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斷攻和心疼攻的受1
得知尋暉被注入高濃度的Herion,曜遲只覺得眼前一黑,整個世界驟然降格為黑白二色,他嘴巴動了動,想要說些什么,卻只能定定地站在原地。 領導見到他這向來鎮定自若處事果決的得力下屬一副表情倉惶驚恐的模樣,神色一變,從曜遲冰冷的手指間輕易地接過了對方的手機。 得知事情起因之后,領導暗道不妙。 果然曜遲突然怔怔地看向他,像是做出了什么重要的決定,第一次用祈求的眼神向領導申請了不參與本次行動。 領導暗嘆一聲,為了這次行動,他們已經準備了很長時間,可以說只要不出意外,保準能把犯罪團伙一網打盡,而這絕對會成為履歷上漂亮的一筆,同時也直接關系到曜遲之后的升職和調動,在和平年代,這是極其難得的一次機會,他看著眼前已然魂不守舍的年輕人,允許了曜遲的暫時離隊。 曜遲站在了病房門前,牙關咬緊,背部肌rou繃緊,手指用力到刺穿手心,滲出了血跡,他目不轉睛地看著眼前的人,嗓子粗糙得仿佛咽下了一口沙礫:“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我?!?/br> 對面的人沉默不語。 “砰!”一記重拳砸在了來者臉側的墻壁上,曜遲眼中的血絲幾乎要裂開瞳孔,血液從他的拳頭蜿蜒地流下墻壁。 “對不起,隊長,是我們的失職?!睂γ娴娜硕读擞侄?,對方是有備而來的,誰也沒想到就上一個廁所的時間,尋暉就出事了,雖然他們及時逮捕了犯罪嫌疑人,但對方已然吞毒自盡,這次的自殺式襲擊是一次有針對的報復行為,而他們現在還沒有弄明白報復的對象是尋暉本人還是同他有關系的人。 ”我問的是,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我!”曜遲的表情宛若從地獄爬上來的阿修羅一般兇狠。 “因為交代過不能讓您分心!” “呵,又是他?那他又查到了什么?”曜遲只覺得諷刺,哪怕他遠離他父親掌管的區域,卻依然難以逃脫他父親的控制。 “同大南集團有關?!?/br> 大南集團正是曜遲最近聯手嬴鋒一起圍追堵截的目標,所以,“嬴鋒已經來過了?” “是?!?/br> 曜遲頹然地坐倒在長椅上,仰起頭,目光如劍般看向來人:“現在情況如何?” “尋醫生已經清醒了,但他不想見到除了醫護人員以外的人,尤其是,您和嬴鋒,嬴先生兩個小時前被趕走了?!?/br> “醫生怎么說?” “尋醫生,已經決定用冷火雞法,可能正因為是這樣,所以他才不想讓您和嬴鋒先生看到吧?!?/br> “……傻子,那我更不可能離開啊?!标走t用手背蓋住了自己的眼睛,有晶瑩的水珠沿著他的指尖墜落。 曜遲守在了戒斷室的門口,尋暉剛被轉移到這里,他拒絕了同曜遲的交流。曜遲心疼地看著尋暉下巴冒出來的胡茬和眼底下的青色,只想把那個下令給尋暉注毒的人給碎尸萬段。他自然知道戒斷反應有多痛苦,也正是如此,他更不可能在尋暉最需要他的時候離開,他試圖闖進去,但小護士氣鼓鼓地堵在門口,說他既然沒有在該出現的時候出現那現在就不要來礙事。 曜遲愣了愣,貼了隔音材料的大門在他眼前轟然關閉,他攥緊拳頭,強忍著沖進去的欲望,從現在開始,每一秒鐘對于他就是煎熬。他曾經為了蹲點一個頭目,整整在沙漠中曝曬兩天,還去過熱帶雨林,被螞蟻咬到致敏愣是一動不動,在零下三十度的雪夜中奔襲,可沒有一刻會讓他如此的心急如焚。 他不信神,不信鬼,不信佛,他只信他自己,可如今他卻在祈求著上天的憐憫。 小護士跑出來喊他的時候,曜遲就知道情況不妙了。 他沖了進去,尋暉正跪在地上,就要把自己的腦袋往地板上砸,一名安保人員正試圖從后背制服他,卻被尋暉的狠狠一拳擊到下巴,發出幾乎骨折的聲音,暈厥了過去。醫療用品散落了一地,兩名負責的醫生受傷,看來是在捆綁的時候戒斷反應提前了。 “阿暉,忍一忍?!标走t從身后抱住了尋暉掙扎的雙臂,大長腿鎖在了對方的腰間,利用體重優勢將一直在咆哮的尋暉固定在地上,尋暉后背的冷汗浸透了他的上衣,掙扎的力度大得如同一條瘋狗。曜遲向來喜歡在床上這樣向尋暉討性事,可如今尋暉的反應并不是以往那樣象征性掙扎幾下然后眼帶笑意著求饒。 “滾!滾??!你他媽的給老子滾!”尋暉瘋狂地嘶吼道,千萬條蟲子在他皮膚底下亂鉆,螺絲刀一下一下地攪動著他的大腦,身體如墜入冰窖般凍入了骨髓,讓他實在痛不欲生,只想一頭把自己撞死! “不要讓他仰躺,容易嗆到!”醫生提醒道。 曜遲翻了一個身,把尋暉按在地上。 “??!你滾??!給老子滾下來!曜遲,我艸你媽的王八蛋!你個狗娘養的有個屁用!老子跟你在一起真的是欠了你大爺九輩子的債!”被制住后無處發泄的尋暉開始破口大罵,似乎罵得越是惡毒就越能減輕身體上的疼痛,但隨著一波又一波的劇痛席卷全身,尋暉疼得渾身用力都無法抵抗,他絕望地用手指去扣水泥地,誰!誰來救救他,好疼! 曜遲堅定地將自己的手指扣入尋暉的,明明是修長優雅的手指如今卻青筋爆滿用力到讓曜遲的心臟都在疼。 ”把手包起來!”曜遲大聲喊道,制服尋暉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曜遲甚至懷疑如果他使力的地方不對,尋暉甚至有可能會折斷他自己的手臂和手指。醫生們顧不上傷痛,趕緊過來用拳套將尋暉的手指給包裹住,就像只哆啦A夢一樣。 “別讓他咬到舌頭和牙齒!”有一位醫生注意到尋暉的嘴唇血跡斑斑,那都是被他自己咬的。 曜遲不得不鉗住了尋暉的下巴:“阿暉,乖,張口?!?/br> 尋暉的臉上淚水縱橫,那張溫雅秀氣的面龐此刻被痛苦和猙獰所取代,絕望又怨恨地看著曜遲,他渾身顫抖,咬牙切齒地從嘴里蹦出了一個字:“滾!” “我不滾,我就呆在這!”曜遲狠狠地咽下一口口水,手上用力將尋暉的下巴給卸了下來,止不住的涎水從尋暉口中流淌到曜遲手上,醫護人員及時裝上了護齒器。 曜遲也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等到尋暉終于被固定住,才呆呆地站在尋暉身旁,他隱隱感覺到手臂因為長時間的用力而發酸,但他無法想象跟這種痛苦對抗的尋暉還能堅持多久。 尋暉的咆哮被抑制在喉嚨間,后來又漸漸轉為低泣和抽噎,那雙往日總是噙著笑意的褐色眼眸已然失去了焦距,淚水止不住地涌出,眼底凈是痛苦和絕望,這些都在譴責著曜遲的疏忽。曜遲喜歡在床上把尋暉欺負到發出哭腔,但那是一種帶著舒服的喟嘆,而不是現在這樣全然的疼痛。 曜遲撫摸著尋暉的面龐,英挺的長眉緊鎖,大手按在了胃部,那里抽疼地像是要把他整個肺腑揉成一團,而最近使用過度的大腦也在尖叫著對他發出警鐘,這是他第一次知道情緒上的崩潰也會轉為身體上的疼痛,他跪了下來,抱著渾身痙攣的尋暉無聲地哭泣。