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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羽涉回答:“這得看你是以什么身份在詢問我了。水青的哨長,塔中央一級哨兵——或者只是溢彩的親人?!?/br> “有區別嗎?” “顯而易見?!?/br> “那我全都要?!?/br> 露出坦率而理所當然的態度,哨兵給羽涉倒了一杯水,并把椅子拉開,作出邀請的姿勢,“我有著哨兵‘溢彩’的所有權限,所以一切都毋須隱瞞?!?/br> 羽涉嘆氣:“這算入職考試嗎?” “只是我個人的請求?!?/br> 他一本正經地說著仿佛嫉妒的話:“我是他血緣上的兄弟,他信任我,沒錯,但你是向導。哨兵總有著只屬于向導的那一面,他會比愛我更愛你——即使你們才第一次見面,但這個未來清晰可見。我需要知道作為哨兵最重要的人的你的想法?!?/br> 你是在挑選女婿嗎? 看著流光古井無波的臉,羽涉有點好笑。他盯著對方褐色的眼睛,嘴里卻在訴說另外一雙相似又不相同的眸子。 “打著親情牌,但聽你提到‘權限’,我就明白你想聽什么了……官腔到此為止吧。 “簡而言之,他很好,但這種‘好’十分畸形?!?/br> 流光的眼神微動。從他的態度,羽涉驗證了自己的猜測,繼續道: “溢彩是我見過的性格最馴良的哨兵。對于普通人來說當然不錯,但在哨兵身上卻是不正常的?!毕驅蛄嗣虼?,盡量讓自己的語氣不那麼冒犯,“哨兵的演化就是為了戰斗,你們是天生的狩獵者?!?/br> 內因提供種子,而外因促使其成長。 前者,哨兵神經傳導通路中,多巴胺比乙酰膽堿占據更明顯的效用地位,而更長的D4DR基因,則讓他們對多巴胺不夠敏感——這讓他們有了享受刺激的內在天賦;旺盛的新城代謝與變態的感知能力則武裝了他們rou體,讓其擁有追求刺激的外在條件。后者,“塔”自小的“科學封閉訓練”、同樣性別且充滿競爭力的社交環境、哨所無時無刻與變異生物作戰的風險,即使是普通人也不得不變得冷硬。 “塔”不是軍隊,是加工廠,輸出所需要的設備;“哨所”也不是軍隊,是軍隊的武器庫,提供各種用途的暴力機器。對于一把刀,你不會要求它能立正稍息齊步走、在國旗下扛著槍放禮花,刀要足夠銳利,足夠好用,在關鍵時刻一擊斃命,而且最好不要傷到主人。 這樣的標準下,不論性格還是精神狀態,溢彩都不合格。 就連狗,太過親人的也當不成警犬。 “而且,這種性格不是先天的吧。他的腦袋被動過手術,可能是物理上的,也可能是精神上的,我能感覺到,他的思維波動過于干凈了,正常的哨兵,多少會因為五感過敏積累的次級創傷而略有‘渾濁’,溢彩卻……像是剛剛被清理過。他經歷過精神強干預?意識海分割手術?” 流光閉眼,露出默認的態度:“這么短的時間看出這些,你真的很厲害?!?/br> 向導不卑不亢地接受了這個贊賞:“我是一級向導。如果你對塔的分級有所了解,就會知道一級向導不僅是‘轉業不用降職’?!?/br> 流光:“……” 十分小心眼地讓對方吃了個癟,羽涉這才安安穩穩坐在椅子上,手肘撐上桌面,擺出一副專業的樣子。 其實他也不全是憑借“心靈感應”猜到的。溢彩脖子上的項圈非常顯眼,那是一種拘束裝置,同時具有監控生命體征的功能,作為塔的向導“醫生”,羽涉很清楚哪些情況會用到它。 一個類似車鑰匙的裝置被放在眼前。 “這是溢彩脖子上東西的控制器?!笨梢詮闹虚g旋開,類似雷達的電子屏,上面一個紅點靜靜的停留在附近, “監控,監聽,三級電擊控檔,以及最高級別的緊急干預功能?!?/br> “……緊急干預?”羽涉臉色一瞬間變得很難看。 最高級別緊急干預,說得委婉,實際上就是死刑的代名詞。哨兵對藥物有一定抵抗力,常規藥物無法在瞬間將其放倒,而強效的麻醉藥、神經毒素、放射性物質因為容易變質、保存條件高等原因無法在項圈里存放,因此,這玩意處刑的機制是物理手段…… 直接將頭砍下來。 啟動緊急干預后,項圈后方會彈射刀片并進行擰轉,擊穿頸椎,破壞脊髓神經,最快地切斷其行動能力。再怎么強大,哨兵畢竟還是人類,脖子斷了必死無疑。按照設想,應該是干脆利落的破壞脊髓神經,讓其迅速死亡,可是在實際應用中,因為各種原因,刀片往往會連動脈氣管等一并斬斷,達成字面意思的血涌如注…… 血腥,且殘暴。在塔中,向導們都暗暗把這個叫做便攜血滴子,抱著獵奇心態看待,羽涉只在課本上知道有這么個東西,還是第一次見到實物。 羽涉別開頭:“我不需要這個。你也不想你兄弟的命掌握在一個陌生人手里吧?!?/br> “作為溢彩的兄長,你這么說我很感激……但是,為了你的安全,這是必須的?!蔽兆∠驅У氖滞?,流光半跪在地上,將控制器放進他的手心,“我不想說一些危言聳聽的話,也不想你因為大意而受傷。溢彩的情況,你可以通過接觸以及檔案室里的資料來判斷。我只能說,他現在確實是個好孩子,也的確愛著你。 “但是,如果事情真的發展到最糟的那一步,不論你做出什么決定我都不會有異議——你的安全是最重要的,任何時候都是——即使是殺掉他。答應我,不要因為感情用事丟掉性命?!?/br> 流光語氣誠懇,卻不容拒絕,接觸的肢體傳來手掌干燥溫暖的觸感。羽涉最終只能沉重的點頭,將控制器收下。但他依舊沒有覺得事情會嚴重到那個地步。 “羽涉大人!” 下樓梯時,溢彩在轉角的位置探出頭來,像是一直在等待。羽涉無法控制的將目光移到項圈上,兩指多寬,厚度不薄,啞光的金屬質感,貼在白皙的皮膚表面,像是潛伏泥水中的鱷魚。往上,對上溢彩明亮的眼神,很難想象擁有這種天真目光的人會犯下什么罪孽。 哨兵眨巴著眼睛,詢問道:“其他人回來了,明溪找到一個蜂巢,把蛹帶了回來。我想問下、那個,您更喜歡油炸還是鹽焯?” “這個啊……”向導有點分心,沒太聽清楚對方說的是什么,隨口答道,“我不挑食,隨便你做就好。我來之前就聽說這邊吃的東西很多?!?/br> “確實,山里有很多美味的食材,如果您想嘗試,我會都做一點的!……啊,太好了,九瀾還說您不吃這些,我害怕讓您、勉強……您能接受就好!”他的話給溢彩注入信心。哨兵瞬間情緒高昂起來,“再過一會,等等就可以吃飯了!”小小的鞠躬后,溢彩一溜煙跑開,風衣后擺被風灌地鼓起。羽涉被這過于莽撞的行為逗笑了,就哨兵來說,這種狀態難能可貴。對方快樂的情緒讓向導也略微放松,不管有著怎樣的過去,但在此刻,向導想要相信自己的直覺。 “太不穩重了?!绷鞴獠恢螘r也來到樓梯口,有點無奈地看著遠去的身影。 羽涉突然想到什么:“說起來,我一直想問來著。就算是兄弟,你們長得也太像了……” 流光點頭:“我們是雙胞胎。應該很明顯才是?!?/br> “但你看上去像是他父親?!鞭揶碇?,向導將食指豎在臉頰兩側,“多笑笑,像小彩那樣,才不會老的快?!?/br> 目測來看,流光像是二十五到三十之間,而溢彩卻撐死了二十二,說是未成年也可以接受。哨兵在二十到四十歲間外貌區別不會特別明顯,主要還是氣質上的差別。 流光勾起嘴角:“我難道笑的很少嗎?” 羽涉看了一會,搖頭:“不行,你沒內味道,你和他之間的差距就是海綿寶寶和章魚哥。你沒有那種讓周圍一并降智的感染力?!?/br> 哨兵于是虛心請教:“那請您做個示范吧?!?/br> 結果是向導也陷入困境。他比流光更慘,后者好歹有個公務員執勤時的撲克臉,而他努力半天只落得個咀嚼肌抽搐的下場。向導瞬間自閉,他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個面癱,但是為什么笑一下這么困難?面對哨兵嘲諷的目光,他幾欲惱羞成怒。 而到了吃飯的時候,桌子上的菜肴讓他最后一絲快樂的可能也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