聞到這個迷魂香，所以她只能和別人求救，她一個人肯定贏不了成年男人。

    打給老師純粹是因為老師離她最近，而是是個成年人。

    通話中，老師聽到了男人沙啞的聲音，“以后在后門給我找幾個那么艷的小朋友。呵，真倔啊，肯定很爽?！?/br>
    “小叔，你說過她明天就不會存在了對不對？”

    “對，明天開始你就是第一名?！?/br>
    老師好歹也是經過人事的，一聽就知道男人想干些什么，她一鼓作氣跑到了校園后面，聯想到jian殺案不禁有些憤怒。

    蘇允掐著自己的大腿不讓自己昏過去，余光中她瞥見了老師用著黑帶跆拳道的技術一腳踢到男人的腹部，快準狠。

    隨著迷魂香逗留在體內太久，蘇允整個人暈死了過去，她記得老師很帥，她以后一定要學防身術。

    等她醒來就在警局了，她認得夏季楊和祁北但是不敢和他們說，她等著程湛，等了好久。

    緊繃的身體得到了松懈，祁北遞了水過去讓蘇允緩一緩，夏季楊得到了關鍵信息感謝蘇允的證據。

    羅佳麗家庭就是暴發富，那作為小叔叔的jian殺犯肯定出過國，有著高智商和反社會人格。

    程湛聽完心疼且氣壞了，不知道一個人年紀小小也能那么歹毒，為了第一名就想把人趕盡殺絕。

    “小允，告訴爸爸，你害怕嗎？”程湛擔心蘇允有創傷，已經準備預約了心理醫生，“你今天做的很棒，你謝謝老師了嗎？”

    蘇允小聲捏捏歪歪和老師道謝，頭埋在了程湛懷里，聲音很沉很沮喪，“我害怕，但是我想學老師一樣，可以一腳踢開壞人?！?/br>
    當工具人許久的郜衍終于有發言的機會了，他自薦說著：“我可以請保鏢，二十四小時盯著小允?！?/br>
    “……”程湛白了一眼，揉揉蘇允的頭，對著郜衍說：“讓她和祁北學泰拳吧。你的保鏢不靠譜，又貴?！?/br>
    祁北：“就是就是，我的泰拳天下無敵！小允，一起叔叔教你好不好？”

    蘇允看向祁北點點頭，“爸爸你也要學，不然遇到壞人了怎么辦？”

    郜衍：“？”

    郜衍：“你爸有我?！?/br>
    蘇允：“你看著就不像好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