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書念傾’猜的挺準，你之前有關注他嗎？”唐聿趴在床上看著書念傾的帖子，張嘴把黎方舟遞過來的葡萄咬進嘴里。昨晚黎方舟做得太狠，唐聿到現在都腰疼，黎方舟自知理虧，大手一揮以組長的名義批準唐聿“在家”辦公，這會兒黎方舟從辦公樓趕回來，就給唐聿帶來了一兜晶瑩水潤的葡萄

    “我看過他的帖子”，黎方舟邊喂唐聿葡萄邊給自己嘴里丟了幾個：“幾年前他就很熱衷這個，那時候我剛接手特組，他的分析有些甚至對我都挺有啟發”

    唐聿劃拉著各種分析貼和熱度高的各類討論，問：“這個‘書念傾’，你能聯系到嗎？”

    “你想把他挖過來特組？”黎方舟挑眉，搖頭道：“特組不是有才有能力就能進的，查戶口能把人小時候尿褲子都查出來，你挖不過來的”

    “不是挖過來，就是借用一下，跟你家夏目羽和齋一一樣”

    黎方舟摸摸下巴想了幾秒：“借用……應該沒問題，我其實跟他也算認識”

    “認識？怎么不早說，那還等什么，我們去找他吧！”唐聿說完就要爬起來，卻馬上被黎方舟一手按了回去：“乖，別動，他離這兒不遠，我讓他來找我們”

    “離這兒不遠？”唐聿猜到了什么：“這‘書念傾’不會是你支持搞起來的號吧？”

    “我確實會提供些無傷大雅的信息給他，不過大部分是他自己在維持，他是……特組以前在北城的心理醫師”

    “？”唐聿頭一次有種完全出乎意料的感覺，像是想到了什么，忍不住吐槽：“黎大組長不愧是剝削大師，物盡其用啊”

    “難得他那么強，又喜歡寫帖子，不用白不用”黎方舟有一絲絲得意，一個電話就把人喊了過來。

    來人穿著裁剪利落的羊毛西服，有弧度的手巾袋露出白色的尖角，三十歲多歲，顯得沉穩儒雅。他臉上始終掛著笑，見到門口迎接自己的黎方舟，眼睛一亮：“方舟，好久不見”

    黎方舟張開雙臂，和來人緊緊擁抱了一下，他比本就高的黎方舟還要高一些，看向黎方舟的眼神就像看向自家的弟弟一樣，看起來兩人關系非常不錯。

    “你好，我是秦書廉，我網名是書念傾”秦書廉伸出手和唐聿握了握，也許是出于心理醫師的習慣，他看向唐聿的眼神有一絲探究的意味，只是面上卻很柔和。

    “你好，特殊行動研究所，唐聿”，秦書廉很有親和力，唐聿很配合地做出了回應。

    “是你打算‘借用’下我嗎？如果是為了‘佛’的案子，我很樂意”秦書廉瞇著眼笑。

    “對，錢景萊的商業版圖不好查，而且手上握著很多公關運營和政治把柄，沒有充分證據，只憑劉武的孤證，查他會是非常艱難的過程。如果有你的幫助，加上夏目羽的明星效應，配合上另一個小黑客，就會容易很多”唐聿邊走邊解釋，引秦書廉到了辦公樓

    “你是打算引蛇出洞嗎？”秦書廉看上去非常感興趣：“你打算怎么引？”

    唐聿微笑：“特組這邊，黎方舟會放出消息，說劉武的兒子劉常飛和錢景萊公司的某位藝人有關系，死前給那個藝人發過消息，夏目羽會出席發布會，宣布自己作為特組相關的人員會用自己的關系協助黎方舟，輿論爆發以后，錢景萊必然會查自己的藝人，同時也會確認之前封鎖的消息有沒有走漏，夏目齋一這時候就可以鎖定錢景萊，抓取他的信息”

    “好辦法！”秦書廉點頭表示贊同，對黎方舟說：“我看錢景萊滑頭得很，你當心他提前跑了”

    黎方舟點頭：“會盯緊的，我出手哪有讓人跑了的道理”

    正說話間，辦公樓已經有人發現秦書廉的存在。

    “哇，秦醫生居然來了？”葉芝正在搬材料給關情，看到秦書廉就走過來打招呼

    “小葉芝，你居然轉正了？恭喜恭喜”秦書廉一副熟絡的樣子：“去年在北城的時候你還只是北城局里一個實習生，今年能進特組，可見實力還是受到認可了”

    葉芝靦腆地笑了一下，右臉有個可愛的酒窩：“主要是組里缺人，當時文員這組只有我過了特組的政審，運氣好，就進了”

    秦書廉看向黎方舟，調侃道：“特組招不到人，有很大一部分鍋要政審來背”

    黎方舟無奈：“又不是我定的，要問你去問老季，我這位上司腦子里想什么你永遠別想猜到”

    秦書廉也忍不住吐槽：“季心豈是我等能揣測的，他除了忙著和研究所扯皮，就是忙著剝削你”

    黎方舟使勁點頭，如遇知音：“對??！知音啊，哥！季心什么時候能從研究所那群人身上扒點經費給我們？天天剝削我，還讓我剝削別人，太慘了”

    唐聿皮笑rou不笑：“你們是不是忘了，你們要扒的研究所，在這里”

    黎方舟如夢初醒，還不忘油嘴滑舌：“研究所是研究所，你是你，你哪能是別人呢？”

    唐聿面色不變：“我只不過在這個案子聽你指揮，這案子了結了我自然是要回去，你用什么名義不把我當做‘別人’？前男友嗎？還是炮友？”

    “……”

    葉芝抱著文件，紅著臉，又不敢說話，也不敢隨便跑開，秦書廉的眼神在黎方舟和唐聿之間反復來回，也不說話，場面陷入了尷尬。場面就這么僵持了會兒，云青囊的大嗓門就傳了過來，把這尷尬的局面打破：

    “秦醫生，來怎么都不說一聲，不然審劉武也沒那么費勁！”

    云青囊從辦公樓后面走過來。方淺和他并肩，見到秦書廉也打了個招呼：“秦醫生，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秦書廉走開一步，和黎方舟保持一段距離，又向葉芝說道：“小葉芝，忙你的去吧，下回請你吃飯”

    葉芝如蒙大赦，抱著文件跑了，留下云青囊和方淺一臉懵，云青囊撓撓頭：“也算是吃過飯的交情了，怎么看見我們就跑？關副跟她說什么了？”

    “怕的不是你”秦書廉眼神往唐聿皮笑rou不笑的臉瞟，示意兩人事情的重點

    云青囊完全沒找到重點，看到唐聿頗為驚喜：“唐神！正找你有事呢，但是關副神秘兮兮地，非說你病了，來不了，我看你活蹦亂跳的，哪像有事的樣子？”

    黎方舟面色一紅，尷尬地干咳一聲：“他確實病了，不方便多活動，你找他什么事？”

    “萬松寺的事，那個老住持被人給打了，說是他收黑心錢才被蝴蝶谷針對，結果另一撥人跳出來，說蝴蝶是假的，找特組要說法，我只能找唐神了”

    唐聿不急反笑：“我還沒出招，錢景萊就忍不住了，正巧，我們稍晚點就準備新聞發布會吧，我去拿蟲卵和樣本……”說完唐聿猶豫一下，喊道：

    “黎方舟”

    “欸！”黎方舟賠笑道

    “你去叫夏目羽和齋一”

    “好嘞好嘞”黎方舟應道

    目送唐聿離開，秦書廉捂嘴搖頭：“唉，真是活到現在頭一次見，方舟，你確實是報應不爽！”

    “……”黎方舟語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