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兄長與我生分
13、兄長與我生分 得來的太過輕易,反而有種不真實感?;貞浧鹕蛐酗L將命牌給他時的樣子,一如往常的淡然,竟是看不透。 正沉吟間,小茸已載著兩人停在院子里。聽到動靜,扎了雙髻的少女飛奔著出來迎,卻在看到沈追身后跟的人時剎住腳步,往遲來的鐘離姝身后躲去。 “五叔?!彼俺鲱^來,怯怯地看了一眼沈墨,“……大哥哥?!?/br> 沈墨溫和一笑,算是應了。 “別怕,你大哥哥不是來抓你回去的?!鄙蜃窙_她招手,沈蕎這才眨著眼,像頭機警的小鹿一樣靠近。 沈追掏出命牌遞到她面前,“他今日來是為了替你解除后顧之憂。只要斬斷了命牌的聯系,你就能獲得自由。不過代價是從沈家除名,往后再也不能用沈蕎這個身份活著。丫頭,你可愿意?” 沈蕎低頭盯著玉牌,抿了抿唇?!吧蚴w”這個身份沒什么好的,劍宗不缺資質平庸之輩,一眾兄弟姐妹中她最不為父親所喜,前十來年人生總是凄苦多過安順。 “那五叔還能是五叔嗎?”沈蕎猶豫片刻,突然問。 沈追一愣,對上沈蕎小心翼翼看向他的眼睛,心頭驀得柔軟下去。他摸了摸小丫頭的腦袋,笑道:“當然?!?/br> 沈蕎作了決定,沈墨便上前來取了她一滴血,施訣念咒,拔劍在命牌上一斬。一聲脆響過后,命牌斷成兩截,所有前塵往事在此聲中盡數斷絕。 別人的家事鐘離姝不便摻和,她在旁默默圍觀,等到大局已定,才慢慢勾起唇對沈蕎道:“恭喜?!?/br> 沈蕎轉回頭,乖巧道:“謝謝姝jiejie!” “哎哎,等等?!鄙蜃钒l現了不對,立刻出聲阻止,“怎么你也叫jiejie,這不是亂了套嗎?!?/br> “因為老娘當得起?!辩婋x姝眼角下的小痣明艷非常,她翹著紅唇問沈蕎,“丫頭你說是不是?” “是呀,姝jiejie就是很漂亮呀!看上去只比我大一兩歲?!?/br> 鐘離姝聽了嬌笑不停,“小嘴甜的,真會說話?!?/br> “我說的是實話!”沈蕎補充道。 沈追眼角抽搐,小丫頭片子懂個什么,鐘離姝成名的時候,她爹娘八字還沒一撇呢。而且這兩人什么時候變得這么熟了? “今天是丫頭的好日子,我們得給她慶祝一下?!?/br> 沈追沒大沒小慣了,立刻將這點小事拋在腦后 ,他順著鐘離姝的話開始盤算,“得找個好地方,白鷺臺不行……” “要不醉園?那里吃食多?!被鹚偾枚说攸c,沈追將目光投向了一旁的沈墨,“小墨也來吧,難得出來一趟一起散散心?!?/br> 沈墨搖了搖頭,“還要趕回去向師尊復命,師尊讓我叮囑您,保重身體切莫沖動行事?!?/br> 沈行風什么時候這么啰嗦了?沈追點頭應道:“好,知道了?!?/br> 有些不耐煩的語氣,就像是面對某個人時肆無忌憚地樣子,連右臉下的暗色妖紋都透著張揚。沈墨垂下眼,克制著自己不被那片妖紋吸引,而后禮貌道別御劍升空而去。 為了便于修行,沈墨搬到了陽黎峰山腳下。一棟小屋坐落在山腳溪水旁,四時常伴淙淙的流水聲。 屋內陳設極簡,只有一床一案,案上供奉了兩塊無字牌位?;氐骄铀?,沈墨推開門,一道光束照進昏暗室內,他輕聲道:“娘,阿蘿,我回來了?!?/br> 無數微塵在光束中飛舞,緩緩落于木案前,屋內寂靜無聲,只有流水聲清越,似在應答。 他走上前,伸出手細細擦拭著牌位上的灰塵。木門在身后無聲合攏,沈墨沉入昏暗中,神情難辨。 暗色妖紋活生生地在眼前閃動,連同沈追的臉一起。 有時候他真的十分羨慕沈追。 因為沈追永遠不會知道,這世上有多少人錐心刻骨地恨著他。 沈追離開青州城時猶豫了許久。沈行風要他保重身體,自然不在話下,畢竟沒人和自己過不去。但若要他安分守己卻是比登天還難。 他躺在私宅里消磨了兩三天時光,思來想去,決定給沈宗主一個面子。沈行風這么多年不當人,偶爾良心發現一回,還挺新鮮的。 飛回飄渺峰,沈追將坐騎栓在山腰渡口,自己悠哉悠哉地順著青石板路踱到后山。 途經院前竹林,一股強勁氣流驟然襲來,引得千頃竹林碧波翻涌。沈追向竹林深處望了望,朝震蕩傳來之處走去。 不過才走了幾步,罡風猛烈猶如實質,令人寸步難行。沈追抬起手臂,一步踩入厚實的落葉里,頂著結實的風墻往里闖。 悶頭闖出幾丈,遠遠的一道人影佇立在林間。林間之人寬袍大袖,正闔目對著繁茂枝葉圍出的一方天空靜靜參悟。察覺到熟悉的靈力靠近,他眼睫微動,風墻自動融出一個缺口將人拉入。 沈追正左右支絀,猛地被卸了力,險些一個踉蹌。他抬起頭,沈行風已近在眼前。那人微微仰著頭,于蒼茫翠色中藍衣白袖,身浴天光,宛如神降。 這里與風墻外大不相同,竹林靜謐無風,紋絲不動,似乎自成一個領地。無數劍意凝煉成絲,攜著微閃的雷光在領地內穿行。它們銳利又柔軟,不傷一物,連悠悠飄落的竹葉也不去驚擾。經過沈追時,甚至在他手指上纏綿地圍繞。 這是無極劍法的最后一重——九冥。九冥乃天,天無窮無盡,包容萬物。 沈追指尖攪著那縷劍意轉了幾個圈,看著它“暈暈乎乎”地飛走,才將目光轉向沈行風。 不得不說,沈行風雖然冷僻可惡,但的確有令人高看的資本。他與多年前的開山祖師沈淵如相同,都是罕見的變異雷靈根。純粹的靈根加上卓絕的天賦,修行對他來說易如反掌,但沈行風并不滿足于此。 劍宗每一任掌門都對實力有著異于常人的執著,沈行風更甚。他冷靜、克制且心狠。 他可以為了駕馭沖霄劍震斷經脈,也可以為了淬體一遍一遍跳下醫仙谷的化龍池。 他比任何人都刻苦,所以一日千里,無可匹敵。 只可惜,世人眼中的天才有個美中不足的地方。沈行風先天不足,魂魄虛弱。 那是從娘胎里帶出來的病,無法根治。脆弱的魂魄承受不了過于強悍的實力,這個病注定他只能止步于人界巔峰,無緣仙途。 沈追扯了一片竹葉,叼在口中吊兒郎當地看著他煉功。劍意飛舞了一會兒,若有若無地向沈追身上靠攏,不少閃亮的銀藍色絲線在他衣襟袖口里穿梭。 沈追只看著沈行風,無心去管這群東西。說實話,他從來都看不懂沈行風。無論是他明知飛升渺茫仍然執著,還是他毫無緣由地幫助沈蕎。 他嚼著竹葉柄出神,視線里的藍衣人慢慢睜開眼,“兄長?!?/br> 沈追被這一聲輕喚拉回神,就見沈行風踏著落葉慢慢走到他面前。無數纏繞在沈追身上的劍意立刻抽出,帶著淡淡藍光飛涌向沈行風的胸口。 幾步之間,劍意已全部收回。最后一點藍光消失在衣襟時,沈追聽到他問,“兄長有話想說?” 沈追與他的目光對視,只看到狹長鳳眼里一片冷淡漠然。沈追吐了竹葉,站直身子道:“沈蕎的事,謝謝你?!?/br> 沈行風輕輕闔了一下眼睫,對這句道謝反應很淡,“兄長太過生分了?!?/br> 生分?沈追不知他和沈行風何來的生分,他們之間的情誼本就少的可憐。對于沈追來說,這句“謝謝”根本算不得道謝。他的恨不應該摻雜任何雜念。 沈追轉身一步一步走出竹林。 沈追覺得自己一言不發丟下沈行風就走的樣子簡直冷酷極了。很好,他要讓沈行風知道,不是只有他沈宗主可以動不動甩臉色,他沈追也是有脾氣的。 結果沈追當晚就被打了臉。 沈行風煉功時因他的突然闖入擾亂了內息,寒毒發作,遍體冰涼。沈追顧不得所謂脾氣,上前扶起他,觸到他手臂瞬間涼了半邊身子。 他釋放出火系靈力,緩緩包裹住一團冰似的沈行風。寒毒發作的人臉色稍緩,身體卻仍冷得可怕。他拽著沈追嚴嚴實實地拉到懷里,為了一點溫度幾乎把人揉碎。 兩具身體嚴絲合縫地貼在一起,肋骨撞得生疼。沈追剛剛調轉過來的靈流被他打斷,無法繼續下去。他試圖把沈行風撕開,對方卻寸步不讓。 “給我安分點!”沈追漸漸有些惱了,怒喝伴隨著一股勁氣將沈行風沖開。沈行風受了他一擊,體內靈力激蕩,瞬間臉色緋紅。 他悶哼了一聲,雙唇緊抿強忍痛色,連總是冷淡的眼睛里都有些濕潤。 沈追看著他的可憐模樣,惱怒至極。沈行風最擅長惹他生氣以后,又令他心生惻隱。 沈追扯開衣襟往頸根一劃,沒好氣道:“過來?!?/br> 被指甲劃破的一線傷口接連蹦出圓潤血珠,串成殷紅奪目的一串,在鎖骨窩聚成小泊。沈行風盯著一灣血泉,被鮮艷的紅色吸引了注意。他步履不穩地走上前來抱住沈追。 沈追讓他撲得一晃,鎖骨窩里的鮮血線一樣往下流淌,還不及滲入衣襟,冰涼的唇舌就阻截而上。 沈行風貼著他的胸膛,舌尖擦過光潔的皮膚將一線殷紅緩緩拭去。他一路舔舐而上,飲盡了鎖骨窩里的血液,含住傷口。 傷口劃得匆忙,斷口粗糙血流不止。沈行風就著傷口吮吸舔食,偶爾用的力重了些,便聽到沈追悶哼一聲。 盡管受寒毒折磨,沈行風仍然從混亂中找回一絲理智。他安撫地順著沈追的背,把人往懷里揉,舌尖輕輕地撫弄著傷口。 柔軟的皮rou被撥弄,他的舌尖甚至往傷口里面探去,濕潤軟物在不斷沖擊血rou的溝壑。沈追仍然疼著,卻因沈行風的揉弄與舔舐生出奇異的感覺。他好像在透過傷口被沈行風侵犯。 “適可而止?!鄙蜃肥懿蛔∵@種赤裸裸的,自己給自己的暗示。他推了一下沈行風,埋首于他頸根的人抬起頭來,唇邊噙著一抹血痕,襯著鳳眼長眉,有些妖異。 “怎么了?”沈行風湊過去,看見他蒼白的面容底下浮起的一絲艷色,心下了然。他扣住沈追的腰,從后方劃開了衣衫,探手進去揉捏。 那雙在身上摸索的手是冷的,卻挑起了別樣的情欲。心臟砰砰直跳,因為失血沈追有些暈眩。他很快在沈行風手里去了,冰涼的手指攪得女xue濕潤泥濘。 等到回過神的時候,沈追微分的雙腿間,已含進去一根猙獰rou柱。xue眼撐透不住擠壓著粗壯物,小腹一陣劇烈收縮,腹腔內的空氣擠出。沈追冷脹到極致,生出不能呼吸的錯覺。 他張開口,雙眼失焦地喘氣。沈行風湊上前來渡給他一口氣。沈追順利找回呼吸,下意識想要躲開他,剛剛退后一步沈行風便緊隨而上,性器又往他體內深入一寸。 “你……唔……”沈追雙腿發軟,他臉頰泛紅,右眼下妖紋鮮艷,所有推拒都軟綿綿的毫無力氣。身后就是床榻,再退便沒路了。他今晚可沒打算和沈行風上床。 眼看就要退到床上去,沈行風摟起他的臀,反身坐在了床沿上。沈追雙腿被迫分開,將性器一吞到底。 “混賬……出去!”他低聲呵斥,引來一陣兇猛的插弄。沈行風像是存了心和他作對,沈追越是想什么他越是不如他的意。 他抱著沈追,在床邊cao了他好幾回。性器把一朵柔嫩小花欺負得水淋淋,殷紅腫脹。沈追平時不讓碰的地方,沈行風作惡似的故意戳弄,直頂得他惱恨異常,又是哭又是罵。 沈行風全然當做聽不見,將他的雙臂扭到背后面對面對往上頂。沈追肩頸都似揉了一層薄胭脂,睫毛黏黏糊糊的沾了淚水,像是雨后的柳絲。他皺著眉,面上幾分惱恨,襯著張揚的妖紋令人心生摧折欺凌的野望。 沈行風就貼著他的胸膛,往上看他身不由己的模樣。兩人氣息相聞,偶爾沈追喘不上氣了,沈行風便湊上去,纏著他的舌頭胡亂親吻,引他緩慢呼吸。 沈追勁韌的腰身前弓,因為深重的吐息腹腔一陣起伏,小腹上削薄的肌rou和頂起的性器形狀便格外清晰。他張開口,微吐的嫩紅舌尖牽出一縷銀絲,與沈行風相連。 沈行風又趁機往xiaoxue里抽送好幾下,引得他身體里又潮潤幾分。只聽聞一陣煽情的噗嗤水響,yin液便淅淅瀝瀝往下淌。 沈追也聽到了。他從鼻腔里擠出一陣崩潰的泣音,恥辱到極致已是口不擇言,“你這個……嗯啊……畜牲……” 沈追罵了好一陣,嗓子也啞了,哭濕的臉頰上妖紋鮮紅。沈行風終于放開了鉗制他的手,沿著妖紋一寸一寸舔舐過去將淚痕吻干。最后抵著禁地入口射的時候,他睨著沈追紅腫的唇,神色幾分輕慢語氣卻十足鄭重:“多謝兄長不吝施援,救我于水火之中?!?/br> 沈追累得沒有力氣睜眼,心里早把他罵了幾百遍。 沈行風就他媽不是個東西,別讓他找到報復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