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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雪麟在探花樓下等了一夜。 單大哥叫他前來報恩,他祝雪麟作為丐幫的門面,自然不敢懈怠。按時前來不說,縱使那人爽約,他也是耐著性子蹲守。 不過,他可不僅僅只是來報恩的,少年也有自己的私心。 于是他等了一夜,等到次日辰時,慕思柳的房門都沒有要打開的意思。 “唔……單大哥到底在不在???” 祝雪麟有些疑惑,想著自己只是去確認一下狀況,便繞過樓里的小廝,來到慕思柳的房間前。 他先是敲門,屋里沒反應,又捅破了門上的薄紙,朝里頭偷窺了去。 門后是一間典雅端莊的房間,屋內空間不大,卻擺滿了各色的家具以及琴棋書畫,干凈整潔,賞心悅目。 祝雪麟的實現透過薄紙,緩慢地掃過里面的空間,直到他看到床上躺了兩個人,才意識到自己有多么冒犯—— 床上的二人相擁而眠,彼此密合,和諧如畫。 這一幕叫祝雪麟忍不住紅了耳朵,他不禁猜測,這二人些許是情人關系,不然單大哥又為何會特地讓他來“阿柳”處尋人? 只是,男人和男人之間……竟然也可以嗎?那、那他這些天對單大哥的心思豈不也是——不不不,絕對不是! 抱著忐忑羞人的心思,祝雪麟匆匆而走,慌亂的腳步聲驚動了門內的人,讓宿醉的男人悠悠轉醒。 “啊……”單哉茫然地看著近在咫尺的精致睡顏,下意識地拍了拍腦門,卻發現自己竟然一點都不覺得頭疼。 他昨晚是……去找丐幫要了波信息,然后討了點酒喝,結果年輕的身子不勝酒力,被野酒給灌醉了,再然后…… 他把慕思柳給睡了? 感受到有手臂環抱在自己的腰上,單哉總覺得事情不對,畢竟他不好這口,怎么也不可能酒后亂性才是。既然如此,這小子怎么可能一臉平靜地睡在他身邊,看上去還相當主動地抱著自己? 昨晚到底發生了什么? 【昨晚您難得做了個人?!?/br> “???” 聽到耀澄的說法,單哉的腦殼宕機了三秒,不理解她的意思,“什么叫我‘難得做了個人’?我平常不是人嗎?” 【您是人,但您平常的所作所為一點都不像個人?!恳蔚恼Z氣很平靜,畢竟她昨晚可是見證了全程—— 惡劣的兇神變成好爹地,這天大的轉變讓她又是震驚又是感動。 她家宿主的本性還是很良善很柔軟的! “丫頭,你說話是不是越來越刺人了?” 【對不起,我以后注意?!?/br> “……” 不對頭啊,他昨晚到底做了什么? 就在單哉一頭霧水的時候,慕思柳也醒來了。他已經很久沒有像這樣睡過好覺了,甚至是一夜無夢,滿心歡喜地醒來。 然后他就看見了滿臉懵的單哉,昨日的記憶隨之復蘇,讓他的好心情立刻煙消云散。 昨晚那一定是夢,嗯,一定是夢! 慕思柳立刻收回抱在單哉腰上的手,輕咳一聲,黑著臉坐了起來,一如既往地梳妝打扮,完全就把單哉當做了空氣。 單哉被慕思柳的態度搞得更加迷茫了,就好像自己昨天什么也沒做就是給他當了個抱枕一樣…… 【您就當是這么回事兒吧?!?/br> “不不不,你給我如實招來?!?/br> 兩人在腦內進行著激烈的拉扯,慕思柳則在心中默默唾棄自己的軟弱。 他昨晚絕對是腦子抽了,竟然回去想著要去依賴和討好那家伙。這要不是走火入魔后遺癥,要不就是那人對自己施了什么妖法,總之絕對不是他的本意! 但……單哉昨天那個樣子……總不能是裝出來的…… 他竟然還有這樣的一面…… 慕思柳胡思亂想,整理鬢發的手一頓,隨后搖了搖頭,只將昨夜視為黃粱一夢,全是他的癡心妄想。 抱著“絕不能和單哉獨處”的原則,慕思柳沖整理完易容便離開了房間。然而,就在單哉滿頭問號地穿衣服時,他又端著一盤子食物回來了。 “你昨天喝醉了,吃點清淡的?!蹦剿剂鴮字嗯c腌菜放在小桌上,無視單哉那打量奇葩的眼神,扭頭就走, “還有,你有客人在大廳等了一宿,吃完趕緊去?!?/br> 慕思柳說罷,關門而出,單哉在原地愣了三秒,最后忍不住皺起了眉頭,質疑道:“這小子受刺激了?” 【看起來是的?!?/br> “我怎么他了嗎?” 【沒有,一切正常?!?/br> “?????” 單哉越發疑惑了。他老老實實地吃了早飯,想了半天沒個答案,最終整理了一下儀表,決定把這事兒拋到腦后,先把樓下的祝雪麟給處理了再說。 他當然記得和祝雪麟的約定,只是昨晚那一出屬實是意外,因此他捎上了從系統商城買下的“稀奇玩意兒”,準備跟少年郎好好道個歉。 【哇,好良心啊?!?/br> “丫頭,你要是語言系統出錯了,可以選擇閉嘴不說話?!?/br> 【我對您的贊美真心誠意?!恳闻つ笾?,讓單哉不禁懷疑起自己帶孩子的能力來。 這丫頭絕對學壞了! 來到大廳,祝雪麟抱臂坐在那,整個人昏昏欲睡,等得十分辛苦。單哉攔了個小廝叫他送上早點,隨后微笑著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久等了?!?/br> “唔??!”青年渾身一震,看清了來者后,雪白的面孔立刻染上了緋紅,“單大哥,你走路怎么不帶聲呢?” 單哉看著青年亢奮的樣子,心中有了底,他沒急著商量正事,而是先把賠禮送了出去: “這是我從老家那邊帶來的洋玩意兒,甜的,你嘗嘗,喜不喜歡?” 看著單哉遞來的紙包,祝雪麟猶豫了一會兒,并未立刻打開,而是小心地問道: “單大哥,其實有一件事我尚有疑惑,就是……當初在廢廟里,你我并不相識,但你卻毫不計較地幫了我,這是為何?” “我認識你啊,早就認識了?!眴卧展雌鹱旖?,接過小廝送來的早餐,給人遞了過去,“祝幫主的威名我早有耳聞,當初在河邊救了落水女孩的不也是你嗎?” 祝雪麟聞言,有些驚訝:“你還記得……” “當然記得,畢竟你搶了我的功勞?!眴卧照f著,撈起一只rou包嚼了起來——慕思柳給他盛的粥可太少了點,完全吃不飽嘛。 “那個,當時我并非有意,只是救人心切……”祝雪麟說著撓了撓后腦勺,馬尾辮跟著搖了搖,十分不好意思。 這事他其實也很介懷,他可不希望因為這種事而錯失了一位有緣人, “所以……單大哥是認識我才救的我?” 單哉咽下嘴里的包子,心中暗罵探花樓伙食的寡淡:“差不多。我想讓你欠我個人情,這樣我就能請你幫我個忙?!?/br> 直白的話語讓祝雪麟眼中的光芒黯淡不少,不過青年并未泄氣。 “還有一個問題?!弊Q敕诺吐曇?,“單大哥究竟為何會知道寒毒之事?又為何知道……肌膚相親可以化解寒毒之苦?” 要知道,岳逍遙當年把他撿來時,可是到藥谷中問過了長孫普世,歷經波折才搞清了他身上的狀況,隨后他們又在藥谷呆了大半個月,這才姑且弄清了緩解毒性的方法。 長孫大夫可是全天下絕無僅有的神醫,正因如此,祝雪麟怎么也不會相信當時“偶然路過”的單哉能“一眼看出”自己的病癥。 面對祝雪麟的質問,單哉并不急著去想借口。正相反,他看得出,祝雪麟十分傾向于相信自己,甚至于,他覺得這孩子對自己有“討好之嫌”。 祝雪麟就是那種典型的生在蜜罐里的孩子,雖說年紀輕輕就當了家,但對世界卻抱有最大的善意。他甚至不愿意去懷疑單哉這個怎么看怎么可疑的陌生人,這叫單哉有些忍俊不禁。 于是,單哉收起了提前編好的借口,起身前傾,在祝雪麟的耳側故作神秘地輕聲道: “因為我是神仙?!?/br> “……?!” 看著青年緩緩張大的嘴巴,單哉知道,他信了。 【一個借口用那么多遍,您不膩嗎?】 “我這叫保持主客觀統一?!?/br> 【這個詞不是那么用的?!?/br> “您……是神仙?”祝雪麟小心翼翼地反問了一句,隨后抿唇思索了片刻,突然道,“那,您知道我的師傅在何處嗎?” “不知道?!眴卧蘸敛华q豫地回答,“但我可以告訴你,岳逍遙還活著?!?/br> “師傅還活著?!”祝雪麟心里是一陣難以抑制的狂喜,“您、您可以肯定嗎?” “我騙你干什么?”單哉拍了拍青年的肩膀,“神仙可不是全知全能,我來人間有我的任務,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一切隨緣。你師父的事情我也不過是恰巧有所了解罷了?!?/br> 【不還是主系統地功勞……】 “總之,你還是把我當‘單大哥’看就行了?!?/br> 單哉說著,坐回了原位。他已經成功在青年心里塑造了一個神秘的形象,這就足以讓青年替自己去解答疑惑了。 “我明白了……”祝雪麟被忽悠地點點頭,隨后才把注意力放到了手中的“賠禮”上。 那是他從未見過的精巧包裝,金光閃閃,看著就十分昂貴。祝雪麟稍微猶豫了一下,還是小心翼翼地將之拆開,并看到了一塊純黑色的固體。 “嘗嘗看,味道很不錯的?!眴卧赵谝慌詰Z恿道,青年心里權衡了一下,沒有拒絕單哉的好意。 雖然往日里師傅都叫他“不要亂吃不知出處的東西”,但單大哥若是想害他,早該下手了,也不用在這小小的一塊吃食上動玩腦筋……唔! 濃郁的甜味在口中擴散,祝雪麟的眼睛緩緩睜大,隨后忍不住展開了笑顏。 大抵是因為青年長得太過俊美,他一笑,就像是桃花綻放,陽光都為之失色。路過的小廝也看癡了,腳下動作一頓,差點把手里的茶水給潑出去。 【道具名:幸福的巧克力 效果:食用后會產生瞬間的幸福感。 價格:10(50%off)積分 使用次數:一次】 【竟然用這種道具來博取好感度,宿主好卑鄙?!?/br> “剛才還說我良心呢?” 單哉在心中暗暗回懟,面上依舊和善,還給祝雪麟倒了杯水幫他解膩。 “我……從未吃過如此甜美的糖果?!?/br> 祝雪麟勾著嘴角回味,他甚至不愿用茶水去沖淡口中的甜味, “這是什么?” “海外特產?!眴卧招α诵?,“比起這個,我讓你過來可是有任務給你的,你沒忘吧?” “當然!”祝雪麟急急應道,并不討厭單哉的直來直去,倒不如說,這讓他松了口氣,“單大哥您有用得著我的地方盡管說,我祝雪麟在所不辭!” 單哉見青年斗志滿滿,滿意地點了點頭。他悠哉樂哉地又解決了一個rou包,才徐徐地繼續道:“這么說吧,我家小柳子想要習武,我希望祝幫主能幫他一把?!?/br> 小柳子? 祝雪麟想到昨晚那個長相飄然、遺世獨立的男子,又想到白日偷看到他與單哉相擁而眠地景象,耳根不自覺地紅了起來。 如此說來,如果單大哥是神仙,那阿柳公子……莫非也是仙人? 這是一對神仙眷侶…… 看到祝雪麟的眼神突然喪失了光彩,單哉眉頭一挑,追問道: “怎么,不行嗎?” “可是可以,但是……”祝雪麟很糾結。 他其實更想直接幫單大哥的忙。 這倒不是說他不愿意幫助阿柳公子,只是他私心更想與單哉親近—— 其實他自己也說不清這是為什么,只是自打那一日“肌膚相親”之后,他日想夜想,時時回味那時溫暖的滋味。 幫他看病的孫大夫說,他這是“陷入了相思”,祝雪麟不知男女之事,卻本能地覺得,自己對單大哥不該是那般情感。 這種感覺更像是……更像是一種本能,一種如吃飯喝水一般的需求…… 這奇怪的感覺叫祝雪麟十分疑惑,但他并未多想,只當是對單哉有了感激之心,這才有了和他親近的想法。 “在下師承岳逍遙,您應當聽說過,師傅他失蹤得突然,而當時我并未出師……總而言之,我不一定能擔得起這番重擔?!?/br> 聽著祝雪麟文縐縐的謙辭,單哉挑了挑眉頭,安撫道: “你不用擔心。你教你的,他學他的,順其自然便好?!?/br> “既然單大哥都這么說了,在下便獻丑了?!弊Q牍郧傻卮饝?,隨后話鋒一轉,道, “還有一件事,其實我今日前來,也是有事相求?!?/br> “哦?”這倒是在單哉的意料之外,“你說?!?/br> “我……”內心深處的渴望還是壓住了那一丁點的疑惑,祝雪麟看著眼前的男人,一臉燦爛道, “我想與單大哥結交!” 慕思柳的臉黑成了鍋底。 “你說你找了誰?” “祝雪麟啊?!眴卧锗局献?,大爺似的悠哉道,“怎么樣,陵城武功最高的人被我找來了,還不快謝謝我?” 我謝你個大頭鬼! 慕思柳心里是憋著一口氣罵不出來,因為單哉說得不錯,正常人練功都需要師傅指導,而祝雪麟也確實是陵城武功最好的那一個,但是—— “怎么偏偏就是祝雪麟?” “因為他有名?!眴卧绽碇睔鈮?,“咱們都一對一輔導了,自然是要請名師——” 【宿主您是請家教的家長嗎?】 “你以為你是誰?我爹嗎?” 兩個孩子同時質問單哉,男人聞言忍不住嗤笑出聲: “至少從弱rou強食的原則上來說,我是你老子沒錯?!?/br> 【這個原則不是那么用的?!?/br> 慕思柳被單哉沒臉沒皮的樣子給震住了,仔細一想,雖然很不情愿,但現實似乎就是這個樣子。 畢竟他沒有能力拒絕單哉的任何“要求”。 見青年在那滿臉痛苦地沉默,單哉便知道他能聽進自己說的話了。于是他總算是收起了那股大爺勁兒,板起面孔,正經道: “我與祝雪麟做的是人情交易,換而言之,這東西沒有砝碼稱量,你可以盡情地加碼——想學什么盡管提,他一定會想盡方法滿足你的?!?/br> “……”慕思柳聽到單哉竟然真的有在為自己考慮,昨晚那如夢似幻的記憶便又闖了進來。曾在單哉勁瘦的腰肢上逗留的手掌不自覺地回味起那時的溫度,那段柔情的話語幾乎是刻在了他的靈魂里,頃刻間攪亂了他的心境。 不不不,那只是一個醉酒后的意外,是一場不切實際的夢!這家伙的本性糟糕透頂!絕對不能相信! “至于我的要求,你應該記得,一個月內把修到第三重……喂,小子,你在聽嗎?” 單哉沒想到在自己敲打過后,慕思柳竟然還能走神,這讓他頗為不滿,站起身給他來了一腦瓜兒蹦。 慕思柳被額頭上的疼痛感給扯回了神。他捂住腦門,一反常態地沒有回嘴,而是冒了紅暈,讓這位青樓妓子多了些動人的姿色。 “我知曉了?!蹦剿剂樟耸招?,把那些不該存在的幻想戀戀不舍地放在一邊,眼中又恢復了往常地倔強,“反正都是練功,與我而言并無差異?!?/br> “那就好……別讓我失望?!?/br> 單哉打量著眼前老老實實的青年,怎么都覺得事情有些不對。但事情已經辦成,他也懶得去糾結青少年的心思,于是往慕思柳的腦袋上揉了揉,把他悉心梳理的長發揉亂之后,用瞬移道具離開了探花樓。 慕思柳看著自己亂成一團的長發,覺得自己應當發作,但不知為何,心中不光一點火氣都沒有,甚至還有些……開心。 這當然不是說他喜歡被人挼頭欺負,也不是說他喜歡單哉這個人…… 怎么說呢?自打他知道單哉還有“那樣的一副面孔”后,他就會不自覺地注意到一些以往從未注意到的細節,比如那家伙總愛與自己進行一些可有可無的身體接觸,再比如,自己往日微不可聞的抱怨,似乎都被他記在了心上,不然他也不會特地為自己去尋一位老師……再有,不論手段如何激進,那家伙總是在想著自己好的…… 他,大概也許真的是,來幫自己改命的…… 慕思柳又不是不懂事的小孩,他再討厭一個人也分得清是非好壞。 也正因如此,此刻的他,陷入了前所未有地茫然與矛盾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