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無法抗拒之誘惑
沈追剛醒來那會兒,身體還沒緩過來。孱弱的一把身子骨,即使沈行風單手都能制住,也卯足了勁跟他作對。 一旦沈行風在他面前,便是非打即罵。采補的間隙,沈追即使被猛烈的情潮控制,也要用蓄起來的指甲和尖牙把他抓咬得渾身是傷。 為這事沈行風被戒律堂提點過好幾次,沈追也沒少被折騰。好不容易把野獸馴得收了尖牙利齒,他開始躲著沈行風了。 飄渺峰設了護山陣法,原就是為了關沈追的,他跑不出縹緲峰,只能往山上鉆。短短的一段時間,沈追將飄渺峰的的犄角旮旯都摸遍。 他有時就躲在山澗里,密林里,什么也不做,沒有沈行風的地方,發呆也是好的。不過總是很快被找到。 至多兩天,沈行風就會把他從山林里提溜回去。有前車之鑒在,他不放心沈追消失地太久。唯有一次沈追的氣息徹底從飄渺峰消失。沈行風花了許久,幾乎掘地三尺,終于在后山山洞里找著他。 他找到沈追時,鼎爐體質發作的人已經神志不清,一身皮rou在昏暗洞xue內瑩白生光,眼角妖紋猶如泣血,唾液溢了滿腮,被情欲cao控的清俊面容已是一臉癡態。 沈行風抬手破了洞口粗漏的密閉陣法,yin欲的腥甜霎時撲鼻而來。他踏足沈追身前土壤,只覺腳下地面濕潤松軟,一腳下去都能踩出水來。這里都讓他xue里的yin水泡遍了。 沈行風看著他失控的模樣,心中五味雜陳,又憐又恨。沈追為了躲避和他的性事,處心積慮,布置結界隔絕自身靈力,妄圖熬過去。 可是他熬不住,結界一破,沈追苦守多時的自衿也破滅了。契約牽絆住的彼此,只要處在同一個地方,就不能不受吸引。 沈追感受到了他的存在,連說一句話的力氣都沒有,艱難地伸手探向他衣角。 沈行風盯著孱弱無力,骨節突出的手指,多日來積累的陰沉,化成了眼中翻滾的墨色風暴。 外袍草草墊在身下,昏暗中鼎爐已經倍受煎熬的身子打開到極致,不需要任何擴張便能暢快吞吐。 他提起沈追的兩只手,將他按在洞壁上,任泥土氣與體液的腥膻混合。沈追紅腫的xue縫連遭攻伐,花瓣猶如軟膩脂膏,在他的來回推進中勻開、合攏。兩片花瓣護著的嫩蕊似的roudong,連著里頭一管嫩滑媚rou,都被撐開成刑柱大小。 沈行風有心懲罰他,以性器鞭笞責撻,狠碾著軟rouxue腔。粗碩的冠頭一舉頂到最深處,毫不留情地搗插禁地。沈追被頂得身子狂顫,下體發麻,未經任何觸碰的陰蒂挺如小珠。他全身的感官都似被奪去,只剩瘋狂媾和的女xue在無止境地高潮。 那一場性事有些過了,沈追只記得脫力昏迷前,xiaoxue內已近麻木的漲澀。醒來時他回到了位于飄渺峰的少主別院,沈行風冰涼的手指沾了藥膏,輕輕攪動他疼腫的xuerou。 他瑟縮了一下,沒敢逃,眼中藏著厭惡憎恨。沈追不再試圖逃避和他上床,只是他仍然不想見到沈行風。 他離開別院,在后山一處僻靜的竹林旁搭了屋子。只要不需要采補,他就躲在屋子里不出去。 沈行風大抵是有病,從他搭屋子起就一直遠遠地望著他。刮風下雨,巋然不動,直到屋子建成,還時不時守在外面。 沈追煩不勝煩,卻不屑理睬,連打罵他都沒有心思。 這么不分晝夜地守著,沈行風好不容易有點起色的身體又不好了,隱隱有些咳嗽。沈追聽了幾天夜風里傳來的壓抑低咳,打開了門。 夜色里沈行風靜立不動的身影猶如石刻,沈追望著他,眼中沒有一絲光亮。他對沈行風說了多日以來的第一句話,“少主,你放過你自己,也放過我,行嗎?” 他身后漏出搖曳燭光,雖然微弱卻是溫柔的暖黃色。沈追說完轉身進了屋,他沒關門。 沈行風動了動,默默跟上去,投入那片人間燈火。 時至今日,沈行風回想起來,也仍然不知道沈追任他闖入這里的原因究竟是哀莫大于心死,還是別的什么。至少在那一刻,他猜不透。 被他猜不透的沈追,此時馭著靈獸剛剛飛到青州城上空。由于武道會將近,青州城作為各門派中轉之地,往來頻繁。 城中顯而易見地熱鬧起來,武陵溪上游人如織,畫舫小舟穿梭于平闊水面。沈追打了聲呼哨,小茸飛到院子里停好。 他一躍而下,揚聲喚了句“姝jiejie”,院子里沒人應。走到鐘離姝平時畫畫的地方,指節剛剛觸到門扉,門吱呀一聲自己打開了一條縫隙。 沈追順勢推開門,屋內堆了許多畫材,臨窗的書案前伏著一個雙髻少女,白紙散了一地。 沈追放輕腳步走過去,少女埋首在臂彎里睡得正香,沈追脫下外衣輕輕搭在她肩上。不想這么輕的動作也驚動了她,少女揉了一下眼睛抬起頭來,“五叔?” “怎么不回房間里休息?”沈追問。 沈蕎立刻捂住手肘下壓著的畫紙,“師父教我的筆法,我、我還沒學會……” 沈蕎借住別院的這些日子,對畫畫產生了極大興趣。這丫頭合鐘離姝眼緣,便被鐘離姝收了做弟子,傳授繪畫技藝。 沈追見她眼下烏青,便知她一宿沒睡。他對小輩一向比較有耐心,因此勸道:“畫畫不必急于一時,有你師父教你還怕學不會?這么熬著要是累壞了如何是好,該休息的時候還是要休息?!?/br> “五叔說得對?!鄙蚴w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她捂著自己努力了一晚的成果,偷偷看一眼縫隙里拙稚的線條,“可我還是第一次找到想要做的事,我很喜歡?!?/br> 沈追無奈地揉了揉她的頭發,“那你自己注意分寸?!?/br> “好?!鄙蚴w乖巧地應道。 小丫頭答應了他,沒過多久歸置了紙筆,回房間休息了。臨走時她轉達了鐘離姝的口信,“師父有事耽擱,約摸入夜才到?!?/br> 沈追點頭應下,翻出偷偷帶出來功法消磨時間。鐘離姝果然入夜時分才來,她推開門,拂動的披風帶進一股清涼的夜氣。見了沈追,鐘離姝眉眼帶笑,一粒朱砂痣綴在眼下,端得是艷麗無雙,“小追?!?/br> “姝jiejie?!鄙蜃菲鹕碛?。 鐘離姝一邊解披風一邊道,“什么時候來的?難得見到你這么積極,是有什么要緊事嗎?” “不是答應過陪姝jiejie出去采風,這都耽誤半年了。再失約下去便不好了,我想著近日有空……” 沈追假死之前與鐘離姝見的最后一面,約好了一起前往歧州。歧州在遙遠的北端,與魔族橫行之地只相隔一道天塹。聽聞那里民風彪悍,無論男女多的是體態強健的修者。 鐘離姝本著藝術從業者好學的精神,決定開拓眼界,提高審美情趣。同時山海遺春作為受眾廣泛的啟蒙書籍,也應該吸收不同風格的美人,造福修真界廣大人民群眾。 這事原本是早就約好的,卻因為沈追突然消失耽擱了許久。鐘離姝聽他說起,露出個神秘的笑,“還去什么歧州,眼下武道大會召開在即,天下修者趕赴劍宗,莫說歧州,就是蓬萊、方丈等世外仙山,也要派弟子前來。還用得著我們親自去?” 沈追失笑,“這倒也是,是我思慮不周了?!?/br> 鐘離姝旋身于書桌前,從腰間解下儲物用的靈囊,“為了這次武道大會,我可是下了不少功夫?!?/br> 她打開袋子,倒出一堆亮閃閃的小物件,都是些靈氣充裕的法寶。鐘離姝撿起一串晶瑩的額飾,“這個是留影石,只要佩在額間,便可隨心念印刻下最為觸動的景象?!?/br> 她又拿出一串手鏈,“回音石,可以與留影石一同使用,刻下畫面的同時留存聲音?!?/br> “這是極地雪狼尾巴尖上最柔軟的一撮毛,用它作畫,下筆如有神……” “我珍藏已久的知白紙,質地柔潤,顯色極好,注入靈力可使畫中人行動自如……” “朱砂、赭石、石青……” 沈追聽鐘離姝介紹完她做的準備,很是開了一番眼界。他還沒從震撼中回神,鐘離姝往他手里塞了點東西。 他低頭看去,掌心躺了一串晶瑩的額飾,正是鐘離姝興致勃勃介紹的留影石。沈追不解道,“姝jiejie,這是?” 鐘離姝拍了拍他的肩,眼神帶著鼓勵,“武道大會來者眾多,憑我一個人是不夠的,這是給你準備的?!?/br> 沈追略有些為難,“我……” 鐘離姝雙手按住了他的肩,“武道大會特輯版搶先權?!辩婋x姝頓了頓,“刊印后附贈金陵一笑生親筆題字全集?!?/br> 沈追的眼神逐漸堅定:“我可以!” 被蠱惑從而出賣靈魂的沈追,與罪魁禍首一拍即合,留待青州城靜候武道大會開始。 有了沈蕎在,鐘離姝除了沉迷作畫,還要悉心教導這個小弟子。每每去哪兒都帶著她,上白鷺臺時,照例叫來若榴擺好姿勢供她作畫參考。 若榴是個有眼力勁兒的,知道鐘離姝疼她,不敢在小姑娘面前輕浮作態,倒是端莊了不少。他披著紅衣,為鐘離姝斟酒研墨。 桃釀的芬芳馥郁的酒香盈了滿屋,沈蕎吸了吸鼻子,眼巴巴瞅著壺中最后一滴酒落入杯中。 若榴看見她的眼神,善解人意地道,“奴再去取些?!?/br> 鐘離姝端起酒杯,見她求知若渴,眼睫輕抬,“想喝?” 沈蕎點點頭。 鐘離姝將杯子往前一遞,酒液澄澈如鏡面。沈蕎望了望杯中物,突然有些退縮,“可我聽他們說,酒是辣的?!?/br> “是么?!辩婋x姝放下酒杯,“世間有些事,是要你自己去試了才知道的?!?/br> 沈蕎既怕酒味辛辣的傳聞,又實在受氣味誘惑。她湊近聞了聞,耐不住好奇心,輕輕舔了一口,隨即眼神一亮,“是甜的?!?/br> 嘗到甜味,小丫頭饞蟲上來,捧起杯子一氣飲盡了一杯。她興奮地雙頰泛紅,喝完后舉起杯,“好喝!還……” 那個“要”字還沒出口,撲通一聲就醉倒在桌上。 “哈哈哈,小丫頭?!辩婋x姝失笑。倚在窗邊的沈追聽到動靜,回頭望過來,亦是哭笑不得。他原本臨窗獨飲,捏著酒杯把玩,正要取笑沈蕎,一直瞄著樓下的余光里驀然闖進來一絲不易察覺的濁氣。 沈追放下杯子,眼見帶著濁氣的人進了白鷺臺,他起身道,“我出去走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