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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羽涉拉開抽屜,真的看到一個防震盒,里面裝著一次性注射器和密封藥水。他讀了一遍說明書,囧囧有神:“濃度太高了吧,帶著這個,是為走私鯨魚做準備?” “哨兵五感敏銳,如果暈車,場面會變得很麻煩。這種時候打一針丟到后備箱就好了。計量問題……你多兌點水,湊合著用吧。 羽涉覺得自己也許真的腦漿被搖勻了。流光的表情太過于理所當然,而且聽起來似乎挺有道理?? 哨兵,到底是怎樣的異生物——有生殖隔離嗎——不,宇宙生物也說不定——被宇宙射線變異—— 流光分出一點余光觀察向導精彩的臉:“我在開玩笑?!?/br> “……” “失禮了?!?/br> 向導扭過臉,不發一言。 長久的沉默,讓流光有些犯怵。哨兵并不是對情緒那么敏銳的生物,身體上的對抗才是強項,精神力方面,他所熟悉的大概只有憤怒與……殺氣。還有面對生死的恐懼決然。不論哪一樣貌似都不能拿來應對眼前人。 這是一個向導,不是自己的部下也不是什么可以差使的雜役,自己也許太過冒犯了。年輕的向導,備受追捧才是正常的吧,水青還沒到,說不定眼前人就要被氣跑了。 真的離開,也不是什么壞事…… 輕淺的笑聲打斷了哨兵一時的晃神。他有點怔愣。 余光中,年輕的向導微微弓起身子,面對車窗外面,玻璃倒映出他微彎的嘴角。他的肩膀輕輕抖動,極力壓制自己的動作幅度,但是衣物折疊的聲音和急促的呼吸對于哨兵來說還是太明顯了。哨向之間那微妙的聯系仿佛隨風漂浮的蛛絲,在不大的空間里流轉。僅僅一個細小的表情,便在不自覺的時候如病毒一樣將哨兵感染。 淺笑并未持續多久,羽涉便恢復了慣有的漠然神情。 ……他總是一副在思考什么的樣子。說起來,相處兩天,忽略這次,流光似乎從未見過他真正笑過。出現在那張稚氣未脫的臉上,是無奈,憂慮,冷漠,淡然,以及最多的若有所思。哨兵忽略了自己才是真正的面癱,給向導掛上少年老成的標簽。 “那個牌子是真的嗎?” 流光瞳孔微縮,雙手一下子捏緊,差點沒把方向盤扯下來。 他剛剛……在發呆?在駕車的途中走神到這種程度…… 羽涉好像沒看到他的失態,指著后視鏡里逐漸變小的路牌:“‘野人出沒’,那個牌子是真的嗎?” “景點的噱頭吧。真要說,熊的可能性更大?!绷鞴獯寡?,“那些畜生……” 羽涉回頭,明黃色的鐵皮標志消失在拐角:“熊啊。我聽說你們在春天會去圍獵?一般的野獸哨兵上陣有點浪費,變異生物?” 嗤—— 緊急停車產生原地發射導彈的慣性,坐姿不端正的向導一頭沖上玻璃,撞在哨兵的小臂上。流光的眼角跳動了一下,鋒利的精神波動再次如暴風里的刀片一樣旋轉起來。 突兀的精神強放,讓羽涉呼吸一窒,精神收束的光環自身周展開,但比這更快的,是哨兵往嘴里塞白色藥片的速度。 特制的鎮定劑。雖然里面含有違禁成分,但在向導緊缺的前線算是眾所皆知的秘密了。 在羽涉開口前,流光先一步低聲道:“前面路況不對……你留在車上?!?/br> 隨即閃現一樣從駕駛座飛到車頭,又搜的一下沒了影。 被落下的向導淺淺嘆氣。盡管如流星一樣迅捷,但他還是看見了哨兵的表情……那是一個兇戾的笑。 他感應了一會兒,四周并沒有特別的動靜。青年打開車門,起身的時候,骨頭嘎嘎的響聲從血管里一路涌上大腦。 如果真的有敵人,那流光可就太容易撩撥了。他顯然是對那不知名的東西懷抱額外的仇恨,這仇恨是如此猛烈而易于引爆,竟然讓流光不顧“保護向導”的原則,把人丟在這兒就沖了出去。 向導活動著久坐僵硬的身子,看向前方空蕩的山路:“該說果然如此嗎……就知道塔不會給我什么好活……” 羽涉大概是被塔逼出了斯德哥爾摩——當他意識到這個活肯定不簡單時,他反而心態變得放松了,這就對了,壓榨成干才是塔的作風,旅游般松懈的生活并不適合向導——于是當流光回到車邊時,向導不僅沒有抱怨,還主動搭話道:“情況怎么樣?” “……情況不太好?!便读艘幌?,哨兵低聲回道,“前面有一些地方塌方了?!?/br> 羽涉嘆氣:“‘我有事情瞞著你,而且我也不打算跟你說明?!@樣的句子幾乎就寫在你臉上了,流光同志,當你接下我的文件時,我就是水青的向導了,好歹給我點面子?” 流光重新發動汽車:“如果按文件來算,我是哨長。和下級打成一片、其樂融融——我并不是這種作風?!?/br> “啊哈,我是不是還要感謝你的優待?” “向導在哨兵面前總是有特權的?!?/br> “謝謝,謝謝,你真是一個好人?!庇鹕娣藗€白眼,“第一次見面時,可沒想到你是這種性格。我很好奇是什么讓你如此沖動,不過,算了,不想說就不說吧,你是老大嘍?!?/br> “沒必要放的這么低。畢竟,一級向導轉業不用降職,在指揮權上,你和我是平級?!绷鞴馕⑽饶?,表情漠然,看著就很“公務”,完全無法想象之前那一瞬間的猙獰,“我只在軍事行動上優先度比你高,其他方面與你無區別?!?/br> 向導從鼻子里輕哼一聲:所以你根本就是在逗我玩,啊,順帶轉移話題,先抑后揚玩的一套一套,真是白瞎了這張嚴肅老實的臉。 車子不快不慢地繼續前進,大約二十分鐘后,他們來到一處山路拐角,前面果然塌方了,巨大的豁口出現在地面。泥土窸窸窣窣地順著山勢下滑。 “怎么辦?派人清理道路?” “我聯絡了林警?!?/br> 羽涉嘆氣:“我們要在這里扎營嗎……” 流光說:“不用。等設備過來就太慢了。把車搬過去就好?!?/br> 羽涉:“……是我想象中那個搬嗎?” “哐當——” 雙手撐著底盤,幾乎是輕而易舉的,流光將半個車身抬起來。在塔的報告上看到哨兵舉重量最高達到數噸,也比不上親眼所見的壯觀。像是掀開被子一樣,流光輕輕抖動著,干涸的土灰簌簌落下……讓人懷疑,下一秒,他就要撕開風衣露出胸口的s,將車單手托舉著一飛沖天。 哨兵神色平平,又將車子放下:“還行?!?/br> 羽涉轉著圈圍觀:“那得多少噸你才會不行呢?” 流光:“男人怎么可能不行?!?/br> 說是這樣說,流光也不可能真的扛著越野車越野到水青。這一帶土質不太好,春雨的影響,很多地方看似平穩,實則地基下方全是軟泥,輕則輪胎下陷,嚴重點整段路都會垮掉。 流光決定自己先徒步翻山,走個幾十公里簡單看看情況。如果塌方太嚴重,他會選擇棄車,人力把向導背進山里。 對此羽涉表示,行吧,反正到了這個層面,你就是要原地打洞跳到美國也沒差——橫豎都是超人——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后車廂兩箱菠菜罐頭都給你留著。 Popeye the光表示菠菜你自己留著煮泡面吧,他曬曬太陽就好了——羽涉修辭——急行軍一樣踩著塵土消失了。 三個小時后,這位大力水手才重新現身于車前,臉色非常難看。但是他說:“路況尚行,車子可以繼續開?!泵菜剖莻€好消息。 “你看起來很失望。沒有找到嗎,你想要看到的東西?!毕驅?。 哨兵停車的地方人類活動痕跡很多,右手邊甚至有一座破落的柴屋,說明這里還是保護區的一部分——盤龍森林的面積在地圖上頗為壯碩,變異生物的防線還很遠——而人類活動的痕跡會警告野生動物的靠近。羽涉不是傻子,一眼看出,流光是特地將車丟在這里的,為的就是在能保護他安全的同時抽身離去,借著探查路況,去搜尋那“額外的仇恨”。 流光避開他的視線:“這件事與你無關,你最好不要再問下去……至于耽誤的行程,我很抱歉?,F在我們可以繼續出發了?!?/br> 羽涉半笑不笑:“你就是吃準了我現在什么都做不了?!?/br> 流光說“雖然很失禮,但是,是的,對于現在的情況,你確實什么都做不了?!?/br> 羽涉哼了一聲,克制自己怨憤刺人的話語。面對這種人,抱怨打擊的只有自己。 汽車像是一桿啞鈴被舉起,越過地面的裂縫,到達另一邊。行李、乘客、司機都成功著陸,唯一被落下的,只有之前還算輕松的氣氛。剩下的兩天行程里,除了必要的交談,羽涉與流光再沒有多余的話。 在備用燃油也幾乎消耗殆盡的時候,終于,刻字“水青哨所”的石碑出現在路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