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年上攻X忠犬年下受4
A大隊有三個作戰中隊,其中一中隊是老A的宣傳門面,個個長得精悍強壯,濃眉大眼,有著極高的軍事素養,通常參加文藝表演,電視劇影視作品,出現在各大軍演中抖擻威風。 二中隊和三中隊則肩負著主要作戰任務,保持至少一個中隊駐扎在基地隨時待命。 嚴格意義上的老A其實是二三中隊這樣,隊員的身高體型參差不齊,長相性格也各有特色,唯一一致的是,他們毫無疑問都是國家機器中最鋒利的尖刀,代表著步兵的巔峰水準。 但哪怕是這樣的戰斗力,終究是和平年代磨掉了鋒銳。 有言:居安思危,思則有備,有備無患,敢以此規。 A大隊是其他甲種乙種部隊的磨刀石,但同時作為利刃的他們,又有什么可以打磨他們呢? 訓練嚴苛,可以打磨rou體,可以鍛煉作戰能力,可以提高作戰技能,然而,這些在真正的戰場面前,遠遠沒有戰斗的意識和經驗來的重要。 那一次,錯誤的情報和經驗的匱乏讓A大隊遭到了建隊以來遇到的最高烈度也是最慘烈的戰爭。 最先上的是三中隊,隊長張揚帶著一支分隊先進入作戰區域,吸引敵軍正面火力,而袁朗帶著另一支分隊穿插到敵人的側翼。 起初交火時,進展順利,所有人都以為,他們很快就能結束戰斗,還互相說笑著還能趕上基地的慶功宴。 但敵人的炮火突然猛烈了起來,援兵的數量超乎了想象,還攜帶了重武器,甚至還有空中力量提供火力支援。 袁朗所在的小分隊直接陷了進去,通訊中斷。 一開始,齊桓并沒有被編入戰斗小組,盡管他在全大隊當年的例行單兵綜合素質比武中拿下了總成績前十的好名次。 當時的A大隊,在新南瓜中,只有三個人打破新兵不如老兵的慣例,一個是袁朗,一個是屬于袁朗分隊的楚宵,還有一個就是新鮮出爐,被袁朗翻來覆去折騰的齊桓,而在這之后還有一個許三多再次破了A大隊的記錄成功殺進了前三,讓所有人都驚掉了下巴,除了伯樂袁朗翹著二郎腿,維持著一貫的得瑟。 當時,袁朗是打算帶上齊桓去練練,但是大家考慮到老隊員比新隊員要穩定,于是還是讓楚宵跟袁朗搭檔。 后來,在這一次戰爭后,大家回望這一次的選人時,誰也說不好如果選擇齊桓的話,是否就一定能表現得比楚宵更好,但在后來幾次的行動中,齊桓用自己的行動證明了他才是跟袁朗配合最好的那個。 得知自己沒能獲得這次任務參與的資格,齊桓的情緒有些低落,他呆呆地看著袁朗平時站著的位置,感覺自己莫名被一些娘們唧唧的情緒所占據。 他跟袁朗住的一間宿舍,知道對方夜里就沒回來過,原本喜歡對他指手畫腳的聲音驟然停了下來,齊桓一晚上輾轉難眠。 作為一名舍友,袁朗其實并沒有什么大毛病,內務不說一塵不染,但滿足軍隊的標準是絕對沒問題的,就是那招貓惹狗,兩只爪子欠的德行。他不喜歡別人對他有身體上的接觸,但卻非常熱愛主動去摟摟抱抱別人,平日里齊桓就是他的人形拐杖,有事沒事像沒骨頭一樣就往那一掛,齊桓那時還嫩得很,身體僵直地杵在那地了,這貨還故意吹了吹他耳朵安撫:“哎哎哎,怎么那么緊張啊,放松放松?!比堑萌嘘犼爢T全體爆笑,紛紛打趣道:“哎,袁朗,又調戲你家童養媳了?” 在齊桓黝黑的臉上不自然地泛紅后,又得意地大笑而去。 齊桓并不是唯一的受害者,但齊桓后來算是發現袁朗這丫的就是喜歡欺負老實人,只要他站得八風吹不動,內心平靜無波,袁朗對折騰他的興致就會削弱很多,可到了自己也開始訓練南瓜的時候,齊桓才真正明白,這是袁朗讓他們盡快融入A大隊的一種方式。 齊桓接收到戰斗命令時,看到了慣來儒雅的大隊長鐵路面色鐵青,帶著黑云壓境一般的凝重,二中隊隊長攥緊了拳頭,咬肌繃緊。 簡單做了戰場形勢介紹和戰斗動員,齊桓端著槍進入了戰場。 硝煙,血液,土腥,伴隨著燒焦的味道,汽油的臭味,糅雜成了眼前這個堪稱慘烈的戰場。 夕陽的染紅了整片殺機四伏的叢林,蔓延到了天際的另一端。 根據三中隊的情報,袁朗分隊失去聯絡長達時,張揚所在分隊被投下凝固汽油彈,火焰無情地掠奪著一條條鮮活的生命。 在常規戰爭中,特種兵和普通的一兵不會太大差別,單兵素質面對成規模的炮火,沒有任何的優勢,老A慣打信息戰,但如果情報優勢不在他們這邊呢? 得知三中隊的行動受阻,鐵路就知道制定的戰斗計劃被泄密,但他們是軍人,他們不能也決不允許敵人踏足國家的領土! 在這一次戰斗中,老A損失慘重,退役在即的三中隊隊長張揚犧牲,兩位分隊長犧牲,一位重傷,兩位輕傷,七位隊員犧牲,五位重傷,十余人輕傷。 袁朗所在分隊總共6人,最后回來的只有兩人。 一名混身是血,氣息幾乎微不可察,另一名還保留著一定的行動力,他說副隊一個人斷后,為他們爭取了時間。 在鐵路問他其余人的時候,這名隊員痛哭出聲,那時他們被重重包圍,孤立無援,瀕臨彈盡糧絕,面對兩名隊友的犧牲,楚宵崩潰了,他選擇了投降,他說他家里還有人在等他,他不想死在這里。 是啊,平日里參加軍演的時候,只要是被俘了,友軍也不會繼續好意思對你下手,只要安安心心等自己人來接自己就好,但這里是戰場,敵人不會講道義。 而對方對于楚宵的投降似乎也不怎么看重,這支小部隊同樣讓他們損失慘重,他要軍方嘗到被打痛的滋味。 子彈打在了楚宵的胸膛,袁朗去拽他時,左臂被子彈穿透。在咽下最后一口氣的時候楚宵對袁朗苦笑,他這一輩子就沒遇上什么絕境,就連上戰場也是打的順風戰,沒想到就栽在這了。 后來袁朗絞盡腦汁也要給自己的南瓜制造一個沒有希望沒有后援的絕境,他想,讓他們上到戰場再來后悔就太晚了。 齊桓是順著敵人的尸體找到袁朗的,當時袁朗正打算跟一個敵人同歸于盡,但齊桓的槍毫不留情地擊碎了對方的腦殼。 鮮血和黃白的顏色濺了袁朗一身,可他本來的狀況似乎也沒有好上多少,他轉過頭看向齊桓時,眼底還有沒收住的濃烈的殺意,狠厲得像是要將眼前的一切盡數撕裂,但在認出齊桓后,緊繃的身體就像是突然失去了所有力量,徑直地栽倒下來。 簡單救治后,袁朗趴在齊桓的肩膀問了其他人的情況,齊桓一五一十地說了,聲音平靜而悲慟。 袁朗沒有吭聲,毛茬茬的腦袋就這么擱在了齊桓的肩膀。 沒多久,齊桓聽到了隱忍的呼吸,后頸濕潤了一片,他抬起頭,看這吞噬了戰友生命的蕭瑟叢林往身后退去,突然就想起了那么一首詩: 易水蕭蕭西風冷,滿座衣冠似雪。 正壯士,悲歌未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