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錄音和監控可以證明一切，說明杜竟可能是在假扮人格分裂癥，只是為了開罪。

    程湛將所獲得的證據打印彩紙，監控的剪裁也用紅圈標出來，至于錄音他拷貝了一份讓任盈盈收好。

    若法官相信是假扮精神病，那一審判下來基本就不用二審了，早點完結這案子，早點給郜衍一個交代，就當他欠他的。

    下午，他特意讓張文舟送他到蘇允的學校，第一次以監護人的身份為蘇允開家長會，在一群家長中他略顯年輕。

    家長會沒有小孩，只有家長。

    先是一群人炫耀自己家大業大，又是吹自己的學歷有多高，他們不看娛樂所以不知道程湛是誰，只當是個早婚、沒什么學歷的人。

    對此程湛表示不在意。

    這所實驗小學也是他的學校，很多新面孔的老師他都不認識，唯有校長聞言他的到來而來到蘇允的班級。

    在程湛小學的時候校長便是他班主任，現在過了十幾年了校長已經蒼老了許多，眼尾的褶皺多了很多層，慈祥和藹握著他的手。

    “程湛啊，你已經很久沒有回來了。你女兒很聰慧，和你當你一樣?！毙煨ｉL回憶起當年有些感慨時光飛逝，當時的重點學生已經成為了精英。

    程湛笑意隱著冷眸，沒有否認于蘇允的關系，“謝謝，您還記得我?！?/br>
    “怎么可能不記得呢？”徐校長扯了下嘴角，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含著長輩的威嚴，仍是當年的班主任，“你們三劍客我都記得，怎么樣？他們成家了沒有？”

    “……”程湛躊躇片刻，決定還是不和校長坦白，就怕校長接受不了，“還沒，不過已經有了對象?！?/br>
    確實各自都有對象，只是這輩子都得不到法律的許可，他們將用一輩子來守護來之不易的感情。

    即使不入籍，愛也會成立?！鲎杂诰W絡。

    “好，好，好！”

    徐校長連笑幾聲，鈴聲也響起了，家長會開始了。

    先是新面孔的老師做個自我介紹，分發了學生們的成績單，家長們各懷心思瞧著自家孩子的成績單，程湛大概掃了一眼就挪開眼睛。

    “什么？我家熊孩子不是第一了？”有家長接受不了孩子的成績發出了質疑聲，兇巴巴的想找第一名的人。

    向來習慣低調的程湛不急著回應，班主任自是知道精英班的家長各個惹不得，陪笑道：“這學期有位轉校生，就是她得了第一?！?/br>
    家長中唯一的新面孔被打量的眼神注視著，程湛坐得很端正，點頭表示確實如此。他很討厭被人注視的目光，就像是當年他同性戀的事情被曝光，各個用著有色眼鏡看他。

    “哪里出來的轉校生？”

    女家長暴發富的形象深入程湛眸中，他審美似乎出現了問題，竟然覺得大金條鏈子要是掛在郜衍身上也很合適。

    在游神中的程湛突然被女暴發富家長推了一下，眉頭緊鎖不悅讓人給隨意觸碰，他不語，等著別人繼續問答。

    “你高中大學哪里畢業的？怎么孩子能得第一？”女暴發戶家長用著鄙視質疑的眼神問著，差點沒把‘我就是看你不爽’說出來。

    所有的聲音都安靜了下來，就等著程湛給一個答復，校長本坐在最后一排和家長聊天，忽然聽見有人看輕了程湛，不免有些覺得家長很低俗。

    家長圈里無非分成兩種，一種是高學歷，一種是家產多。論程湛現在的身份地位都能隨意加入，只是程湛一向不喜歡熱鬧。

    “這位家長他孩子能第一是憑著本事。程湛從小學到高中都是重點學生，還是保送Q大，畢業于劍橋?！毙煨ｉL替程湛打抱不平，“就他這智商，孩子能不第一？”

    程湛：“……”他可沒打算把這些說出來。

    女暴發戶家長嘖了一聲表示不屑，“成績好又怎么樣，看樣子就是窮小子，也肯定早早就結婚?！?/br>
    程湛這身西裝是郜衍制定的，沒有牌子自然會被人認為是地攤貨，他神情淡淡讓人看不出情緒，只不過覺得很可笑，笑這家長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徐校長也只對他的事情未知半解，他擔心蘇允在學校會收到排擠，沉吟片刻道：“我名下有兩家事務所，五家公司股權?！?/br>
    股權可不是那么好得到的，就算想要也得看人家愿不愿意賣。言意之下程湛是一位不用上班都能收錢的人，這下讓很多家長都羨慕嫉妒。

    年紀輕輕就如此有作為，有錢有顏有學歷，若不是有了一個女兒了，不然他們指不定會介紹親戚家的孩子認識。

    家長會過了，程湛留下來問了些關于蘇允課堂上的問題，又問有沒有人因為蘇允是轉校生欺負她，再者問蘇允的表現。

    “蘇允和班上幾名女同學并不對付，不過可能是聽到是單親家庭而排擠吧，蘇允也沒去計較?！卑嘀魅畏鲋姥氐?。

    程湛拳頭緊緊捏著：“只是排擠嗎？”

    班主任：“對，我和蘇允了解過，說是快小升初了沒必要?！?/br>
    程湛千算萬算都沒算到單親家庭會被人唾棄排擠，不只是給蘇允擠上沒人要的標簽，更給他綁上管不住下半身的男人。

    戶口里沒有任何關于女主人的消息，只有班主任知道蘇允的真實身份，他抿嘴問道：“那小允和別人解釋過我們的身份嗎？”

    假如解釋了蘇允可能只會被人家同情可憐，不用遭那么大的罪。

    “沒有，蘇允不愿意解釋?！卑嘀魅蔚?。

    蘇允什么也不肯和他說，許是到了叛逆期了，他開始煩惱初中的教育方式了，因為男生和女生不一樣。

    似乎找不到合適請教的人，他翻來覆去還是想不到人選，直到班主任繼續道：“小允其實已經來月事了，您知道嗎？”

    月事？

    程湛想了很久才想起什么是月事，長時間和男生混在一起，也沒機會和女生接觸過，他微愣隨即露出苦澀的尬笑：“老師，以后能麻煩你多指導小允嗎？”

    班主任不好拒絕，“能，不過家長我不能保證特別關注蘇允?！?/br>
    “我知道，您盡力而為吧?！背陶康?。

    他忽然想到一個人也許很合適，給發小祁北發了消息說明原由，很快就接到了陳美美女士的來電。

    陳美美女士還如當年一樣生龍活虎，上來先是國外譯音，“哦，我親愛的小湛湛，我聽說了你的事情～”

    “……”程湛緘默片刻道：“阿姨，小允能不能拜托你了？”

    “當然可以！我會用我一聲的寵愛來教導孩子的！我可是想抱孫子很久了，老大未婚，老二生不出！”陳美美女士埋怨道。

    程湛：“嗯?！?/br>
    隨后優雅掛斷了電話。

    ………

    “程律，盜賣畫的案子我了解過了，又是你的工作?！睆埼闹坌覟臉返?，擺擺手讓程湛坐下，眾多文件中找到了關于畫的文件遞給程湛看。

    資料上沒有很復雜，只是簡單描述了如何發現盜賣畫的，照片上印著一張紙熟悉的畫，是高二那年遇見過的。

    程湛瞳孔一縮稍微激動了幾分，很記得畫家的名字叫?，翻閱最后一頁果然看見了?這個字，他很好奇?這個人到底長什么樣。

    又為什么畫中的人物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又或者他有個大膽的猜測，會不會?就是郜衍？

    很快這個答案就被他否認了，因為他看到了每年?都會舉辦畫展，郜衍是大老板沒有這個精力。

    “見到本人了嗎？”程湛攥著資料緊張問道。

    張文舟搖搖頭，點了一根煙，按了按跳著的太陽xue，“沒有，是助理來的。助理說最近?不再作畫了，只是想把版權拿回來?！?/br>
    盜賣很可恥，把人家辛苦創作的東西復制一份贗品出售，人家畫家可能只想給是世人看自己的畫，盜賣的人卻用金錢的無恥，濫用道德。

    “我知道了?！背陶窟z憾頓了頓，“張律，你那邊有案子嗎？如果沒有我也要讓實習生們學習?！?/br>
    因為是不同質量的律師，他們需要合理分類實習生的學習進度，讓實習生參透律師行業的種種一切。

    “沒有?！睆埼闹弁铝艘豢跓?，“程律你昨天挺火熱的啊?！?/br>
    程湛聽聞臉色倏地一變，聽著張文舟調侃的語氣有些羞意，臉上波瀾不驚道：“眼睛挺利索。我先走了，明天我會把案件輸入好，你可以帶著幾名非訴訟實習生練習練習?！?/br>
    意思很簡單，無非就是一個案情分成訴訟和非訴訟，各自為各自的實習生打分，這樣方便了審核。

    有的人就是天生訴訟律師，比如任盈盈。

    那一夜，程湛來了個通宵把新案件給做了份報告，備注著幾名傾向于訴訟的實習生。

    另外他也和任盈盈整夜未眠，將高河公司的事情整理好，由于任盈盈第一次擔任律師助理很是興奮，在網絡上查了一下要注意些什么。

    “程律我要穿西裝長褲還是西裝裙??？”任盈盈琢磨不定服裝的搭配，既然是第一次那就要做到最完美。

    程湛認真掃量了幾秒道：“精明強干就西裝褲，溫柔點就西裝裙?！?/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